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贼作父 上——姹紫嫣
姹紫嫣  发于:2012年04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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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警察大叔季啸天虽是破案天才,却偏偏查不出害死心上人的凶手,还被人设计害死。

重生后成为身份成迷的美少年姬小添,名义上是黑道头目厉烈的干儿子,实际上是他的暖床人,更与厉烈亲儿子厉新元纠缠不清。

且看季啸天如何查清心上人的死因、找出害死自己的真凶,同时不得不认贼作父、以姬小添的身份在绝境中求生的奋斗史

内容标签:强强 灵魂转换 豪门世家 黑帮情仇

搜索关键字:主角:姬小添(季啸天)┃配角:厉烈、厉新元、郭平孝、景田百、杨书凡┃其它:重生、破案、悬疑

001.季啸天

9月24日上午7点30分,被手机铃声吵醒,翻了个身,又睡了15分钟的回笼觉,这才伸了个懒腰,从床上站了起来。

季啸天已经三十岁了,但先天条件加后天保养,让他的身材依旧保持得很好。此刻他身上只穿一条平角内裤,露出一身匀称的肌肉,向猎豹一样优雅的走到窗前,稍稍拉开一些窗帘,看了看外面晴朗的天空,不禁深深的呼吸一口新鲜空气,笑了笑,道:“今天天气不错。”

现在是九月份,如果在北方,早就是秋高气爽了,但在南方的A市,还是粘糊糊的热。

季啸天洗了个澡,擦干头发后,穿上牛仔裤、白色短袖T恤,越发显得宽肩、窄腰、翘臀、长腿。他对着镜子梳了一下头发,镜中那张脸虽然也算是五官端正,但还是长得有些普通了,有些配不上他的身材。

季啸天的床伴KK曾经评价过,说季啸天这人是一流的头脑、一流的身材、一流的职业,三流的面孔,虽然样子在KK所有床伴里算最差的,但鉴于前面三个一流,做他的床伴、跟他玩玩儿也不错。

这番话后来被一些对KK又或是对季啸天别有用心的人故意传到季啸天耳中,季啸天只是一笑置之。

KK跟他玩玩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他对KK本来就是逢场作戏,算不上什么认真,大家各取所需、好聚好散就是了,又何必计较谁看不起谁?更何况KK确实有骄傲的资本,抛开年龄、身材、相貌、品味、神秘不说,单是他开的那辆回头率100%的兰博基尼就说明一切。

对于KK的富有,有人曾经对季啸天提醒过,说什么那个KK年纪轻轻就开这样的名车,都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啸天你可要小心,记得带套云云。

这些话季啸天听了就更觉得好笑了。

他又不是什么雏儿了,像他们这种人,就算对方是良家夫男,出来玩都会做足安全措施。至于所谓的从事什么职业……这可是一个笑贫不笑娼的年代,谁还会介意谁的钱来得不干不净?再说了,自己的职业就很高尚吗?

或许在同志眼中,警察是一个很棒的职业。毕竟但凡是同性恋者,几乎都有一种制服情结——KK就是看中他这身虎皮才和他勾搭上的。话又说回来,警服也确实有化腐朽为神奇的修饰作用,哪怕是长得再歪瓜裂枣的人,只要警服一穿,都会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种英姿飒爽、刚毅挺拔的男性魅力;而且警察是正义的代表,是男人的体现。人们潜意识里总是觉得,警察总是吃苦耐劳、不屈不挠的,他们忠诚的守护着这个社会,保护弱小,无私奉献,这样一个“正义的化身”、至刚、至纯、至man之人,又怎能不让身边的同志欲罢不能呢?

只有季啸天知道,自己当初选择警察这个职业,不是为了什么崇高的理想,而只是为了追一个人;也只有当季啸天成为警察中的一员,才体会到,警察这个职业是多么的又苦又累又危险。

想当初季啸天也是一流大学的法学硕士,为了与自己只有一面之缘的那个人,拒绝了导师让他考博的提议,千里迢迢从北京来到A市,去报名考警察。

那时,报名处的负责人还以为他走错了,跟他说:“同学,法院、检察院在那边,我们这里是公安局。”

季啸天哭笑不得的跟他说没错,自己就是来报考公安的。

那人又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道:“你确定要考进公安局?我们这学历要求是大专,你可是T大的研究生啊!来我们简直是浪费!”

季啸天无奈之下,只好强忍着身上的鸡皮疙瘩,先把警察这职业吹捧一番,然后又大言不惭道:“我从小的梦想就是要当一名警察!请你让我实现自己的愿望吧!”

也不知道季啸天是幸运还是不幸,那人刚好是市局政治处的李主任,平时都不在报名处,只不过那天心血来潮来看看,偏偏就被他碰见季啸天,而且因为这番话,他对季啸天的印象特别好,认为季啸天是个有志于公安事业的可造人才,应该重点培养。

季啸天的心上人当时在A市某区公安局工作,季啸天好不容易考进去,以为以后就可以天天见到心上人了,结果上班第一天就被告知自己被抽调到市局上班,三个月后又被一纸调令正式调到市局。要知道公安系统是级别越高越清闲的,这样的好命在别人看来是吃了狗屎运,但在季啸天眼中,却是让他郁闷得想吐血。

本来自己就与那个人不熟,只是那人到T大进修时被导师带着和他吃过一次饭。

就是那一次饭局,让季啸天陷入暗恋之中而不可自拔。后来不顾恩师的反对,千方百计考进了他的单位,打算近水楼台先得月,结果被好心人坏了大事。偏偏李主任对季啸天是越看越喜欢,觉得季啸天一身书卷气,是局里面屈指可数的“儒警”,舍不得把他调到其他部门,怕他被刑警队、经侦队那些老油条给带坏了,硬是让季啸天在政治处里写报告,让季啸天对着电脑一坐就坐了三年,这三年除了偶尔从同事口中听说那人升职立功之外,与他接触的机会为零。

好不容易熬到三年后李主任退休,季啸天才得以申请到了与那人工作对口的市局刑警队。

002.办案

季啸天想见到自己心上人,想跟他有所接触,更想在刑警队里学到些什么,好帮得上对方。可事与愿违,在刑警队里的日子,并不如季啸天想象中的愉快。

刚到刑警队没多久,季啸天就觉得有些不适应了。

刑警队的工作氛围与政治处的机关作风差别还是蛮大的。不是辛苦与否的问题,其实,越是基层,刑警越辛苦,像季啸天在市局刑警队里呆的,一般只参与市里的大案要案或者是些领导打过招呼的关系案,因此一年办下来,全队办的案子还不到下面派出所刑警队办案数量的十分之一,这样的工作说起来也不算辛苦。

季啸天不适应的是那些老刑警破案的方式。

要知道,一个案子破下来,需要的是证据,而证据必须是有证明力的,口供则是最有力的证明。因此,口供又曾经被称为“证据之王”,有时候,只有嫌疑人承认了,哪怕是其他证据弱了些,案子也能破下来。

这样“口供为王”的证明体制衍生了一个糟糕的副产品,那就是侦查人员对口供过于重视,往往会忽略其他证据,又或是使用一些暴力手段去获得口供。在西方某些国家,犯罪嫌疑人有豁免权,但在中国,犯罪嫌疑人是有配合调查的义务——换言之,就是你必须要说。当然,你也可以不说,但按照一般人的思维,如果你没有做亏心事为什么不说?不说就证明你心里有鬼!如此的思维逻辑,让许多老刑警对着嫌疑人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想方设法让他(她)说!

这样破案的方法,季啸天认为过于简单,也过于粗糙了。

不错,口供对于破案是很有用,但与此同时,口供又是最不可信的。一个人可以说真话、也可以说假话,如果单凭口供破案,那就太儿戏了。即使案件在侦查阶段破了,到了检察院也未必能起诉,甚至到了法院也会判无罪。因此,只有将口供结合案情还有其他证据,才能抽丝剥茧,找出真凶。

季啸天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在刑警队里是没有市场的。

市局刑警队已经几年没来新人了,别说是法律专业毕业的高材生了,哪怕是警校毕业的小年轻都不多见。在这里干活的,不是干了十几、二十年的老刑警就是从部队里转业一两年的外行,大家的思维都没有更新换代,维持在以往的旧水平。像季啸天这样的正统学院派,在许多老刑警眼里就是一什么都不懂的“外行”,不忤逆他们都已经看他不顺眼了。平时去办案基本上不叫季啸天去,除非是人手不够才叫他去“客串客串”,讯问时帮忙记录一下,讨论案情时更是将季啸天打发到一边斟茶倒水,不让他听到、不让他说。如果季啸天真的那么不识时务的“提醒”这帮“老前辈”不要太过注重口供,那他以后在刑警队就更加没有立足之地了。

于是乎,季啸天很聪明的选择了低调,平时最早上班、最后一个下班,搞好办公室卫生,对每个人都客客气气,做什么事都开开心心。哪怕别人让他堂堂T大法学硕士去帮忙复印自家身份证、户口本,跑腿送个东西又或者是在电脑装游戏、打几个字什么的,都是笑着去做,一点儿都不显出不耐烦的模样。

这样做小伏低、低眉顺目的季啸天终于把那帮老油条们感动了。

一个月后,季啸天终于可以帮前辈拎着公文包,跟着老刘出去办案去了。

老刘是转业军人,为人挺豪爽的,平时就没怎么给季啸天小鞋穿,这次又是第一个带季啸天出去办案,季啸天自然口乖得很,总是“刘队”“刘队”的叫。老刘并非刑警队长,不过被人唤作队长,谁都不会不喜欢听。这样一来,老刘的话自然就多了。一面开车一面告诉季啸天这件案子的情况。

原来前天晚上,市局里的一个算得上号的领导的亲戚家被偷了,虽然只被偷了一部旧相机,不过领导还是给下面打了个电话。所谓“朝中有人好办事”,领导一个电话下来,下面区公安局刑警队和派出所的人马上行动,第二天上午就把准备销赃的小偷给逮住了。逮住的是两兄弟,一个叫张山、一个叫张海,一听就知道是假名。不过名字是真是假都没关系,只要小偷是他们就行了。这两兄弟倒也爽快,区公安局刑警队和派出所的人一问,他们就认了。张海说是和哥哥以捡破烂为生,后来自己鬼迷心窍,一个人入屋盗窃,只偷了一部相机,就找不到其他值钱的东西了,之后自己骗哥哥张山,说相机是捡来的,让张山陪他去二手店卖去。张山说的跟张海差不多,也是说弟弟张海告诉他,说捡垃圾捡到了一部相机,要他赔自己去卖。

案件到这里似乎是破了。不过既然这案子之前市局的领导打过招呼,自然是要请市局刑警队的“领导”们来“过目过目”,于是乎,下午刚上班,老刘就带着季啸天来到了派出所。

派出所的人见到区局的都一口一个“领导”,这回见到市局来人了,更是“领导”“领导”的叫个不停,让季啸天有种狐假虎威的感觉。

下面对上面的人招呼得也很周到,先喝茶、再递烟。茶是好是坏季啸天是没喝出来,但眼是软包的中华,季啸天还是看出来了。

之后,两人就被两位派出所刑警队的领导、两位区局刑警队的小领导带着,浩浩荡荡的到了拘留室审犯人了。

先提审的人是弟弟张海,老刘例行公事的问了一遍张海的姓名籍贯住址等情况。张海老老实实的说,自己今年19岁,是某省某县人……不过这些资料之前都核实过了,说是查无此人,估计是张山、张海见出了事、怕家里人知道,所以才报的假名。所以老刘也没多注意,顺着下面的问题问下去,见张海都认了,跟之前说的又一致,便满意的结束了讯问。

可旁边的季啸天确是不经意的皱起了眉头。

003.破案

张海看笔录的时候,老刘想起季啸天这次是第一次讯问,有点想关照一下这个小兄弟,便随口问了句:“小季,你还有没有什么问题要问?”

季啸天本来是不想多事的,但想了想,还是问了张海:“张海,你今年究竟是多大了?”

“十九。”张海抬起头,一脸稚气的看着季啸天。

季啸天又问:“你是属什么生肖的?”

“我属鸡。”

这话一出,老刘他们是没多大反应,但季啸天却是心里“咯噔”一响,暗道:果然如此!

“你说你属蛇,可你今年要是十九岁,那应该是属龙而不是属鸡。”季啸天这话说完,老刘他们也听出问题来了,顿时虎视眈眈的看着张海。

张海一脸坦然道:“我跟我哥出来找工作,我哥说把年龄报大一点好找工作。”

操!

在场的刑警除了季啸天之外,心里的暗骂张海这兔崽子差点摆了他们一道。

老刘一拍桌子道:“那你究竟多大年纪?”

张海脆生生的答道:“十五。”

此话一出,连不是学法律出身的老刘都惊出一身冷汗。

按照刑法规定,已满十四周岁不满十六周岁的人,只有犯故意杀人、故意伤害致人重伤或者死亡、强奸、抢劫、贩卖毒品、放火、爆炸、投毒罪的,才负刑事责任。张海如果真的只有十五岁的话,那他根本就不用为盗窃而负刑事责任,派出所也只能将他释放。

老刘越想越生气,一把抓住张海的衣领,怒道:“混蛋,你刚才怎么不说自己是十五岁而是十九岁啊?”

张海长着一双不大的眼睛,一脸无辜道:“我是十九岁或者十五岁有什么区别吗?”

老刘没辙了,只好松开张海的衣服,对旁边区公安局刑警队的人说道:“吴队,这事你看该怎么办才好?”

吴队看了旁边一个高大男子一眼,道:“老白,你是这案件的承办人,你说怎么办?”

老白其实不姓白,只不过是因为他总是晒不黑,看上去白白净净、眉清目秀的,所以被人起了个绰号叫“老白”。他比黑黑实实的吴队看上去至少年轻十岁,这两人原来都是清河区刑警队的干将,干事好几年了,半年前吴队才从清河区刑警队调到下面派出所当刑警队队长,所以一急还是叫了老伙计的绰号来。

鉴于老白长得确实不错,所以季啸天见面后就老实不客气的把老白打量了一遍。不知道是由于老白太会装还是其他原因,“眼光独到”的季啸天愣是没看出老白是否是同道中人。又忍不住在心里叹息想:他也是清河区的,为什么不来呢?是了,他现在已经升到清河区公安局的副局长了,这样的小案子当然不会来……

言归正传,话说老白想了想,便提议道:“要不我们送这人去做一下骨龄鉴定?”

吴队皱了皱眉头,道:“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季啸天一直盯着张海,这时隐约看见低着头的张海似乎嘴角弯了弯。张海是在笑吗?他为什么要笑?

这种感觉让季啸天很不舒服,仿佛是被人算计了一般。

难道说……

季啸天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对张海道:“张海,你说是你进去偷东西的,那你说一下屋子里是什么样子的。”

张海抬起头,眼瞥到一边,不耐烦道:“这些事我之前都已经说过了,我不想再重复。”

季啸天突然语气一沉,冷冷道:“是不想再重复还是根本不知道?”

“什么啊?”张海的眼神有点飘忽,“东西是我偷的,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是吗,那你说说房子里面的摆设。”

“当时屋里太暗了,我什么都没看清。”

季啸天没有给张海喘息的机会,接着问道:“那你当时是怎么从门口进去客厅的?”

老白突然抬头看了季啸天一眼,然后坐了下来,拿起笔飞快的把刚才季啸天和张海的对话一一记录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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