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茫茫(穿越)——午正开
午正开  发于:2013年06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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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与荷惊得脱口,“玉面花郎月半池!难道他没死?”

季平安还没来得细问苏与荷,姬埃满面痛悔,嘴唇微颤,岩地带着几分希冀,却又不可置信,“你真是半池?”

蛊雕冷声一笑,“那把大火烧死了月半池,剩下,乃是蛊雕!”

姬埃听到蛊雕这一句,眼里浮现晶莹,满心欢喜,但见蛊雕如此模样,心里针扎一般,哽咽不能言,定定看着蛊雕,伸出手想拉住蛊雕,“半池,你没死……”

蛊雕嗤笑不已,一把拍开姬埃的手,“月半池行走江湖,与你相遇,彼此惺惺相惜,而后相恋,你与他与月老面前发誓,生生世世,永不分离,不离不弃,愿结连理。可笑这月半池竟然听信于你,穿着身喜服在红叶山庄等你成亲,可没想到,你惧怕和男子相恋,身败名裂,竟对他痛下杀手!月半池没等来红妆高照,等来却是漫天的大火!火灭人寸,过往湮灭,恨意长存!”

姬埃满面惊异,一张脸浑无人色,“半池,我并未放火!我那日当真前往红叶山庄与你成亲,等到时只见满眼荒芜,红叶山庄已成灰烬,便以为你葬身火海……”

姬垣神色焦急,连忙开口,“蛊……月大哥,我大哥不可能做出此等事来!你说我大哥惧怕身败名裂,从而放火,可我大哥为了和你在一起,把此事早就和父亲说过,父亲大怒不已,把大哥赶出家门相逼,大哥无所畏惧,匆然离家,为的就是前往红叶山庄去寻你!父子不相认大哥暂且不怕,还怕什么身败名裂?”

蛊雕一事心神不稳,攥着喜服,“此话为真?”

姬垣神色坚定,目光不转,“姬垣从不言假!”

蛊雕思索一顿,手中暗器飞出,直插新娘胸口,那暗器来得突然,速度极快,众人不觉,只闻新娘发出一声惨叫,倒在地上,胸口插了枚梅花小刀,鲜血直流。

姬埃大吃一惊,连忙扶住新娘,点住穴道,止住血流,“乐婉,可还

好?”

姬垣看向蛊雕,怒道,“何必伤及无辜!”

蛊雕惶然,眸中恨意翻滚,就像滔天巨浪,“当日放火的便是江乐婉!我被困火海,听得一声笑声,那人道她是姬埃未过门的妻子,姬埃嫌我碍事,她的了姬埃的令,便来放火!”

姬埃浑身一怔,茫然脱口,“乐婉,是你放的火?”

江乐婉吐出口血,血中泛黑,笑的舒眉,“是我!我和你青梅竹马,指腹为婚,从小便想着嫁与你,可恨,可恨,竟出了个月半池!只要没了月半池,我们就能重新在一起,我只恨那把火没能少你死!”

姬埃情绪激动到无法克制,一下子放开了江乐婉,“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江乐婉撑着地,坐起身来,唇边一丝鲜血很是扎眼,“我为何不能?

你只为月半池心痛难抑,可却不知我的心又怎会不痛?这八年来,我一直陪在你身边,就是希望你忘了他,与我成亲,我穿着这身喜服,坐着轿子进到姬家,你可知我有多欢欣?透过喜帕,见到你对我一笑,你又可知我有多快活?”

江乐婉说完,喘得厉害,气息不稳,血吐的停不住。

蛊雕笑得开怀,一袭红衣在风中猎猎作响。

姬埃连忙弯下身子,探向江乐婉的脉门,姬埃一探之下吃惊不已,“刀上有毒!”

蛊雕温然开怀,“这乃是锁花手里的断肠草,你可得好好享受一番。”

姬埃心口砰砰直跳,江乐婉大咳一声,一大口血全喷在姬埃心口,热的烫人,随即双手一松,人事不知。

姬埃轻轻放下江乐婉,缓缓站起,眼底都是痛楚,“半池,你回来,我好生开心,就算你容貌竟毁,我也会悔婚离去,陪你相伴到老,你又何须伤她性命?”

蛊雕咧嘴而笑,森然不已,沉气道,“她害我至此,我还要饶他性命?怎生可笑!你依然如此,就算当初那场火不是你所为,我两也已不复从前……”蛊雕说道后来,语气低沉,声音有些低迷的潮湿。

姬埃见蛊雕如此,心神剧痛,刚想出口,谁知巨变突生,江乐婉还为断气,猛然起身,顺手抽出姬垣的佩剑,面色毒辣,一剑刺向蛊雕!

此剑刺得飞快,由不得躲闪,蛊雕也变了神色。

江乐婉一剑刺下,剑锋恨快,姬埃脚尖一转,挡在蛊雕身前,一剑穿胸而过,剑尖都是鲜血。

江乐婉惨叫一声,瘫倒在地,气绝。

姬垣大吼一声,想要止住江乐婉,却也来不及。

姬埃站不住,向后倒去,蛊雕魂不自主的伸出手,接住姬埃,嘶声裂肺,“姬埃!”

姬埃胸口流血不止,脉搏微弱,眼色却亮的惊人,眸色里都是沉静柔和,宛如夜里无风般的大海,虽有浪花,却是柔波。

蛊雕悲痛不已,顿觉姬埃的眸色锐扎在心上,扎进又拔出,那种抽离的痛楚激得说不出话来,只剩滴滴泪珠,就像那铺天盖地的大雨一般倾泻而下。姬埃微颤这伸出双手,摸上蛊雕的脸颊,手里那张脸全无半点光滑,触手全是疤痕,姬埃心里痛惜,面上却轻笑一声,“半池,和你在一起之时,我唯愿常常相伴,一起到老。怎奈苍天作弄,我两分隔,此番再见,我心里甚是满足,心里满腹话语,却只有一句:琴瑟在御,岁月静好。”说完手一松,瘫到身侧,含笑闭眼。

蛊雕嘶吼惨叫一声,这吼声可怖异常,就像地狱里的猛鬼,虽然恐惧,可有却悲人心肺。

姬垣跪在姬埃身旁,泪流不止,双手紧握,指甲抠进掌中,一片血红。

蛊雕坐直身子,语气微凉,如雨雪霏霏,却带着一股淡然,微微一笑,在那张满是疤痕的脸上显得诡异吓人,可是眼里眸色骤然闪动,真真是带着笑意,声音听来还是一样的嘶哑骇人,此刻莫名的多了些柔情,“好一个琴瑟在御,岁月静好。你这辈子,所过最好听的,也就这一句罢了。你许我个琴瑟在御,我便还你岁月静好……”言罢,紧紧抱住姬埃,姬埃胸口的长剑穿过蛊雕,两人身穿喜服,环抱在一处,密不可分。

姬枫岸面色大惊,忽地喊道,“阮赤水,你来此作甚!”

云月颔首,呼吸间有幽凉的气息流转,语气淡然,“我来此作甚?自然是取你的命。姬公子在前院成亲,而父亲在后院被杀,真是让人伤心。也不知,他可喜欢我这份贺礼?”说完灿然一笑,玉面生颜。

云月身穿白衣,一尘不染,容颜俊美,像是翩翩出游的贵公子,潇洒俊逸的读书人,端的不像个魔头。

姬枫岸骤然站起,双目瞪圆,“你妄想!你先除了叶家,而后暗害上官家与霍家,现在也对姬家出手,无非为了一统江湖!我断不能让你如愿,称霸武林!”

云月笑的开怀,脉脉含笑道,“你以为,我对你们出手,是为了称霸武林?”

姬枫岸冷笑一声,“否则还能为何?”

云月收住笑,白色长衫在月光下散发着冷光,一字一顿的说道,“为的是,萧云,萧月。”

姬枫岸身子一僵,云月眸色一变,双目血红,周身散发着巨大的寒气,朝着姬枫岸打去。

那双红得吓人的眼睛直直望进姬枫岸心底,姬枫岸遍体生寒,耳中还在回响这云月口中之话,心跳得厉害,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被云月双手穿胸,直掏心窝。

姬枫岸双眼大挣,胸口一空,气绝身亡。

云月眼底红色褪尽,抽出手来,那双手上都是鲜血,滴滴落在地上,发出滴答声响,屋里血气密布,腥气逼人,云月清闲潇洒,煞气竟收,拿出个白色帕子,一根一根,姿态优雅的擦着手指,顺时,一双手又变得干干净净,指尖修长,柔如青丝。

云月恣意一笑,将那帕子一扔,飞身离去。

第 27 章

成亲之日变祭日,姬家大红的装饰全都卸下,改为一片黑。

等到离了苏家,季平安才知晓姬家不仅没了姬埃,连姬枫岸也被发现惨死后院,想到姬垣一人背负如此之大的痛苦,季平安心里很是担心,可也不能前去安慰姬垣。

晚间太阳虽已下山,可是热气不散,地面依旧一片蒸腾,闷得厉害,季平安在屋里闷得慌,走到院中,想去去热。院子里一棵槐树长得粗壮高大,树叶繁密,树下一片阴凉,正是个去热的好去处。

季平安走到树下,七手八脚爬到树上,人在树叶中,好不凉快。这树长得极高,坐在树上,稍稍一望,便可把整个苏家收入眼底。

季平安兴味盎然,扭着头到处张望,微微眺目,接着微亮的烛光,只见朦胧月色之间,苏与荷站在苏家院里荷塘边,轻轻依偎在枯荣怀里,两人低低细语,眉色欢欣。池子里荷花开得正好,全然绽放,未见一度骨朵,翠绿的莲叶尽然相交,不见一点湖面,接着烛火微弱的光芒,粉色荷花带上了点子柔色,更有一番风味。

季平安咧着嘴笑,坐在大树上乐呵呵的看着两人。

忽地树叶哗哗作响,树干一沉,季平安身边坐了一人,那人一身白衣在这夜色中很是醒目,面上挽起一湾泓笑,与这透亮的月光交相辉映,煞是好看。

季平安抬头看向云月,云月一双幽黑的眸子满是季平安的身影,季平安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影子印在别人的眸中,不由得看呆了,云月周身淡淡海棠香气浮现,花香绕鼻,让人心神也要酥软上几分。季平安只觉得心神突然微微一漾,细浪涟漪。

云月拉住季平安,嘴角上挑,“怎么?看我看得痴了?”

季平安一时才回过神来,脸上火烧一般,眸子晶亮,长长的睫毛轻轻的颤动,“没!你看错了!”说完连忙转过头,不敢看着云月。

云月挨近季平安,把下巴搁在季平安肩头靠着,脸上笑意正浓,往前远眺,正好见到相依相偎的苏与荷与枯荣,“没想到枯荣还真是艳福不浅呐……”

云月的气息轻轻吹在季平安脖颈间,季平安出声问道,“你要反对?”

云月微微摇头,“宁拆一座桥,不拆一桩婚……只是这“情爱”二子却让人变成了傻子,好好的屋里不待,偏偏要在这水池边喂蚊子,宛如我两一般……”说完低声笑了起来。

季平安心里一动,但只当云月调笑,不敢往心里去,忽地想到蛊雕与姬埃,心里烦闷,“这两字也能让人变成疯子,江乐婉放火杀人,痴心癫疯,姬埃为情挡剑,弃自己性命不顾,也为痴狂……”

云月见季平安面色忧愁,轻笑道,“馒头,你可知世上有三种疯子,第一,则为身陷情爱之人。第二,乃是诗人,不疯魔,不成狂,绝写不出好诗。这第三……”云月故作高深,拖长了声音。

季平安连忙追问,“第三是什么?”

云月忽地笑了,“第三就是真正的疯子。”

季平安木着张脸,又开始翻白眼,很认真地说道,“教主,真好笑。”

云月指尖轻轻挑起季平安的下巴,细细打量一番,感叹道,“我这审美观,居然看上了你,你就暗自高兴得了。”

季平安回嘴,很是不忿,“教主,你还真是往自己脸上贴金呐!”

云月欢颜一笑,“原来你喜欢贴金?那正好,吉祥天黄金满裤,你若喜欢,就给我贴一辈子。”

季平安咧嘴,想到云月脸上黄灿灿的一片,觉得好笑,笑的合不拢嘴。

云月攥紧季平安的手,和煦温言道,“到时候我也懒得往山下跑,天天陪着你坐在树上,吹着风,斗着嘴,你日日给我洗衣做饭,我两在吉祥天相伴到老,多好……”

季平安气得直瞪眼,为什么洗衣做饭的是小爷?还要日日!季平安刚想反驳几句,忽地只见荷塘边两栖不少火把,苏有庸带着人围住了两人!

苏有庸往日里的温润顿消,神色愤怒,满是愠色,“与荷!你竟然和这魔教之人私会!”

苏与荷面色大惊,惶惶脱口,“大哥!你怎么来了?”

苏有庸冷笑,不理自家妹妹,反倒是看向枯荣,“好一个吉祥天!也不知道用什么法子骗了与荷,半夜私会,当真无耻!”说完拔出剑来,要向枯荣动手。

苏与荷面色惊慌,挡在枯荣面前,“大哥!住手!”

枯荣紧紧拉住苏与荷,面色倒还沉静,眼神坚毅的看向苏有庸,朗声说道,“苏盟主,我从未欺骗与荷,我与与荷乃是真心相爱。”

苏有庸面色冷峻,长剑在月光下发着冷光,“魔教与正道自古势不两立,你与与荷何来相爱一说?你今日就立下誓言,不在于与荷相见,否则,我定弑你与剑下!”

苏与荷脸上失了血色,惊惶失措的看向枯荣,说不出的楚楚可怜,枯荣攥紧苏与荷的手,面色虽然不变,可是眼底柔情四溢,轻声道,“与荷,莫怕,枯荣绝不离你!”

苏有庸听闻枯荣一番话,心里火气更盛,提剑向着枯荣攻来,招招狠厉,不留余地,枯荣一味避让,不肯出手还击。

季平安在树上看的心急,很是为枯荣捏了把汗。

云月闲暇的枕着季平安的肩膀,饶有兴味的看着。

苏有庸果然不愧为武林盟主,武功还是在枯荣之上,不一会枯荣头上冒起一片细细的汗珠,招架吃力,却还是不肯出手。

苏有庸也不客气,脸色寒气恒生,剑尖一指,刺向枯荣心口。

瞬时间,苏与荷连忙挡与枯荣身前,眼底带泪。

苏有庸心下大惊,立马收住剑锋,“与荷!你让开!”

苏与荷晶莹泪落,在脸颊上留下条条泪痕,“大哥,你放了枯荣!”

枯荣凄然一笑,“与荷……”

苏有庸凝视苏与荷,眸光闪动,只听一声脆响,剑入剑鞘,“你走罢。”

枯荣摇头,细细看着苏与荷,“与荷,我不走。”

苏与荷闻言一笑,面上泪珠更落,“傻瓜,这是我大哥,不会对我怎样,你我只要心在一处,现下纵然分离,也没什么。”

枯荣眼中含情,那柔色宛如丝丝细腻的蒲草,缠住苏与荷,不舍离去。

苏与荷强自在心酸中绽出一抹灿烂如花般的笑容,“我等你回来,永不相离。”

枯荣心头压抑,声如磐石,“我枯荣对与荷之心,天地可表,岁月可昭,生生世世,愿永结同好!”说完一狠心,松开苏与荷的手,飞身离去。

等到枯荣离去,苏有庸沉声道,“来人,把小姐压到碧海池中岛,若没我的吩咐,不许放她出来!”

苏与荷惊愕不已,“大哥,你!”

苏有庸恨声道,“碧海波涛汹涌,若无船只,单凭轻功,万万不可能渡得过去,把你关在那,才能彻底断了你和他的往来!”

苏与荷连连摇头,心中难过,越加浓重,“不要……”

苏有庸喟然一叹,“与荷,我这都是为了你好……”说完名人把苏与荷押了下去。

满池荷花静静看着苏与荷的悲伤,微风吹过,带起清幽香味,环抱着这心酸的凄凉,徒留一地悲泣。

苏与荷这一被关,不知两人如何才能相见。

季平安心里酸涩,耳边仿佛还回荡着苏与荷的哭声,相思之人是最经不得远离,无论是生离,还生死别,轻然开口,“这般便是相思了……”

云月声音清廖,宛如那当天的明月,声线皎洁透亮,带着一股清傲,轻狂一笑,“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所以细细品来,这相思乃是极苦不过,所以平生不会相思,也不屑相思。人生总要分离,何苦相恋,何苦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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