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之道之古尸疑云 上——叶落秋伤
叶落秋伤  发于:2012年04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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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谷仁心、谷仁义也都有后人,不过不同的是,谷仁心是两个女儿一个儿子,而谷仁义却只有谷元秋这么一个宝贝疙瘩。

这个家族可谓是人丁兴旺,其乐融融,大家同居在一个四合院里,平时共同劳作,共同休息,一有时间大家就坐在一起,说说话,打打牌……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

在同辈份的兄弟姐妹中谷元秋是年龄是最小的,大家都宠着他,有时竟拿他当孩子看待,毕竟他们之间的年龄相差很大,和他岁数最为接近的同辈人就是他二伯的小儿子——谷元夏,然而他们之间却也差了十岁。

因为他父亲谷仁义结婚晚,只比他大堂哥谷元春早了三年,所以他才有了这么一个年纪相仿的侄女——谷云绣。但他这个侄女虽然嘴上叫他小叔叔,可心里面却拿他当做同龄人,总是没大没小的开玩笑,此时正在电话那头洋腔怪调地说:“小叔叔哇!听说你去长沙旅游了,玩得都快把家里人忘了,现在怎么会想起给我打电话呀?我可听三爷爷(谷仁义)说,你很久没跟家里联系了,真是没良心。”

一听这话,谷元秋相当的不满意,抗议地说:“你听谁说我来长沙是旅游的?没影的事,别跟着瞎掰,我确实在长沙,但我来这是为了帮助公安局破案,可不是来这里玩的——你马上把电话给你太爷爷,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向他老人家请教。”

“切!”那头的谷云绣根本不买账,不屑地说, “你能有什么正经事,没准儿你是看上了长沙的漂亮妹妹,才不舍得回来的,不必找借口遮掩。我可告诉你说,你大侄女我呀!正在自己家里看电视呢,没时间去太爷爷那走动,你还是去打我爸我妈或者其他姑姑叔叔的电话吧!”

谷元秋气得脸发白,但打其他人的电话,又恐他们问个究竟,所以只能求这个小丫头,谷元秋咬咬牙,忍气吞声地说:“好绣绣,你就替小叔叔跑一趟吧!大不了小叔叔回去后,给你买好吃的,还有许多许多漂亮的礼物。”

谷元绣得意地说:“这还差不多,那我就替你去太爷爷那走一趟,不过你要说话算话呀,不然的话,我可去三爷爷那告你的状。”

“好的,好的,”谷元秋应承着,心理面却想:“到时候……嘿嘿!”

住在一个四合院里就是方便,没过五分钟就听见绣绣喊太爷爷的声音:“太爷爷,那个没良心的小叔叔来电话,说有事找您。”

虽然谷云绣没有对着话筒说,但谷元秋还是依稀能听得见,谷元秋在这头恨的是咬牙切齿。

“喂!小秋吗?”一个老人和蔼的声音传来,语气显得很高兴。

“是我,爷爷。”谷元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像个乖孙子,“您最近身体好吗?”

“好……好……好!”老人一连说了三个好,而谷云绣却在旁边插嘴说:“虚伪!想着爷爷,还不回来看看,就会拿话哄人。”

谷元秋真想飞到家中,按着谷云绣打一顿,但在爷爷面前却丝毫不能表现出任何恼怒,只是说:“爷爷,我现在在长沙呢!在协助当地公安局办一件案子,所以最近没有回去看您,等这里的事一完,我就回家,您可别听绣绣胡说八道。”

“你才胡说八道呢!”谷云绣在那头不服气的叫着。

老人呵呵地笑了起来,说:“你有事就忙你的,我身子骨硬朗着了。”

“爷爷,我有些事想问您,”谷元秋切入正题,“您可知道道宗的来历?”

老人一下子沉默了,过了一会才说:“小秋,谁跟你提起的,你是不是在外面惹是非了”老人语气中透着不悦。

谷元秋马上慎重的回答:“没有爷爷,最近我们接触了一个案子,碰到了一些身怀术力的人,其中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她的女儿竟然能用菊花起局使用旺土大阵。我和一个警员被她捉住,她看到我脖子上的纯阳火石后,就说我是道宗的人,口中还提到了一个阳火长老……叫什么来着,对!谷维天,爷爷,您认识这个人吗?”

只听“啪啦”一声,手机好像掉在地上,紧接着又听见拾手机的声音和绣绣的急切闻讯声:“太爷爷,您怎么了,你的手怎么在抖?”

老人没有回答绣绣,直接在电话里严肃地说:“小秋,你赶紧回来吧!咱们不查了。”

显然老人知道些什么,谷元秋那肯放弃,追问道:“爷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就不让我查了,这可关系着两条人命,公安局方面还等我的消息呢!”

“小秋!你怎么就不听爷爷的话了呢?爷爷叫你回来你就回来!”老人显得有些生气。

谷元秋有些为难,只好语重心长地说:“爷爷,我真的不能走,如果我离开的话,可能会有更多的人遭到杀害。您还是告诉我这究竟是为何吧!”

老人没立刻回答,等了好久,才叹气说:“好吧!小秋,爷爷就告诉你,谷维天就是爷爷二十五前的名字,也就是妇人口中的道宗阳火长老。你刚才说的那个妇人,很可能是五魁教的后人,只有她们才使用花卉来布局。五魁教和道宗可是世仇,所以你碰到她们一定要躲着点儿。对了!你被她捉住,她没有对你下手吗?”

谷元秋说:“没有,她们好像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辈,查清我们的身份后,就把我们放了。”

“唉!~你把爷爷吓一跳,凭我以往经验,道宗的人若是落在五魁教的手中,肯定是必死无疑。”老人淡淡地说。

谷元秋又问:“爷爷,您能说的详细点吗?我想听听两者之间的来历。”

“那得从五百年前说起。”老人的声音显得悠远而又漫长。

23.回忆

谷元秋的爷爷——谷天意,终于在谷元秋的追问下道出了500年前的一段历史。

只听他说:“明世宗嘉靖年间,皇帝尊崇道教,并任用道士为官。其中颇受宠信的道士,当属龙虎山、上清宫的陶仲文,他曾被世宗授以神霄保国宣教高士的称号,主领道教事务,后又进朝为官,官拜少保、礼部尚书外加少傅,被世宗尊称为师。

陶仲文却是一个深通易理、洞悉阴阳的能人,对五行变幻之术以及八卦九宫玄学有着自己的独到见解,在术界名望极高。他当时为皇上秘制仙药,寻觅长生不老之法,可以说是穷尽毕生精力,最后终于烹炼出一味能够益寿延年的丹药——阴阳益气丹。

传说此药由九种珍物所制,融入阴阳二气、八方之水,在以无烟青火慢烘十年之久,才炼制成功。然而此药却不是十全十美的,虽然能够起到延年益寿的功效,但也会带来气血过旺的副作用。

服用此药的皇帝渐渐变得暴躁易怒、心绪不宁,总想找人宣泄体内积攒的精气,不到半年时间,就有两名朝臣被杀,后宫两个宠妃因房事过重而死亡。旁人难解其中缘故,而陶仲文却心知肚明,是皇帝经不起阴阳益气丹所带来的药力。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陶仲文遍访能人方士,走遍名山大川,最后终于从一个多年隐居的前辈口中得知,世间有一种能够凝神静气的神水,叫做五魁仙露,此药不仅可以抑制心浮气躁,还有驻玉养颜之功效。

但这五魁仙露是五魁教的不传秘药,外人不可能求得,所以那位前辈告诉陶仲文这些的时候,也同时嘱咐他不要报太大希望。

可陶仲文却不这么想,他认为自己在朝中有权有势,在术界中又名望颇高,就算它五魁教在不通情理,也会给他这个薄面。

且说这五魁教,虽然也是道教的一种,但却与其它道教有着截然不同的信仰,她们崇拜斗姆(传说中北斗七星的母亲),常以五行之花祭祀,无根清水敬神,平时隐居于深山,注重修身养性,很少与外界来往,而且教中全是女子,冰清玉洁,一世不婚。

教中人也深通易理方术,擅用花卉布局,最厉害的算是五魁大阵。

说起这五魁,分别是,土魁菊花,木魁兰花,火魁杜鹃,金魁桂花,还有水魁莲花。五魁教也是按此分作五个派系,每个派系的头目被称为尊使,尊使直接受教主领导,管理属于自己派系的门徒。

每逢初一十五教内便会举行祭祀,所有教徒都要跪于斗姆神像前虔诚膜拜,由教主唱诵经文,点燃紫檀香,将无根净水倒入五只银制小碗里,由五魁尊使端捧于神像前,表明众教徒心净如此水,已抛开尘世杂念,一心追随斗姆圣驾。

斗姆旁边还有金童玉女像,传说是负责给斗姆传话的使者,如果教徒有什么愿望,便可以在金童玉女像诉说,他(她)们就会转达给斗姆。最后就是向斗姆敬献五魁鲜花,按照教中地位高低有顺序的摆放在神像旁,至此,整个祭祀算是结束了。

陶仲文从那位前辈口中得知了五魁教就隐居在巴蜀的贡嘎山谷里,他便只身前往讨药,可不管从那一个方向进入,都要闯过一道由不同花魁构成的阵局,北方为水性的莲花阵,东方为木性的兰花阵,南方为火性的杜鹃阵,西方为金性的桂花阵。

陶仲文仔细掂量后,决定从北方的水门进入。他找来一个木筏,想顺由北向南的水流飘入谷中。

在经过一段长满莲花的水域时,突然发生了变故,里面竟然是一个莲花溺水局,陶仲文仓惶之下,忙运术防范,在经过一番苦战后,他终于破掉阵局,到达了谷的中心部位。

在这里等着他的是菊花旺土局,他又再次施展术力,从重重尘埃中走出,终于见到了五魁教的教主。向教主阐明来意——本以为凭他在术界的地位,教主会很痛快的答应。

可没想到的是,教主却说他妄自尊大,不打招呼就来谷中闯阵,丝毫没有一派宗师的风度,拒绝施药。

陶仲文心急火脑,便与五魁教主动起手来,二人各展所能,斗得是天昏地暗,周围方圆百米的气场都被打乱。最后,这场术战以陶仲文落败而告终,但五魁教主却没有杀他,只是将他驱除谷外,可没想到的是,因此埋下了祸根。

陶仲文认为这是他平生第一奇耻大辱,回到龙虎山后,他便向天下所有道门术士广发英雄帖,指责五魁教目中无人,不把天下道门术士放在眼里,并且修炼邪法,熬制蛊毒。

以陶仲文在术界中地位,众道友当然确信不疑,于是和他组成道宗联盟,简称道宗,兴师问罪贡嘎山。

后来的结局可想而知,她五魁教再厉害,也敌不过这么多道门术士的攻击,教内大部分教徒皆死于谷中,其中还包括教主和三位尊使,最后,只有莲花尊使和菊花尊使携带着一些零散弟子逃出。

灭掉五魁教,陶仲文却也没得到五魁仙露,他搜遍了整个山谷的每一处建筑,都没有发现任何丹药。气急败坏之下,他把五魁教所有教徒的尸体和器物从巴蜀运至太行,选了一处断气绝水的凶穴,将其埋了进去,想让五魁教的后人永世不得翻身。并从各道门之中抽派精英弟子,让他们在凶穴的周围安家落户,组成护墓村,日夜守着凶穴,不让任何人接近。

一切安排妥当,陶仲文大摆酒宴,答谢术界同门,酒醉之时,道出了整个事件真实原委。

这令一些有正义感的道门中人,深恶痛绝自己的不义之举,觉得误杀五魁教的人是一种罪过。但后悔也完了,与五魁后人的“梁子”是结定了,也只好将错就错。

其中,有一个道士叫鹿天成,是茅山派掌门,他对自己的行为深恶痛绝。正好他有一个弟子加入了护墓村,名字唤做谷祥,于是他命谷祥在凶穴的正北和东南两个方向各打一个暗洞——在八卦中北为坎位,代表着水,而东南为巽位,代表着风,这二字并和就是人们常说的风水,有风有水才是佳穴,无风断水则成凶穴,所以鹿天成才让徒弟这么做,无非是想破掉此穴的凶煞之气,让五魁教的后人不受其害。

可五魁教的后人哪里知道有人在暗中帮她们,在以后的数年里面,她们都组织残余力量,偷袭护墓村,企图毁掉凶穴,把前辈的尸体解救出来。

但一次一次都未成功,反而折损了不少弟子,当然护墓村的人也付出惨痛的代价。

随着时光推移,双方的后人逐渐更新换代,然而仇恨却丝毫没有减轻。在明末,双方又发生了大规模术战,护墓村的一半男丁在这次恶战中死去,来袭的五魁教门徒也是损失过半,双方还互有亲人落在对方手上。

五魁教门徒把护墓村的人质处于分尸极刑,护墓村的人马上就采取报复,将捉到的十三名女教徒,活着灌入剧毒,然后再制成干尸,悬挂于村口示威。”

提到干尸,谷元秋好像想到了什么,但此时却不好打断爷爷的讲述。

老人依旧继续说着:“此次术战后,双方元气大伤,都不敢轻易再发动攻势,也就有了后三百年的消停。

不过,双方的世仇算是结定了,两派中的后人,无论在什么地方相遇,都会拼个你死我活。最近的一次术战发生在二十五前,一名身怀土性术力的年轻女子,偷偷潜入凶穴附近,与阳木长老的徒弟发生术战,两人双双坠入悬崖,不知生死,至今连尸首都没找着。唉!”老人长叹一声,结束了自己的回忆。

谷元秋也沉默,似乎被这悲惨的历史所感染了,过了一会,才问:“爷爷,咱们家和护墓村有什么关系呢?”

老人说道:“那个茅山道士鹿天成的徒弟——谷祥,就是咱们谷家的祖先,咱们谷家世世代代守候在这护墓村,不知死了多少先辈呢!”说到这的时候,老人的声音略带沙哑。

这时谷云绣在那头喊:“小叔叔,你别问了,太爷爷都哭了。”

谷元秋一愣,内疚地对电话里说:“爷爷,今天是我不好,勾起了您的伤心往事。那今天我和您就先谈到这,有话以后我再问您……”话音未完,那头的谷云绣又来了一句:“问你个大脑袋!”“啪!”电话挂了。

24.手表

谷元秋放下电话,张亚楠正端着两盘炒好的菜出来,一边走一边问:“跟谁打电话呢?一聊就是这么长时间,是不是红粉知己呀?”

谷元秋马上解释:“我哪有什么红粉知己,就算有,也只能是你。”说完,“嘿嘿”地笑了起来。

张亚楠佯怒:“少贫嘴!赶紧进厨房端菜。”

张亚楠的手艺的确不错,令谷元秋大饱口福,肚子吃得是滚瓜溜圆,不停地对张亚楠赞不绝口。

张亚楠笑吟吟地说:“就会说好听的,也不见你有什么实际行动来感谢我。”说着,撅起了嘴。

谷元秋不好意思地挠起后脑勺,看着张亚楠不知说什么好,但见她脖子光溜溜,心中便有了打算,从自己颈上取下那块纯阳火石,递到张亚楠面前说:“这可是我家的家传之宝,是我爷爷给我的,说是让我给他未来的孙媳妇,你看这个挂在你脖子上好不好?”

张亚楠害羞的笑了,嘴上却说:“不好!”

谷元秋一愣。

张亚楠继续说:“一点诚意都没有,怎么也要……”说着闭上眼睛,伸长了脖子。

谷元秋恍然大悟,马上亲手给张亚楠戴上。

张亚楠喜滋滋地把玩着胸前的纯阳火石,笑问:“这是什么宝贝?通体红光透亮,好像鸡血石。”

谷元秋说:“这是纯阳火石,有驱邪避凶的作用,戴上它你就不用再怕那些阴晦之物。”

“真的吗?”张亚楠又惊又喜。

谷元秋点头,随即又说:“你是不是该回报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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