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贼作父 上——姹紫嫣
姹紫嫣  发于:2012年04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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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集团?”每次听到这名字,季啸天都会觉得很好笑。这次他好不容易忍住笑容,装出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继续套郭平孝的话。“那清河集团是做什么的?”

郭平孝道:“清河集团……嗨,我还是叫回'清河帮'吧,'清河集团'这名字实在太别扭了。”

郭平孝自己也没忍住,笑了出来:“在外人面前我们还要叫厉爷'董事长'呢,真他妈的别扭!清河帮下设有四个堂,名字非常好记,分别是青龙堂、朱雀堂、白虎堂和玄武堂。青龙堂由厉爷直辖,不过最近厉爷把青龙堂交给了厉少打理,所以现在青龙堂的代理堂主是厉少厉新元。”

厉烈与前任帮主的千金留下一子,这个厉新元应该就是厉烈的儿子了。姬小添的身份尴尬,算是厉烈的床伴了,估计天底下没有几个儿子会对自己老爸的床伴和颜悦色吧?厉新元现在又手握重权,万一看姬小添不顺眼,会不会对姬小添不利?叫人教训姬小添的那个人又会不会是厉新元呢?如果真的是厉新元,那他又会是派人暗杀穆飞宇和自己的幕后黑手吗?

季啸天把厉新元列入疑犯名单中,继续不动声色的听郭平孝说道:“朱雀堂堂主是百哥,百哥主要负责管理清河帮的娱乐业务。”

娱乐业务?恐怕是色情业务吧?

季啸天对郭平孝的潜台词心照不宣,郭平孝则在心里盘算着该如何跟失忆了的姬小添介绍景田百,好让姬小添对景田百心存感激,从而离开厉烈。

郭平孝想了想,终于开口说道:“百哥很小就进了清河帮,一直追随厉爷。厉爷对百哥很信任,又见他年纪比我们大不了多少,就让他负责照顾我们这些清河帮收养的孤儿。我们可以说是百哥从小带大的,百哥对我们恩重如山,我们不能对不起百哥,你说是不是?”

郭平孝是在对自己洗脑吗?

季啸天对郭平孝突然的提问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配合的点了点头。

郭平孝对季啸天这答案很满意。他看着季啸天,一字一句道:“百哥不但是厉爷最信任的人,还是厉爷最亲密的人。”

他小心翼翼的留意季啸天的反应,见季啸天一脸不知所以然的模样,便慢慢说道:“厉爷的妻子很早就去世了,她是前任清河帮帮主战东海的独生女战欣媛,也是前任朱雀堂的堂主。厉爷对战堂主的感情很深,说没有战堂主就没有他厉烈,可惜战堂主英年早逝,留下少爷一个独生子。厉少原来不叫'厉新元'这名字,是厉爷为了纪念亡妻,才改的。厉爷年纪轻轻就成了鳏夫,身边又多的是想投怀送抱的女人,可这么多年来,厉爷的女人至始至终就只有战堂主一个。不过男人嘛,总是有那方面需要的,厉爷不想对不起战堂主,又要解决需要,所以便只有找男人了。百哥是厉爷第一个男伴,也是跟在厉爷身边最长的。”

呵,原来如此。怪不得郭平孝啰啰嗦嗦说了半天,原来是为了让自己对景田百感恩,知道景田百与厉烈有一腿后自动退出这三角关系。只可惜自己不是单纯听话的姬小添,而是打算接近厉烈详细调查的季啸天。再说了,即使是姬小添本人,之前还不是照样成了厉烈的床伴?而且从郭平孝原来对姬小添恶劣非常的态度判断,估计姬小添对做厉烈床伴一事也是心甘情愿的。难道说姬小添对厉烈是真心的,所以郭平孝才会这么生气?

若是以前,季啸天一定会顺水推舟、表明立场,反正他向来只爱年轻有活力的,对大叔老头实在提不起兴趣。可惜他现在是要跟厉烈套近乎,别说厉烈只是人到中年,就算他老到不能人道了,自己也要粘上去。

不过自己现在还要依靠郭平孝,暂时还不能跟他翻脸,于是季啸天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原来厉爷跟百哥是一对啊!”

“是啊,”郭平孝看着季啸天,很认真道,“小添,我们都是百哥带大的,我们一定不能做对不起百哥的事,你说是不是?”

“那是自然,”季啸天用姬小添那双纯净得如天使一般的眼睛看着郭平孝,道,“姬小添以后一定不会做对不起百哥的事。”

反正姬小添已经死了,以后当然不会做对不起百哥事。至于季啸天会怎么做……呵呵,景田百,你就自求多福吧!

031.疑云

郭平孝见季啸天当着自己的面坐车这样的承诺,心中不禁心花怒放。他

轻轻的拨开季啸天额前的头发,对季啸天柔声道:“伤口还疼吗?”

季啸天温驯的让郭平孝顺着自己的头发再摸自己的脸,还要装出一副不觉得恶心的样子,半眯着眼睛,道:“不疼了。”

郭平孝看见季啸天这样惹人怜爱,心里更柔软了几分:“今天发生的事也够多了,你先休息休息,等你睡醒了我带你回住的地方收拾一下。”

“好。”季啸天就盼着郭平孝赶紧滚蛋,“阿孝你也去休息一下吧,你一直陪着我,也很累了吧?”

“呵呵,傻瓜,陪着你怎么会累呢。”郭平孝此刻恨不得把季啸天捧在手心、含在嘴里疼。他怕自己的热情把季啸天吓坏了,好不容易强忍住想亲吻季啸天的冲动,转身走出房间,顺手把门关上。

季啸天走过去,悄悄的把门锁上,房间里终于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季啸天之前对郭平孝展露的甜美笑容立刻消失得一干二净,独留下一脸,人也有点支持不住,靠在门上慢慢的跌坐下来。

这一天真的发生很多事……

季啸天死了,世上再无季啸天此人,不知道会有谁为他难过、为他哭泣呢?

幸亏自己是个孤儿,在世上已经一个亲人都没有了,否则长辈们一定会受不了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哀吧?

那些单位里的同事不知道会不会给自己开个追悼会什么的,好歹自己也是被枪杀啊,就算不把自己归入因公殉职一列,至少也会给自己开个热热闹闹的追悼会,不至于冷冷清清连个追悼的人都没有吧?

至于朋友——呵,季啸天为人冷漠还真是没什么朋友。不知道老白算不算一个呢?似乎也不算,老白跟穆飞宇才是算是朋友吧,他与自己充其量是有些惺惺相惜罢了。

估计这世上会为自己难过的,也只有KK那个孩子了吧?不知道他知道自己死后会不会哭呢?

说不定眼睛都哭肿了。

呵呵,KK这个傻瓜,明明还只是个孩子,却老在自己面前装大哥,每次在床上还非得争一回在上面。不过,这个骄傲的孩子,可能除了对自己,都不会甘于人下吧?季啸天这么一死,就算自己跟他不是阴阳相隔,估计以后也没机会再见了。

这样也好,这段感情早就该断了。虽说自己有点喜欢他,淡既然给不了KK想要的东西,何苦还要绑着他不让他走呢?

但愿他能早日认清老J的真面目,不要被老J给拐走了。老J可不是什么善类。那天自己带着老J离开,酒吧里的人都看到了。如果KK再聪明点,会不会猜出自己的死与老J有关呢?他不会傻到为自己报仇吧?那可就糟了……

季啸天想着想着,不禁失声笑了出来。

季啸天啊季啸天,现在才这么担心KK、为他操心什么的,之前早干嘛去了?与其担心别人不如先担心自己吧。厉烈和景田百都是老江湖了,可不像郭平孝那么好糊弄。万一被他们怀疑自己别有用心,到时候可不是现在这样撒撒娇就能过关的。现在有空不如多了解了解姬小添这个人吧。还有厉烈和景田百,若不能揣摩他们的喜恶,又怎能接近他们身边?

单是从郭平孝刚才的一番介绍,季啸天就知道这两个人就多么的难以捉摸。

先说厉烈吧,别的不说,单是郭平孝说的那一番“厉烈对死去的妻子情深意重,为悼念亡妻从此不近女色、只玩男色”的鬼话,季啸天就压根都不信。

这种鬼话骗骗郭平孝之类的纯情小年轻还行,要想骗过季啸天的火眼金睛简直是做梦。

首先,从人性的角度来说,厉烈根本不可能那么爱他的妻子。从他的发家史来看,从头到尾他都是在利用战欣媛,所谓的为悼念亡妻给儿子改名字、改性向,全都是作秀,为的是安抚清河帮里的旧人,毕竟站东海和战欣媛两父女死得不明不白,要是战欣媛尸骨未寒,厉烈又另结新欢,那些旧人们肯定心里不舒服。而且厉烈也是在向这帮旧人表明一种态度,清河帮始终是战家的。站东海和战欣媛虽然死了,但站家还留下一条血脉——厉新元。厉烈只有厉新元一个儿子,并且今生今世都只有他一个儿子,厉烈死后清河帮必然传给厉新元,所以清河帮始终都是战家的。估计这也是站东海和战欣媛死后,清河帮内没发生什么内讧的直接原因。

其次,从天性来说,一个人的性向是很难改变的。季啸天是天生的gay,所以他知道,一个男人如果天生是直的,那他后天就很难被改造成弯的。厉烈与景田百搞到一起,只有三种可能:一种可能是厉烈天生是个双的,不玩女人、改玩男人也无所谓;一种可能是厉烈根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gay,只不过为了攀龙附凤,才委屈自己讨战欣媛的欢心;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厉烈很爱景田百,为了景田百把自己从直男变成弯的。

对于前两种可能,对季啸天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毕竟姬小添的身材、相貌对同道中人来说都是极具诱惑力的。季啸天相信只有厉烈试过个中好处,一定省不得放弃这样一口美味。但若是第三种可能,那季啸天就必须先考虑一个问题:为什么厉烈那么喜欢景田百,还有找自己?

其实答案也无非那几个:景田百年老色衰、不再讨厉烈欢心;厉烈天生风流、见一个爱一个;姬小添魅力太大,厉烈拜倒在其裤下……如果真是这些俗之又俗的原因,季啸天倒也不怕,怕就怕在厉烈与姬小添保持那种关系是另有目的的……

算了,不想了,越想事情越复杂。

季啸天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从地上站起来,向床上走去。

重生成为姬小添,重新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将要接触一帮绝非善类的人,对什么都不知道的季啸天来说,不亚于到了另一个战场。

在这个战场里,活下去是第一要务;找出那个害死穆飞宇和自己的幕后黑手是目标。以前的季啸天生活的环境比姬小添单纯多了,想得也多,尚且遭人冷箭,现在的季啸天更要凡事多看、多听、多想才行。这样的生活虽然很累,但也激起了季啸天的斗心。也许连季啸天都没察觉,他天生就是个阴谋家,以前的环境算是大材小用了,但以后的生活绝对会让他“其乐无穷”。

当然,首要任务还是保命。若小命不保,一切都是空谈。

所以季啸天现在尽管很累,但还是争分夺秒的在房间里去查找一切能给他带来有用信息的物事。

032.笔迹

按照郭平孝的说法,这房间里的装修都是参照姬小添的意思,所以从这屋子的设计就可以看出姬小添是个怎样的人。

当然,季啸天不是学心理出生的,这些事他只是略懂皮毛。譬如说,这房间是蓝色调的。喜欢蓝色的人,一般都是喜欢宁静,无忧无虑,善于控制感情,很有责任心的人,同时,性格又较为内向——这与季啸天目前对姬小添的感知是相同的。

要演好这么一个姬小添,对季啸天来说,也不算有什么难度。

季啸天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从抽屉里翻出一本笔记本。他随便翻了几页,居然是姬小添以前上课时写的笔记。看来郭平孝对姬小添真是用情至深,竟然连这种垃圾都没有扔,一直放在这儿。不过也幸亏郭平孝没有扔,这才给季啸天留下一个非常有用的素材。

首先,季啸天必须尽快临摹姬小添的笔迹以免穿帮。毕竟一个人可以忘记过去的事,但写字这种习惯,是不可能有太大改变的。

其次,从姬小添的字迹,可以看出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亚里士多德曾经说过,笔迹反映人的性格。现代人对笔迹的研究有许多,甚至季啸天以前读大学时还选修过一门痕迹鉴定课,里面就专门教授了笔迹鉴定,对笔相学——就是有关笔迹的学问,也是有所涉猎的。

笔相特征依据的共同特点:一是笔迹轻重决定人的性格和工作能力;二是字体大小证明个性表现的意图和愿望;三是字行高低不平表明人是否机智或狡猾;四是字迹的棱角说明性格是否圆滑随和。

季啸天现在就根据上述特征从姬小添的字来判断他的性格。

姬小添的下笔的轻偏重,说明他还是有一定自制力的,并非真的如自己印象中的那么柔弱可欺。他的笔画匀称,可以看出做事有谋划,个别字的笔画有些过重,显示出他有些敏感。字行直而平,说明他做事有手腕,善于发现别人的弱点。字体偏小而紧凑,则表明姬小添为人克制、会计算、有观察力、谨慎。

从字迹里显示出的姬小添和季啸天印象中的姬小添似乎完全相反,如果字迹更可信,那么姬小添应该不如人们想象中的简单——也是,如果姬小添只是个唯唯诺诺的小绵羊,又怎能成为厉烈的干儿子,打入清河帮的最高权力中心呢?

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

不过越复杂越好,水越混,自己才能乘机摸鱼。

季啸天笑了笑,把笔记本放回远处,想了想,又把房间的门锁拧开,这才走到床上睡觉去了。

这一觉从早上睡到傍晚,一直睡到太阳下山了,季啸天才被自己饿醒。

季啸天睁开双眼,从床上下来伸了个懒腰,见床头放着一套干净的衣服,估计是自己睡觉时郭平孝进来放下的。

这个郭平孝也真是的,进自己房间如入无人之境啊!

他皱了皱眉头,拿着衣服走出房间。屋子里静悄悄的,郭平孝不知道去哪儿了,桌子上放着外卖的饭菜,上面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小添,你自己吃饭,不用等我。”

季啸天也不客气。先去浴室洗了个热水澡,换上干净的新衣服,再把桌上的饭菜用微波炉加热,吃了个饱。然后打开电视机,去看新闻,没看到关于季啸天的任何消息。季啸天本来想上网的,可电脑在郭平孝房间里,他不想随便进郭平孝的房间,哪怕郭平孝不在也不进,以免两个人关系太亲密。季啸天只好收拾了一下饭菜,进自己的房间练字去了。

到了晚上八点多,郭平孝终于回来了,拎着两大袋行李回的。

季啸天一听他回来就立刻将笔记本放好,出去帮他拿东西。

郭平孝不让他拿,道:“你的伤刚好,这粗重活我来做好了,你坐着就行。”

季啸天也不推辞,停下手见他把行李都拿到自己房间,便问:“这些东西都是我的吗?”

“是啊,”郭平孝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道,“本来我是想你睡醒后再一起回你以前住的地方收拾行李的,但你昨天才在那受到袭击,我怕不安全,又见你睡得那么香,便自己过去帮你把东西取回来了。”

季啸天心里一动,乘机问郭平孝,道:“阿孝,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你说我究竟得罪什么人了,他们为什么要打我?”

郭平孝脸色一变,低着头一边把衣服取出来,一边说道:“这些你都不用想,以后有我在你身边,不会有事的。”

季啸天见从郭平孝嘴里问不出什么,也不勉强,走过去帮忙把衣服放在柜子里。

这些衣服都是名牌,看上去价值不菲。季啸天留意到衣服里面没有校服,便问郭平孝道:“阿孝,我今年多大了?”

郭平孝朝他笑了笑,道:“你啊,和我一样,今年17岁,还未成年呢。”

同样是十七岁,但从外表看上去差别还真大。姬小添白白嫩嫩的,一看就知道未成年,郭平孝则老成多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二十好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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