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淡去了。那时候我经常被两个人同时进入,现在却也没有伤口了,好像什么都没经过一般。”
“可发生过的事,终究在心里会有伤口。当初你有妻有妾,我如今已经残败至此,就算你和其他男女有什么,你本来就是
皇帝……”
“你胡说什么!”赵竑越听越惊,伸手把明非拉住,让他伏在自己身上,“明非……不,陶然,你看好了,我是江瑞成!
不管外表怎么变化,不管……经历了什么,在你面前,我不是什么赵竑,不是什么皇帝。我是那个你讲演完傻傻跑去后台
搭讪的企业家,是和你从同一个地方来的追求者。是受过二十多年现代教育,知道人人平等和一夫一妻的江瑞成!”
“说得好像现代没有包二奶的有钱人一样。”明非拆台。
赵竑紧紧抱住他:“我以前只是以为这时代没有你,作为皇帝,我有责任留下后代。但以前我也不曾沉迷后宫,你既然在
朝中有眼线,想必也知道……我从始至终,痴迷的只一个你而已。”
“虽然那时候我不知道你是你,我甚至……对你做了那些事。”说到这里,赵竑只觉喉间发热,似乎又想吐血。明非及时
吻上他,岔开话题:“那刚刚那美少年,总不是为了后代吧?”
他语中隐隐有醋意,赵竑心中便感觉欢喜,摇头道:“是他主动,我还以为是你……”
明非敲他一下,想打趣两句缓和气氛,想到的话却都和眼睛有关,又不愿出口。
刚好听到叩门声,明非想起自己喊人去唤太医,连忙从床上下来,跑去开门。
第六十五章
赵竑这是老毛病,当初明非一样拿血不当宝贝地不停吐,现在也健健康康的。赵竑身体底子比明非好得多,太医开了几样
药煎好服下,便好受许多。
等人走后,明非把门关上,躺到赵竑身边。他一直知道赵竑爱他极深,也一直知道两人表面和睦之下,实在是藏着深深的
危机。但这一发作,激烈程度却是超出他想象的。
至此他才算真正明白,对于赵竑而言,他到底有多重要。若他真的离开赵竑,决意再不相见,赵竑怕是真的活不下去了。
伸手轻轻抚着赵竑脸侧,总算是多了些肉,不像前阵子那么瘦得吓人。银色的发纠缠指间,明非忽然想到“可怜未老头先
白”的句子,心中一颤。
他表情变化,赵竑却是完全看不到的。只是明非这动作很温柔,赵竑但觉欢喜,连声都不敢出,生怕惊动明非,扰了这一
刻宁静。
只是一旦气势弱下来,他马上就心虚起来,想想刚刚跟明非说的话,是不是有些语气过激?明非那些过去的伤实在是太深
,恨他也是应该的。适才的急色,中午的认错,都是自己的问题。
赵竑想到刚刚明非那番话,脸色黯了下,咬了咬唇。
“在想什么?”明非却也很了解他,一看到他这表情,就知道他又在胡思乱想,便问道。
赵竑不想说,明非看出来,软绵绵的“恩?”了一声。赵竑听出他声音中的威胁之意,来不及细想,冲口而出:“我在想
,如果我也去遭受那些,你是不是会好过一些……”
他这话出口便知道要糟,偏偏说完之后明非立刻静默下来,连手的动作都停住了。赵竑心中大骂自己,却又不知道该说些
什么,讷讷半晌。
等明非回过神来,见他脸上不安,不由地叹了口气。赵竑双目既盲,生活中的不便和惊惶岂是外人所能了解的?自己这时
候不来安慰他,反要每每引他惶恐伤心,实在不是伴侣该做的。
他这一声叹更使赵竑不安,伸出手去正要说什么,明非已经开口:“傻子,你今日想我当时所受,心里不会好受。难道你
自身再去承受一番,我就能快活?如果非要这般了却恩怨才能相恋,那又怎能算是爱?”
赵竑的手触着他脸颊,不敢唐突,只轻轻碰着:“可你放不下,我……其实也放不下。”
他无数次地回想那些日子,他曾有数次看到明非被不停侵犯,后来又听过许多。直到现在,他还会对狗叫过敏,更在虚弱
时有幻听。
他无法想象那些事竟然是自己做出来的,但他很清楚,那个丧心病狂的人,确实是他。那个做了太子又当了皇帝,早不记
得什么人权平等之类说法的他。
伤在明非身上,比在他身上,还痛。
可是他明白得太晚,伤害已经造成,爱人身上心里尽是伤痕,抹不去的。
而他又放不下。不管做错了什么,错过了多少,他一生所求,仍是和明非白头到老。
——不过好像,他现在头发已经白了……
如果把他扔给一群人轮暴,能让他好过一点,让明非心理平衡一些,赵竑觉得也很好。
可好像这法子,也是行不通的。
明非半起身,和他面对面,彼此能感觉到对方的气息。赵竑全身僵硬,明非低头在他额上吻了下:“我确实放不下,但我
也舍不得……如果我舍得,我现在早走了,怎会和你在这里纠缠不清?”
赵竑一阵眩晕,无神的眼中忽然落下泪来,伸手掐了自己一下。
明非抓住他的手:“我向你保证,是真的。”
明非上一次“表白”已经有了一段日子,但直到此刻,赵竑才有了些真实感。
他的明非从来都不是会把软弱摆在别人眼前的,就像当初小陶父母去世的时候,在外人面前,他总是一副很坚强甚至有些
淡然的样子。
那时还是江瑞成的他在那时费了很大力气,才让陶然能多少依赖他,在他怀里无声哭泣。即使如此,陶然也并没有说太多
的心理话,没有把内心的痛苦和脆弱告诉他。
而刚刚那段话,对明非来说,应该是绝不会轻易出口的。
除非真的可以信任,可以依赖,可以……爱。否则依明非那满身是刺的性子,绝不会把内心中真实的痛苦宣之于口。
尽管每个字都像是一根刺,插进赵竑心里,他却仍然觉得开心。
他抱住明非,轻轻地、一下一下地吻着。不敢再冒然,只要人在怀里,他便觉得很满足了。
“不要勉强,明非,我会尽快好起来,身体会很健康。你想怎么对我都好,我身体很强壮,吃一点苦就当锻炼。”赵竑道
,“这两年多来,我本来也没什么性生活。就是再等个十年八年也没关系,我绝不会向外发展,你随时可以吃醋……”
他的声音很好听,明非开了一上午朝会,本来就累得很。这时候听他甜言蜜语,渐渐觉得困,竟然趴在他身上睡着了。
赵竑听他呼吸均匀,虽然看不到,也能想象明非这时的样子,不由笑了。他握着明非的手,这时慢慢抬起,吻着明非手心
。
伤口会痊愈,伤疤会淡化。只要是爱着的,总会把伤变为淡淡的痕迹。也许提起来依然会痛,却不妨碍幸福新生活。
赵竑向来是行动力十足的野兽派,明非那些绕来绕去的念头在他而言,只是简单的喜欢不喜欢,忘与不忘。
于是他此刻傻傻笑起来,低声告诉自己:“他喜欢我,他真的喜欢我……”
他翻来覆去念叨这句话,明非醒来的时候,便听到赵竑这一声。明非勾起唇,心想自己从前怎么没看出这家伙这么傻呢。
和明非不同,赵竑是货真价实的行动派。在明非还在挣扎痛苦的时候,他已经努力向下一步进发了。
下一步就是心理学上的大作战,用一切方法,消除明非内心的障碍。
赵竑不算是心理学的好手,不过他好歹做过企业老板,这方面多少也有些了解。他为人向来简单得多,既然决定,便什么
法子都用了出来。
明非经常有错觉,虽说自己是留下来照顾赵竑的,但大多数时候,其实都是盲人在照顾他。他身体旧伤其实极为难受,赵
竑便每日为他按摩。而在这种亲密接触中,赵竑也不再像之前那样规矩,而是很努力地吃豆腐,尽量开发他的身体。
明非过去的经验确实谈不上好,但毕竟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了。身体在那时虽说受了很重的摧残,甚至有些到了崩溃边缘
。但这么久之后,那些加诸身上的疼痛和屈辱已经渐渐淡去。那些因残酷折磨而产生的反应,到了现在也不复存在。只在
有些时候还会显露一点,大多时候,残留下来的只是心理反应而已。
和明非比起来,赵竑在这方面着实是好手。他先是小心翼翼试探,在按摩中间加点私货。等明非习惯了之后,就在敏感处
一点点探寻,用力不轻不重,像是无心,实际每一下无不是用了挑情手法。
赵竑在宫中多年,他和臣子其实关系不算紧张,更不会有心为难宫中内侍。他并不爱亲近后宫,起先众人都以为他有什么
问题,恨不得把全天下的黄色书籍器具等等都送来。赵竑虽然并没有付之实践,却也多少记了些。而明非在这方面完全是
生手,他在金国的时候,就连睡觉都无法安生,自然不会做这等事情。入宫之前,他是一只标准童子鸡。
虽说经历过的都是痛苦,但他身体本就敏感,如今刚过三十,还算是情欲旺盛的年纪。因为他之前都没有承受过太多欢愉
,这时候很容易就有了感觉。更何况按摩完通常就该睡了,每晚赵竑都尽量脱干净,以“看不到”为借口抱着他入睡。房
中火烧得足,赵竑怕他反会热到,晚上都帮他也脱几件。两人半裸相对,尽管赵竑看不到,明非也似乎能感觉到他的炽热
。何况这样相拥而眠,往往离擦枪走火也没多远。
明非已经答应赵竑要试一试,又怕自己的抗拒会使赵竑胡思乱想,也就任着他胡来。他好歹是现代人,虽然有心理阴影,
至少理智上明白情欲并不是受人控制的,而当年自己遭遇的一切也不是自己的错。即使现在有了渴求,也没什么可丢人的
才是。
于是他没有太大的反对,赵竑也便每晚努力。明非身体极其敏感,就算心中对情欲抗拒,也渐渐无法忍受。这天晚上赵竑
上下其手的时候,惊讶听到明非一声呻吟。他心中一喜,向下摸去,感觉到明非已经生了欲望。
赵竑大喜,便伏在明非身上,渐渐向下。明非氤氲着眼,试图阻止他,却已经是无力。
赵竑是第一次服侍别人,嘴上手上功夫并不够强。即使如此,他略带笨拙的动作也使明非无法招架,手抓紧床单,很快在
他口中泄了出来。
他模模糊糊地想着,接下来就要他承受了吧。心中有些惧怕,但这似乎也算是公平交易。何况他已经决定留下,走到这一
步,也很自然。
明非闭着眼,神经有些紧张,但身体还在高潮的余韵中,还是懒洋洋的,不像从前那般僵直。
赵竑似乎在床头摸索着什么,明非模模糊糊猜想,应该是润滑剂一类的东西吧?他等了半天,身边动静渐渐小下去,赵竑
躺回他身边,伸手把他抱在怀里,竟然没有下一步动作。
明非觉得奇怪,睁开眼按开床头灯。赵竑的脸有些发红,呼吸也还急促,却闭上眼,一副要睡觉的样子。
明非不算害羞,推推他:“喂,你不做吗?”
他的手落在赵竑身上,使得对方呼吸更是沉重几分。赵竑却摇摇头,微笑道:“你有了反应,很好。”
明非掀开被子,见赵竑下身正在慢慢支起帐篷,不由皱眉。赵竑似乎感觉到了,伸手在床边一个瓶子里倒出一粒药,吞了
下去,帐篷便缩回。
“这是什么药?”明非大奇,问道。
“清心的东西。”赵竑答道,伸手熄了灯,“不早了,睡吧。”
明非忽然心一酸,躺到他身边,伸手摸他脸侧:“这种药你也吃,不怕副作用吗?”
“全天然无害,太医说,不会影响到日后性福的。”赵竑语气故作轻松,“你不用担心。”
明非心中一阵冲动,猛地翻身压住他:“赵竑,你要做,就做吧!”
赵竑怔了半天,拍拍他肩头:“明非,你的肌肉都是僵硬的。”
“啊?”明非下意识疑问了声。
“不过,如果你要当1,我也不反对。”赵竑握住他肩头,将他拉下来,在他脸侧一吻,“你的身体根本没有准备好,我
不想让你痛苦……不过我一直都是可以的,想要的话,你随时可以。”
明非僵住了。
很显然,他的性子并不富有进攻性,尤其和赵竑比起来的话。他即使有什么目的,也会用比较暗中的手段,通过思考来达
到,而非直接进攻。何况他对赵竑并没有这方面的索求念头,当真让他主动,他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明非咬咬嘴唇,心道自己也是男人,凭什么不能做主动方?
他低下头,沿着赵竑的脸侧向下,嘴唇上感觉到了极度的粗糙。
他微微怔了下。赵竑每天在他身上探来探去,熟知他每一处伤疤。但明非可没有这兴趣,平时很少往赵竑身上乱瞄,完全
不记得这里是什么伤。
一转念,他便想起来,赵竑曾经自己给自己来了个凌迟,割下来肉给他煮粥。后来两人在山洞的时候,赵竑也割自己的肉
给他吃。那时候他看过一眼的,赵竑瘦成只剩骨头的身体上,到处是伤。虽然早的已经有两年多,伤痕却依然狰狞。
明非那时候心中怀恨,只觉他是故意留着这些伤疤,故意给自己看的。但这时候他心中一酸,想起来身体的愈合能力和健
康情况是息息相关的。赵竑这两年就没有好好照顾过他自己,又怎么可能会痊愈?何况自己身上伤处虽多,却以鞭伤针刺
为主。赵竑那是整块肉往下割,自然不会那么容易就好。
明非伸展身体,脚碰到赵竑的脚,感觉到小趾处的空空如也。他感觉酸涩,移开身体。躺在赵竑身边。
他低低叹了口气:“你真的不必用这种方法来补偿我……赵竑,我不想伤你。”
一片黑暗中,明非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只觉得赵竑身体僵硬了一瞬。他抱住赵竑,低低道:“睡吧,不早了。”
他闭上眼,暗下决心,要让自己的身体尽快调整好,接受对方。
两人都已满是伤痕,就算他身心上受的摧残更重,但现在看来,赵竑的身体受损,远比他严重。
何必再守着心上的伤不放,他是尖刻记仇,但他也有爱。
如果因为仇恨而继续伤害对方,那还谈得上什么爱他?
明非这么想着。
他看不到,因此他不知道,赵竑靠着枕头,泪水缓缓流出,滴在枕巾上。
——就连这身体,都是不要么?
补偿?想索取爱人的身体,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原来在明非心里,还是有杆秤,盘算着谁欠谁多一点,好给出相应做法。
这,算爱么?
或者,只是补偿?
自这日起,赵竑依然每日帮明非“解决问题”,但动作收敛许多,通常做到最后也就是用手解决,他自己吃药,没有丝毫
躁动。
明非只当他是体贴自己,便努力克服心魔,打算来个投桃报李。尽管心里这么想,这种心理障碍却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
,他也没什么办法。
同时,天开始渐渐暖起来,桃树枝头也冒出了花苞。这临安皇宫的桃林是赵竑多年打理,离开后也并未疏忽了打理。赵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