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丸+番外——萌了
萌了  发于:2012年04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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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牙刷”,董超忽然不好意思起来,赶紧解释:“我没指望你今天还来,我就想万一,那个,以后,将

来……家里又来客人……什么的……”

老薛拿腿反踢一脚,把门带上了,一边进厨房一边回他:“你别瞎琢磨了,没有万一以后将来的客人,以及什

么的,知道吗?”

董超眼睁睁看着老薛围起了喜羊羊,胸膛起伏地站了半天,走过去环住他的宽背,然后探出头去。

老薛哎呦了一声,抬起手来不敢相信。

“疼吗?”

“废话”,老薛很愤怒:“我咬你一口试试。”

“看来不是做梦”,董超点点头:“晚上我给你咬。”最后一个字嘴型是慢动作。

老薛听明白了,忍不住额头青筋跳了跳,自我掩饰着说:“我……我是来做饭的。”

董超挺高兴,昨天你是来吃饭的,今天你是来做饭的,我看你明天用什么理由。

吃完饭,两个人谁也没再提走和留的话题,好像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

董超把牙刷摆好,老薛把换洗衣服拿出来,然后一起心不在焉地看电视。看完,很有默契地各自洗漱,上床睡

觉。

第二天是周末,根本不需要理由。

老薛说:“我带你出去转转吧。”

简单收拾了一下,两人上公司取了辆斯柯达明锐,出了城延着高速公路开了出去。

开到半路,艳阳高照的天气逐渐灰淡下来,又继续了一段,大雨倾盆扣在车窗上,雨刷摆动地过于急促,在玻

璃上发出略微刺耳的哮喘声。

在大雨中飙高速,方向盘飘了两次之后,董超想,原来不是游车河是出来洗车的呀,不敢扫了老薛的兴,只好

说:“雨太大了,要不,咱们掉头?”

老薛全神贯注地在水帘中看清路面,过了一会才说:“就快到了。”

董超心里忽然涌出一汪喜悦。原以为是心血来潮,没想到是早有计划。他手上的包是老薛递过来的,这时候偷

偷打开拉链,伸手一摸,毛巾的触感。他多少有点明白了。

等终于到了,董超睁开眼揉揉,果然是温泉。

老薛在那湿润的饱含负离子的空气中打开车门:“没想到吧?”

“恩,没想到”,董超点点头:“……没想到你说就快到了要开两个小时。”

老薛办手续的时候,董超点根烟,边抽边想,也对,远一点好,远一点,谁也不认识谁,隐蔽。

董超还没泡过鱼疗,新奇之余,痒得有点颤栗,还要佯装淡定。

老薛说:“你要不喜欢,我们就换下一个。”

董超凑在他耳边压低声音说:“我再坚持一会,起码应该坚持地比人家刚下池的姑娘们要长。”

“虚荣!”老薛不理解地一把拖起他,赤着脚在鹅卵石铺的小路上绕了几下,下到另一个池中。董超脸有点红

,幸好没碰见人,老薛居然没发现跟自己手拉手。

刚下去,后脑勺愈合不久的新皮肉就被猛蛰了一下,董超赶紧站直身,把手伸到嘴边舔了一下,好咸。

“哎,我忘了这个了”,老薛懊恼地绕到他身后仔细看了看,不顾董超反对找服务人员要了个透明浴帽,硬是

套在了脑袋上。

“我……我不是来洗澡的。”董超顶着塑料套恼羞成怒,周围的人都在笑。

“我知道”,老薛满不在乎地恐吓他:“给我带好,你他妈敢摘!摘了,我立刻把你扔回刚才的池子喂鱼。”

他看董超努力抬眼向上想观察浴帽的表情实在太象翻白眼了,忍不住也笑了,把毛巾往董超身上一扔:“喂!

不洗澡,就过来给哥搓背吧。”

盐池泡完上来,整个人都重得抬不起腿,服务人员领他们去做SPA。

董超在按摩床上睡了好大一觉,醒来才解了乏,看到边桌上放着一扎果汁,捧着一口气全喝光了。

老薛在旁边歪着头看他,身边一堆报纸,窗户外面天都黑透了。

“你没睡?”

“某些人呼噜打的太响,你今天出来就是睡觉的吧?”

董超有点惭愧,心想,那还不是我昨天晚上太累了。

“睡够了吗?”

董超比出一个V字,精神抖擞地点头:“晚上不睡都行。”

“你想哪儿去了!”老薛面带恼怒地呵斥。

董超挺委屈:“你才想哪儿去了,我只是单纯形容一下。”

房间里就两个人,尴尬的寂静了片刻。

他大着胆子欺过去,过了一会儿嘴唇分开的声音“波”得一声响起,浴衣摩擦的细微声响和压抑住的鼻息悄悄

逸出,跟着又好像恢复了真空。

每每门外有偶尔路过的脚步声,在那屏息静气中,穿行而过,逐渐远去。那之后会有一些激烈的撞击,按摩床

的铁架在塑胶地面上划出几个尖音,就掩盖了同时迸射出来的闷响。

远远用餐大厅的悬挂电视里播报着:“……哈尔滨,大雨,12-22度,……长春,中雨,13-23度……”

天气预报结束,老薛终于站了起来:“好了吧?去吃饭吧。”

“还是先回房间吧。”

老薛忍无可忍:“你还有完没完?”

董超也受不了了,可还是没敢太大声:“先回房间换衣服啊!”

他想,真穿成这样去吃饭,你肯我还不肯呢。

老薛临睡觉前打了个电话,特意到阳台上去打。外面更深露重的,董超刚想拿件衣服过去,看见他反手带上了

阳台门。

他隔着落地玻璃看老薛夹着烟打电话,这几天不是没想过要把自己的号码再找机会给出去。抱着也许老薛会记

在别的地方的幻想,他对老薛删号那个时刻的决绝,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自在。

双人间两张床,董超白天睡得多了,晚上辗转反侧。

老薛倒是鼻息均匀,睡得格外香甜。

酒店的被子有些隐隐的潮气,董超揉着膝盖躺不住了,坐起来在黑暗中点了根烟压压疼。

可能是打火机的声音,老薛动了一下。董超能看到对面的轮廓,眼睛是不是睁着就看不清了。

快抽完的时候,老薛忽然说:“睡多了吧?”

董超很想钻到他那边去,怎么也说不出口。老薛的身上有种让他向往的雄性热度,他想像中应该可以治愈自己

一切不为人知的伤口。

“是啊。”

董超记得以前在老薛家过夜的时候,这样的情形好像也发生过。

睡不着的自己,隔着一些距离,看着老薛的睡脸。那时候他多么希望对方能在黑暗中默默对视,然后上演一出

两情相许的惊喜。

“要抽起来抽”,老薛含糊着说:“你小心烧着。”

董超沉默着吸了两口,把烟蒂碾灭在烟缸里。

“睡不着数羊,别吵我了啊,明天还要开车。”老薛不耐烦地翻了个身。

董超看着他的背影发了会呆,悻悻地转身面壁。数羊从来不是他的催眠办法。他的办法是幻想老薛。

各种各样被摆出不同姿势的同一个男主角,就躺在隔壁,董超颇花了一些时间在脑海里剪片子,慢慢地兴奋不

已。

有如火车进站前的一刻,幻想出来的景象变成单一的画面,缓停减速充满期待。就快到了,就快到了,他的手

急速地上下晃动,忘形之中竟然没留意到身上的被子被猛地掀开。

有人咬牙切齿地压上来,捏住他的手:“你他妈就是成心的。”

董超被骤然叫停,耻骨都在发抖:“松……手……”

“跟你说了,我明天还要开车!说,你想着谁呢?”

董超连下巴也被重重捏住了。

“……你。”含糊不清地发音。

“我总有一天要被你气死。”

再没有人说话,依然是无甚准备的插入,单纯的活塞运动,但是拥抱是温暖的,肉体的衔合是紧密的,董超的

前端就在两个腹部的摩擦中疼痛又激爽地射了出来。

他拼命寻找着老薛的嘴唇,吻上去,把对方上下都绞扭住了,象快要溺毕的人捞住最后一根稻草一样,不肯松

开。

两个人的汗一冷一热,被子里的湿气更重了。

但是董超不觉得,他愿意就着这个不舒服的姿势,把梦寐以求的触感抓得牢些。

老薛挣扎了一下,终于还是太累,不再抗拒地倒在他身上。

董超摸他的耳朵,软得不可思议的耳朵。

“咱能省着点用吗?”

“什么?”

“我啊。”老薛喘息着说:“资源有限。”

董超半天没说话,只是不停地轻轻摸他耳朵,慢慢地鼻息在耳边响起,他想,也是,听说一辈子就一个可乐瓶

那么多。

老薛有不射症,这是不是说,他这一可乐瓶差不多都给了自己?

董超前所未有地满足起来。

他做了一个梦,应该算是美梦吧。

自己被光着屁股压在五行山下,等啊等啊,终于等到老薛光着屁股披着件袈裟过来了。

“来来来,为师这里有一件宝物给你”,老薛从身后拿出一只大可乐瓶宝相庄严地对他说:“加量不加价。你

收了它,这就随为师西天取精去吧。”

金光陡现,铺天盖地。

老薛拉开窗帘,在双目紧闭面带微笑的董超身上踹了一脚:“快中午了,你给我,起!”

董超猛地坐了起来,又倒了下去:“手。”

胳膊被前手球队长压了一宿,已经快没知觉了。

老薛叹了口气过来帮他揉捏:“还哪儿麻?”

董超老实地指了指,老薛一看指节捏得劈里啪啦响:“我这手可没轻重,你不怕断了,就……”在那一起来就

跃跃而动的东西上弹了一下,吼:“刷牙去!”

董超很听话,捂着裆一骨碌爬起来,迅速地上厕所收金箍棒去了。

结账的时候,董超要掏钱,被老薛按住手,钱包卡在衣兜里动弹不得。

只要跟老薛在一起,他没抢赢过单。

小时候以为理所应当的事,大了才明白这里面有不平等的关系。

在属于男性特有的尊严问题上,他没太强烈的自觉,每每被挡回去,就抱着手旁观一下,偶尔情绪低迷,很快

也就过去了。

上了车,他想,要是情况倒过来,老薛一定很在乎。既然这样,还是以后都让他买单吧。

出乎他意料,车并没有往返程的路上开,而是直奔市中心而去。

他诧异地看着老薛,却并没发问。

也许下了车,又是一个“没想到吧?”

终点是一个已经停产了的大型工厂,灰旧的厂房群落,宽敞干净的小马路,路两边有枝叶茂密的白桦树,树干

粗壮,起码有三十年的树龄。大门口的围栏新粉刷过,挂着瞩目的“创意基地”的牌子。

老薛也没来过,站在两人多高的公司铭牌前,手指顺着密密麻麻各种LOGO和字体往下搜寻。

“12号楼。就它。”

董超呆看着“xxxx大型室内冰场”的字样,猛地被老薛一巴掌拍在肩上:“傻愣着干吗?走啊。”

“你……你这是……”

“你上次不是说对这个项目没底吗?我啊,托了人,昨晚上敲定的,总经理今天才有空,我带你来取取经。”

“……”

董超已经有点丧失语言能力了,心想,老薛难道会解梦术,心惊肉跳地跟了上去。

场地很不错,总经理也很热情。因为是熟人介绍的,两个城市相距不近,也谈不上竞争,基本毫无保留地把基

建资料,投资分布,人员设置,运营情况合盘托出,边带着他们参观场馆,边不无骄傲地说:“我们这个模式

整体来说还算是成功的,当然,你们两位都是专家,如果发现我们有哪些不足之处,还请多多指教。”

老薛使劲说“那里那里”,他多年的经验是,夸人一定要细节地夸,往往比全局地夸要事半功倍。好比现在,

对场馆只字不提,只夸管理,两个人你来我往,总经理一高兴,把工作人员叫过来,当场拷了个U盘。

老薛递给董超,悄悄说:“虽然不是最核心的,但有了这些资料保底,这个项目你应该可以放手去做了。”

董超接过来低头不语。

老薛嘴角露出微笑,他觉得自己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种感觉了,心里舒畅利落,还有些自得。

因为是周日,冰场里来玩的人还真不少。

站在二楼的护栏外往下俯瞰,忽然有几个小姑娘刷地滑过来,停住,仰起脸来看了看,指指点点地互相惊讶:

“真是那个董超哎。就是他,就是他。电视上那个。参加节目那个。”

董超不自然起来,转过身背靠栏杆跟老薛低声说:“差不多了吧,再不走,要到夜里才能到家了。”

楼下有人喊了一声:“董超,给我们滑一个吧。”

老薛和总经理同时醒悟了,总经理很兴奋:“对啊,给大家来一段吧。太难得了。”

董超支吾着推托起来,但怎么都拗不过总经理,不由分说地把他让进更衣室里,整架排开的冰鞋问号码。董超

脸上慢慢没了血色。

“靴子,我……”他看着老薛,眼神里有点求援的意思。

“你看看你,那有什么好扭捏的,脚没长吧?”

老薛知道董超的码,过去跳了双,在手里掂了掂,又换了一双,递过来:“来吧。”看董超一动不动地,皱起

了眉头:“是要我给你换吗?”

以前董超训练累了,他也不是没给他换过,但那时候气氛亲切还带着宠溺,绝不象现在这么尴尬。

老薛不介意,他觉得自己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帮董超亲手换鞋,这在他是份荣耀,如同给将军系上战靴。多少

年过去了,内心深处,他对踩在冰刀上的董超,那份虔诚的崇拜煌然不变。

“算……算了。”

董超在僵持片刻之后,象是决定了什么,神色逐渐恢复平静。

老薛不疑有他,递过鞋去,被董超接过来放在地上。

“总经理,借一步说话。”

竟然不再看老薛,径自揽住总经理走到远远的靠窗一侧,凑在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总经理哦哦连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说了句什么。

两个人又揽在一起回来。总经理拍拍董超肩膀,把工作人员叫过来嘱咐,等外面重新换了新的音乐,亲自把两

人送到了大门口。

老薛一言不发地上车,在方向盘前注视着前方盯看了很长时间,才打火发动。

董超也不说话。沉默着开了快一半的路程,他把烟盒掏出来,对着老薛抖了抖。

老薛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董超点着一根,把另一根对着火,猛吸了一口,看到那红点一闪,才递

了过去。

老薛叼在嘴里,抽了好半天,低声问:“你腿到底怎么了?”

“……没怎么。”

老薛从鼻子里笑了一声:“每次问你都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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