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之道之古尸疑云 上——叶落秋伤
叶落秋伤  发于:2012年04月04日

关灯
护眼

小姑娘急收掌决,趁机到达刘山近前,毫不留情地用拳打在了他的后脑上。

刘山眼前一黑,便没了知觉。

谷元秋想挣扎着站起,却使不出一点力气,全身酸麻的感觉,让他找不到自己的手脚。

那扮作瞎子女人,在此时完全睁开了眼睛,她不但不瞎,反而有着一双漂亮的剪水眸子。此人大概四十出头的样子,脸色微黄,脸型消瘦,除了眼睛漂亮之外,其它面部皆写有岁月的沧桑,不用说,这是一位妇人。

谷元秋就这样躺在地上、看着她一步步的走向自己,心中立时忐忑不安起来——不知这妇人会如何处置自己。

可妇人在走到谷元秋身边后,却迟迟没有动手,只是细细地在打量谷元秋,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小姑娘这时走了过来,对那妇人说:“妈,这两个人怎么办,要不要杀了他们,他俩可能是道宗的人。”

那妇人一时不答,想了一会儿才说:“先不要动手,带回去问问他们再决定。”

小姑娘“嗯”了一声,便和那个妇人一起将谷元秋和刘山抬起,搬到驴车上,然后又找了青草进行覆盖,掩藏的是丝毫不露。

谷元秋躺在草底下,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到车在晃晃悠悠向前行进。先是朝南,后来转向了西,再后来又接连转了好几个方向,这让谷元秋就难以确定了,这车究竟是要去向何处?

在驴车离开十五分钟后,莫迪带着其它人赶到了现场。

他们根据刘山的描述,先是找到了这片树林,而后又在林中找到了二人丢弃的自行车,并在自行车旁的草地上看到了驴车的印迹,顺着印迹一路寻来,终于到达了此处。

现场的情景,令众人感到费解——本来应该瓷实的路面,在此段却变得松软易陷,上面遗留着许多杂乱无章的鞋印,一步一个脚窝很是明显。

几个人凑上去查看,发现这些鞋印大部分是刘山和谷元秋的,只有很少一部分是另外一个人的,根据鞋印的大小,初步判断是那个小姑娘踩出来的。

旁边还有许多刚刚凋谢的花卉,一盆一盆无精打采地软垂着茎叶,好似霜打的茄子。

经张亚楠辨认,这些花都是那小姑娘在市场摆放过的,这就让大家有些不解了:那小姑娘明明把花搬到了驴车上,怎么会无端端遗留在这里,而且还摆的如此有顺序。

他们哪里知道,刚才的一场恶战就是因这花而起,当然,就更不懂此花的摆设是个阵局。

这些花在经过术力的一番催动后,生理格局早已被打乱,因此无法再正常生长,等待它们的只有萎蔫枯死。

几个人很快的越过软土区,在前面正常的路面上发现了更多的鞋印,还有那驴车的痕迹。

这里的鞋印相对软土区来讲,比较错综复杂,凌乱的就像许多人在这里跳过街舞,有的地方甚至出现了脚步拖拉和身体滚爬的痕迹,显然这里有人搏斗过。

看到这,莫迪有些担心了,从兜里掏出手机,拨通了刘山的号。电话通了,却一直没有人接,嘟~嘟~的接通音持续了很久,最后传来了:“您拨打的用户没有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张亚楠也拿出手机,开始拨打谷元秋的号码。

此时的谷元秋正躺在青草覆盖的驴车上,全身动弹不得,但意识却是清醒的,听到手机铃响,心中干着急,却没有办法去接。

响了一段时间后,一只小手伸进了草丛中,在谷元秋的身上胡乱摸了一阵,从他的上衣兜内取走手机,紧接着就听到了关机的声音。

张亚楠失望的撂下手机,脑子里不断地胡思乱想,一种不祥的感觉袭上了心头,令她担心地呼喊起谷元秋的名字,一路喊一路向前寻找。

其他人也十分着急,四下乱转,希望能看到二人的影子,只有莫迪还算沉得住气,继续给刘山打着电话,可电话里却依然是“嘟~嘟~嘟~”的接通音。

正在这时,一阵若有似无的手机铃声钻进了众人的耳朵,大家立时精神一振,觉得声音就来自前方不远处。

莫迪继续拨打手机,同时脚底下加快了步伐,很快的撇下其他人,第一个找到了声音的所在。

一部诺基亚手机半埋在浮土中,不用看就知道是刘山的,上面还有人趴卧过的痕迹,是人的身体把手机压入了土中。

旁边散落着两种不同的脚印,其中一个是那个小姑娘的,而另一个却是一个陌生人踩出来的。

这令莫迪感到很奇怪:“怎么会凭空多出一个人的脚印,难道这小姑娘暗中藏有帮手,在此特意设下埋伏?”

除此之外,前面还有一条某种物体擦地而过的印迹,在印记尽头,莫迪看到一把黑乎乎的警枪。

他三步并作两步赶到近前,在查看枪的编号后,终于证实了此枪正是刘山的。莫迪的心不由得往下沉,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刘山和谷元秋肯定是出了意外,不然的话,手枪也不会丢在这里。

其余的人全都围了上来,一看是刘山的警枪,心里不免凉了半截。

张亚楠更是掩藏不住内心焦虑,再次呼喊起谷元秋的名字,可绿树成荫的林子当中,却只有自己的回音,哪里还有其他人答话。

喊了一会儿,见没有结果,张亚楠就担心地哭了起来。

大家纷纷过来劝慰,说谷元秋吉人自有天相,就算遇到了什么危险,也会逢凶化吉。然而张亚楠的眼泪,却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接下来,莫迪他们对现场进行了系统的勘察,发现所有的脚印都没有离开现场,只有一条车辙沿路向南而行,看来四个人是乘驴车走的。

莫迪他们寻着印记一路跟踪,最后上了一条乡村的柏油路,在这里,驴车没有再留下印记,几个人彻底绝望了。

20.受审

驴车摇摇晃晃,不知去向哪里,谷元秋的意识随着车身的转动,越发的分不清方向,他只知道驴车在一直向前。爬过一个高坡之后,终于停了下来。

紧接着身上的青草被掀了去,他马上装作昏迷,任凭两个人抻拽着自己的手脚将他抬起,然后放在了一个感受不到阳光的地方。

谷元秋的身体仍是不能动,但眼睛还是能睁得开,透过眼皮夹缝,他见自己置身于一间砖木结构的小屋里。屋里的摆设比较简陋,却是清洁干净,散发着一种古朴的气息。

此处应该算作客厅,下午的阳光正透过前面的玻璃窗斜射进来,依此判断那里应是南方。

东西各有内屋,西侧的木门成半开状,里面可以看到一些锅碗瓢盆,不用说,这是个厨房;而东侧的门前挂着布帘,难以窥视到里面的情景,谷元秋猜想是母女俩日常起居的地方——卧室。

正在观察之时,小姑娘和她娘将刘山也抬了进来,他立即闭上了眼睛。

小姑娘搬来两把竹椅,背靠背摆在屋的中间,然后把二人拖到竹椅上,用指头粗的麻绳将二人捆了个结实。

谷元秋在心中一阵阵叫苦,心说这小姑娘肯定有暴力倾向,将来做她老公的人,必须做好被虐待的心理准备。

思索间,一瓢凉水临头泼下,谷元秋一个激灵,不得不睁开眼睛。

刘山在被泼了凉水之后,猛地清醒,见眼前陌生的环境,咋咋呼呼的喊:“这是哪啊?我怎么会在这里——谷先生……谷先生……。”但看见一脸凶神恶煞的小姑娘后,他就不喊了,因为小姑娘的眼神可以用杀死人来形容。

那个被小姑娘喊作“妈”的妇人也找了把椅子坐好,位置正好是二人被绑的中间。

谷元秋侧脸旁观着她,她也在细细打量着谷元秋,只听她缓缓地问:“你俩是什么人,为何要跟踪我的盈儿?”

刘山想都没想就抢着说:“误会,误会,一切都是误会,我们只是顺路,恰巧而已,根本没有跟踪的意思。呵呵~”

“啪!”小姑娘的手掌已经掴在了他的脸上,声音响亮而又干脆,疼得刘山“哎呦哎呦”地叫出声来。

小姑娘恶狠狠地说:“死丫的,到这时还不老实,明明跟着我在林子转了半天,还说不是跟踪。”

刘山假装委屈地说:“是真的,我们真是恰巧经过。”

“啪!”又是一个巴掌。可刘山却是死鸭子——嘴硬,依旧坚持自己的说法,只听巴掌是一个接一个的脆响。

谷元秋一直没有言语,心说:“刘山老弟耶!你编瞎话的功夫也未免太差劲儿了,这种理由,连三岁小孩都骗不过,你挨巴掌一点都不亏。”巴掌还在继续,谷元秋有点听不下去了,就说:“别打了,我说。”

小姑娘停了手,那妇人则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谷元秋说:“我们俩是公安局的办案人员,在查一宗花盆中藏人头骨的恶性案件,我们怀疑这案子可能涉及到某些身怀术力的人,所以,当我们看到小姑娘使用循土局的时候,便联想到她会不会和我们的案子有关,因此才起了跟踪之心。”

这母女俩并未立即做出反应,而是冥思着谷元秋话的可信度。

刘山却有点等不及了,插嘴说:“是真的,我们确实是警察,不信,我这还有警官证呢。”

“闭嘴!”小姑娘怒哼一声,随后对谷元秋说:“你们是不是公安局的我不管,我只关心你俩是不是道宗的人。”

“道宗?”谷元秋不解地皱起双眉:“我听都没听过,可能是你们真的误会了。”

小姑娘愤然:“少装蒜,你明明用五行木气破了我的旺土大局,施术手段与道宗极其相似,你还想狡辩。不给你点厉害看看,你就不会说实话。”说着,右手就掐作循土掌决,上前一步按在谷元秋的肺部。

谷元秋立时感到胸口一阵沉闷,马上运起自身术力进行抵抗,两力相交,“嘭!”的一声,小姑娘倒退两步,谷元秋也带动着椅子差点摔倒。

小姑娘惊异的对妇人说:“妈,他的术力竟然是五行阳火,你看我的手掌被他的火气烫得红通通的。”

那妇人“腾”的站起,厉声说:“小子,你还不承认你是道宗的人吗?五行阳火现在只有道宗的人会使,他们的规矩是传男不传女,外人不可能习得。盈儿,扒开他的上衣,看看他胸前有没有道宗的八卦刺青。”

小姑娘应了一声,却略显有些迟疑——毕竟男女有别,扒大男人衣服的事,作为一个女孩子来讲,还是比较难为情。但迟疑只是瞬间的,她抛开难为情,利落的撕开谷元秋的上衣扣,攥住衣领往下一扯。

可谷元秋的胸前却没有八卦刺青,倒有一件饰物引起了妇人的注意,那是一块长方形的红色小石头,大概有拇指粗细,食指长短,看上去同私人的印章差不多。石头的一端打有细孔,一根红线从中穿过,正悬挂于谷元秋的脖子上。

那妇人一把攥在手中,细细地打量起来,喃喃地说:“纯阳火石——谷维天是你什么人?”

谷元秋一愣,说:“我却是性谷,可我却不认识什么谷维天。”

那妇人沉声说:“你胡说 !这是二十五年前道宗阳火长老——谷维天的贴身信物,你还敢说不认识,那你给我解释解释,你是怎么习得五行阳火,这块火石又是怎么挂在你脖子上的。”

谷元秋说:“我的术力是跟我爷爷学的,火石也是我爷爷给的,但我爷爷却不叫谷维天,他老人家名为谷天意。”

那妇人死死地盯着谷元秋,似乎要看穿谷元秋的心理,良久,良久。

那小姑娘有些不耐烦了,说:“不管他是跟谁学的,反正我们已经确认他是道宗的人,干脆杀了算了。”

那妇人没有搭腔,径自走进东侧的内屋,过了好一会,才又出来,对小姑娘说:“先不要杀他们,等你爸一会儿给我回电话再做决定。”

原来妇人进屋是打电话去了,看来今天是碰上‘团伙’了,那么她们到底是什么人?和道宗又有什么过节呢?一连串的疑问在谷元秋脑中闪过。

听妇人这么说,小姑娘很是心有不甘,愤愤地说:“先让你俩多活一会儿,等我爸回过电话来,马上就送你俩上路。”

谷元秋和刘山背靠背默然无语,仿如待宰的羔羊。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眼见天色已近黄昏,小姑娘不再理会二人,一头扎进厨房里开始做饭,那妇人则进入东侧的内屋,良久没有出来。

二人是口干舌燥,饥肠辘辘,刘山不禁抱怨:“谷先生,人家都说你聪明过人,本领超群,你倒是想个办法,一会儿那小姑娘她爸回过电话来,可能就要拿咱俩开刀了。”

谷元秋无奈地说:“我有什么办法,我章门穴受制,到现在还疼呢!再说身上还绑得这么牢,就算没受伤也难以脱身呐!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这母女俩倒不像是穷凶极恶之人,没准儿,一会儿饭熟喽,还请咱俩吃一顿呢!”

刘山苦笑:“你还有心情吃饭,我估计明天的太阳都要见不着了,你还是想想怎么脱身才好。”

话音未落,小姑娘却已出现在厨房门口,边走边横眉立眼地说:“商量什么呢?是不是想逃走哇!看你一脸奸相,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到了近前,不由分说,啪!啪!又是两个嘴巴,又转到谷元秋面前,冷笑着说:“你也不是什么好鸟。”说着,举手就要打。

这时东屋的门帘被掀开,那妇人走了出来,说:“先不要打了,等你爸查清他们底细再修理也不迟——你去把饭端过来。”小姑娘怒哼一声,然后进了厨房。

21.释放

饭是一盆稀粥,外加四个馒头,还有一个大碗,里面盛得是豇豆角炖土豆。

都是些家常的饭菜,谷元秋和刘山平时连看都不会看上一眼,此时却馋的直咽吐沫,想来是真的饿了。

两母女根本没有注意到二人的表情,慢条斯理的吃着。眼见一盆粥就见了底,馒头也剩了一个,二人眼巴巴的看着,肚子开始不争气地叫唤。

那妇人拿起馒头递给小姑娘,说:“拿去给他俩吃,一人一半。”

小姑娘不满地说:“这两个坏东西,根本不配给他们吃,没有扇他俩嘴巴,已经是天大的便宜了,还想吃东西,真是美的他们。”

妇人笑了笑,柔声说:“盈儿,听话,拿去给他俩吃,事情还没弄清楚,可别委屈了无辜。”

小姑娘不情愿地接过馒头,掰作两半,首先走到刘山面前。

刘山一咧嘴,讨好地笑了,可哪成想小姑娘的馒头猛地塞了过来,堵得刘山差点没背过气去。对待谷元秋还算好一点,拿着馒头递到他嘴边,让他一口一口咬着吃。

妇人径自收拾起碗筷,拿到厨房去刷洗,等再出来时,小姑娘也已将桌椅板凳归位,母女俩便进了卧室,没再出来,就留两个人在椅子上不死不活的绑着。

窗外很快暗了下来,客厅里变得一片漆黑,只有卧室的门帘处透有一线灯光。

这时,屋内传来了一阵手机音乐声,接着就听到了妇人接电话的声音:“喂……我和盈儿都没睡,你查的怎么样了。”

谷元秋打起精神,侧着耳朵聆听里面的动静,可电话那头的声音太小了,根本听不到,谷元秋和刘山的心不由得悬了起来——那电话肯定是小姑娘的父亲打来的,他的话可关系着二人的生死,也不知里面是怎么说的。

过了好一阵子,屋内才又传来那妇人的声音:“你确定他们不是道宗的人,万一有误,我和盈儿可就不安全了”

听到这话,谷元秋稍感宽心,看来小姑娘的父亲已经查清楚了他与刘山的底细,排除二人是道宗的可能。不过有一点却令谷元秋不解了:“这小姑娘的父亲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查到了我俩的信息,难道他是公安局的,又或者他本来就是认识我和刘山。“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