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贵妃一听愣怔抬头,只见禤瑄唇角微微扬起,说不出的诡异。她一想许是皇后怕中秋之际自己强了风头,让她回娘家就可以支开她,想到回了娘家的话自然有人撑腰,总好过在这后宫中任由皇后摆布她叩谢道:“谢皇后娘娘恩典。”
待得宓贵妃离去这屋子里面只剩下了缎香、昭和两个心腹在侧。
“主子,您这样不是放虎归山吗?”昭和在一边不解的问道。
“归山?”禤瑄听了冷笑道:“本宫是把这烫手的山芋交到了她娘家手里。”
“奴才愚钝,还望娘娘明示。”昭和也多少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他是个惯于拍马屁的主儿,即便是知道自己的主子不吃这一套也还是免不了说出口。
“这等事情也是你问得的?”缎香最看不上昭和的谄媚样儿,喝骂道。
禤瑄淡笑道:“就是不知道要上演一出怎样的好戏了。”
宏德十三年八月十二日,宓贵妃承天德皇后恩典省亲,其娘家就在京都之内,皇后特许三十禁军护卫相送,在百姓眼中可谓风光无限。
想当年宓贵妃为入宫时其姿容可谓京都第一美人,具闻她生得圆润下额腮如桃花的富贵之相,尤其是那双能勾魂儿的媚眼尤为最,上门儿说亲的达官显贵几乎踏破了芹家的门槛。
芹家一门也是一方名门望族,虽然没有官爵,可因着魏家的关系迁至京都已有数年。宓贵妃因着出身名门,其母又与魏家主母一奶同胞,身份自然尊贵,其声望毫不逊色于姿容天下第三的暖玉。
如今她身为贵妃,芹家满门与有荣焉门第兴旺,她的两个弟弟日后都要仰仗她好光宗耀祖。
然宓贵妃回娘家的次日暴毙于卧房之中,尸首边横陈着一条三尺白绫一壶打翻的美酒,最让人不解的是正直风光之时的宓贵妃死后未进皇家侵凌,其家人也不向宫里通禀直接一席草席卷了扔到了乱葬岗上,暴尸荒岗说不出的凄惨。
不出半日,此事传遍朝野乃至京都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正当朝野上下议论纷纷之时,芹家上表公告:‘宓贵妃意图毒害皇后,其心思不忠不孝谋逆大罪也,遂芹家上下皆与宓贵妃断绝一切关系,以表忠心。’
此告示一出,震惊了整个京都。无人敢再议论此事,禤皇后的威严可以让受魏家庇护的芹家杀女来明哲保身,可见天德皇后的威慑力已然盖过了病弱的皇帝。先有曹家,后有宓贵妃,这禤皇后的心思让人无法磋磨。一时之间,很多大臣都暗自揣测,禤皇后与禤子梁的关系,禤子梁和魏家的关系,暗自惴惴不安察言观色禁口不语。
宏德十三年八月十四日,禤瑄才下了早朝,连身上的宫装都未及换下昭和就进来禀报说禤瑜觐见。
禤瑄又扣上了下摆才解开的扣子,让昭和引着禤瑜到凤宫后面的假山池水处。他知道禤瑜白日前来一定是禤子梁的受意,宓贵妃一事不论对禤家还是魏家都要有个交代的。
特意让缎香准备了些精致的点心泡上壶好茶,对禤瑜他总是心中感激的,又因着知道禤瑜对自己心意多了份尴尬,再夹杂着风家的仇恨他面对禤瑜心情甚为复杂。
“微臣参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禤瑜来到禤瑄近前拜道,一边说膝下一曲便要下跪,在这晴天白日里当着奴才的面儿,礼数是不能少的。
禤瑄上前搀起禤瑜,淡道:“这里是我的寝宫,自家人这些礼数就免了。”说着又不着痕迹的松开了手道:“我让人备了些吃食,有事坐下来慢慢说吧。”
“谢娘娘。”禤瑜垂下眼帘,他很了解禤瑄的脾气秉性,对刚才禤瑄的行为心中添了抹失落之意,说不清楚是得而复失还是从未得到。
“你们都下去吧,我要与兄长长谈,不得有人来打扰。”禤瑄对昭和和缎香吩咐说道。
转眼两人带着下人离去,昭和苦着脸知道自己又成了挡门的,不过现在也没谁好挡,宫中上下哪个敢踏入凤宫的门槛,避之唯恐不及了。
禤瑄无声的把一块桂花酥放到禤瑜面前也不说话,拿起一边才开的茶壶又为禤瑜道上茶水。
禤瑜看着禤瑄眉目低垂,云鬓凤钗大红的厚重宫装包裹着消瘦的身子,即便是艳红的衣服也遮盖不住那由骨子里面散发出来的冷漠气息。眼前的人已经不是那个在禤家寄人篱下的庶出了,如今眼前的心爱之人已经是沧溟的天德皇后了,可议政手中握有生杀大权,现下更加是令朝野内外畏惧的铁腕人物。
两人间静默的可以清楚的听见水流从假山上滑落的每一个音节,清脆跌入池塘的声音说不出的悦耳祛暑。
吃下了碟中的桂花酥,喝了半盏芬芳四溢的花茶,禤瑜缓缓开口说道:“父亲很不悦。”
“只是不悦吗?”禤瑄听了淡漠的说道,兀自在心中冷笑:‘说不悦可谓是再委婉不过额一种说法了,除掉宓贵妃可谓是让禤家与魏家其了隔阂,将禤子梁至于尴尬之地。’
“明知道又为何要这么做,宓贵妃根本就没有加害于你不是吗?”禤瑜叹气说道微微蹙眉,明朗的神情染上了困惑。
禤瑄既然敢动宓贵妃自然早有准备,听了禤瑜问,他回道:“父亲又为何要我入宫?陛下的身体虽危,可取而代之之事亦不容易,陛下膝下无子嗣,若是他日归西这宫中的便不是我一个皇后做得准的。”抬眼扫了下禤瑜继续说道:“外戚中除了曹家就只有魏家可与禤家抗衡,我自然要先下手为强了,哥哥说不是吗?”
禤瑜知道父亲想取而代之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所有的人都心照不宣,可篡位是不忠不义之事,哪里那么容易有借口可以掩盖过去。而禤瑄这位皇后在皇帝死去后便是皇太后的女子将是禤家揽权的最好的棋子,这是禤子梁送禤瑄入宫最重要的原因。
“若你是男儿,父亲定会选你儿弃我。”禤瑜自嘲的说道,面容上回复了平日和煦之色,他的温暖只留给他最爱的妹妹。想了想又说道:“魏家跟随先皇建立沧溟亦是开国功臣,盘根甚深,你此举已然让魏贤起疑,怕是狗急跳墙。”
禤瑄缓缓摇头说道:“他不会,他虽然握有兵权可也是多年未征战,骄兵不只是必败且厌战。皇帝建在他又有何理由动兵,这些年便是他想清君侧他也没能得到廖鄚的支持,亦是只能坐视父亲压了他的势力。”说到这里禤瑄忽然微微笑了,看着禤瑜说道:“何况现在有谁不知道廖鄚已经和禤家联手了,魏贤又怎么会自自寻死路呢?”
禤瑜看着禤瑄难得的笑容,水翦双目中盈盈光泽流转回绕,却不是因为他。他垂下了眼帘,心中五味杂陈,全是小时候朦胧的点滴。
禤瑜想问禤瑄些什么又忽然止住了到嘴边的话,两人间又陷入了静默之中,禤瑜想问禤瑄做这些真的是为了禤家吗?想问禤瑄到底想要得到什么?真是一心执着看不见摸不着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权利吗?
禤瑜知道是禤瑄条理清晰字字珠玑,必然是深思熟虑过的。那个在后院因为杀了母亲房里的红袖躲在暗处发抖的姑娘已经不见了,在他眼前的是让整个沧溟都畏惧三分的天德皇后,手段残忍狠厉更胜过他这个男人。
“你过得可好?”禤瑜再次开口的时候问道,他只关心禤瑄是否开心,没有什么比让自己喜欢的人过得开心更重要的了。
“陛下福泽恩厚,对妹妹敬爱有加。”禤瑄心中绊了一下,面上却是半点也不显露的接道。
禤瑜没再说什么起身朝着外走,走了几步背对着禤瑄说道:“我亦在军中有些时日,可还是有名无实无法深入,魏贤谋略绝绝不是我娘那样的妇人,你日后切莫自作主张了。”说完脚下的步子迈得大了,也快了,只一会儿就消失在了花海之中。
禤瑜坐在马车之内,低垂的眼中有些伤感,他所喜欢的女子却是永远也不能对她宣之于口,因为那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他喜欢自己的妹妹却要看着她嫁给别的男人而无能为力,也因为喜欢,他偏离了自己的位置只为了能护他一时。他不知道禤瑄能否听得懂他的告诫,告诫她是个女子,告诫着父亲已经起疑,告诫着父亲的底线。
禤瑄起身绕过假山来到后面阴凉的树丛,解开衣扣,露出里面的白色袭衣,随性的躺在了竹藤椅上。现下皇宫上下就真的只剩下了他和轩辕泓的奴才,心中踏实了不少。斑驳的光点晃得他闭上了眼睛,舒坦的叹口气,他自小就是个洞察人心细致的,于禤瑜他是再清楚不过了。
今日一见定然是禤瑜主动向禤子梁请来的,以他所做定然遭到禤子梁怀疑和训斥,可却是禤瑜入宫探看,这表示禤瑜在护他。想到这里禤瑄惨淡的勾起唇落寞而笑,以前是他不懂得何谓情谊,总不解禤瑜为何会疼他护他,原来这世上真的是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人都是有所求的。
“怎么,欺骗喜欢你的人舍不得了?”轩辕泓讽刺说道,不知道何时他出现在禤瑄身前,居高俯瞰一手抓起了禤瑄挡在眼前的手,丹凤眼凝视禤瑄的面容,一字一句说道:“别忘记,他可是将死于你手之人。”轩辕泓的话语邪恶而诡异说不出是得意还是幸灾乐祸。
即便是夏季禤瑄的体质也是偏冷的,手腕上面显区别于自己的热力让他想闪避,却争不过轩辕泓的力道。手腕上的两根骨头贴近并拢产生的疼痛让他蹙眉,睁开眼不意外的看见一双发怒的眼眸。
愣怔之际轩辕泓的双唇落下,深深的印在禤瑄的凉唇上。
突来的动作让竹藤椅失去了平衡反倒在草地上,两人草地上滚了三圈儿半,轩辕泓将禤瑄压在身下在他耳畔阴沉命令的说道:“你的心理只能有我,只能有我。”说着紧紧的楼主禤瑄,贴得严丝合缝好像要将禤瑄揉入他的体内。
禤瑄忽然勾起唇角极淡的笑了,他忽然找到了报复轩辕泓的另一个方法,他一向不是什么好人既然有受必有还,只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淡道:“这世间唯独此事不受你所控制,你慌了吗?”尾音轻极了,上扬的语调轻蔑而嘲讽。
果然轩辕泓听了身子一僵,一句话也没说,半晌他双手撑在草地上将禤瑄困于当中,丹凤双目阴晴不定,瞳仁收缩间唇畔爬诡秘的笑意,俯下身在禤瑄的唇角落下一吻,用着禤瑄刚才的语气说道:“那也未可定。”说着一手抚上禤瑄的脸旁继续说道:“你似乎已经不记得你是怎么在朕的身下辗转承欢苦苦哀求了。”
说着抚摸禤瑄脸颊的手已经下滑去直奔那抹柔软而去,禤瑄本就解开了外衣,袭衣在刚才的动作下也是松了开来,此刻轩辕泓掌下只隔了层薄薄的布料抚触着来不及反应的软嫩。
禤瑄惊得正大了双目一动也不敢动,灼热的手掌包裹着自己的私处令他羞怯的红了面庞,心中是羞愤难当,目光向着四周瞟了一圈,压低了声音恨道:“这是花园,白日里你这是找死吗?”
轻轻柔了柔掌下微微颤抖的东西,轩辕泓恶劣的笑道:“朕已经让他们都退下了,不过……”顿了下贴近禤瑄耳畔轻咬了下他的耳垂哑着嗓音说道:“不过若是你一会儿叫出了声音难保不被人听见。”说着手下故意加重了力道,满意的听见禤瑄气息不稳的嗯了一声。
禤瑄抿紧双唇紧咬牙关,对自己无法控制自己身体一事恨不得一头撞死,身下因被抚触而让下腹窜出一股灼热,让他不自觉地颤抖了身子。气得他骗过了头不去看轩辕泓,只觉得眼前的人就是个疯子,吃准了他怕被发现而不敢反抗,想到此心中又是一阵冷笑,他上次反抗的结果还历历在目,稳住气转过脸来,漠然说道:“既然如此陛下就紧着些吧,多逞手语易伤龙体。”
意外的轩辕泓反倒是笑意更浓,一吻落在了禤瑄的眼上,悠哉说道:“可惜你该睁着眼睛说瞎话,你的眼睛出卖了你。”说话的当口已经挑开了禤瑄的袭衣,清瘦的身子暴漏在空气中,衬着幕天席地格外诱人。
“你要完全失信于我吗?”肌肤暴露的感觉让禤瑄心慌,语气不足,可不到最后一刻禤瑄绝不会言败,利用他人的弱点一向是他所擅长的,只看轩辕泓的心中是否真的有他。
轩辕泓听了禤瑄的话果然停下了动作,眯了眯丹凤眼笑道:“你真的让朕欲罢不能。”说着吻上了禤瑄的锁骨,印下盛开的殷红之花,邪魅说道:“朕不伤你,只让你感受这情欲的乐趣。”
禤瑄被轩辕泓的话吓到了,水翦的双目失去了平日的漠然和清冷,满目的狼籍慌乱挣扎着想后躲去,即便是这样他也不敢发出一声过高的音节。
轩辕泓哪里肯放过他,不等他逃整个身子便压了下来。顺手拨开了禤瑄的衣裳,撕拉一声碍事的衣裳便被扯破丢在了一边,再次握住了青涩颤抖的青芽儿。
还来不及感受黄袍丝滑的触感,身下已然占据了他全部的精力,脑海中一片空白,慌乱的抬起手握住轩辕泓的手腕,制止他的恶行。目光已有哀求之意,那夜让他无法控制的情欲让他极度恐慌。
看着禤瑄颤抖的手毫无力气的抓着自己的手腕儿,他笑意渐浓,调侃的说道:“你看你这身子还是很想念朕的,不然也不会激动至此。”
身下明显的变化,微微的蠕动都出卖了他的尊严,他喉结上下动了动,压着嗓音说道:“不……嗯……”
他才说出一个字,轩辕泓的手便在他敏感之处稍稍一用力,引得禤瑄立时咬住下唇噤声,面庞羞得更加红润,如同酒醉一般。
“不什么?”轩辕泓栖身在禤瑄的身上细碎的吻落在他的略窄的肩上,没有发育完全的少年让轩辕泓着迷,禤瑄动情隐忍的摸样亦勾起他想要占有的欲望。
禤瑄气得说不出话来,两手用力推拒却换来轩辕泓点了他的软穴,双臂和断了线似地落在了身侧的草地上。
第29章
轩辕泓早已熟识了禤瑄身上的敏感之处,此刻哪里肯放过一处。掌下轻重相间,看着禤瑄咬着唇紧闭双目侧脸躲避这些难看,他的身体在出卖他灵魂,羞愧于身体做出的背叛。
轩辕泓一手离开禤瑄已经颤颤巍巍露出头角的青芽,捏住禤瑄的下巴让禤瑄证实自己,染了复杂心思混杂了情欲的水翦双目蛊惑着轩辕泓的心,他得意的笑道:“你看,你还是喜欢朕的。”
禤瑄咬着下唇闭了闭眼一句话也没有说,此刻无力感已经贯穿了他全身,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即便没有秘药他的身体依然会回应轩辕泓,羞耻之意让他无地自容。
轩辕泓手掌一寸寸抚过少年独有的肌肤,食指和拇指或轻或重,很快最开了两朵娇艳的梅花。
无法控制的情潮汹涌的冲击着禤瑄的理智,下唇渗出丝丝血珠儿,额头见汗,酸软的身子使不上任何的力气,即便如此几不可闻的破碎声音还是断断续续的益处。
青芽早抵不过那些刻意挑起的敏感立了起来,偏偏轩辕泓就是不予理会。双手不断地在禤瑄身上游走,渐渐发热的身子如欲火焚身,偏又使不上力气。
亲吻落在禤瑄大腿内侧,灼热的气息喷洒在早已动情的敏感肌肤上,只一刻禤瑄便再也控制不住的达到了极致。
轩辕泓见了发出低低的笑声,抬手解开禤瑄的软穴说道:“你这青涩的摸样儿真让朕想毁了你。”说着爬在了禤瑄的身上,全部的重量都压在了身下消瘦的少年身上。
禤瑄受重嗯了一声,稍微缓过气力便想要逃离轩辕泓的魔掌,他才一动轩辕泓便暗哑着声音道:“别动,否则就真的要失信了。”
此刻轩辕泓的额头尽是细汗,心跳沉重一声声敲打在禤瑄的胸腔上,粗重的呼吸吐在禤瑄的颈侧,若热的气息仿佛可以烫伤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