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亲狈友之飞来横爱(出书版)BY 恩顾
  发于:2012年04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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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正在讨价还价,武甲的手机响了,他走到门边压低声音:「杜老板,什么事?」

「你在哪里?」

「在疗养院。」

杜佑山阴阳怪气地哼了声:「又不是你亲爸,三天两头跑去看什么?小心我开除那两个看护,马上给我回来!」

武甲眉头微皱:「杜老板,今天不是没什么事吗?」

「现在有事了,我要去工瓷坊。」

「好,我半个小时后到。」武甲无奈心想:你自己去会死吗?

「我在拍卖行,快点。」杜佑山像恶霸一样将脚翘到办公桌上,叼着烟吞云吐雾。

武甲挂上手机,深深地叹口气,只希望自己带大的两个小孩以后别学他们的亲爸,真的不是一般讨人厌!

杨小空没长水痘前是什么样?流氓杜忘得差不多了,只知道这个常在自己眼前不声不响地存在着的杨小空似乎是

在一夜之间变得可爱,皮肤水嫩、眼睛明亮,睫毛又长又黑,随时随刻都保持着温和的笑容,瞧着就像个软甜可

口的柿子,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杨小空说:「杜老板,您坐,小七今天补课,魏师兄刚去接他,你可能要等一会儿了。」

流氓杜盯着他,「小空,你的水痘什么时候好的?」

「好了很长一段时间了。」杨小空有问有答。

「我看你前一段时间还长……」杜佑山走到椅子前坐下。

「哦,那是大漆过敏,现在已经免疫了。」杨小空笑了一下,把茶具端到桌面上摆开,「阿胜去拿你要的东西了

。」

武甲默默的坐在下方,杨小空礼貌地将茶水递过去,「请喝茶。」

武甲不冷不淡的说:「谢谢。」

杨小空寻思着找什么借口可以溜出来,门外传来段和的喊声:「小空,出来搬书!」

杜佑山满脸堆笑的先站起来往外走,「段博士来了。」

段和将车停在台阶下,吃力地从车里搬出一个箱子,「这些是你要的书和资料。」

杨小空一头雾水:「书?什么书?」跑下台阶,蹲下来打开箱子翻了翻,兴奋叫道:「你不是说这些资料都在西

安吗?」

段和关上车门,答道:「我叫隔壁同学帮我收拾,用快递寄过来的,走,我跟你一起搬上去。」

杨小空马上道:「真是太谢谢你了!」

杜佑山插嘴道:「小空,你要书跟我说就是了,何必麻烦段博士千里迢迢从西安运过来呢?」

杨小空仰头看着杜佑山,无语:「杜老板,你要我说什么好呢?」

武甲发出一声轻蔑的嗤声。

段和帮杨小空将箱子抬上二楼,杜佑山转身瞪武甲:「你嗤什么?」

武甲垂下眼帘避开杜佑山的目光,「他不是从去年开始就追着你借书了吗?」

杜佑山一窒,捏了捏武甲的下巴,「你怎么不提醒我?秘书是怎么当的?」

武甲偏过头,毕恭毕敬地答道:「抱歉,我以为你是故意忘记的。」

杜佑山背着手走回小厅,「别给我阴阳怪气的,武甲,小心我……小心我……」重复了两遍,也想不出自己能把

武甲怎么样,于是忿忿道:「你这就叫恃宠而骄!」

杨小空把书和资料简单整理了一遍,再走下楼来后,小厅里只剩下武甲一个人,案桌上多出一个瓶子。

龙凤纹双耳活环瓶,青花发色浓艳,蓝中带紫,底留「嘉靖年制」双行双圈款。

「段和和杜老板呢?」

武甲坐在一边看报纸,「在晒坯场吧。」

「你怎么不去?」

武甲简单直接的说:「我不喜欢太阳。」

杨小空将瓶子放在手上看了一遍,说:「仿的。」

听好,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武甲抬起眼皮扫一眼杨小空,「哦?问题在哪里?」

「不知道。」

「那你怎么说它是仿的?」

杨小空傻笑:「摸了触感不太对。」

武甲的目光回到报纸上,抿一口茶,淡淡道:「不懂别乱说。」

杨小空悻悻的放下瓶子,端上脸盆毛巾,一溜烟跑出木楼,直奔妆碧堂,「为屿,我洗发精用完了,你给我一点

。」

柏为屿一面对毕业论文的文件档就满脸憔悴,「自己拿。」

杨小空站在他身后看了一阵子,问:「师兄,毕业论文要写多少字?」

「五万。」

「你写了多少?」

「五百。」

闻言,杨小空拿着洗发精静悄悄退出去。

这时山道上轰咚轰咚驶来一辆老旧的摩托车声,到了妆碧堂门口停下来,车上一位是黄袍老者,弓着背一个劲的

咳嗽,另一位是个穿着诡异的年轻人,四月份的天还戴着一顶白毛帽子,肩上披着张狼皮,嘿咻嘿咻的爬下摩托

车。

「喂,哥儿们!柏为屿呢?」年轻人朝杨小空吆喝,将狼皮揭下来……居然打着赤膊!

「他……在里面。」杨小空刚洗完澡出来,打算把洗发精还给柏为屿,脑袋上还滴答滴答掉水,「……请问你是

?」

「贫道乃茅山派第九十九代掌门人夏侯威猛是也!」夏威摆出一个大侠的姿态,拉大嗓门喊:「柏为屿、乐正七

,哥哥来了……」

「哥哥来了……」

大山里的回音:「我来了……」

「来了……了了了……」

段和在工瓷坊的晒坯场和杜佑山聊天,一听这声音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太阳穴一跳,下意识往妆碧堂望去,当

即瞠目结舌。

柏为屿自妆碧堂跑出来,往夏威胸膛上咚的就是一拳:「姓夏的,最近死哪里去了?」

杨小空大惊:「师兄,你怎么打人……」

夏威眉开眼笑的抬脚把柏为屿踹倒:「哥哥想死你了!」

柏为屿亢奋地掐住夏威的脖子,把他推倒在矮树丛里:「骗人、骗人,你什么时候想我了?」

杨小空:「……」

夏威蹬着脚蹄子把柏为屿翻过来压倒,踩住他的肚皮,「我去了一趟长白山,让大雁传口信,你没有收到吗?」

「我好感动……」柏为屿吐出一撮杂草,抱着夏威的蹄子把他掀翻,「小骚货,让我摸摸看瘦了没有!」

杨小空:「……住……」

夏威迎头给柏为屿一个巴掌,「小妖精,让爷亲一口!」

「宝贝,我就喜欢你这泼辣劲儿!」柏为屿回敬一个拳头,打得夏威嗷嗷惨叫。

杨小空:「……住手……」

夏威使劲扭着柏为屿的耳朵,「小子,头发长出来了,帅的人神共愤啊!」

柏为屿拔着夏威的眉毛,「谢道长夸奖,道长伤愈复出也是尽显潇洒风流啊!」

杨小空虚弱地劝架:「别……别打了……」

夏威揪着柏为屿的头发,柏为屿揪着夏威的头发,两个人在树丛里打成一团难解难分,黄袍老者拈须微笑:「久

别重逢,好一番让人感动的欢迎仪式。」

杨小空抽抽嘴角:「……」

泼妇般的斗殴欢迎式结束后,柏为屿肩上披着夏威的狼皮,吐出一口夹着泥土的口水,平静的问:「到长白山干

什么?」

夏威蹲在他面前,浑身是泥,抹了一把鼻血,呜咽着说:「到偏远山区收古董。」

「哦?」柏为屿揉揉青紫的脸颊,「收到什么了?拿出来给哥儿们增长一下见闻。」

夏威捡起地上带血的白毛雷锋帽戴上,「一个值钱货都没拿着,这一路回来还弄得我一身狼狈,」说着便从屁股

后的腰包里抽出两个玩意儿,「就只有这两家伙还能值个几百块。」

柏为屿拿起一个掂了掂,「这是什么?」

杨小空探脑袋一看,大喊:「手榴弹!」

柏为屿一个哆嗦把手榴弹丢下,「这叫什么古董?」

「呸,没胆!」夏威唾弃地把一枚手榴弹掂在手上,回眼看了杨小空一眼,「他是谁?」

「我师弟,杨小空。」柏为屿介绍道:「小空,这是夏威,正职是收破烂和盗墓,兼职作道士。」

夏威斜眼看着杨小空,嘴巴一歪,「模样挺俊俏的,叫声哥哥来听听。」

杨小空:「……」

夏威举起手榴弹,「叫,不叫我就炸了你!」

杨小空抹把冷汗,抱着头连退数步,「……夏威哥。」

夏威满意地点头,「空空乖,记得以后见到我都要这么叫。」往手榴弹一努嘴,「我已经把这个的火药全卸了,

只是个空壳子,这两个家伙是四十年代的,有人就喜欢收集这些东西。」

柏为屿拿起另一个,旋开铁盖子,「都卸掉火药了,怎么不早说?」

夏威:「那个没卸……」

柏为屿喀拉一下拉掉拉环,「你说什么?」

夏威:「……」

杨小空:「……」

黄袍老者:「……」

「趴下……」夏威一把夺过手榴弹,使出全力将手榴弹丢出去。手榴弹在空中划出个漂亮的弧度,往山路下滚去

。在夏威扭身抛出手榴弹的一瞬间,眼角瞥见一人下了工瓷坊台阶正往这里跑过来,二话不说,一个箭步扑过去

便将那人压倒,「趴……」

轰隆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传来,扬起滚滚尘土,气浪夹杂着木屑石子向四处迸射开,坐在木楼小厅里的武甲被

震得左右摇晃,忙扶稳了瓶子,惊疑不定:地震了?

工瓷坊里众人纷纷大惊失色,一窝蜂跑出来看个究竟。

泼天漫地的尘土逐渐消散,夏威撑起半边身子,摸了摸肩膀后,摸到一手血,心中暗骂:「哇操,老子的右肩又

受伤了,柏为屿你这个混蛋!」

再一看身下的人,夏威倒抽一口冷气,玛丽隔壁的!一个手榴弹炸出一个冤家?我说哥儿们你是从西安穿越到这

儿来的?

夏威声音都变了:「段、段和?」

段和被烟雾呛得连连咳嗽,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捏住夏威的脖子将他按倒在地上,多余的话不用说了,段家连环

拳先让对方尝一遍。

柏为屿和杨小空拍着一身的灰站起来,掩着口鼻观着战局,柏为屿笑道:「段老师比我还更热情呢!」

夏威被揍了个五彩缤纷,由于自知理亏,故而不敢还手,连滚带爬着:「救命啊……」

杨小空捡掉满头的枯叶木屑:「柏师兄,恕我直言,你们这种欢迎式会出人命的。」

柏为屿笑容顿敛:「我觉得段和好像是玩儿真的。」

夏威忙着招架段和的拳头,嚷嚷着求饶。「和哥哥我错了,别打、别打,啊……谋杀亲夫啊……」

柏为屿和杨小空杀上前方,七手八脚的把段和拉开,夏威蜷成一团滚到银杏树下,悲惨地呻吟:「痛啊……大伯

,他们打我……」

夏威的大伯,那个黄袍老者……茅山派九十八代掌门,人称老蛮,他对于亲侄子的遭遇置若罔闻,叼着烟斗悠哉

悠哉地迈上工瓷坊的台阶,一瞧见杜佑山,呵地乐了,「杜老板!耐丝吐蜜丘!」

魏南河手指着不远处山路上的一个大坑,「谁干的?」他回来的时候,车一头栽进了大土坑里,人是爬出来了,

车屁股还陷在坑里,阿胜等一伙人正嘿咻嘿咻的往外推。

杨小空和柏为屿面面相觑,异口同声:「不是我。」

「我知道不是你们,你们也没有这种本事!」魏南河阴沉着脸:「说!谁?」

柏为屿说:「小空,我不能背叛兄弟,还是你说吧。」

杨小空冷眼:那我成什么了?

乐正七正玩着夏威遗留下的另一个手榴弹,一拉拉环,哇呼一喊丢出去老远,随之大喊:「卧倒……」

扁扁夹着尾巴抱头趴下:「汪汪汪!」

乐正七趴在草丛里匍匐前进半公尺,拉住前方扁扁的前爪,「扁扁,你不能死啊……」

扁扁翻过来肚皮朝天,蹬腿,吐舌头,瞳孔收缩,作垂死挣扎状。「汪……汪……」

乐正七转而按住黑猫的脑袋,含泪痛不欲生:「扁扁同志牺牲了!」

黑猫:「……」

乐正七手指远方的手榴弹,「杰士邦,把手榴弹给我叼回来,我们和敌人同归于尽!」黑猫端坐不动,心说:「

为什么人类这么愚蠢?」

乐正七自己手脚并用爬过去捡起手榴弹,高高举过头顶:「同志们冲啊……」

魏南河捏着小屁孩的脖子消声,便把手榴弹没收过来。

「早上刚换的衣服,又爬了一身土,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魏南河推了乐正七一把,「进屋去!」

乐正七绕着魏南河,「手榴弹给我。」

魏南河怒目瞪着两个师弟:「谁把这种东西带来的?」

乐正七踮起脚尖,一手抱着魏南河,一手去够手榴弹,「给我、给我!」

杨小空抓抓着脑袋,「是柏师兄的朋友带来的,一个叫夏威的道士。」

「夏威?」魏南河将手榴弹换个手举高,「那是谁?」

「就是小蛮,老蛮道长的侄子。」柏为屿补充。

乐正七八爪鱼状攀上魏南河,使劲去捞手榴弹,「给我给我!」

「老蛮来了?」魏南河皱眉头,「那杜佑山呢?」再将手榴弹换只手。

「他们在小厅里聊了一会儿,一起走了,那个瓶子杜老板也带走了。」杨小空如实汇报。

乐正七气喘吁吁的骑上魏南河的背,「给我……」

「一个奸商、一个假道士,凑在一起准要干丧尽天良的勾当!」魏南河双眼冒火:「先不管他们了!小蛮呢?把

我家门口炸出这么大一个坑,我要他赔偿!」

杨小空:「被段和拖走了。」

「呃?」魏南河愕然道:「关段和什么事?」

乐正七乘机抢过手榴弹,抱着黑猫跑了。

杨小空和柏为屿齐齐摊手:「不知道。」

第三章

段和扭着夏威到医院包扎一下肩后流弹擦破的伤口,夏威畏畏缩缩地眨巴眼睛观察段和的脸色,赔笑说:「和哥

哥,我这点小伤不碍事,您别担心。」

段和坐在他身边,看着他,面无表情:「你给我闭嘴。」

医生建议道:「伤口不深,但面积挺长的,还是打麻醉缝几针吧。」

夏威连连点头:「缝、缝!」一进手术室我就跳窗逃跑!

段和冷冷的说:「不用缝了,给他用点碘酒清洗、清洗,包扎起来就行。」

「你、你够狠!」夏威转头瞪视着医生,「我才是病患,我有权要求我需要的治疗!」

段和拉开一听可乐的拉环,不急不徐地喝一口,「医生,他身无分文,你不按我说的做,我一分钱都不付。」

夏威惨嚎得惊天动地,直到医生颤抖着手把他包扎好,他的声音已经喊哑了,颤巍巍地呻吟着:「姓段的,我可

是为了救你才英勇负伤的,你不是人……」

段和不为所动,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夏威身上,「跟我走。」

「走去哪?」夏威有气无力的靠着墙,刺溜溜往下滑,「老子没体力了,走不动,让我死在这吧!」

段和背对着他蹲下,「上来。」

夏威鼻子一酸,俯身爬了上去,「段和,你这么凶,我都不认识了……」

「我有凶吗?我觉得我对你很客气,夏威,我告诉你……」段和背着他往电梯走,「我段和不是你玩玩就可以甩

掉的人。」

夏威闻了闻段和头发上熟悉的味道,很委屈的狡辩:「你和别人不一样,我没玩你。」

电梯叮的一声打开了,段和挤进去找个角落站好,吐出两个字:「人渣!」

夏威的脸蛋在段和的耳朵上蹭啊蹭,在他耳垂上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又紧了紧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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