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着脸愁容惨淡,我苦巴巴不敢看柏凯泽,只是闷闷地问:“我到底哪里值得你喜欢?”
“今天怎么突然问这些?”柏凯泽狐疑地摸上我的额头,纳闷地诘问:“没发烧啊?哪条神经搭错线了。
”
“喂,你给我正经点儿。”打掉额头上的狼爪子,我气鼓鼓地不看他。
“说吧,又抽什么疯?”柏凯泽好像是家长一般耐心的等待。
重新盯着柏凯泽的脸,我一字一字地说:“你不可当成玩笑啊,要深思熟虑后再回答。”
“好,问吧。”柏凯泽握住我的手,温柔之极。
我歪头想想,组织组织语言,才问:“桑伯都说我配不上你。那你呢,怎么看我?”
“你什么时候注重自己的外表了?”柏凯泽亲吻一下手中的手,眼眸凝视着我的样子非常迷人。
“不是我注重,只是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其实我也讲不清楚柏凯泽到底对我是什么样的,只
是觉得他对我很霸权。
柏凯泽没有说话,仔细思考半天才叹一声,说:“咱们先去个地方,等到了那里,你自己再搞清楚吧。”
“哦,好吧。”
没有满意的答案应该会很失落,而我却恰恰相反。也许我很在意柏凯泽的想法,也在意在他心里的位置。
车子很快就抵达柏凯泽带我来的目的地——一座城郊的采摘园。
被莫明期妙地拉着走进农家乐的园子,我看到桑伯和郁珍珠在采摘着小蕃茄,学名圣女果。两人浓情蜜意
地交谈着,还会互喂着吃。
“真会找地方谈情说爱。”没发现自己说这话时的酸溜溜,我抬头看到柏凯泽意味深长的眼神,笑说:“
瘟神,扣他们奖金。”
“好,一会儿你去跟程蝶菲说吧。”柏凯泽心情很好,牵着我的手继续往更里面一些的地方走。
越往里面走,越能清楚听到里面有一群人在说说笑笑,还包括某男人被痛揍的惨叫声。其中一个声音还很
熟悉,像是在哪里听过。
穿过一条走廊,再走两道门,就看到宽阔的一个大房间。农家的土炕上坐着一堆吃吃喝喝的男女,其中就
有我认识的两个男人——朱南和雷云。
痞子相十足的雷云率先看到我们,立即笑脸相迎:“凯,你来晚啦。哟,把小爱人也带来啦。”
小爱人?谁啊?我吗?柏凯泽的小爱人?一连串的疑问在看到许多双眼睛都盯着我之后有了答案,抬头看
柏凯泽,他也盯着我瞧。
“站在这里干什么。”随后跟来的桑伯一手推一个,把柏凯泽和我推进里面坐。
刚刚被拉着坐在炕上,柏凯泽就一举将我托到腿上,手臂也象征所有权似的圈牢我。无言的向众人宣布对
我的占有。
“这样不热吗?”我歪着头问,身体微微挣扎。
柏凯泽不管别人在场,低头用鼻尖蹭着我的发梢低语:“你不是要扣桑伯和郁珍珠的奖金吗?”抬头时,
朗声向对面的女人叫:“蝶菲,洛淋有话要对你说。”
“啊?我吗?”被叫蝶菲的女人吐出嘴巴里的瓜子皮,瞪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我。
摇头,我尴尬地笑着摆手:“没有啦,只是想知道你的名字。”
“哦,我叫程蝶菲,管理财务部。姚助理,没有人说你长得很帅吗?优质帅哥哟!”程蝶菲大方地伸手,
一点忸忸怩怩的作秀样都没有。
“你好,我叫姚洛淋。我只觉得自己还不错,没有很帅啦。”我笨拙的自我介绍,羞答答地避开帅哥的问
题。好尴尬,我为什么跟个大姑娘一样?
“凯,你的小爱人很可爱。没有娇生惯养的自我优越气,很平和朴实的孩子。眼光不错!”雷云旁边坐着
一个男人,一身运动服掩饰不了他的俊雅,是那种女人梦想中的王子型。
柏凯泽勾住我靠向自己,回应的语气变得诡异:“译,你非要穿成这样吗?看,我的小爱人都开始迷恋你
了。”
“呵呵,是吗?那是我的荣幸。”男人笑着说,伸出右手掌平展,对我说:“你好,我叫杜译,分管工程
部。男人嘛,就击掌好啦。”
“你好。”我伸出手与之击掌,还真是第一次像男人一般做出这种举动,很舒坦。
“我叫曲培意,和杜译一样分管工程部。”杜译旁边的男人笑着自我介绍,同样以击掌代替握手。对着柏
凯泽说:“没见到的时候还以为是毛头小子呢,现在看到了真要打破原来的想法。挺好,套句广告词叫‘
白里透红与众不同’。就今天这打扮,丢到人堆里也是鹤立鸡群,引人注目呀。”
拍马屁叫好的见多了,总觉得这班人都在用极美之词往我的头上砸,来讨好柏凯泽的虚荣心。我低下头不
屑于那些无聊的赞美,根本就是怕丢了工作才这样说的。
柏凯泽半玩笑地说:“来的时候洛淋还在问我到底喜欢他哪里?”
我惊醒着抬起头,不明白柏凯泽怎么会口不择言地说这些,还是说给这班人听。
没有在意我,柏凯泽继续说:“其实,洛淋纯真的样子很吸引我。”转头对桑伯说:“当初看到洛淋的照
片时,你说什么来着?”
“那是你说的,我什么也没说。”桑伯嗖地跑到自己老婆身后躲着。
“好,我说的。”柏凯泽无言了,兄弟真不讲义气。笑着对我说:“第一次看到你的相片,我还说这家伙
怎么看都不顺眼。”
“不顺眼你还我来干嘛?”挥挥拳头,我不悦地吼。
桑伯又不怕死地跳出来说:“可是那天在KFC里看到你,表哥又说这家伙比照片上的顺眼多了。”
“闭嘴。”柏凯泽白了一眼不讲义的兄弟。
“哈哈,原来凯早就准备把人拆骨入腹啦。”雷云大笑着爬在杜译后背,不睬众人无语的杀气。
“雷云,你就闭嘴吧。回头凯一定把你送到非洲大草原去援建。”桑伯好心地提醒,勒着雷云的脖子往外
拖却失败了。
金玫玫回头对朱南说:“当初为了留下他,你被凯修理惨了吧。”
“是啊,所以我很庆兴自己还活着。”朱南喝了口啤酒,眯眯眼地看向我。
“那几天凯的火气大得很,见着谁都一副‘泄火不顺畅’的表情。”杜译也连连打趣。
我回头看着面无表情的柏凯泽,心里想着以他那“仇怨不报誓不倒”的脾气怎么能容忍这些人当着他的面
说三道四呢?
郁珍珠像是看出我的顾虑,笑着说:“放心吧,今天他心情好。”
“瘟神,真的吗?”我压低嗓音在柏凯泽耳边问。
有些动作可以做,有些动作即使没有那种感情也会被人误解,就像现在我贴在柏凯泽耳边说悄悄话,而他
也配合着歪下头来听。在外人眼中就是一场亲热的现场版戏码,我微红的脸与柏凯泽享受的神情更令他们
满意地吹响“牛氓哨”。
“亲一个。”雷云鼓动着。
“对啊,亲一个。”杜译也跟着起哄。
“亲一个,亲一个。”曲培意和朱南也随声附和。
“我们也想看。”郁珍珠和程蝶菲也鲜明立场。
“就当我们不存在。”另一个女人也掺和进来。
“亲一个吧,我也无力阻止啊。”桑伯假好心地说,眼睛里的笑意泄露了他的内心。
柏凯泽应在场观众的要求,立即拢着我的头轻轻在唇角印下一吻,然后对着那群不厚道的兄弟姐妹们说:
“看到了吧,交钱。”
“喂,凯,没你这样的啊。只是蹭了一下就要钱,你是周扒皮吗?”杜译勾着雷云的脖子,同样一副痞相
。
“不给钱可以,但是你们要回答一个问题。”柏凯泽更紧地抱着我,轻轻松松地摆平这群抱怨连连的家伙
。
“说吧。”不认识的女人笑着说,然后自我介绍:“我是客服部的负责人,我叫金玫玫。”
“你好。”点下头,我已经被束缚在柏凯泽的怀里,根本就抽不出手去握。
柏凯泽当着众人面前又做出不老实的举动——咬了我的耳朵。惩罚性地警告:“洛淋,你再不乖乖的,我
就生气啦。”
“生气吧,我们想看实践性强一些的惩罚。”雷云笑呵呵着鼓动。
“越激烈越好。”曲培意也兴致勃勃地提议。
“嗯,就当我们不存在。”程蝶菲也跟着瞎胡闹,还看看旁边的金玫玫和郁珍珠。
“都给我闭嘴。”柏凯泽厉声一吼,马上达到最满意的状态,都闭紧嘴装哑巴。
我暗笑着这群皮痒的家伙们,天生就是被人吼的。得意地扫视一眼对面的一干人等,我看到桑伯奇怪的眼
神。顺着视线看向自己,呀的,柏凯泽竟然把手悄悄伸进衬衫里。
皱眉,噘嘴,我不管别人的目光,只想把那只狼爪子给拢出来,弄来弄去都被躲开。回头又看到柏凯泽平
静无波的脸,我更加气愤。
“拿出来啦。”根本就不必小声说,我看着都竖起耳朵听音的众人。
“那你提问题,我就拿出来。”柏凯泽唇压在我的颈侧落下细碎的吻。
我面红耳赤地问:“什么呀?”
“那我替你问啦,手就不能拿出来。”柏凯泽伸出舌头舔过我的颈侧,湿湿痒痒的。
“啊——!不要啦,讨厌。”闪躲着歪过身子,我挣扎着从柏凯泽怀里爬出去,却被桑伯按回柏凯泽怀里
。
“跑什么,我们都明白。”桑伯的眼睛笑意盈盈。
“明白个头,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指着柏凯泽的鼻尖,我一点儿都不害怕那寒森森的目光。
“你再说一遍。”柏凯泽发火了,冷冷的目光在我低下头时也没有改变。“别装可怜,说,你刚才说的话
是什么意思?”
没脾气的人就是我,熊包地摇摇头,委屈地说:“都是他们乱说话,不能怪我。”
“如果你心里不是那么想的,怎么可能会说出来呢。”柏凯泽不给我解释的机会,气得拔腿就走。
“表哥?”
桑伯无奈地叹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最终,破坏好气氛的我成为焦点。还是搭着桑伯的车才回到公司,而柏凯泽就睡在休息室里不理我。
第十九章 运动的问题(双)
像我这样很白痴的人,柏凯泽应该很烦恼吧。不然经过一天一夜的冷战之后,他竟还能这样温柔地拥着我
入眠。
看着柏凯泽安睡的脸,消失了平日里的霸王之气,多了些平易近人的柔和。一张脸上竟然有“冰火两重天
”的变化,很奇妙。
“总是这样盯着我看,不累吗?”柏凯泽依然闭着眼睛,声调闷闷的。
我拿过床头柜上的水杯:“瘟神,喝口水吧。”
柏凯泽摇摇头,哑着嗓子:“你含一口喂给我。”
“爱喝不喝,哼!”一口气喝掉半杯水,我才不要管他渴不渴。
“洛淋,我有点发烧。”柏凯泽眉头拧紧,抬起的手贴在我的脸上,惊人的热度吓呆我。
立即含着一口水到柏凯泽嘴巴里,我惊讶于柏凯泽没有像想象中那样占便宜……又含了一口渡到柏凯泽嘴
里,我看着因为不适感而紧簇眉心的柏凯泽。
“去医院吧。”摸摸烫热的额头,我有些担心。
“没关系,你去找珍珠要片扑热息痛,再多倒杯水来。”柏凯泽闭着眼睛开始在被子下脱湿嗒嗒的衬衫和
裤子。
“好,等一下啊。”边叮嘱着边跑向门口,因为着急还险些跌倒,我不顾得身上只穿了条睡裤,急慌慌地
跑去秘书室找郁珍珠拿药。
药拿回来了,我却更加担心。如果还不能退烧怎么办呢?犹豫着要不要强迫柏凯泽跟我去医院,手里的药
已经被他咽在肚子里。
“真的没问题吗?”爬上床跪在柏凯泽身边,我还真怕他一病不起。
拍拍身边的位置,柏凯泽懒懒地说:“陪我躺一会儿就好。”
“哦,好吧。”迅速躲进被子里抱住柏凯泽,也被他拥在怀里,我想用自己的体温来调节他的体温。原来
光着跑来跑去,我的体温有些冷,正好与柏凯泽滚烫的身体协调一下。
柏凯泽侧身而卧,将我更紧地抱在身体前,腿也缠绕上来。“洛淋,你是空调吗?真凉!”
“刚刚出去的时候忘记穿上衣了。”一接触热滚滚的身体,我也不禁颤抖了一下,皮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
“都有谁看到了?”柏凯泽不悦地问,眉头拧成一个大疙瘩。
“都看见了呗,桑副总还嘲笑我说以为自己进了澡堂子的更衣间。”不高兴地撇撇嘴,我努力忘记桑伯揶
揄时的嘴脸。
“谁让你不穿衣服就出去的。”柏凯泽推开我,眼睛里怒火丛生。“以后再敢让别人看你的身体,看我怎
么修理你。”
“我也是着急嘛。还不都是为了你,难道我喜欢被人看吗?”一拳头打在瘟神的胸膛上,我知道他现在是
病人。可是欠扁是他自找的,怪不得我。
“哼,别以为我现在病着,就拿你没办法。”柏凯泽依旧不悦地威胁我,还附带句:“就算不能打你,也
会另用一种方法让你乖乖呆在我身边。”
“什么方法?你倒是说来听听。”气不服地顶回去,我翻身坐起来死盯着他。
“你说呢?”柏凯泽突然面色一变,热烫的手掌在我的后背划拉一下,立即使我全身僵硬。
张口结舌地瞪大眼睛,我不爱刚刚那种被挑逗的感觉。这令我有些失控,想要多更地触碰,但是不允许的
。
“你,你,你不许碰我。”拉起被子拦在胸前,我向后缩缩却被柏凯泽一把抓了回去。“呀的,你干什么
啊!放开啦!我不要和你做那种事情,不要,不要。”
“吼什么,都快掉下床了。”柏凯泽抓住不停挥动的双手,对着我怒吼。
回头看看,的确只差半CM就掉下去了。再回头看到柏凯泽微眯眼睛昏乎乎的样子,我立即收起炸雷一般的
破锣嗓子,扶着柏凯泽回到床上平躺。
“不闹了?”柏凯泽躺平,无力地抬手揉揉我的头发。
点头,我乖巧地回答:“不闹了,你休息吧。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陪我躺会。”干哑的嗓音,热烫的手温,柏凯泽疲惫地闭上眼睛。
看来生病中的人是最脆弱的,平日里生龙活虎的柏凯泽也会有变成小绵羊咩咩叫的时候。世界之大,无奇
不有啊!
重新窝在柏凯泽身边,我侧目而视着柏凯泽美型的脸孔。刚毅的脸庞像刻石刀有意为之,薄薄的双唇起了
硬皮,细小的黑色胡渣泛着青色,还有凸起的喉结因为吞咽口水而微微滑动……忍不住摸摸自己的喉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