穿越小受要成攻 上——缓缓龟
缓缓龟  发于:2012年03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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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难道就算苦其心志的一部分吗?老天为什么要降这么大一个重任在他这个平凡又平凡的现代人身上呢?可怜他无德无能……

宗寿再叹气。

连叹了三声都没人理,这个装可怜引人发问的计策失效,宗寿捏了捏鼻子,认命地缩在车子的一角不吭气了,这样的旅途那叫一寂寞啊!

一路无话,天擦黑的时候马车进了多多城。

相比较四方城而言,多多城的夜晚安静而又忧悒,街边没有灯红酒绿的青楼,没有人声鼎沸的酒馆,只有几家客栈挑着忽明忽暗的灯笼,连路上也只有不多的几个行人。

马车刚在一家名为小栈的客栈门口停了下来,里面就冲出来一个年纪不大的店伙计,紧接着又冲出一个扎着一根大辫子的小姑娘,小姑娘的手里还举着一把闪亮亮的菜刀。

“飘萍儿,你给我站住!”小姑娘一边追一边喊。

那个被叫做飘萍儿的小伙计却头也不回,直冲向马车这里,躲到了马车的后面。

小姑娘举着菜刀也冲过来,明明是在追赶飘萍儿,路过马车的时候那把菜刀却突然冲着殷勤就狠狠地砍了过去。

亮闪闪的一道白光在刚擦黑的晚上触目惊心,宗寿掀开门帘正准备出来,愣是被那道白光吓地BIAJI跌回了车厢内。

殷勤可没宗寿那么没出息,他一武林高手岂会是轻易被砍到的,只见他不慌不忙的用扇子一隔,扇子与菜刀碰撞在一起竟是铿锵的金属声,原来那把看似附庸风雅的扇子却是不折不扣的铁器。

小姑娘愣了一下,立刻揉身而上,凶狠地又是一刀,殷勤再轻松架住。

又是几声铿锵清脆,眨眼间殷勤与那小姑娘已经换了几招,宗寿在车里听着又是好奇,又是害怕,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他暗暗想,不知道是不是殷勤人品不好,所以突然冒出个像小疯子一样的小姑娘来。当然,这样的想法里未免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宗寿正想着,马车车厢内的板突然被顶出一块,露出一个脑袋来,接着飘萍儿就整个儿出现在车里了。

“嗨,小凤,好久不见。”飘萍儿一脸灿烂地跟迦鸾打招呼。

然后他又一脸不屑地向宗寿道:“花花,你怎么还是那么没出息。”

宗寿怒,虽然这个小毛头所说的那个花花不是他,可是这不屑确实是对他发出的,而且这个小毛头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不过十五六岁啊,他被一个比他小十来岁的人嘲笑了,宗寿出离愤怒了!

愤怒之后是悲哀,他不是武林人士,他手无缚鸡之力,他处处受人嘲笑,处处受人欺凌,只有他的小受木叶处处护着他,处处疼着她,可是他的小受,他的木叶如今在哪里呢?宗寿缩到车角去自哀自怜,不时还抹抹并不存在的泪水。

飘萍儿奇怪地看了看宗寿,问迦鸾:“花花这是怎么了,突然这么蔫,这可不象平时的他啊。”

迦鸾伸手拍拍飘萍儿的脑袋:“小乖,你又欺负我们家错儿了,小心一会儿叮当来砍你。”

正说着呢,那小姑娘就嚷嚷了起来:“小凤,你管着点那个坏孩子。飘萍儿,你又欺负我家相公,你不就是欺负他没武功吗,你给我出来,我们大打三百回合!”

这句话是分别对两个人说的,虽然这样嚷嚷,可是她手底里也没见松,她与殷勤用的都是短兵器,简直就是近身肉搏,一时真是凶险之极!

毕竟叮当年纪小,殷勤对付起来游刃有余,一边跟叮当过招。一边听着她们对话,一边殷勤还分心去想宗寿的身世,听他们的意思,宗寿显然是清莲国的人了,那么他会是清莲国派出去的奸细么?

迦鸾突然掀开门帘,笑说:“天色不早了,不如先吃了饭,然后你们再继续。”

“好!”叮当反正也打不赢殷勤,顺坡下驴,格外凶地格了一刀,向后一弹。殷勤笑笑也收了手。

叮当直走进小栈内才停住脚,转过身来竟是一副很职业的笑脸:“来者都是客,各位客官请进来坐,打打尖,歇歇脚,小店热忱为您服务。”

客套完她又漂亮地吼了一嗓子:“飘萍儿,接客!”

接客——宗寿很不纯洁地想到其他地方去了,本来正自哀自怜的他立刻不争气地破涕为笑,笑了个满脸开花。

殷勤与迦鸾仿佛没觉出任何不妥,二人一前一后姗姗地下了车,宗寿赶紧也捧着个肚子也下了车,飘萍儿这才懒懒地爬下来,前去泊车。

小栈内竟是灯火辉煌,那装潢豪华地堪比金陵饭店。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宗寿坐在红木的大方桌旁踩了又踩厚实舒服的地毯,深深地感叹。

因了那灯光他也看清楚了叮当的模样,这个号称花错是她们家相公的小姑娘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眉细鼻直,眼圆嘴小,面容佼好但稚气尚存,一根粗粗的大辫子油光发亮。

叮当剜了一眼宗寿,笑嗔:“看什么看,一年没见,不认识了么!”

宗寿赶紧观音眼,观音鼻,观音心,话说,虽然不过是个小姑娘,别人的老婆他还是少看为妙,再说,他现在已经确定了自己的性向了,再跟小姑娘纠缠不清这到底算言情文还是耽美文呢。至于申明自己不是花错,宗寿苦笑,还是算了吧,在山草小住他申明了那么多次迦鸾都没听他的,这一时半刻他哪里说得清。

叮当看了宗寿的反应一凝眉,转而向殷勤道:“客官您吃点什么?”

殷勤一笑:“三素一荤一汤,不要山珍,不要海味,钟姑娘看着上几个家常菜吧,那些好菜就不用了,在下怕带的银子不够。”

“嘎?你怎么叫她钟姑娘,她不是姓丁的么?”宗寿纳闷地问殷勤。

叮当怪怪地看了一眼宗寿,不满地向殷勤一噘嘴:“三月国的殷亲王会付不起小栈的一点饭钱么,是不想给银子我们挣才是真的。”

******

本章赋诗一首如下:

轻轻的殷勤来了,

正如木叶轻轻的走;

他清朗的招呼,

刷白宗寿的脸色。

那墙角的蘑菇,

是番外中的宗寿;

幽径里的艳影,

在宗寿的心头颤抖。

朝阳中的殷勤,

懒懒的在车旁等候;

在迦鸾的眼波里,

他简直是一条水草!

那盒子里的一颗,

不是钻戒,

是夜明珠;

淹没在绒布间,

沉淀著彩虹似的梦。

求婚?拍一下脑袋,

从穿越更穿处回来;

但见满室星辉,

在星辉斑斓里口水。

但宗寿不能口水,

悄悄是别离的笙箫;

冷汗也为他沉默,

沉默是今生的价钱!

悄悄的宗寿要走,

正如殷勤悄悄的来;

他挥一挥衣袖,

不带走一片云彩。

十 还在小栈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殷勤有滋有味地抿了口之前叮当给他们倒的白开水突然酸了这么一句,然后道:“清莲国的叮当公主要什么没有,怎会在乎在下囊中这么一点少少的银角子。”

鉴于上次被PIA飞的经历,宗寿不敢再随便认同志了,他缩在一边,怀疑地看向殷勤,那可是陆游的名句哎,难道说他也是穿过来的,还是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可是这迦鸾之后又是殷勤,一而再的,也太巧合了吧!

宗寿小心地问殷勤:“那个‘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是什么意思,这句话你是自己编出来的,还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

叮当又怪怪地看了一眼宗寿,去厨房布菜。

殷勤仿佛很认真一般,回答宗寿道:“这个是清莲国丞相遥光的高徒花错花公子送给他的情人叮当公主钟玲钟姑娘的第一句情诗。”

“哦。”宗寿恍然,原来那小姑娘本名叫钟玲,叮当不过是她的外号,这句话本是那个花错送给她的第一句情诗,她把他当作花错,见他问自己送出去的情诗当然会怪怪的了。那么这么说的话难道那个花错是穿过来的?

宗寿的心头有点跳跳的,真想一下子就见到那个花错,好好问问他究竟是不是。

不过,殷勤不会也当他是花错了吧,宗寿不由看了殷勤一眼。

殷勤不动声色,鬼才知道他肚子里是怎么想的。

不一会儿菜就上齐了,宗寿不用让,毫不客气地挥动爪子狼吞虎咽起来。不知道迦鸾是在这个饭店培训过还是清莲国的饭菜普遍这么美味,总之这个菜的味道跟迦鸾做的味道简直一模一样。

饭都快吃完了飘萍儿才泊好车,懒懒地进了店。叮当风风火火地怒,提着菜刀又要砍他:“有你这种伙计么,什么活都让老板干,小心我把你踢回宫!”

宗寿噗,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啊,老板是公主,伙计也是宫里的……宗寿挤眉弄眼地看了看飘萍儿,有点幸灾乐祸,这小子不会是宫里的小公公吧,顶多是大内高手,总之都是没那啥的可怜人。

飘萍儿无视宗寿,他似乎是已经习惯了这个剧情,也不接招,只是一味地逃,一味地躲,一时间大厅里你逃我赶,甚是热闹。不过叮当显然也是很会过日子的人,但看她左劈一刀,右劈一刀,那些家具物什却丝毫没有损伤,这就使得场面没那么壮观了,话说,菜市场上的鸡飞狗跳才堪称得上老板娘追伙计中的经典!

逃着逃着、躲着躲着飘萍儿又凑到殷勤那里去了,那把菜刀理所当然地朝殷勤脑袋上劈了过去。

宗寿叹气,又是这一套,她都玩不腻的。为了避免殃及池鱼,他连忙端着饭碗远远的避开。

不过这一次并不是单挑,而是混合双打,原本的受害人飘萍儿居然跟叮当沆瀣一气地缠斗起殷勤来。叮当用刀,殷勤用扇子,飘萍儿的兵器居然是一根饱蘸着浓墨的狼毫毛笔和一方整齐的砚台。

宗寿非常好奇——他刚才究竟是把毛笔和砚台藏在哪里的,一点也没看出他身上有墨汁沾染的痕迹啊!

叮当虽然是一个女子,招式里却透着狠辣,飘萍儿的招式则如他的兵器一样左刚右柔,但是不管是遇着刚还是遇着柔都铁定会给人身沾上一个洗不去的墨点。

若是独斗他们任何一个殷勤自是不会有问题,可是同时对付两个他就有点捉襟见肘了,尤其是飘萍儿的兵器实在奇怪,不及防殷勤的白衣上就多了个墨点,所幸也只是个墨点,并没有真正伤着哪里。

宗寿还想继续看热闹,迦鸾却拽了他离开,彼时那个饭碗还捧在宗寿的手上。

殷勤当然不会没注意到那二人的离开,可是他被这二人缠着实在分不开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迦鸾和宗寿飘然远去,二人的真正用意也就在这里,不然殷勤好歹是邻国皇子,他们怎么能随便就对他出手。

当下殷勤反而放下心来力斗二人,这二人的怪招层出不穷,殷勤也是个博学的主儿,一时间小栈内打得格外好看,可惜却没有看客,赚不到门票。

叮当与飘萍儿终究吃了年纪小经验少的亏,两人实力加起来虽远超过殷勤,却一时拿他也奈何不得。

估摸着迦鸾与宗寿已经走远了,叮当与飘萍儿对了一个眼神,突然收起了兵器,开始收拾碗筷,温和平淡地仿佛从来就没跟殷勤开过架。

殷勤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墨点,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不知道弄脏我这衣服,钟姑娘是赔也不赔。”

说起银钱的事,叮当仿佛受了提示般:“对了,饭钱还没付呢,一共四百六十二两三钱银子,请付清,小店概不赊帐。”

不愧是精明的老板娘,绝口不提赔衣服的事!

“怎么还有整有零的?”殷勤一边解荷包掏碎银子,一边笑问。

飘萍儿笑嘻嘻答道:“零的是菜钱,整的是服务费。”

幸亏宗寿不在,否则他一定咋舌不已,说不定还告诉叮当他们:服务费不带这么算的,就算是包间服务费也不能超过消费总金额的百分之二十。

不过也不一定,因为他还是非常乐意看到殷勤吃鳖的。

可惜宗寿看不到了,此刻他已经逍遥地坐在八方茶楼的包间里喝茶吃花生米,对面坐的自然是中央情报局的资料保管员迦鸾。

他抛了颗五香花生米在空中,张开嘴去接——没接住;再抛一颗,还是没接住。就这准头看来就算给他名师他也练不成武林高手了,宗寿挫败地捏捏鼻子放弃,倒点开水在那碗从小栈带出来的饭里,泡泡吃了个干净。

吃完饭好奇地问迦鸾:“他们是特意帮我们的?”

他们自然是指叮当和飘萍儿,迦鸾看了看宗寿,但笑不语。

宗寿越发好奇了:“后来吃饭时候的事好理解,可是一开始他们怎么知道我们在车里面的?”

迦鸾还只是笑,不过那笑容里的温度越来越低了。

然后迦鸾就把宗寿打发去睡觉,睡觉前宗寿还不忘把那副碗筷洗洗干净收好——说不定以后还是要还的,就算不用还以后自己讨饭也有个家什啊,不管怎样此刻还是妥当保管的好。

******

一宿无话,第二天殷勤和宗寿同时醒来,虽然地点不同,但二人睁眼穿衣的时间可以说是惊人的巧合,但是等宗寿吃完早点跟迦鸾一起走出八方茶楼的时候殷勤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了——殷勤此刻具体形象在前文中已经说过很多遍,那就是“殷某人摇着一把折扇坐在主驾的位置上正笑地纯真。”

(据江湖包打听大嘴小麦无责任透露:此形象经殷勤申请已成为他的专利,其他想用的人请准备好专利使用费自行找殷勤协商。)

宗寿看到殷勤的第一反应是掉头,但是殷勤就那么一直一直深情地看着他,似乎再看一个久别重逢的恋人一样,这就使得他不忍心更不敢回头了,只能硬着头皮笑着打招呼道:“九爷,好早。”

迦鸾也若无其事的一脸阳光灿烂:“殷亲王早安,要不要进去用点早点?”

殷勤居然点头:“再好不过,小栈的早点太贵,还是在这里吃经济些。”

宗寿喷,这是堂堂的三月国亲王啊,也太会过日子了吧。

宗寿看迦鸾,迦鸾仿佛苦恼似地歪了歪头:“这样啊,那殷亲王进去用把,我们已经吃过了。我们有点事,先行离开了,本来还想搭你的便车的呢。”

殷勤一笑,下了马车,路过迦鸾的时候他突然凑过去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话,迦鸾转了转眼珠子,竟然转回头跟殷勤一起进了八方茶楼。

晨风吹起一片枯叶在空气中打了个转落在了宗寿脚边,宗寿此刻便如同这片枯叶一样孤独地没人搭理,也没人管辖。这对树叶来说可能是一种落寞,对宗寿来说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于是乎他悄悄悄悄地跑掉了。

宗寿不是没想过要逃走,逃到一个他们不知道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可是他有种预感,不管他逃到哪里他都会在某个早上出门时看到“殷某人摇着一把折扇坐在主驾的位置上正笑地纯真。”更何况他怎么才能躲得开迦鸾呢,她可是中央情报局的资料保管员啊!而且为了三星聚鼎这么个倒霉的任务他怎么也得跟殷勤打交道不是,所以此刻他不过抱着“偷得浮身半日闲”的想法随便溜达溜达罢了。

溜达着溜达着宗寿一眼瞥到一个挂着“新安当”这样招牌的店铺,一时心血来潮,他就折蹩了进去。

从新安当出来的时候,宗寿的嘴角差点咧到了耳根那儿,他没想到昨天从小栈顺出来的那副碗筷居然当了200两银子。

十一 豪胜赌坊

200两银子啊,据看红楼梦的不完全记忆统计,25两都够穷人家过一年的,贾宝玉同志一个月零花钱也不过2两(学堂补贴除外),他现在可以说是个小小的富翁了!

啧啧,这么个简单的物什就比凝王府的穿戴值钱多了,这才有个公主的架势嘛,宗寿心理暗赞,顺便再鄙视下殷勤与陈宁——那抠门的两只,真正妄称为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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