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你没商量 下——画龙点睛踢
画龙点睛踢  发于:2012年04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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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小黔,人要活下去脸皮就得厚。别人喜欢也好、厌恶也好,总归是别人的事儿。我总得站在这儿,与其被他们用眼神、语言凌虐致死,还不如招摇过市让他们难受,背后指点这种事情能伤我一根毫毛不?不能,算个球,干嘛在乎!”如果不听咱们王磅同志的讲话核心内容,基本上表情动作也就是泼妇骂街那个水平。

“真是不幸,让您撞见我了。我就是同性恋堆里那一个小天真。凭什么啊?凭什么我们这号就不能兴这个一对一一生一世的制式?我要是能,我多得瑟啊我多能耐啊,谁他妈说不能啊!我偏就不信邪了。我堂堂正正一人,自己挣钱自己过,我找个我喜欢的我想疼的,他也正好愿意和我过的,我就还白头偕老举案齐眉了!”王泼妇平时在人印象里都是和蔼可亲满脸堆笑的饭馆精明小老板,今天这一耍泼使狠让鲁署长直接开了眼界,一时间就被他老人家那正气凛然又及神圣不可侵犯的说辞给震撼了,一时半会儿都没有起什么阻止他的心,于是咱们王老板儿继续个人演讲。

“遇见一个不成,走下一个,下一个不行还有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咱们自然数可多,数到几十位数也用不完啊!连着来几个就不行了,放屁,这世间上最坚固的根本就不是科幻小说里的啥啥合金啥啥物质,最坚固、最抗打击的就是人类自己。我可没站着说话不腰疼,想当年也是为了这点破事想不开,寻过死、觅过活的。就当年那小杂碎我真是睁眼瞎了看上他,告了白,人家还觉得受侮辱了,吞不下这口气,带一帮的人把我打到半死,我是错了,我错在不会看人,我当时真傻只觉得这世界上没有我活下去的地儿了,干脆就切开了手腕子。”王磅豪气的把手腕送到小黔面前,细细看去,是一条又细又白的伤痕横亘在哪里,“别一脸不置信,徐言一技术好伤口恢复得好而已。江老师说得好,天下之大总有留爷之处,这不是就到青龙了么?话说回来,勤赶着换人喜欢那又怎么着,宪法可没规定人一辈子只能谈多少次恋爱。我说你跟了我这么久,就真的一点也没有浸到心里?”王老板那痛心疾首的模样直接让在场的人笑了,还包括那被教育对象沐小黔。

“老板,我认错你是不是就不骂了?”

鲁姐一听小黔这话,满口茶水噗一声儿就出去了,为了不喷在王磅的背上特意侧了脸,倒是巧的很,已经成木头桩的路小树刚好就在射程内,茶水均匀又细密的洒在了路小树的整个右侧脸面。正如小黔自己所说的那样,由于对于他们的过分认同,自己已经开始向他们转化了,这种关键点上能说这么不知死活的话就是最大的佐证,只是,只是这个时候的小黔自己已经不能够再有回头的机会了。

那王老板儿正骂在兴头上,这种隔靴挠痒的讨饶哪里入得了他老人家的法眼,歇了十五秒再次开炮:“这破小孩儿这话说得多难听。什么叫做你认错我就不骂了,你现在认不认错有个屁用,已经是铸成大错难以回头了。你现在跟我认错没实际意义,你得给警方认错,态度要多端正就多端正,这事儿出得要多不幸就多不幸,你身世要有多惨就有多惨……能让公诉人带法官大人觉着你是个被命运玩弄的悲情少年,看看能不能判个终生……”

“王磅,你当着姐的面教唆人犯投机取巧,带头妨碍司法公正,不觉得不合时宜么?”鲁姐刚想再喝一口水,但为了不再浪费茶水给路小树洗脸,她忍了一口只说了话。

“嗯……”王磅这时候回了神儿,笑眯眯的看着鲁姐道:“您就当我们这家属探监声音稍微大了一点吧!”

门边上路小树恨不得一头撞死,这么无耻的王磅让他深悔当时勾搭了他,哪怕单是为了吃。

鲁姐摇摇头,感叹着世风日下,自顾自喝着茶。王老板权当是她老人家默认了,转回头来继续孜孜不倦。

“沐小黔,你不是特讨厌我么?干嘛嘴贱跟我认错?来来来,吵上,该你了……你要是敢一句话不说直接把你揍趴下了。”说罢王老板儿非常有模有样的开始挽袖子。

小黔抬手把眼角那笑出来的眼泪花儿抹去,沉吟了半晌才开口道:“第一个吸毒,我劝不了他,用药的时候和他打了起来失手杀了他。第二个是卖毒给第一个的上家也是债主,追我还债,我没有办法,动了杀机。第三个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也许他只是想试探我,我没能沉住气……”

话音一落,一室清净,王磅和路小树没能有表情,鲁姐早听过了,喝口茶对着小黔说道:“王磅刚才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

小黔抿了抿嘴唇,深深吸口气说:“如果可以……我也不想死,毕竟我才刚刚知道,就算我是个死同性恋,我也可以蛮横的活下去。”

“打电话给于获于大律师?”路小树蹲在地上,手上捏着一把碎木头片儿,仰着头的样子让人觉得天真无邪。

王磅仿佛得到了神谕,马上搜出电话拨给在家看孩子的江老师,“江老,就你们班那少爷于一的爹,经常为虎作伥、为黑恶势力颠倒黑白的于大律师,请他出山得用多少人力财力?”

电话那头江老师正在自己房间里给李意换睡衣,也不多打听,把电话夹在头和肩膀之间边做手上的活计边建议道:“如果你还记得和于一一起来吃饭的那个特别斯文、特别平胸受、特别热爱厨房工作、特别爱做烧菜的文知秋,告诉他案情并博得他的绝对同情,就可以一分钱不花让于获死心塌地的给你卖命了。”

“嘻嘻嘻嘻……”王磅收了电话一脸奸相,江湖大佬一般拍拍小黔的肩膀,“等着我的好消息。”

然后已经和他狼狈为奸了的俩人民警察对此等妨碍司法公正的计划商量了又商量,路小树好习惯又拿出草纸把计划做了密密麻麻两大篇,看得旁边的小黔泪流满面却一个字儿也吐不出来,只觉得人生似乎真的可以有条件的再来一盘。如果有,他一定要毫不在乎又蛮横的活下去,以一个死同性恋的身份。

第三十四回

收押的收押,修门的修门,整理案子的整理案子。虽说青龙警署的大头目以一位善良人士的身份对该案进行了明目张胆的偏袒和同情,但案子该怎么进行还是得怎么进行。

修门的王老板儿心灵手巧,已经沦落为后勤人员的路小树自然监督在旁。鲁御姐美名其曰路小树同志啊现在前方将士为查案而前仆后继之时,我辈应当尽量给大家一个舒适的环境嘛,所以修门这件事情太重要了,一定要起好监督作用,力求完璧归赵啊!还有,特地给你留时间好好想想怎么交代你和王磅的事儿!最后一句最具有杀伤力,听的路小树一愣,面上又起波澜。

王磅下了一整晚的棋,又慷慨激昂了半天,再修门一会儿,不累就太不可思议了。那路小树当监工当得正得劲儿,摸着那平整了的门面,嘴里不住絮叨,“……修得真好,刷上新漆一定看不出来了。

门倒是容易修好,事情怎么才能蒙过去……”听这路小树这么轻柔柔的在耳边说话,王磅渐渐地有些犯迷糊……

那路小树见王磅有些睡意,就赶紧的蹭上来,想在王磅迷糊的时候讨个话由,让他说个好字。“王磅王磅,要不你给他们说这一切都是误会,要不说咱们都喝醉酒了……”王磅听见路小树这么碎碎念着,想趁他睡意浓厚的时候打个措手不及,心里特别乐,一乐就小清醒了,面上又是不显山露水的的,让路小树发挥,看这小子到底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

这到了最后竟然是屡屡不得手而意兴阑珊了的路小树先睡着了,王磅赶紧的拖着人往办公室里走,路小树倒也熟悉的紧,找到自己家位子就趴了下去。

在梦里路小树梦到警署上下人人手中一柄小皮鞭追着闹着要自己解释清楚,可是自己根本就解释不清楚,不管怎么解释大家都是一副不太相信的样子……路小树在梦里急的的满头大汗如热锅上的小蚂蚁,转来转去,路小树决定壮士断腕,当定则定。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你们怎么说我就怎么认吧!

反正跟王磅在一起小爷又不恶心又不别扭又不身体不适;反正又是一直找不找女朋友;反正鲁姐也说过再不改改嗜吃如命又不爱干净的臭毛病这辈子就只有打光棍的命;反正王磅又不嫌弃他好吃懒做还搭上王磅这么一手好厨艺;反正这事儿总归是赚不会赔;反正……反正就是这样儿,爱咋地咋地,他路小树就跟着王磅过了!

睡不着的王磅当然不知道路小树在梦里下了多么大一个决定,只看着隔间屋里灯火通明,一会又有人进去,一会又有人出来,看着看着他的心绪也就疲了,慢慢地也睡去。

大概凌晨四点钟的时候,老杨叫醒了王磅。

这时候王磅正抱着路小树两人缩成一团在破沙发上。老杨摇摇头,嘴里叨念:“这个小树啊,该他来安慰人的,却跑到人家怀里睡着了。”

“呵呵。”王磅干笑两声,路小树的确先睡着,不过人家是睡在桌面上的,他舍不得,才把人抱到怀里,自己当了肉垫子。

“去宿舍睡吧!年轻的时候睡不醒,到了我们这个年纪就睡不着了!”老杨给指了宿舍的方向。

“算了,不好,他不是有室友么?”王磅知道左戈和他一个宿舍里住着。

“左戈还扛着工作呢!你知道他就是为这个事情来的。去吧去吧!把小树弄过去!”老杨看了看,这路小树也只有背过去了,这么大个人,王磅抱起来实在困难,搭把手,把人送到了王磅的背上。脚步还挺蹒跚的,回到了路小树的宿舍,先把他放到床上,被子什么的盖好了,自己才躺到他的身边。

路小树睡觉不怎么老实,王磅早就见识过,非常有先见之明的把路小树的手手脚脚压踏实,闭上眼睛和他一块儿睡觉。可刚才的一个囫囵觉睡下来,王磅现在又精神了。

身边的路小树呼吸匀称,不打呼噜,实在要挑点什么缺点出来也就是说几句听不明白的梦话了。王胖子缺德心又起了来,伸出手捏住路小树的鼻子,果不其然,不到半分钟,路某人睁开了眼睛。

一时间梦境、现实都还没有分的非常清楚,但是脑子里那决定倒是清晰,于是路小树严肃了脸色,说道:“王磅,这估计是你能睡的最后一个清净觉,识趣你就赶快睡……”路小树生平最恨的人中折腾他吃饭、睡觉的位列冠亚之位。

“我心里过不去。这好人总倒霉……”王磅同志其实也有正经的时候,看他们家路小树这么严肃自己也不轻飘,只觉得恍惚间似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氛。

咱们路小树同志已然是不能睡了,睁个大眼睛看着心里过不去的王磅,正经的叹了口气,早晚都得说的事情,干脆先解决。

“王磅,咱们讨论你过不去之前,先讨论另外一个话题可以不?”

王磅挪挪枕头,愿闻其详。

“我和你睡了一觉这已经是个不争的事实了……”

“我很欣慰听到这句。”

“……我今天自己把这事儿给秃噜出去了,当着大家的面儿。”

“哼哼哼……”王磅果然如小树想的那样不厚道的笑了出来。

“……”路小树狠狠把枕头往自己那边扯了扯,目露凶光。

“纸包不住火啊!”

“我不后悔!”路小树冷不丁的吐出这几个字儿来,惊吓了王磅,就差撑起身来了。“我是笨了点,可我从不后悔。我妈说过,游旭也说过,做了的事儿就不后悔。现在已经收不回来这话了,我左想右想,最快把这事儿摆平的办法就是……跟你交往。”

“然后呢?”王磅想听最后答案,告白那么久,终于有了回声儿,虽然时机不太好,但也能让人死而瞑目了。

“还有什么然后,就这样了。”路小树咬唇儿,他这话还没有说清楚吗?

“……”

王磅后腰一阵刺痛,电光火闪般转瞬即逝的那一种。

你爷爷的,这就是他王磅得到男朋友的瞬间,怎么完全没有冒出小粉红泡泡什么的?完全没有羞涩心跳什么的?完全没有甜言蜜语什么的?怎么完全高兴不起来啊?

“等等,路小树。”王磅伸出爪子捏住路小树那张常常看起来很无辜的脸,“你的意思是,自从你说漏嘴以后,你就一直担心这件事儿一发不可收拾,与其不停解释和掩饰,还不如干脆坐实,这样大家也不会找你麻烦了,特别是什么洛子、鲁姐……”

“还有马奶奶他们三巨头。”路小树自动生成补充。

实际上路小树还是懂的在青龙的生存要义的,王磅又安了一分心,“那么我就可以理解为,你就很勉强的接受我了?”

路小树摇摇头,“不勉强。实际上你配我,比较浪费的是你。但是,我觉得你完全没有在意这件事儿……嗯,现在你后悔也来得及。”

王磅摇头。

心里虽说别扭的要死,可唾手可得的路小树让他直接无视那点别扭。功利主义者王磅在他无数的暗恋生涯惨淡结束后,以一种接近冷笑话的方式得到了他的男朋友——片警路小树。

“好,讨论你心里过不去的事儿。”既然王磅表了态,此事就算结了,路小树抬脚撩起自己的薄毯给俩人披上。

王磅听话盖上薄毯,“你说还是我说?”

“你说。”路小树现在自己的破事儿搞掂,决定完成左戈交给的任务,关心关心王磅,虽然王磅好像真的不需要人关心一样。

“我如果看出小黔是同性恋,会不会没有这事儿?我就可以早点……”王磅一直想的就是这个。

路小树眨眨眼,打断他说:“我用鲁姐的口气来回答你好不好?”

王磅耸肩表示随意。

“这是不成立的,你就是个睁眼瞎,看出来了,就不是你了,这种不成立的假设就别再追究了。”路小树语气神态,酷似他的女领导。

尽量让自己的小心肝儿颤的不那么厉害的王磅开始后悔,路小树天然呆归天然呆,但是他的教育者把某些信条对他的灌输还是非常的彻底的。

“所以……王磅,你完全用不着那样内疚。”路小树不知道什么时候抬起手来,正挠着自己的头,样子傻得可爱。王磅撑着身子上前去吻了他的额头,完事儿直接闭上眼睛睡觉,嘴巴里唧唧歪歪道:“不知道为什么,听了路警官的话是完全没有轻松,反而越发沉重了。路警官真是百年难得的人才啊!”

路小树一听,头脑就发热了。起身骑上王磅的腰,掐着王磅的脖子恶狠狠道:“刚刚才说服自己委身于你,这就拆我的台,王磅,你活腻了是不是、是不是?”

被突袭的王老板毫无反击之力,只能睁个眼睛忙给眼色,奈何天色过早,实在不亮,路警官是一点儿也没有看见,还不停的叫骂,“坏人,十分的坏人!”

王磅没料到吃草的路小树也有想吃肉的这一天,只能被他鱼肉,双手揽上路小树的肩头顺势一倒,俩人就滚进床铺里面去了。

王磅历来该占的便宜绝不敢放过,既然路小树勉为其难愿作他的人了,就不能错失抱在怀中的良机。亲够了、啃够了、喘着粗气自找死路的问道:“路小树,你不是因为今天看我被徒弟犯事打击到了,可怜我在开玩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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