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骆有点受宠若惊,将那化妆盒拈在手上,左翻有看的,爱不释手,“这么精巧的,不便宜吧。”
杜伟刚要解释,但被李荷使了个眼色,便言不由衷的说,“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买了这个。”
“真会买东西,你这样的帅哥就是别人帮十次也会觉得不亏的。”苏骆的言语有些暧昧,看杜伟的眼神明显不同
以往,李荷在旁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跟贼似的。
杜伟在心里一直骂李荷,这个鬼东西是把我卖了,而且还是个好价钱。
杜伟说,“那什么,一直想请你,不诚想倒让你抢先了。”
苏骆开玩笑道,“没什么,你们刚工作,工资不高,让你们请不等于讹诈吗?”
李荷说,“你帮我们那么大忙,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苏骆说,“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早想结识你们,一直没个机会。不诚想这就碰上了。这事就到这儿吧,甭再说
感谢不感谢的,都生份了。”
客套一阵,见火锅里的汤烧好,三人就开吃了。
席间,苏骆一个劲为两人夹菜,李荷忙着为大家倒酒。只杜伟跟个爷似的,来者不拒,也不客气,吃得没心没肺
的。
杜伟注意到苏骆把头发做了,而且脸上画了淡妆。上班的时候,苏骆是素面朝天,总是一幅不苟言笑的样子,就
是笑起来也很职业,冷得不容亵渎。而现在,那小脸在酒精的作用下竟也生出许多妩媚来,但杜伟还是觉得苏骆
的脸不如李荷的脸来得生动……
这有事业心的美女就是跟一般美女不一样,李荷和杜伟都没想到,苏骆简直就一酒桶。
杜伟和李荷吃了会儿,喝了会儿,都觉得有些晕晕乎乎了,但苏骆还一个劲的喝着,且不断为两帅哥敬酒。
本来杜伟想让李荷给帮着代酒来着,可一看李荷还不如自己,正犹豫不决再喝不喝时,苏骆说,“来,小杜,就
让姐姐帮你喝吧。”
杜伟说,“怎么好意思有劳你呢?”
苏骆笑说,“你还不知道吧,在机关有不少人叫我千杯不倒呢。”
李荷插嘴说,“原来姐在酒场早就留名了。来来来,我李荷就是喜欢跟姐这样爽直的巾帼英雄交朋友。”
苏骆听李荷这么恭维,顿时精神焕发。
喝了会儿,不知处于何种动机,李荷竟提出个建议……
杜伟一听,肺都给气炸了。
因为这出杜伟和李荷在技校时就玩过;几人猜拳行令,输了得脱衣服……杜伟记得当年在技校玩这套时,愣是整
得一女生跟班主任那儿告了自己一通名为性骚扰的黑状……
还是苏骆够聪明,立马揣摩出这是李荷在骚包。
苏骆给杜伟一个媚眼,转过去回李荷,说话真得出彩了,“这样好不好,我来代替杜伟跟你划,如果我输了,杜
伟就脱,如果你输了,你脱--好不好?”
“好!”李荷显然已经疯了。
杜伟在心里直叫苦,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也不看看你是人家对手吗?
这一把玩得就是让人心跳--
几局下来,李荷体无完肤,整个被剥了,苏骆还算客气,给李荷留下条短裤。杜伟这面也并非不失半里城池,上
身只着一背心,这包厢是阴面,有些冷,杜伟没李荷强壮能捱,一个喷嚏接一个喷嚏的。
苏骆可好,左搂右抱的,借着酒劲不时对帅哥施以抚摸或调戏,红光满面的,喝酒喝得更欢畅了。
杜伟看李荷已经彻底地醉了,说话前言不搭后语,身子也摇摇摆摆的,把苏骆一个劲的叫“妈”。再这样下去,
不定会出人命,杜伟便有心撤退。
“苏姐,我看今天也不早了,谢谢你请我们……”
苏骆也不多说什么,大度的笑,好似挺理解的那种腔调,“年青人吗,不就图个乐嘛。”
杜伟赶紧穿戴好,又帮着李荷穿好衣服。跟苏骆告辞,拖死狗似地拖着李荷走出了酒店……
在酒店门口打了辆出租车,将李荷费了老鼻子劲塞进车里,自己也坐进去后,杜伟才重重地喘了口气……
下了出租车,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杜伟才将李荷背到窝里。
李荷死沉死沉的,杜伟将李荷扔在床上时,背心前后两面都湿透了。
杜伟心里骂,没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真是没事找事。杜伟赶紧换了件背心。
刚经过一番重体力搬运,杜伟身子软得一塌糊涂,酒劲似乎也上来了,视野所及,天旋地转的,就顺势躺在李荷
身边,拽一被单盖在自己和李荷身上,睡了。
迷迷糊糊中,杜伟做了一个梦……他正在一个熟悉的浴室里洗澡,李荷就进来了,李荷说你怎么到我地盘来了,
也不事先打一招呼,杜伟说,我在我家洗澡,怎么就变成你的地盘了。李荷说,咱们谁跟谁呀。说着话不知从哪
地方整来一个扫帚,杜伟正纳闷,李荷说,我来给你搞搞卫生,边说边用扫帚扫杜伟的屁股,杜伟说你别扫了,
我刚擦净的,你又给弄脏了,可是李荷偏不听,说,我就是想弄脏你,你把我怎么样,当年你不是捅我屁股吗,
杜伟说原来你是要报复呀,正说着话,突然间苏骆就进来了,苏骆穿得整整齐齐的,杜伟吓了一跳,忙护住自己
往李荷身上靠,李荷真够猛的,一把抓住杜伟下面的口口,对苏骆说,这是我的,这是我的……杜伟给吓醒了。
下身真地被人给抓着了,是李荷的手。杜伟心惊。
“你醒了?”黑暗中,杜伟抬眼看李荷。
“不要拉灯,我玩会儿,你就从了好吗。”李荷的声音还带着酒味。
杜伟下意识摸摸,敢情自己赤身裸体的,什么时候被剥的一样不剩都不知道,而李荷自己跟洗干净的鱼似的。
“你他妈的上手也太快了吧。”杜伟骂道。
“你不也早盼这一天吗?”李荷的声音调戏味十足。
杜伟愈想愈气闷,“我他妈怎么就这么倒霉,白天被一色鬼给调戏,晚上又被你这个新流氓玩弄。”
“什么叫新流氓呀,跟你比吗?”李荷俯下身,连嘴都用上了。有点急不可耐的。
杜伟无奈,脑海中闪过一句话:既然生活中强奸无处不在,那么与其反抗,不如享受强奸带来的快感--这句话
真他妈经典。
李荷似很投入,杜伟身心的热度也被李荷的笨拙的不乏凶猛的动作调动起,双手拥住李荷宽肩,二人的喘息声在
黑暗里此起彼伏……
“小子的鸡鸡还挺大,这么瘦的人……敢情肉都长下面了。”
“你的也不小呀,这么粗的,是武松的哨棒吧。”
杜伟的手在李荷身上划着,不得不承认,李荷真有一块好身板,每一块肉都不多余且质感丰润。也许是上次泄的
太快,这一回儿,李荷似有意压着自己,不到最后不急于将枪弹射出……
杜伟的好兴致来了,“转过身去。”
“干吗?”
“让你享受--”
李荷翻了下身,还没反应过,只觉身后突地一紧,似有钢针穿肠,身体一阵撕裂般剧痛。
“我的妈呀,你个老流氓……”
李荷真得没想到,享受也是要付代价的。
第5章
早上的时候,杜伟腰有点疼,赖在床上不想起。
李荷倒是像以往一般的勤快,早早就起来了。
躺在床上的杜伟看李荷走路的姿势有点怪,就像一个孕妇,双腿叉开着,连躬下身子,都透着股不易。
杜伟笑道,“你这样子挺有特点的,快生吧你?”
李荷怒目斜视,“我真恨死你了,怎么跟我不打声招呼就--”
“这可是你自找的,原以为你这人面皮薄,也就豢养着,待有朝一日,养顺了再爆你的菊花,没诚想,你比我还
心急。”杜伟说得像嗑瓜子一样随便。
李荷给说的愣在那儿,好半天反应不过,身子支在对面钢管床架上,想了好一会儿,似乎也想通了,自知这种事
是一个愿打一个愿受的章子;整人之时,也得想着被别人整;怪不得人家的,便也不再说什么。
“想吃点什么?”李荷坐在床边,手伸进杜伟的被子,“昨晚你可真够野的。”
“打两鸡蛋吧,要半生不熟的那种。”杜伟闭半只眼,做陶醉状,任由李荷乱摸,而手却也攀在李荷的胸上,矫
情下,“喜欢吗?”
“喜欢什么?”李荷故意不配合。
杜伟的手使了点暗劲,李荷剑眉紧锁,也不躲。“你给我装吧,总一幅受迫害的样子,骨子里色胆包天。”
“我是被你勾引的,原来我可是单纯的很。自从碰到了你--”
“拉倒吧,这么肉麻的话,你还有脸说得出。”杜伟被李荷逗笑了。
李荷一时有点无地自容,“我爹妈要是知道我跟一男的玩这个,非敲断我的腿不可。”
杜伟一把搡过李荷,“谁也没逼你,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哪门子事儿……”
见杜伟生气,李荷语气软了下来,“好了,我不是开个玩笑吗?你对我的好,我还不清楚吗?”
杜伟也不想计较,便恢复如常,“既然你觉得上大专是一机会,就好好的去上吧,或许这对你真是一条登堂入室
的捷径。”
“你不想上吗,我怕一个人坚持不下去,俩人总归有个照应。”
杜伟说,“你又不是刚上技校那会儿,傻里巴几的,学习毕竟是自己的事儿。”停顿下,摇摇头,“我对那专业
真得不感兴趣,如果将来有我喜欢的,我会去的。”
“现实点吧,工厂这种机会不多的,听人说厂长闺女也上这个班了……”
“算了,不聊这些功利事了。”杜伟打断李荷的絮叨。伸了伸懒腰,打着哈哈,“我该起床了。”
李荷的手在杜伟腿上揩油似地扭一把,便起身准备吃的去了。
杜伟也没惊着,淡定状。
李荷做饭真是一快手,没费多少功夫,就将早点给整好了,早点应杜伟要求,每人俩合包蛋,被分盛在一碗牛奶
里,这些吃的大都是杜伟从家中带来的。那合包蛋果真就半生不熟的,恰到好处。杜伟吃得很舒服。
李荷说,听人讲,鸡蛋这样吃才会补。
杜伟笑说,那以后咱们就这么个吃法,李荷意会。
自从二人捅开了那层玻璃纸,也倒不觉得有什么了。
李荷自上那大专班比以前忙活了。一周有三天时间,晚饭后去厂里教育科听课,还挺像一回事,虽然抱着混文凭
的态度,但刚开始还得装一下。
李荷不在窝里的时候,杜伟就寂寞一些。不过,杜伟倒是挺会给自己找事做;反正从家里带来很多书,再不读就
要发霉了……
杜伟随意从书架抽出一本,是一部小说集。他记得这本书是从马路市场买下的;卖书的小贩告诉他这是盗版,只
要看明白,里面有错别字可以不计较的。当时,杜伟没打算买,倒是翻翻时,被里面的一篇小说吸引,那是王小
波写的《东宫西宫》,杜伟觉得这篇小说里的故事跟自己的某种状态很契合,就买下了,反正也不贵。回来后又
读到集子里的另一篇小说《蓝宇》,就觉着这部小说买得太值了。再后来,听同学说他买的这本书,是国内禁书
,就更觉得这部书的稀罕,确实值得珍藏了。
这本书被杜伟至少翻了三遍,每阅一遍都会心潮起伏。
杜伟也曾经将这部书推荐给李荷读,李荷看了遍后,说挺感动人的,就是有点太假,现实生活中如果这事太多,
这世界的女人也就快失业了。
杜伟说你他妈的出息劲都在这里呀!真是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屁的东西。
原来,杜伟总觉得李荷朴实、直接,可后来发觉这家伙绝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单纯,尤其想起李荷那种阴阳不定
的行为,气就不打一处来。刚来时的那种敦厚、憨傻劲怎么说没就没了……杜伟想得心疼。
即便这样,杜伟对李荷的用心还是一如既往。他想,李荷毕竟是有心有肺的,二人之间已是心知肚明,李荷不会
太无情的……
杜雅丽出现在宿舍的时候,李荷已上了半年大专。
那天杜伟下班回来用钥匙开门,刚塞进去没用劲,门就从里面打开了,杜伟吓了一跳,开门的是一姑娘,一愣神
的功夫,李荷从水房回来。
“介绍下,这是我同学杜雅丽。”李荷进屋很大方地将杜雅丽肩膀搂了下。
杜伟闷声冲来者点了下头,也没言语,算作打招呼。
杜雅莉个头不高,穿着件羽绒服,身材当然看不清,模样却是小家碧玉那种,不过脸上抹了些东西,画着紫色眼
影,有点虚无飘渺的样子。
“你就是杜伟,算是李荷的死党吧。”这丫头倒不生分。
不过杜伟怎么觉得这丫头说话时,眉宇间隐隐约约地带着股不容小觑的杀气,杜伟心里很排斥的。但碍于是李荷
带来的人,也就勉强着情绪应付下。
杜雅丽的不生分真不是装的,当着主人的面像参观博物馆似地将杜伟他们的窝给看了个透彻。
“早就听说两位帅哥像两口子似地住着,这么看果真如此。”
杜雅丽说这话时,语调带着那么点居高临下,话外音更是透着尖刻,杜伟心里不是个味儿。
“我倒是没什么,狗窝、鸡窝什么的都是窝,”杜荷眼睛冲着杜雅丽,手却搭上杜伟肩膀,“就我这兄弟喜欢享
受一点。”
杜伟避过杜雅丽瞪了李荷一眼,心说你不会享受,鬼才信,嘴上一套心里一套的两面派。
杜雅丽问李荷在哪儿睡。
李荷冲一床上铺拍拍。杜雅丽的咸手就在李荷枕巾上扒拉下,甚至还踮着脚尖凑上去像狗一样闻了闻,似乎也没
出闻出什么。
“嗯,还挺干净,像个小姑娘的床。”
杜伟没言语,杜雅丽哪知道,李荷自从跟他那什么了,就很少上自己床上睡了,上铺肯定比自己的下铺要整洁、
利索些。
检查完铺盖,杜雅丽又开始对贴在墙上的那幅字评头论足--
“‘逍遥窝’,这几个字龙飞凤舞的,不是你俩写的吧。”
杜伟说,“随便找人写的,看墙上空着,就挂上了。”
杜雅丽煞有介事的左右看了看,似很懂似的,“这个看着好,就是有点轻浮,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字如其人……
是吧,写这字的人怕是性格上也放浪形骸吧……”
杜伟气得心疼。我大舅一辈子清心寡欲的,好好一个书法家到你这儿什么都不是了。心里不顺畅,脸上就不自觉
带了出来,对杜雅爱理不理的。给自己倒了杯茶,也不让人。
倒是李荷拿一杯子,为杜小姐献了一杯。
杜伟的怠慢,杜雅丽看出来了,可行为上却丝毫不收敛,走到书架前,像在自己家似地随意抽书看……
杜伟怒视李荷,意思上你也不管管,有这样随便的吗?她是你什么?
李荷就是再装好人,也觉出杜雅丽过了,就走上前去取杜雅丽正捧在手上看的书。哪料,杜雅丽不理茬,一抖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