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繁华 第一部——若谦
若谦  发于:2012年04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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禤瑄也不理会依旧吃着他的早膳,今日他的心情特别的好。这是他入宫一来真正踏出的第一步,这让他觉得暂时依旧穿着女装也值得了。

缎香起初还可以忍耐着,随着燕妃起初还可以叫嚷和开口大骂,随后的破碎呻吟之声让她不自觉的颤抖,小心翼翼的背了手在身后拧紧了衣服隐忍着。那种生不如死的声音即便是听着的人也无法忍受,精神的煎熬来的比肉体的还要艰难。

禤瑄发现了她得不适,开口说道:“你先回去,起的早了些回去休息一下吧。”他知道,这种事情不是谁都能接受的,何况缎香这种长在深宫的女子。

缎香本想着推拒,随着燕妃再次的声音传来她应声而去。她知道自己的主子是在打击自己的异己,知道这些在弱肉强食的深宫是必不可免的,只是她还没有习惯这样的血腥。

直到禤瑄吃完了薛吏躬身而入,他的姿态极尽卑微内心畏惧眼前狠厉的禤皇后。走到帘子近前跪倒说道:“启禀皇后娘娘,按照娘娘的吩咐,已经……已经……”

“乱鞭打死尸首扔到南城门官道示众。”禤瑄擦了擦嘴角放下绢帕高低一致的说道。

“是……”薛吏听了差点啃到地上,燕妃已经血肉模糊一团不见姿容内脏外流,就是扔到大街上谁还认得出呢!他不敢怠慢了起身便朝外走,此刻不想前程功名,只求早点平安离去。

“慢着。”禤瑄又开口叫住了薛吏,薛吏一哆嗦转身垂首而立心中打颤儿。禤瑄高深莫测抬眼看了他一下勾起唇说道:“你办事有功哀家升你为五品吏官。”

“谢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岁。”薛吏听见自己由七品升至五品连升两品喜出望外,连忙谢恩哪里管得外面是什么妃的。

禤瑄满意他的反应,淡漠说道:“伶俐尽心孝敬的本宫自然不会亏待,下去吧。”

薛吏听出禤皇后敲打自己的用意,少了胆战心惊恭顺的跪安退了出去。

已是接近卯时听见上朝的鸣钟声他不疾不徐的起身昭和掀起帘子迎他出来,他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一班奴才淡道:“既然是燕妃的亲随,燕妃已逝你们就随葬吧。”

说完不顾身后哭喊迎着早上的第一缕微弱的阳光出了紫萱殿,留下了身后一地血腥。

他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与禤皇后为敌者将尸骨无存,同谋者亦是难逃,且祸及全家九族凡是有瓜葛者一个不留。

而所有的人也包括他名义上的父亲大人——禤子梁。

一清早上赶着上朝的大臣个儿个儿神态不安人人自危,有的是沧溟建国前的前朝老臣知道这是争辩无疑,不明缘由在前往皇宫的路上暗自发抖。

曹府门前横眉歪斜被大火燎去了朱红漆字,双开的大门上和门口屹立的石狮子上黑红的血迹已经干涸,门前石阶更是早已被鲜血染得不见了本色,一股还未飘散的血腥味道让人气郁作呕。

禁卫军和京都衙门的差役一起搬运着尸体,进千人的尸首实在不是个小数儿,处理到最后人数太多,索性就在曹家院子挖了个几十尺的坑,将这些人都埋了以了事。

昨夜禁卫军杀红了眼哪里还顾得是谁家,就算现下里有死得冤枉的也无人敢出来吭一声,这就是王法。

有些个和曹御史有些私交瓜葛官员经过曹御史家门前魂儿都差点吓飞了,暗自求佛拜祖宗的求着保佑,暗恨当初自己和曹御史走得太近,管他是不是忠义之臣还是奸佞之臣,抱住身家性命才是要紧,量你才高八斗心怀大志没有了向上人头都是空梦一场。

“有本早奏,无本退朝。”合德尖细的嗓音和平日一样没有任何异样。

阴沉的气氛弥漫整个气派恢弘的金殿,朝臣个个耷拉着脑袋不敢言语半句。就算是八百里加急此刻也不敢轻易的先开这个口,生怕被牵扯进了昨夜的曹御史一案中。

“臣有本上奏。”廖鄚上前一步拱手说道:“陛下,昨夜曹御史突然发动政变意在谋反,那时皇宫已经下锁,微臣见情势不得耽搁便率领一千禁卫军围剿曹反贼。幸得陛下庇护已将曹御史及其余党等同全部歼灭。”

“咳……咳……”轩辕泓一听见说‘政变’二字吓得软在龙椅之上,差点滑下了龙椅,立时扶住了一边的合德才不至失仪,听廖鄚说已经没有了大碍这才虚弱的抚着胸脯放下了心来。咳了半天顺好了气儿才虚弱说道:“聊爱卿你劳苦功高,为巩固我沧溟社稷再立新功,朕封爱卿为太保,赐宅邸一座,黄金千两以表嘉许。咳……咳……禁卫……咳……禁卫军……咳……禁卫军亦有功,就劳烦廖爱卿代朕封赏。”说完转头问禤子梁说道:“禤爱卿意下如何啊?”意思很清楚,他说了这么多前提是禤子梁要点头同意才可。

皇帝软弱无能常年缠绵病榻大臣心中都有数儿,至于曹御史的政变是真是假只有死了的曹御史本人以及和曹御史一起被灭族的同党才知道。廖鄚一开口就是近千人的性命,也只是事后知会皇帝一声,而真正能说话议论的人就只有右相禤子梁了。

“臣以为廖大人忠心为国实属我沧溟之福分,陛下赏赐自当应该。”禤子梁还是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看不出他的心思,说不出是带笑还是沉面。

“咳……禤爱卿所言正是朕所想,就照禤爱卿的意思办。”轩辕泓听了马上搭话,就差说:‘你说的都是我说的。’

“谢陛下圣恩。”廖鄚躬身拜谢。

“廖卿家辛苦扫除一干乱臣贼子,此刻朝中必定是落下了些个空缺。”禤瑄坐在帘子后面缓缓开口说道:“臣妾斗胆请陛下将安插空缺之事便交与臣妾如何?”

“这个……咳……咳……”轩辕泓一听连下没有主意的看向左右二相问道:“两位卿家以为如何啊?”

“皇后既称天德皇后,自然有权处理此等朝政。”廖鄚首先说道:“臣以为皇后一心为沧溟此乃微臣之福,万民之福。”廖鄚垂目干净的面容上掀不起一点波澜。

廖鄚说完轩辕泓还是不下决定,询问的眼神落在禤子梁的身上,只有两人意见一致他才会说肯定的话儿。

禤子梁对廖鄚昨夜除掉曹家的干净利落一点也不感到意外,他意外于自己的女儿可以在短短的三个月拉拢到廖鄚,这个他费尽心机拉拢了多年的人。一个连初出茅庐都算不上的女儿家可以做到这步,只可以说:‘他们到底达成了什么一致是他所没有掌握的。’

毕竟是他自己的女儿,他相信禤瑄还没笨得要用色相来笼络廖鄚,越是这样他就越是不安心。此刻自己的女儿主动要做安插不缺的事情这让禤子梁心中疑问重重,除了他事先不知道以外,还有什么是他忽略的了呢?

“臣亦赞同廖丞相所言。”禤子梁说道,不论如何现在的局势是禤瑄拉拢了廖鄚,天下间都知道皇后是禤家的,他此刻只能同意别无他选。

“皇后德才兼备实属禤丞相教女有方咳……”轩辕泓夸道:“那此事就交由皇后处理了。”

“谢陛下。”禤瑄在帘子后面勾唇谢道,目光闪烁深深看了一眼禤子梁,好似要盯如他的骨头里。

“有本早奏,无本退朝。”朝堂半天没声合德高呼道,见大臣都垂首而立听而不闻一副远离是非的样子他又喊道:“退朝——”

就算是有事也要过了今日启奏,即便是十万火急也可退朝了各自找各自的主子慢慢回报,这会儿谁不知道要躲避曹御史谋反的风头儿,一见皇帝和皇后离去都和逃命的似的匆匆离开,就怕晚了被叫住冠上同党之名。

历来政变的意义都是多重的,只要你还不是政变发起者的幕僚便是异己,只要你是异己便是叛党的余孽。

而这最让大臣的魂飞魄散的还在后面,此刻这入宫的主道上横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且不说有多惨淡,就这内脏具出的血腥就吓得那些个文官先是吐后是瘫软在地了,饶是那驰骋沙场杀人无数的沧溟大将军魏贤见了也不由得蹙眉。

很快消息散播开来那具无人问津的尸首是曹御史之女燕妃,而皇城北门前还横了一具剥皮的女尸。

这行走金殿的大臣也就自然明白了几分——政变是预谋的,且和禤皇后脱不了干系。廖鄚多年未参与朝中大事,如今和皇后连手除掉了曹御史一党,都觉得这是禤皇后筹谋的结果,这燕妃又死得惨不忍睹可见禤皇后手段不仅仅是毒辣而已。

纷纷猜测禤皇后、廖鄚、禤子梁的关系。若是廖鄚与禤家是一党也不会等到现在,若是不是一党这禤皇后的身份就变得微妙起来了。猜测不果后都下了一个结论便是:禤皇后是个人物,小心为上。

禤府禤子梁书房

两排高大的书架上整齐的排放着典故书籍,满满的无一处空余,古董珍宝更是皇宫里有的这禤家也有,这儿皇宫没有的禤府应有尽有。

“他杀了我三个亲信,一个暗桩。”禤子梁冷着面容说道,他很清楚禤瑄要培植自己的势力,而并非为了禤家,说不准早已培植了自己的人现下只是物尽其用。

“爹,禤家的事情,妹妹知道的并不多。”禤瑜急忙辩解说道,不同意父亲的妄断。

“我只是安插她入宫,并没指示她说什么。”禤子梁说道,他已经开始怀疑禤瑄,虽然不知道禤瑄的目的在于哪里,可禤瑄有意掌权已经是不可争辩的事实。

“爹这事情是你让她做的,她只是做好你交代的事情,也许是廖鄚也不可定。”禤瑜继续为禤瑄辩解说道,暗中道:‘只是没有用你的人而已。’

“你对她这么信任?”禤子梁听出了儿子话里的袒护之意说道:“我告诉过你对任何人都不要信任。”说着蹙眉以视,禤瑜没什么不好就是狠厉不足,若是能和禤瑄一样……想着他起了燕妃的尸体,不禁想道:‘若是禤瑄是男子,也许他会更加中意也为可定。’

“爹,禤瑄与孩儿最亲近这您是知道的,我二人兄妹之情更甚禤珺。”禤瑜不忌讳的说道:“当初您不也是看中禤瑄的聪慧才会送她入宫吗?她如今做什么不也都是为了禤家,她人在宫中总有不便,您又何必计较太多。”

禤瑜不知道禤瑄在想什么,他从来就不曾能够走进禤瑄的心,可他知道若是父亲起了疑心便是亲生也无转寰的余地。

禤子梁今日见到曹御史一党扫得干干净净,燕妃之死法可谓可圈可点,让他又欣赏禤瑄的才干又疑心禤瑄有异心。

曹御史这样老谋深算的人物与禤瑄都未曾交手便死的不明不白,可见自己女儿手段心思非比寻常绝非他之前所预想的。

防人之心不可无战场无父子,能为他所用自然如虎添翼,如若不然他要今早打算。此刻听了儿子的话他多少心思松动,毕竟是他和秦娘的孩子虎毒不食子。

身体不舒服,我就写了三千,乃们先看着,起来我继续。

谢谢亲的留言看见很开心。

禤瑄本来就不是什么善类,这个不是圣母受,我写得会写实一点,为了个人的利益在权利斗争中是没

有哪个是全然干净的人。

对禤瑄来说他娘是为了他死的,他的命是他娘的,燕妃企图毒害他,从根本上说他对于燕妃必然就会心狠手辣不留余地。

再从利益上说也必须通过这些让人知道是他的厉害。

题外话,写的时候完全感觉不到血腥,还觉得写的好白,昏,我是不是很邪恶,嘿嘿。

第26章

一转眼小半个月的光景儿过去了,曹御史谋反的风波在表面上是平息了暗地里谁也说不准,总之大臣们都是自扫门前雪个人顾个人,对于这个他们不是很熟悉了解的禤皇后人人忌惮三分,生怕不知道哪里得罪了皇后下一个会轮到自己的身上。

只那些个填补官缺儿的最清楚里面的缘由,这些人中大多数是曾经和曹御史走得近的。本来是该受到连做的,而今不但相安无事反倒是升官发财。这始做者还是策反曹御史的禤皇后。这些人心里明镜儿的这是禤皇后天大的恩典,本就是在朝为官一招走眼前途渺茫,如今得了这样的恩典这些人看禤皇后无不是看再找父母一般,都是为了朝廷效力跟着谁不是跟着不如找个更大的靠山更加稳当。

禤瑄心机之深非这些人可想,他早就查清楚了这些人的底细,全是无大错德才兼备有能力的人,最重要的是这些人的政治节操还不算坏,通过救命知遇之恩来让这些人对他死心塌地简直是一本万利。

且说禤瑄这一步儿走得稳稳当当很是圆满,既除掉了曹御史又将禤子梁的目光引到了他的身上,这样一来朝中的局势再次平衡了。

时值夏日酷暑天气炎热,偶尔吹起的分都带着热气儿扑脸,稍微动动都是汗如雨下让人困乏无力。

禤瑄倚着竹藤躺椅眯着眼睛假寐,身上穿着淡紫色凉薄的冰蚕衣衫,长发松散在身后懒得理会。一边儿缎香拿着蒲扇缓缓摇摆,又命了人端来了冰镇过的绿豆银耳汤放在一边给他去热气。

偌大的凤宫花园里面就只有这主仆二人,与其说是都知道皇后为人爱安静不喜喧嚷不如说是奴才们对禤瑄狠厉心有余悸不敢靠前。

午后虽然日头正盛,可禤瑄身边是一处假山流水,引了宫外的活泉源头进来格外清凉也是一处避暑佳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禤瑄才睁开眼睛看了看身边摇扇子的缎香又闭上了,开口说道:“我记得湘云史家一共送来的冰蚕衣衫还应该有一身。”

“回主子。”缎香说道:“皇上一件,廖太傅一件,禤府送去了一件,是还留下一件。听说冰蚕衣衫天下间也不过十件,湘云史家是特意送来的。”

皇后掌管后宫一切内务事无巨细,自然包括了进贡之物,禤瑄心思不在此,这些事情现下里都由缎香管着。

禤瑄听了眼皮也没抬一下说道:“你去把那件也取出来。”

“主子要送谁?”缎香问道。

“不送谁,就你穿上。”禤瑄起身端起绿豆银耳汤喝了一口说道。

“主子这可使不得。”缎香听了摇着蒲扇的手停滞半空说道:“各宫主子都没着,奴婢一个奴才怎么能和主子们用一样这等金贵的东西,岂不是乱了章法。”说完脸色不怎么好看起来,即便这宫中都知道她是皇后眼前的红人也不能放肆没了尊卑。

“继续摇,这天可热着呢。”禤瑄知道缎香本分,淡淡说道:“这东西隔着就失去了它的意义,给你也算是它物尽其用了。你穿在里面外人怎么会知道,这么热的天气你倒了谁帮我打理这内外的事情。”

缎香咬了咬唇福身说道:“谢主子恩典。”她知道眼前的主儿虽然不是皇上可也是一言九鼎说了就不会变,也就不推辞了。只是心中划过一股无名的暖流,眩目的日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到缎香微红的脸上,唇角的那颗痣格外显眼。

起身一边摇着蒲扇一边说道:“主子待缎香已经福泽恩后了,这宫里都知道缎香是您眼前的红人。”

禤瑄听了眼中微微有了笑意,侧头看着她感兴趣的问道:“说说都怎么回事。”

“自从燕妃那档子事儿后主子的威仪攀着高儿的往上翻,底下的都是又敬又畏……”缎香说道。

“敬?”禤瑄听了冷笑道:“缎香什么时候也会说恭维的话了,在这宫里除了淫威和畏惧哪里有什么敬呢?还是说说他们都拿了什么好东西巴结你和昭和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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