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兰——woffgirlkimo
woffgirlkimo  发于:2012年03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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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愚蠢下去。千算万算,我却没算到转世后的我又蠢到将他那带著补偿的善意误解,再次爱上他。

两次了,若离。这次,我要离他越远越好。若再一次受伤,无法保证我剩下的理智还能不能再次成功的让我扮演

好自己的角色。

但是主子,老大从你转世后已经改变了。若离放下毛巾,改拿起梳子替我将头发梳理好束整起来。这次您不告而

别,老大差点把我们四个拿去当人柱了。

他不会的,笨离。轻轻叹口气,我抬眼看向满脸委屈的他。你们四个对他而言,是很重要的夥伴。所以他发脾气

时说的话,听听就算了。

那么,对您而言呢?

……是我的兄弟,亦是我的手足。将视线移到窗外,我用很缓慢认真的语气说著。我曾想过千万种不和晷弑遇见

的话,自己会是什么样子。但却无法想像如果没遇到你们,我会是什么样子。

主子……叹口气,若离将沾上水气的毛巾由沙发背上挪开。那告诉隼他们找到您应该可以吧?他们也很担心您。

……好吧。我知道必须妥协,但不会是为了晷弑。

以前也曾经有过类似的情形,那是在发现他结婚后的第一个月。我放逐自己如同行尸走肉般,在边疆那种随时会

死于敌手的环境里,听凭本能勉强苟言残喘著。

一直到身受重伤昏迷两个多礼拜,醒来后看见身边隼他们四个人憔悴的模样,我才慢慢找回理智。所以我很清处

若离口中的担心,不会单单指他们四处找我而已。大概给巩先生惹了不少大麻烦吧?我在心里想著。

若离见我同意,立刻开心的冲到电话旁打给隼他们。在我还来不及阻止前,就清楚的听见话筒那端传来的声音。

不是隼也不是可能和他一起行动的鸱虎,而是晷弑那低沉略带磁性的嗓音。

完了。

我头痛的看著若离看著我的尴尬眼神,挥挥手示意他不要在意。这是我自己的疏忽,大意到忘记告诉他不要打电

话,让炎去找隼他们就好。

主子,抱歉。挂上电话后,若离歉疚的低下头。老大人在台南,明天一早就会到这里。

嗯,我先休息了。说完,我立刻在床上躺平。

主子,属下就在对面,有什么需要喊一声就好。关好灯离开前,他不忘叮咛。

连著一个多礼拜的疲惫让我仅只轻轻的应了声,连思考明天该如何面对晷弑的时间都没有,立刻就沉入难得无梦

的睡眠里。

意识准时在清晨六点逐渐恢复,但我仍没打算睁开眼。柔软的床,温暖的被褥,在微凉的天气里让人舒服的直想

永远不要踏出被窝。

小时候总被洪恩哥哥笑说像猫,天气一变冷就贪恋著温暖。而我总是说洪恩哥哥像狗,一年四季总有著无穷的精

力。每每说到这个,哥就会说猫狗本不相容,但如果是我这只猫,他就算真是狗也会把我当宝。

唉,遥远的记忆啊……

叹口气勉强自己睁开眼,然后发出尖叫。

呜哇啊啊啊啊啊!!

猛的由床上蹦了起来,左手本能的挥出一道空气刃将蹲在床边的不速之客弹了出去。

15

哇啊!一声不亚于刚才我所发出的惨叫响起,然后我才看清那个人的脸。

要死啦你,一大早吓人做什么?我怒瞪著在墙角摔的四脚朝天的鸱虎,不悦的骂道。神精病!还好我扔的只是空

气刃,如果反射动作下丢的是旋裂怎么办?

抱歉……主子。鸱虎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一脸无辜的看著我。老大要我来看看主子醒了没,没想到吓到您了。

他来就来了,人呢?听见晷弑已经到了,我敛起情绪转身拿著盥洗用具走进浴室。

他在隔壁,说等您一起吃早饭。甩了甩刚刚挡下攻击而显得红肿的手臂,鸱虎俐落的拿出等会让我更换的干净衣

物。您早上要吃点什么?

黑咖啡。

鸱虎的声音混在哗啦啦的水声里,听起来变成一种奇怪的腔调。

我迅速的洗好换上他准备好放在门边的黑色套头棉杉跟同色系的长裤,走到隔壁门前站定。深呼吸几次稳定自己

的心神后,才抬手推开房门。

早,鸷。

这间格局原应与我的套房相同的房间,被重新装潢成典雅的餐厅。浴室被拆除而显得空旷的房间内,在靠窗的地

方摆上了一套典雅的六人座桌椅。

窗台上的琉璃花瓶是由上而下的紫色渐层,搭配插在里面的紫色薰衣草,让人一早就觉得安稳愉悦。

靠门边的墙面则是改建成厨房,举凡烤箱、冰箱、微波炉等等的厨具应有尽有。墙壁颜色则是清爽的粉蓝色,搭

配整套白色的家俱和厨俱,看的出设计者的用心。

晷弑坐在餐桌靠窗的位置,面前摆放著一份简单的西式餐点。他将手上的报纸放到一边,用像是能看穿人一般的

眼神静静的看著我。

早。略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我迳自坐到他的对面,拿起报纸看了起来。

在厨房忙碌的若离看见我坐定,连忙将刚煮好的咖啡和早餐放到我的手边。整个室内除了厨房那边传来的锅碗碰

撞声外,只剩下翻动报纸和刀叉碰撞的声音。

……不想说说这阵子的见闻吗?一阵静默后,晷弑将吃完的餐盘往一旁推开,抬头盯著我。

不想。端起桌上的黑咖啡啜了一口,我微微皱起了眉。若离,咖啡豆放太多了。

啊,抱歉。若离尴尬的笑了笑,空气中凝重的气氛让他连连出错。

先是咖啡泡的太苦,然后是不小心摔了锅。到后来晷弑实在是受不了他在一旁弄出的噪音,干脆指派其他工作让

若离找到理由先行离开。

你……

没什么好说的,就只是和炎拿著台湾地图到各个名胜看看。没将目光由报纸上移开,我伸手把早餐推到在一旁等

待的炎面前。其中整整九天花在融合结晶上,所以根本没有感想。

……

沉默再次笼罩在我们两人之间,除了炎进食的时后发出的声音外。叹了口气,我把根本没看进眼里的报纸折叠好

放回桌上,抬起眸子和他对望。

有话就说,王上。冷然的语气表明了主仆关系,这是从那天起就做下的决定。就只是主仆关系而已,绝不能再次

跨越那条早在三百多年前划清的界线。

告诉我不告而别的理由,还有这几天的行程。晷弑平静的眼底带著审问,这是命令。

是,王上。低首遮掩住唇边自嘲般的苦笑,我起身站到他身后,维持自己仅存的尊严。然后用著平淡的语气将连

日来的行程、遇到的人和发生的事一一详述过一遍之后,再次选择沉默。

不告而别的理由?他没阻止我用卑微的姿态站在他右后方十步,那个属于低层侍卫所站的位置,而是开口催讨他

想听到的理由。

……我必须思考,该将自己定位在何处。垂下目光看著自己的脚尖,我明白这样卑微的态度会让他生气,但仍坚

持这样做。

不是故意要惹怒他,而是完全的自我放逐。只有这样才不会胡思乱想,把自我扔到远远的角落,好好的扮演一个

玩美的杀人武器。而武器不需要崇高的地位,只需要一个命令。

所以当他转头看见我的姿势后愤怒的上前想将我拉近他的时候,我早已凭著本能往后窜开,站到他的手无法触及

的角落里。

王上,有话用说的就好。

淡漠但恭谨的态度看在他的眼里似乎成了一种挑衅,在第一次伸手没碰触到我之后,他眼里炽烈的怒意仿佛能在

一瞬间将我燃烧殆尽。

凝重的气氛让炎不安的在我脚边徘徊,一双眼警戒由下往上瞪视著晷弑。最后打破沉默的,是他不悦的声音。

过来,这是命令。

……是,王上。重覆将手握拳再放松的动作数次后,我才依言在他面前站定。

发生什么事了吗?为什么你要躲我?他伸手抬起我的脸,试图从我的表情里看出一丝端倪。

王上,属下只是遵从规定行事而已。如镜面般冷硬的眸子映著他的脸,我知道自己很完美的扮演著部属的角色。

您的命令属下不能不从,但还请王上留意您的举止,以免遭人非议。

……遭人非议?愣愣的重覆著最后话,晷弑突然一巴掌重重的打在我的脸上。你是故意惹我生气吗?你应该知道

我从来不把你当成属下看待!我从来不曾……

属下该死,望请王上降罪。我跪在他的面前,垂著头让阴影遮住他在我脸上留下的红肿,还有嘴角的血丝。

故意惹怒他?或许。如果这么做我能换回在边境安然孤寂的生活,再做几次都甘愿。只求不再动心,在这漫长的

生命结束前当个人偶也不错。

……滚,滚回鬼域去。他没再说什么,转过身指著门口。去守好边境,不要让我逮到你失职的证据。

……属下明白。起身走到门边,我回头静静的看著他的落寞背影。王上请保重身体,属下即刻领命前往边境,定

以生命完成王上的嘱托。

这样就好,对两人和鬼域都好。抬起手背抹去嘴角的血丝,我迈开步伐毫不犹豫的踏出房门。

回到三百年前买下的套房里,我迅速将行李收拾好,嘱咐炎将写好的纸条拿到Empress交给酒保后,我就拎著行李

离开别墅。

再次站在边界门前,心态已经和来时完全不一样了。来的时后抱持著满满的期待,回去的时候心情却冷的像处在

隆冬的山顶上。将行李收进空间裂缝中后,我背倚著门静静的等炎办完事回来,同时将身上多馀的力量重新收好

大约十多分钟后,炎以银貂的模样返回,然后乖巧的窜到肩上用它的脸贴著我的。

回去吧,就我们两个。欣慰的抬手抚著它的下颚,唇边自然的漾出一抹温和的笑意。

无论最后结果如何,我知道炎一定会在身边就好。从有记忆以来就在一起的伙伴,让原本感到寒冷的心稍微暖了

起来。

转身抬手推开边界门,我将自己重新武装好后,踏了进去。

16

炎在穿过边界门后就恢复了原本庞大的身躯,载著我迅速回到自己的行宫。暗红色的沙尘在身后扬起,却仍无法

沾染在我和炎的身上。

回到行宫后我只匆匆交待管事定时送干净衣物和干粮到位在边境的住处,然后将行李箱由空间裂缝里取出扔在房

里。什么都不需要带,反正那边有基本所需的一切物品。

若真要说有什么变化,只有一件事。我下令将所有除了红色以外的衣物全都扔了,从今天开始,我只穿代表著战

争的红色衣服。

身上全黑的衣物被换成红艳的丝质长袍、腰间系上红色的带子,就连系头发用的发束也换成了红色的细绳。全身

上下唯一不是红色的,只有腰间那条代表著身份的银色链子。那是刚建立好制度晷弑登基时送给我的,也是唯一

不想取下的东西。

准备好后,我和炎再次起程赶往最靠近魔界的西边边境住所。以往通常是由鸱虎、隼和亦辉一起,一人负责一个

区块。但这次不一样,我打算自己一个人守著。因为这样会很忙,忙到没时间考虑其他事情。加上之前魔界已经

派人来传话了,相信西边边境应该非常热闹才是。

其实不需要那么赶,但我不想给晷弑反悔的机会。因为若离他们一旦知道他下令要我回去镇守边境,一定会想尽

办法让晷弑收回命令。而我并不期待这样的结果。

一切都正如我所想的那样,西边边境纷乱的程度足够让我花上点时间处理。

和炎花了一个礼拜赶路,中途只偶尔停下休息几次,总算来到能看见西边边境的山头上。

从这个山头到边境大约还要一天的时间,但从这里已经看的见那里漫天沙尘,和其间偶尔由沙尘中露出的旗帜。

魔界五皇女祁雅?一闪而逝的红色旗帜上的那个金色图腾,让我愣了一下。

魔界总共七名皇子女中她最不好战,也只有她旗帜上的图腾是用金色绘制。七皇子棣昊和四皇子棣轼是最好战的

,千年来和他们对战次数多到数不清。

本以为会看见他们两人其中一个,却没料到会是从没上战场的她。虽然只剩一天的路程,但因为连日赶路体力消

耗的差不多了,我决定再往前一点找个能看清战况的地方休息一下。

打定主意后,炎再度驼著我往前赶路。然后在离战场步行约四个小时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找了个隐敝的洞穴躲

了进去。

取出带著的干粮吃了几口,将剩下的全推到炎面前后,我就谨慎的探头出去观察情况。不看还好,看了反而让我

疑惑了起来。

不像在打仗,反而像是在玩游戏。

魔界那一方每一次都只是试探,像小孩拿到锅子跟竹筷后会做的事一样,东边敲一下西边敲一下,但始终不曾认

真过。但己方却因为只有副指挥带领,光为了应付敌方的试探就已经看的出他的慌乱和不知所措。

啧,这个副手叫啥名字去了……皱起眉努力的在脑子里翻找著尘年资料,却发现自己根本对这个副手的名字没有

任何印象。算了,得找个时间换了他。

目光一直放在战场上的我没忘记留意四周,必竟藏身的位置离战场近,也表示被发现的机会也相对大的多。

由左后方传来的细微声响并没有逃过我和炎的耳朵,但我一点也不紧张。原因在于伴随脚步声而来的那股气息,

像是终年积雪的山顶上吹过的风般冷冽。

亦辉,你说她在玩什么把戏?目光依旧落在敌阵后方一派悠闲的祁雅,我头也不回的问。

主子,她的目标是您。亦辉在我右后方站定,蹲下将身形隐藏在突起的岩块后方。

我?愣了一下,我微偏过头看了他一眼。

基本上真正算起来,从以前到现在也只见过祁雅一次面。那次还是在签定和平条约时,她代表魔界副手出席的时

候。连一句话都没说过的人突然以我为目标,怎么说都觉得奇怪。

是,这场战争是四天前开始的。亦辉从怀里取出一个用魔界皇族泥印封著的信封,递了过来。这封信是开战前她

命使者送来的,还要求必得送到您手上。说您看过就知道她的来意,也相信您必定会接受。

喔?略略抬起眉,我接过信后直接揣进怀里。亦辉,给你两天时间找个人换掉那个副指挥。

是。顺著我示意的方向看了一眼,他立刻明白的点了点头。对了,主子……关于老大……

王上的事不需要跟我报备。在他说完前,我沉声从中截断他的话。从今天开始,除了战事和王令以外,我什么都

不想听见。明白吗?

……属下明白。沉默了一会,他很清楚我声音里带著的警告讯息。

去忙你的,我明早就去会会魔界五皇女。挥手示意他离开,我起身返回身后的洞穴里。对了,记得交待粮队别再

送些不必要的东西来。

不必要的东西?亦辉不解的看著我,抚著下颚仔细的思考我口中所谓不必要的东西是什么。

对。我点了点头,皱著眉看著他。营帐后方那些歌舞团就是不必要的东西,除了干粮、心果、替换的服装武器、

饮水和草料外,我不要再看到任何不属于战场上应该出现的人事物。我甚至希望明早我到营地的时后,那些不该

出现的都已经消失。

是,属下立刻去办。简单的行了个军礼后,亦辉匆匆转身离开。

我目送著他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为止,才回到洞穴里将怀中的信封取出。借著洞穴外面的微弱光线,我拆开信仔细

的阅读著。然后,原本就已经不甚好看的脸色更加凝重。

司徒,那个混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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