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杜伟知道自己也是异类，只是异类的还不够彻底罢了。

好在他还年轻，还有资本挥霍青春，他可以再多玩几年，有些事情不到火烧眉毛时，可以不去想，也许真如某位

哲人说的，时间可以让一切过去。

后来，杜伟又想到了李荷，离厂几天了，也不知这小子怎么样了？

离厂时，李荷借故没有送杜伟，杜伟一直耿耿于怀。

怎么说也是两年同窗且同床共枕了一段时间，眼看就要走人了，连个别也没心思道，跟个白眼狼似的，想起李荷

的无情，杜伟就胃疼。

但，心脏就是这么不争气，他还是想李荷……

想得实在不行，杜伟就跑卫生间去打手枪……

也奇怪，正在兴头上，脑海居然又出现了木尔罕的身影，想起那个缠绵的吻，那个壮实的身板，他且在意识里将

木尔罕剥了，老维子壮的让人受不了……意淫到巅峰，杜伟畅快地用卷舌音想唱老维子的民歌。

从卫生间出来，杜伟倦的要命，才想起今天蹬了一天的自行车，腿也似突然间软得不行，就闭了电视，回房睡了

……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木尔罕依旧乐呵呵的，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

杜伟发现木尔罕有黑眼圈，就随意地问了句，“昨晚没睡好。”

木尔罕说，“看录像看晚了。”

杜伟知道离公司不远有家录像厅，上次听小张说，外地的员工没事就去那儿打发时间，据说晚上一过零点，录像

厅会放点有色的内容。

趁屋里没人，杜伟凑木尔罕耳根说，“哪回也领我去看看。”

木尔罕装生气状，“小孩子家，不知道学好。”

杜伟说，“没办法，上梁不正下梁歪。”说着话，往木尔罕屁股上就是一把。

木尔罕顺手抄起一本薄书，冲杜伟胳膊上就是一下。

“规矩点，我是上司，可别让人看见了。”

杜伟便笑笑，又装得跟正人君子似的。

工作就是昨天的重复，杜伟从书架上取出几套书，数量上比头天多一倍，分好类就开始打包。

木尔罕说，“怎么这么多，你不怕沉呀？”

杜伟说，“我想钱想疯了，所以趁这个机会多挣点，哪天你不要了，也好有个防备。”

木尔罕知道杜伟是在开玩笑，说，“就是我炒十个人的鱿鱼，也不会炒你的。你就给我安心呆着吧。”

杜伟本想再说点什么，但想到老爸曾告自己的一句话：言多必失。也就收了跟木尔罕开玩笑的心思。虽昨天二人

有那么一小段，但毕竟地位不同。

还是木尔罕帮着杜伟将二大包书给提下了楼，并牢牢地捆到了自行车后座上。

书死沉死沉的，杜伟头上渗入了汗。

木尔罕从身上抽出一张餐巾纸给杜伟额头上擦了擦，杜伟意识到什么，赶紧给木尔罕使眼色，“这不是在公司，

别人看到了。”

哪料木尔罕突然无所谓了，“看就看呗，我还巴不得让人看到呢。”

“你－－”杜伟一时给噎得说不出话来。

这个木尔罕真让人琢磨不透。

“好好整，一个月后，咱就不骑这破车了，你用摩托带我去兜风。”木尔罕继续激励杜伟。

杜伟做气吞山河状，“没问题，过了这个年，我会买辆小汽车的。”

“我相信，因为你是杜伟。”木尔罕目光坚定。

一切备好，杜伟一跃而起，飞车而去……

……

下午快六点的时候，杜伟就回了公司。今天比昨天销得还要好，带出去的两大包工具书卖的一本不剩，又开发了

两个大客户，且当场拿下个上万元的团购定单。

木尔罕结了书款，将一叠提成拿手里用另一个手的两指一弹，递于杜伟，“我的爷，你总让我对你惊奇。”

木尔罕刚才那个动作真是太酷了，杜伟看得有些发呆，反应过来，才接了不扉的提成，便直截了当地说，“我感

觉好，就去做，愈做的顺，愈觉得容易，好像money就在前面向我招手。”

“你是一个天才。”木尔罕的手扶住杜伟的高翅的下巴，“我真服了你。”

杜伟轻轻闪过身，“你给我的这个平台，让我特自信。谢谢你！”他是发自肺腑。

木尔罕坐到办公桌前，为自己点了根烟，“做生意天赋和运气都很重要，但更要学会随时总结。”他在暗示杜伟

不要做“一现昙花”。

杜伟听出木尔罕言语的弦外之音。

“我明白，木哥是想让我清醒一些，不能被胜利冲轰头脑。”

事实上，杜伟从来四海第一天起，就备下一个小笔记本，随身装在口袋里，里面记下了许多客户信息和自己的一

些想法，还有木尔罕的某些激励语句和工作方式……

杜伟不想让木尔罕知道自己的这个秘密。

面前这个小伙子似乎无时不刻的印证着电视里经常出现的那句广告词：一切皆有可能。

“我想为你升职。”木尔罕说。

“你想让我做什么？”杜伟问。

“参与四海的管理，做我的助手。”木尔罕直白道。

杜伟想了一会儿，“木哥，我知道你器重我，但我想再磨练一段时间。毕竟我还不了解这一行，有很多还不懂。

”

杜伟的谦虚，让木尔罕心里很舒服，这个小伙子的确是一块可以雕琢的好玉。他的适度反应他也料到了。

“行，那就依你，先干一段，不急的。”木尔罕说，“反正四海将来也并非是图书这块－－”。

木尔罕讲话突然戛然而止，眼睛盯住杜伟看，里面并没有多少不良内容，似有一些不易察觉的倚重。

稍顷，木尔罕将目光转向窗外。

杜伟没吭声，有时老板的话，关键的时候是要听后音的。

“噢，对了，明天是双休日，你怎么安排？”

“我要去师大听课，刚报上的。”

“你学什么专业？”

“汉语言文学。”

木尔罕觉得稀奇，“怎么想起这个专业，跟你老爸有关吗？”

杜伟说，“觉得好玩呗，也没想继承老爸的光荣事业。”

木尔罕在杜伟那天应聘时就知道杜伟是教师子弟。

“只要喜欢就行，”木尔罕说，“可别跟有的小孩似的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杜伟一笑，“你怎么跟我老爸一样。”

木尔罕收拾好桌子，站着说，“我还没老到让人烦，是吧？”

杜伟不言，将书架上的书归整了下，看再没什么可做的，便想走人。

“木哥，没什么事我就先回了，家里人还等我吃饭呢。”

木尔罕怔了下，说，“不想跟我聊聊，”说着话俯下身从桌下的柜子里取出一大食品袋，那是一些新疆特产，果

脯干果一类。“要走你就走吧，我可要吃独食了。”

到底是小孩脾气，杜伟早看到那包里是什么了，忙说，“这么多好吃的，你一人不怕撑着，拿过来吧你－－”

一把将那包东西抢抱在怀里，也不搭理人，就不管不顾的吃起来。

木尔罕笑得很开心，眼前帅小伙那股子单纯无邪劲真让他喜欢。

“我这人最爱吃这东西了，打小老爸就给我买，不过每回都没吃够。我妈就怕我把牙齿吃坏了……”杜伟坐在沙

发上，吃得很兴奋。

吃了会儿，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抓一把放木尔罕桌上，“不好意思，只顾自己了。”

木尔罕双手一推，“你吃吧，我自小这东西吃大的，不馋这个。”

杜伟就又将那些东西，装回到自己的食品袋中，怎么看怎么有点小家子气，跟他高大的外形绝对不搭界。

木尔罕不计较，起码在眼前的是一个真实的大男孩。

杜伟一人吃独食，木尔罕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屋子里就杜伟吃东西的巴叽声，有点滑稽。

木尔罕看杜伟过瘾过得差不多了，便离开座位，坐到杜伟对面的沙发上，“咱们不管干什么得给自己定一个目标

。”

杜伟吃东西的频率放慢，“你说吧，我听着呢。”

木尔罕脸上很严肃，“如果一个人要干成一项事业，必须要在脑海里先勾勒出事业成功的图景来，而且这个图景

的细节愈清晰，他就离成功愈近。说说看，你为自己的前途做过设计吗？”

杜伟摇摇头，他想听木尔罕说下去。

“不要怕，不要觉得自己的某些想法个性的上不了台面。”木尔罕继续暗示，“哪怕你想在某个时间段挣多少钱

……你敢想才能有所得，如果连想都不敢，那么事业的成功从何谈起呢？”

杜伟好像听出了些门道，零食也顾不上吃了。

“我怕说出来，你笑话。会说我没出息，刚想着挣钱。”杜伟说。

“看来你是想过的。”木尔罕接着说，“那些想法，在你心里坚定吗？”

杜伟支吾一下，“以前，感到很渺茫……自从来到四海，就又有希望了。”

“很好。”木尔罕脸上的表情趋于柔和，“我希望你的想法再坚定些，想法有多坚定，实现梦想的机会就有多大

，自信一点，千万不能怀疑……”

木尔罕滔滔不绝讲了很多，杜伟渐渐明白木尔罕良苦用心，他是在为这个新来的小兄弟传授一个难得的人生经验

，这就是：想法会成事实。

……

第11章

在四海做了两个月，杜伟就在公司附近租了房。

当初，从工厂出来时，他还不知道自己在哪儿落脚，内心有些彷徨……没想到那么快就找到一吃饭地儿，可是顺

了。

一个月前，因为业绩突出，他就当上了四海公司主管销售的副经理，算是在四海站稳了脚根。

这天公司的事处理完，杜伟就想回趟工厂。

一则他想取回自己的一些东西，二则还是想见见李荷。

杜伟是骑着新买的雅马哈摩托车来工厂的，来之前没有通知李荷，他想给李荷一个惊喜。

摩托车直接开到职工宿舍楼下，杜伟取下头盔，下车，这时物业值班员认出是杜伟，那人也知杜伟与李荷要好，

说他还没下班，杜伟给那人让了颗烟，那人就给杜伟说了下李荷的电话号码。

杜伟打过去，李荷就接上了。

电话那头，李荷很吃惊，问这么些日子哪去了，也不告诉一声。

杜伟说就在外面混饭吃呗。

李荷让杜伟等着，他瞅机会溜出来。

杜伟说行，别影响你工作。

没过多长时间，李荷就来了。

虽说心里多少有些气，可一见李荷的面，杜伟心头的气便不知不觉地消没了。

二人见面的瞬间，竟不约而同的来了个熊抱，好半天的，整得旁边的物业值班员也不好意思地躲开了。

李荷说，“想死我了，你他妈一走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杜伟笑笑，说，“可不称你心了，可以集中精力跟那个杜什么的谈你的恋爱……”

李荷苦涩一笑，没说什么。

见杜伟提着头盔，就知楼道摩托车是杜伟的，咂着嘴问那摩托车多少钱。

杜伟说一万来块。

李荷说你过得挺滋润啊，出去不长时间倒挣够了工厂一年的工资。

边说着，边拉着杜伟的手上楼。

上楼的时候，杜伟心里又暖又痒的，脑壳里的血冲动地快要崩出来。

拉着杜伟的手到宿舍门口才松开。李荷用钥匙打开门……

关上门，杜伟再也绷不住了，抱住李荷的头一阵狂啃。

李荷亦是热烈地响应着。

李荷一使力将杜伟抱起来，往床上去。李荷上身的衣服已被杜伟剥了，杜伟的手不停地在李荷那壮实的胸肌摩挲

，且用嘴不停地在那上吮吸，整个身体似也在不住的颤抖。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杜伟抽间隙打趣，“对，小别胜新婚。”

“去你的，别这么酸。”李荷哪顾上应杜伟，手法娴熟地已将杜伟和自己的衣服全剥了去。二人的身下，口口傲

然高耸，好像随时都要发射……

杜伟还想说点什么，李荷高大的裸体就一下压了下来，杜伟有点承受不住的喘了声，听见杜伟鼻孔发出的声音，

李荷似受了激励，入了魔障般开始吻身下的杜伟，从上到下李荷一路吻过去，吻的那么忘我、那么投入……

杜伟没想到李荷居然还有这等柔情的一面，以前做的时候，总感到李荷总是不得要领，要么早了，要么就迟了，

巅峰状态下洋相百出……做完后，害得杜伟总有没吃饱饿着的感觉。可是，这回，李荷的每一步却都拿捏得挺好

。杜伟也来了劲，二人互换着角色，反复了几个回合，直到精疲力竭……

杜伟枕在李荷的胳膊上，闻着李荷腋下那点微微的汗臭味，一只手搭在李荷结实的腹部不停摩挲着，且回味着刚

才……

“刚才有点疯，”杜伟说，“跟以前不一样，不过，挺受用的。”

“我也是。”李荷说，“真他妈要憋死了。”

李荷抽出被杜伟压着的胳膊，想点根烟。

杜伟意会，忙起身，伸手取衣服从衣兜内取出两盒未开包装的高档烟，给了李荷。

李荷打开一盒包装，抽出一根，放鼻尖闻了闻，给自己点上。

“工作开心吗？”杜伟试探着问。

“谈不上开心，死气沉沉的，就是活着呗。”李荷懒洋洋地说。

杜伟的手在李荷身上抚摸下，“你瘦了。”

李荷说，“瘦是瘦了，可一点不省粮食。”

杜伟想笑，“没自己做吗？”

“那有空，整天被杜雅丽劫持着，什么事都干不了。”李荷发着牢骚。

杜伟道，“她不是帮你调工作了吗？”

李荷的手一下落在杜伟性感的小屁股上，“我他妈跟她在一起越来越没感觉。”

杜伟沉默会儿，轻声问，“睡过觉吗？”

“嗯。”李荷沉声以对。脸上忧心忡忡的。

“没感觉还凑一块干什么，你不是自己找罪受吗？”杜伟没有客气。

“可是吃人嘴软，用人家手短。”李荷的声音弱下去。

李荷的这点出息，杜伟死看不上。

“她不就帮你调了个工作吗，”杜伟说，“但人还是你自个呀，怎么连个人也变得像没劲的泥鳅似的－－你是自

找的。”

李荷使劲挠头，开妈燥，“谁能跟你比啊，出去混没几天又是摩托又是手机的。”

杜伟的气来了，“我没偷没抢，凭自个辛苦挣得，我又怎么了你？”

李荷突然意识到自己与杜伟的距离，不再说话。

就是，人家过得好，是人家努力的结果，没理由妒嫉人家过得比自己好……想明白了，也就没生气的必要了。

“好了，都怪我小心眼，我不是在工厂里呆着不舒服嘛。”李荷想缓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