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直到耳边听到温柔的呼唤声,花若闲才恍然睁眼,还不是很清醒。
“娘子,我们去这家客栈休息吧,车上睡着不舒服。”洛非言柔声道,马车就停在一家客栈面前,看周围,似乎已经进了城。
花若闲眨眨眼,愣了愣,方才反应过来。“啊。”他惊呼道,“糟了,中午军儿都没吃,我给忘了,上车就睡了。”
“那赶紧下来吃点东西,你也什么都没吃。”洛非言搀着他下车,对等在一旁的季云道,“季云兄,请帮我叫掌柜准备一桌饭菜,我娘子和孩子中午都还没进食。”
“啊,我这就去。”
“我和娘子随后就到。”
勤劳的店小二很快就将饭菜端上了桌,花若闲没什么胃口,但为了不让其他人担心,也为了自己的身体健康,还是吃了一碗。小孩儿是饿坏了,也吃了不少。
“在这里休息一碗再上路吧。”季云说,“令夫人脸色不是很好。”
“我娘子没见过死人的场面。”洛非言叹道,“这次实在是委屈她了。”
进了房间,躺在床上,小孩一会软就睡着了,花若闲却反而没了睡意,也许是白天睡了那么久的缘故。洛非言就在身边,花若闲紧紧拉着他的手。
“可是怕了?”洛非言笑道。
花若闲点头。
“若要在江湖混,你还得多练练胆量。”
“我会努力的。”花若闲声音细细的。
和季云相处这几天,花若闲感到他也是一个好人。嫉恶如仇,助人为乐,气质不凡而且武功高强,样貌也好,一定是个有很多女孩子喜欢的人。他们相处地很愉快,季云一直没看出他们是易过容的,直到洛非言透露,才惊讶道:“小兄弟易容的功夫实在了得。”
“看似不错,其实还是不行。”洛非言道,“那些红衣女子一眼就看穿了,着实厉害。”
“那些邪恶女子武功不错,又会使毒,着实难对付,你和令夫人可千万要好好隐藏自己。”
“这是自然。”洛非言点头道。
他本没将这段话放在心上,却没想到,季云出去添购赶路的必需品回来后,竟带回了一张人皮面具。
“我在路上巧遇一位老友,他听我的讲叙,便送了我一张这个。”他笑道,“可惜他本次出门在外,身上就带了一个,否则可以为你再求一个。”
“这……好精妙的人皮面具,这东西太贵重,我可不能收。”洛非言道。他知能做出如此栩栩如生的面具的当今世上只有一人,那人孤僻自傲,一般人想见他一面都难。
“又不是送给你的。”季云道,将人皮面具递到花若闲面前,“这是送给弟妹的,弟妹没有武功,戴上这东西,任谁也认不出来。”
“这……”
“你莫要推辞,你自己有些武功,能自保,弟妹可不行,何况她还带着孩子。”季云正经道。
“……好吧,大恩大德,只望今后能有一日回报。”洛非言叹道。
季云转头面对花若闲,笑道:“弟妹,去洗洗脸,戴上这个。”
花若闲看着他,脸色苍白,显然很是抗拒。“我……我不要戴人皮。”他朝洛非言求助。
那张东西看着就好恐怖好恶心,为什么会有人要将别人脸上的皮弄下来做面具啊,即使要追求更逼真的易容,也用不着用这么残忍的法子啊。
季云愣了愣,紧接着一阵大笑,“弟妹,这不是人皮,是用特殊的材料做的。”他哈哈笑道,“只是因为做得像真的,所以才叫人皮面具,其实不是真人皮,若真是那样,我季某岂会交这种朋友。”
“是、是吗……”花若闲不禁脸红,看那东西也没觉得多恐怖了,“我去洗脸。”她讲小孩交给洛非言,逃也似的跑了。
不愧是千面人所制的易容面具,贴到脸色,感觉好像没贴过东西一样,皮肤很自在,也看出脸色有贴着东西的痕迹。季云说,这面具不用特殊的药水洗是取不下来的,也不用担心被人扯下来。
这么一会儿,花若闲又换了一张脸,他对着铜镜左看右看,总觉得换的这张脸比之前那张漂亮了好多。
和季云平安到了华山脚下,当天,季云由于一些事,不得不离开他们去一个地方。为此,他很犹豫,整体都在唉声叹气。
“季云兄,你尽管去就是了,如今已经到了这儿,周围尽是来参加论剑的高手,我和娘子安全得很。”洛非言劝道,“你在这耽误了那边的事,岂不是让我折寿吗。”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季云兄,你这是不相信我保护不了我妻儿了?”洛非言有些生气。
“没有没有,只是……”季云踌躇了好久,才下定决心道,“好,那我先行离去,小兄弟,你一定要好好保重,千万要安全到达纯阳宫,否则……我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你尽管去就是了。”洛非言重复道,“婆婆妈妈,可不是千秋指的性格。”
季云向他抱拳作辑,转身便上马离去,在客栈门口站了会儿,洛非言转身回到屋内。
“季云有事走了。”他道,“以后,我们自己可得更加小心。”
“嗯。”花若闲点头,掰开一小块馒头,喂给孩子吃。
“现在已是华山山脚,在这休息一夜,明早启程上山,快的话,中午便可到达纯阳宫,届时,我们便可不必这么提心吊胆了。”洛非言道,“这个地方有不少和我们差不多打算的,明早也许能和他们一起走,安全得多。”
“嗯嗯。”花若闲连点头,“到了纯阳宫,是不是到处都是武林高手啊?”
“那是自然,绝顶高手也会有,我们要去找的神剑山庄庄主就是。”洛非言笑道,“到时候,你可别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像个土包子,被人笑话。”
“要笑话,也多是笑话你,有个没见过世面的媳妇儿。”花若闲哼了声,道。
洛非言心中一动,促狭笑道:“嘿嘿,乖媳妇,谁若笑话你,我一定替你挡着。”
眼看,他就能让飘渺宫再也不能以正派或者中立立足于江湖,多么简单,其实经过那位杜安和季云在江湖的影响,飘渺宫已经披上了一层神秘而又邪恶的面纱,当到了纯阳宫,他身上无双剑的遗物能干脆利落地揭开飘渺宫那一层不干脆的面纱,揭露它罪恶的本质。
养育他二十多年的大宫主,想比武论剑得来一个武林盟主头衔耍耍的如意算盘被他彻底打破了。洛非言原本的计划是上在行路途中的客栈等地放出对飘渺宫不利的风声,然而无双剑的死帮了他的大忙,省了他不知多少麻烦。
希望到时候江湖上各个所谓的名门大派,能合力一举将飘渺宫给剿灭了,留在世上一日,他就不安心一日。
“在想什么心事?一脸严肃。”花若闲轻声问。
已经大晚上了,军儿睡着了,他的“相公”靠在床头,一副在沉思的模样。
洛非言笑了下,说:“我在想我的小娘子这么美,却只能看不能吃,当相公的我真是太痛苦了。”
“是行房事吗?”
“哎?”花若闲这一句把洛非言给吓到了,这小家伙,不是不知道夫妻之间的事吗?
“我们是假夫妻,也可以做那种事吗?”花若闲说着,表情变得神秘兮兮,“不如你教教我怎么做,以后娶了媳妇,我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你娶媳妇?”洛非言挑起眉,这家伙不知道什么叫“房事”,“恐怕你的白大哥不会答应。”他自己也不会答应。
“为什么?”
洛非言顿了一下,悠悠道:“记住了,你的身体被谁看光光,就要那个人负责任。”而这些日子,花若闲老是被他看光光,嗯,所以他……
“你忽悠人,我又不是女的,就是脱光和别人一起洗澡,我也不需要那个人负什么责任。”花若闲一脸我不是好骗的的表情。
洛非言正经道:“你比以前精明了些,我很欣慰。”惹得花若闲翻了个白眼。
他哼了声,想拉起被子盖住自己好睡觉,戏弄他的洛非言却避开睡着的娃儿,压到了他身上。
“好媳妇。”他看到对方的笑,并在第一时间觉得那笑容怪怪的,很邪恶,“我来教你行夫妻之事。”
不知道是幻觉还是什么,这一句之后,似乎又说了下一句,但隐隐约约的,仿佛是自己的错觉。
“这事儿,在两个男人之间也可做……”
二十二
花若闲有些紧张。
本以为洛非言会做什么让自己大开眼界的事,没想到对方却脱掉了他的衣服,然后开始抚摸他的小鸡鸡。
唔,这样真的很舒服啦,可是现在他是在学习很正经的事耶。
“傻瓜,这就是房事。”洛非言轻笑道。
这句话像一道天雷,劈中了没有准备的花若闲。真的这样的话,那、那难怪白大哥千叮咛万嘱咐他不能沉迷于这种事,他还让白大哥摸他的……震惊之间,他听到身上那个人又说了一句。
“不过,那些其实不算真正的房事,今天我就教你真正的,让你一跃成为一个成熟的男人。”
花若闲下意识有些害怕、抗拒,然而他想阻挡的手被抓住,下体一阵阵快感让他几乎说不出话来。
“娘子,你可喜欢我?”洛非言手上动作着,一边低喃,“我与师兄自小便在飘渺宫,与世隔绝,他与我,都不知情爱滋味,不知这情爱究竟如何销魂噬骨,让那么多人欲罢不能。”他不知道自己对花若闲的感情是不是那种感情,长这么大,他的生命中能让自己上心的只有飘渺宫的大宫主、白孤月,再就是眼前这个小家伙。
行走江湖总能碰到很多志同道合的人,比如刚走不久的季云,比如那害命客栈的杜安,也比如飘渺宫那么多心狠手辣的女子,可这些人却怎么也在脑海中留不下多么深刻的痕迹,他的脑袋似乎自动将这些人排入“人生过客”的队列,他能和他们熟络地交谈,但在没有必要的时候──季云一路的护送,这就叫必要──他的心里下意识感到兴趣缺缺。
花若闲却是有点特殊的……可能是因为他知道自己身份的缘故。那些江湖中的友人都只知他的伪装,没有机会看到隐藏的部分,他居住在飘渺宫二十多年的秘密一公开,还不知这些所谓友人会怎样对待自己,会不会打着正义的旗子,铲除他这个飘渺宫余孽?
他可一点儿也不想冒那个险,让不相干的人知道自己的秘密。
花若闲很单纯,这他能肯定,和他相处这些日子,这个小家伙给他的最大的印象就是无知单纯,这不是坏印象,如果他想要个伴,陪伴自己今后的余生,这样性格的人是最好的选择。
他会喜欢花若闲只是因为下意识为自己做的好的打算吗?
不知道,他不排斥和花若闲共度一生的想法,想到对方对白孤月的崇拜,他会吃醋、会不高兴,这些是否代表这里面有爱恋呢?
不知道,飘渺宫的女人对爱情的敏感堪称疯狂,有感情的人在那里不能活,没有人教导过他这样的情绪代表了什么。
管他的,他的生命中,挑来挑去也就眼前这个小家伙最适合自己。虽知道白孤月对他也有差不多的感情,但是……师兄啊师兄,你我在飘渺宫受尽苦难,然而除了飘渺宫,便再也没有其他安身之处,不知止境的漂泊之路,孤身一人的滋味可不好。师兄你将这么一个人放任在外,被人抢了去,可怪不得谁。
他要一个合适的人,陪自己走天涯。
“喜欢。”花若闲自然而然道,这是事实。
“今夜之后。”洛非言认真道,“你我就以真正的夫妻相称,以后若有机会,我再补一个绝不丢你颜面的大宴席,若闲,你可愿意?”
花若闲怔了很久,才醒悟过来身上的人是在跟自己告白,不……这比告白更严重,这是求婚呀!他一刹那间脸蛋变得红通通,和那个人对视着,嘴唇动了很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可是,我是男的呀,你也是男的……”
“你要为这个原因拒绝我吗?”洛非言问,“我并不介意今生有没有子嗣。”
“啊……我、我心跳太快了……”他捂着自己的胸口,不知所措。
“不碍事的。”洛非言上身前倾,在他嘴唇上轻轻亲了一口,“若闲,你扪心自问,可讨厌与我长久共处,可抗拒与我行如此乐事。”他握着他胯间之物的手一用力,花若闲忍不住嘤咛一声。
“不讨厌,不抗拒。”他红着脸,说,“我哥没教我这时候该怎么做……”
“享受就好了。”洛非言的声音像有魔力,花若闲脸的脸又是一红,仿佛要熟透的红苹果。
他的另一只手在身下人的身上游移,揉捏敏感的小乳头,挤压胸部,指尖滑过腹侧,微痒的感觉让花若闲禁不住轻笑出声。洛非言认真地看着他的反应,眼神深邃,另一个人有股再盯着他的眼睛看下去,自己会坠入无边黑暗的黑色深潭之中,再无法见天日,然而,却怎么也移不开目光。
“我竟然有一天会和人结连理,对象还是这么英俊的人。”他沉醉了一般低喃,“哥哥一定会很高兴。”
身上的人笑了笑,他也跟着衷心地笑了。
……他的身体,好热……
花若闲扭了扭身子,有些怪不舒服,往常洛非言替他弄这么久,自己的小弟弟早就射出来了,可今天现在还挺挺的,怪怪的。洛非言将他的困惑尽收眼底,轻笑了声,道:“没事,这很正常。”
他松开手,拉开花若闲的大腿,让对方双腿张开得很大,一手伸到臀缝上。他轻轻抚摸,手上不知何时沾上了凉凉的液体,那些液体弄到了花若闲的屁股上,花若闲不自在地动了动,立即赶到一根手指钻进自己后面那里……太突然了,他瞬间绷紧了身体。
“乖,放松。”洛非言轻声哄道。
“这是在干什么呀……”他好不舒服。
二十三
“扩张,你的里面好紧,不扩张一番的话,一会会很难受。”洛非言道,那根手指找着空子又往里钻深了一些。
花若闲不知道该怎么做,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了,体内的手指让他感到有些疼,还有些害怕。渐渐的,可能是适应了,疼痛没有了,但他刚感觉好一点,洛非言就又将一根手指伸了进来。
体内的手指似乎让自己也有丝莫名其妙的快感,他的手抓住身下的被褥,又放开,过一会又情不自禁地抓住,反反复复。喉咙时不时发出细微的声音,他想自控,但控制不住。
“二师父……”
“若闲,叫我的名字。”
耳边温柔的声音让花若闲的心忽然安定了下来。“非言……”他喃喃道,像在自言自语、在细细回味这个名字。体内的手指都抽了出去,他感到身体由此变得空虚,他大张着眼,无助地看着身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