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兰——woffgirlkimo
woffgirlkimo  发于:2012年03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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挡在心门之外外。因为,我还没忘记晷弑。

送到这里就好了,我可以直接过去。在边界旁停下脚步,我从马背上翻身落地。

鸷,你的眼睛不会恢复了吗?伸手接过我递出去的缰绳,棣赦从马背上俯看著我这段日子里始终艳红如血的眸子

问。

那又如何?这样不是比较好吗?疑惑的回望著他,我轻轻抚平衣服上的皱褶。不管外貌如何,我就是我不是吗?

……是啊,你说的没错。用笑容回应我的问题后,他调头准备往回走。自己小心,有什么事可以找我。

我知道,还有。上前拉住他的裤脚,我抬头望著他。真的谢谢你。

谢什么?我们是朋友吧?

是啊,一路顺风。

稍稍后退几步目送他扬起马鞭催赶著马儿往回奔驰而去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后,我才转身走回边界处站定。

要由魔界这里回去,和由鬼界来这里时不一样。必须开的道路也不同,必竟一次性的用途和持续性的方式完全不

同。仔细的反覆思考过后,我才伸手贴上隔离开两个地区的暗红色结界。

开,通往两界的道路。轻轻的低吟著咒语,我一边用手指在结界上运用自己的咒力书写著一个又一个歪扭的古文

字。吾为时空的主人,在此藉由语言请求开启暂时的通道。

手指停下的同时,在我用写下的咒文所圈出的范围里,红色的结界消失,原本看不见的鬼域景色出现在眼前。毫

不犹豫的跨过那仅仅几毫米的距离后,我所开启的暂时道路就在身后消失。

好了,现在要往那儿去?对于提早回来完全没有安排的我望著四周,很快的就了解自己所在的位置离营区大约步

行要两天的时间。

为免绕去它处后来不及在时限内赶回来造成误会,我决定先回营区之后再做打算。但,我没把变成红色的瞳孔算

进去。所以当我花了两天的时间长途跋涉回到营区时,除了炎愉快的冲上来迎接我以外,包含亦辉在内的人全都

傻愣在原地看著我。

怎么,两个月不见就认不得自家头头了?我半开玩校的斜眼睨了石化的人群一眼,自然的坐上炎宽阔的背部让它

驮著我回主营帐。

主……主子?亦辉看著我的背影愣了一下后赶忙回过神来,追到我身后呐呐的问。是您吗?主子?

不然会是谁?我转头对著他笑了笑,故做不解的问。如果世上还有第二人长的和我一样,我一定会想去会会他。

可是主子您不是应该还有两个多礼拜才会回来?发现我打算直接回主帐的他突然慌了起来,异常的态度引起我的

注意。您怎么不多玩……

提早回来不好吗?我轻拍炎的颈部示意它停下来,转过头看著亦辉欲言又止的态度。这阵子发生什么事了?不然

你怎么会……啊,他来了吗?一定是他来了,不然亦辉不会有这样的反应。

屙……是的,主子。微微低下头,他不敢直视我的态度让原本的好心情瞬间坏到谷底。

……他来做什么?从炎背上下来,我艳红的眸子闪烁著强烈的不悦。

老大上个月来的,说是视察。但……

呵……一来待了一个月?视察?有问到关于我的事吗?低低的笑了一声,我虽然表面上眼也弯嘴也弯的一脸笑意

,但从四周所有的士兵脸上看的出他们很清楚我正在发怒。

有问起您去那,属下说您去巡视不知道何时回来。察觉到我自全身散发出的怒气,亦辉虽明知让我生气的对象不

是他,仍出了一身冷汗。

好,你们都去忙自己的。挥挥手斥退所有的人,我打算继续往原本预定要先去的主帐走。

21

啊……主子,那个……看见我欲离去的举动,亦辉再次开口。

还有什么事吗?再次停下脚步的我脸上依旧是温和的笑著,但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我并不快乐。

您的眼睛……他一脸担忧的看著我的眼,似乎想明白为何我的眸子不再如镜般美丽。

啊!你说这个?我抬起手遮住自己的眼,然后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心情好了起来。这样也不错不是吗?红色比较适

合我,干脆连发色都一起改变吧?想到就做,于是我抬手由头顶顺著往下抚过自己的长发。手所触碰到的每一根

银色发丝像是注入了鲜血般,转化成带著水光的艳红。

看了看自己的成果后,我满意的笑了。如此一来,我就不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人,也该是替自己找个出口的时候

了。

如何?还是红色适合我吧?炫耀似的在亦辉面前转了一圈,让血红的长发飘扬在空气中。映入眼帘里的红在这个

阴暗的世界里显得特别突兀,一如我原本的银白。

主子适合所有的颜色,所以这样也很好看。发现我的心情明显变好的亦辉虽然松了口气,但很快的又蹙起眉。主

子,虽然您回来之后明显活泼了许多,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事?当然是好事。我笑的越发灿烂,眼底的冷意就越发阴寒。我回来这里的第一个决定,就是将红色以外的

颜色从我身上移除。除了这条代表身份的银链碍于职责我无法取下以外,我甚至希望连皮肤都能变成红色。

主子……

不要再说了,去忙你的吧。我敛起笑容再次前进,这回,我不允许任何人来打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还有,

除非我说允许,不然绝对不准靠近主帐。

是,主子。

听到满意的答覆后,炎就化为貂的形体攀上我的肩,而我则是缓慢而坚定的一步步走向那人所在的地方。

我不是说谁都不准进……鸷?我掀起门帘踏进营帐的时候,坐在桌旁的男子回头发出的怒吼在看见我的同时消失

在他低唤我的名字之后。

看到我,很惊讶?面无表情的走过他的身旁,我倾身坐在床板上斜睨著他。我不知道王上这么有空闲时间,还能

来边境视察工作情况。

真的是……你?你的头发……眼……像是忘记言语的孩子般,他用最简单的单字点出让他感到讶异的改变。

啊,是我啊。认真的点了点头,我顺手捞起一搓红发把玩著。是我没错,有什么好讶异的?不觉得这样才像我吗

……为什么?晷弑对于我漠不在乎的态度皱起眉,起身走到我的面前站定。怎么会变成这样?你……

王上,这是我以属下的身份对您立的誓约。忘了吗?我将肩上的炎抱到腿上,垂首轻轻抚弄著它柔顺的银色毛皮

。属下将终生在此守著边境,直到王上说不需要属下为止。既然边境即是战场,属下自然没有理由让自己身上出

现除了红色以外的色彩。唯独为了让其他界的人能分辨属下,这腰间代表职位的链子属下无法取下。

……鸷,你在闹什么脾气?轻轻叹了口气,他伸出手将我拥入怀里。你明知道我只是在气你为何要刻意拉开距离

,为什么要生气?

王上,属下不知。他的话让原本死寂的心微微颤动,我连忙故做镇定的从他怀里起身。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看著自己空虚的怀抱皱起眉,然后抬头看著我。现在这里没人,你不需要以部下自居。有

什么话就直说,不要让我摸不清你的想法。

……用力的深呼吸一口气,我背过身不再和他对视。千年以来,我始终不明白我倒底爱上的是什么样的人、他在

想什么、他在做什么。

鸷,这不可能……

听我说完。侧过头瞥了他一眼,确定他安静后我才又回过头望著帐门。我知道自己是嗜血的,在遇到你之前为了

生存,我的手上早已染上无数人的鲜血。有鬼族、有魔族,当然也有其他各界的族人的血。那种在杀戮时的快乐

是很难用其他方式取代的,直到遇见了你。我转过身看著他,眼里透著浓浓的怀念。

你说我的颜色很纯粹,像是不小心误入混沌的灵界人。我低下头轻轻的笑出声。是啊,那段时光真的很美好。那

是第一次有人看到我不会怕,也是第一次有人说我的颜色很美。所以我对自己立誓,绝对不让你沾染上一点污浊

。那是我本来就已经习惯了的生活,只有你不行。因为你的心太过正直,什么都替别人想,却没想到自己。

越相处久了,就越发现当初我的想法是正确的。看到弱小的鬼族人,你会想办法助他们一臂之力。遇到恃强欺弱

的,你会想办法阻止。能改变的,就像隼他们这样收在身边,你把他们当成朋友推心致腹。如果说我的颜色是纯

粹干净的美丽,那么你的颜色就是能包容一切的深渊。

不知不觉间,我爱上了你。而这样的我依旧被你包容接纳,甚至于你也开始回应我相同的感情。真的很幸福,幸

福到我以为这就会是永远。

再次抬起头看著他,但这回,我的眼里有著深刻的痛楚。没有愤怒,也没有妒嫉。纯粹的痛,是在嘲笑自己的愚

蠢。

22

辅佐你统整混沌成为鬼域,花了许久的时间。你发布命令立我为后的那段时间,我幸福到以为这就是永远。为了

让你能安心处理鬼域所有的内政,除了若离以外,我和隼他们全都甘愿来到边境替你铲除所有的外患。

为了避免军心变动,我不敢离开半步。整整数十年,我一步都不敢离开。所有对你的思念,只能透过信件和隼他

们轮流休假回去主城时所带回来的消息,一点一点的支撑著自己。

我仰首感受著眼睛的酸涩,自嘲的扯出一抹难看的苦笑。原来我还会想哭,原来还有泪。一直以为已经干涸的眼

泪在眼眶里打转,但却掉不下来。

结果好不容易和魔界签定了和平协议,我以为总算能回到你身边的时候,你却抱著体内流著你的血的孩子们告诉

我,你纳了妾有了血缘之子。孩子都已经十三岁了呢,两个都那么像你。那眉那眼,就连颜色都和你一模一样。

我有多么无地自容,你可知到?

我多么怨恨自己,为何要身为男人而非女人。无法传宗接代是唯一的遗憾,这是早就知道的事实。看著你那么认

真的疼爱著你的孩子们,我不知道自己到底算什么。为什么要瞒著我十多年,连在信里都不曾提及?我不认为自

己会无法接受这样的安排,只要你肯跟我谈。可是你没有,就连隼他们也早就知道,却都瞒著我。

鸷,那是……他慌乱的想解释,却又被我抬手压到床上坐下。

我还没说完呢,是你要我说的。深深吸了一口气,我重新调整好情绪后转身走到桌边坐下。那次回去,原本我的

打算是要告诉你边境平定后,我能回来陪在你身边的消息。但是最后,我选择了逃避。天知道我在大殿上向你汇

报战迹的时候多想哭,多想冲上前问你为什么。

不过最后我还是忍住了,因为我相信你会跟我解释,不需要我像个妒妇般纠缠不休。于是汇报完后,我立刻起程

回到边境。然后安慰自己,你会来跟我解释所有的原因。一年、两年、五年,日子越过越久,你却始终没来。就

连信件往来,都只剩下单纯的军事命令。

炎留意到我的情绪起伏过大,担忧的用它的舌舔舐著我的手以表达安慰。我则藉由抚弄它柔顺的银色毛皮来安定

心神,即使手已经抖得厉害。

直到连我所写的家书都得不到回应时,我不再等待。那不是一个手上握著数万军人生死的元帅该有的情绪,于是

我强迫自己死心。只要我心不宁,战场上随时有可能会有部属因为我的疏忽死亡。这是当我接下这个职务之后就

无法容忍的事情,所以我不允许自己继续徬徨下去。

随著时间慢慢的过去,战斗的次数越来越多,我的心也死了。唯独角落里留了个位置,还在祈祷著。不过,当你

的孩子们完成了满30的成人礼,我的缺席没被注意以后,为你留下的位置就消失了。

那是因为在典礼前一天接到你的军信,说南边有灵界的人入侵,我以为你忙所以……晷弑急欲解释的慌乱我都看

在眼里,但我不打算给他机会解释。

如果真的忙,那为什么身为我的部属的隼他们都有办法出席,而身为上司的我却得在边境卖命?我的疑问让他愣

了愣,然后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般缩在床沿。

我没想那么多……呐呐的低语带著浓厚的自责感,现在的晷弑完全没有一国之主的气势,反而像个挨骂的孩子,

努力的反省著自己的过失。

不管有没有想那么多,那都已经是过去。我轻轻摇了摇头,然后抬首对上他的眼。你还记不记得,在你的孩子满

20的时候,你来找我的那天?

怎么可能忘记!只是,我一直以为那天过后一切都会恢复原状……他的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只剩蚊蚋般的音量

那是最后,为了看清我的心所做的最后确认。回忆起那最后的温存,我的眼里忍不住露出淡淡的温柔。我发现,

我永远无法阻止自己去爱你。既然如此,就让我忘记吧。所以……

所以你才会在典礼过后,来信告诉我你要转世的事?总算明白当初为何不管他怎么追问都得不到答案的原因,晷

弑讶异的冲上前抓住我的肩。为什么不先解释清楚?如果当初讲清楚不就好了?如果……

解释之后,能改变什么?我恢复冷漠的表情望著他,然后轻轻拨开他的手。我想重新开始,所以才会什么都不说

那么,为什么在转世的前两天你要来到我的面前,要我等你?收回自己被拨开的手,他不解的问。

因为我想知道,你会不会来找我。起身走到帐外,我停下脚步回头。一起来吧,是时候让鬼兰结果了。

……疑?这里有鬼兰?不解的跟上我的背影,他数次欲言又止的将伸向我的手收了回去。这些我都知道,因为炎

都看见了。

出了主帐后,我领著他沿著营地最外围往东北走。一路上看见我们的人全都仅仅是行简单的军礼后,立刻回去忙

自己的工作。走出营区后,我转往附近的一个山洞。进入山洞里后,整片的鬼兰就映入我和晷弑的眼里。

这……这里是……一直以为鬼域里只剩下我回来后在主城里种下的鬼兰的他,惊愕的微张著嘴瞪著眼前的景色。

洞穴内很宽敞,大约40坪左右的宽广空间里种满了上百株的鬼兰。每一株都花开茂盛,在我经过的时后瞬间结出

珍贵的心果。而炎则是一如往常,跟在我身后小心的用牙将心果一颗棵叼到一旁岩壁上的小洞里放好。

为了方便战场上的需求,以前我就在这里种植了鬼兰。而战场上如果和主城一样用绒布盒收纳心果,很容易成为

敌人窃取的目标。所以当初改造这个洞穴的时后,我在两旁岩壁上凿出许多和心果差不多大的凹槽,在里面垫上

遍地生长的红色绒草当做衬垫后,就成为好用的保存库。

需要用的时候,只要到这里从凹槽中取出心果就可以使用。加上洞穴外用结界隐藏了起来,除了我和隼他们以外

,就只剩我们的影兽知道。所以也难怪晷弑看到会这么惊讶,因为他一直以为主城里的心果用不尽是因为需求少

,却没想到那是因为定期由这里会派人送回宫里供人取用。

这里是我为了避免在边境守卫时,主城里的心果不够用而建的。抬手抚上每一朵硕大的鬼兰花,然后等待它结成

果实。当初离开的时候,我在这里下了封咒。所以它们才能存活到现在,继续供应整个鬼域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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