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穿越重生记(穿越)——荆棘虎
荆棘虎  发于:2012年04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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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匹夫居然就躲在眼皮底下,你绝对想不到他龟缩在哪里。断风岭你知道么,就在无银镇出去不到一百里地的地方,找了这么

久居然硬是没发现他!”

花麒的语言开关似乎重新被启动了,滔滔不绝地讲述了两年多以来他和手下人马如何掘地三尺千辛万苦都没找到这个隐藏很深的

老匹夫,这个老匹夫如何在派徒弟下山收药的时候被发现了等等等等。

“你愣着干啥,高兴傻了?卢湛你听到我说什么没有,你不用死了!”

我并没有特别兴奋,并不是我对于生的向往不热烈,而是我并不想再次踏上京城与无银镇之间的那段旅程,因为之前那段记忆想

想都觉得自己是被蒙蔽的傻缺,正常人是不会希望一次又一次被提醒自己很傻的。

还好这次我们一路上是快马加鞭,用的都是一等一的好马,脚力非凡,不到七天的时间就到了无银镇。因此熟悉的景物只在眼前

一晃而过,并没有带来太多不适感。

就在到达无银镇之前,花麒被花将军一纸紧急家书给招回去了。当时花麒的脸色很是不好,我问什么他都支支吾吾,一心只想着

日夜兼程再返回京城。

花麒走之前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卢湛,对你我没什么不放心,你的功夫是比我还厉害了,自己悠着点。解了毒之后还回我那,

我给你准备了一个有年头的故事,你一定得听听,特别曲折感人。”

我不知道花麒想表达什么,不过那时候我也没心思想这么多,满心憧憬着自己成为一个不用考虑什么时候一命呜呼的正常人。

29.不速之客

我怀揣着一大包银子,游荡在既熟悉又陌生的无银镇里,可能是因为风雪太大,街上没有几个行人。花麒把通往断风岭的路线一

遍又一遍给我交待,不厌其烦地提醒我不要耽搁赶快上山无论如何也要让老王八蛋给你解毒。我觉得这两年来我是越活越回去了

,成为一个需要大家不停提醒的顽童级麻烦人物。

风呼呼地吹着,带着雪片打在脸上居然还有点痛。我不是很着急去找王神医,反正我知道他在哪里,就耽搁这么一小会他也不会

插上翅膀飞了。前面就是来来往往客栈,我决定在这个滴水成冰的天气里先去喝点小酒暖和暖和,再来点牛肉补充一下大量消耗

的体力。

来来往往的小伙计居然认出我的脸,很是热情的把我引向屋子里靠近火盆的桌子,这是什么样的服务态度啊!我还没坐下就看到

了对面那一桌人,和乐融融地在这个寒冷的冬日里吃饭喝酒。余怅左手抱着一个很是可爱的小女孩,右手举着一个草编的蟋蟀正

在逗她玩,坐在一旁的金铃温柔地笑着看着这两人,手里还拿着一个小饭碗,正准备把一勺饭喂到小姑娘的嘴巴里。余怅对面是

金师叔,微醺的往自己杯里倒酒,金铃回过头瞪了他一眼埋怨他年纪一把了居然变成了老酒鬼。背对着我的是杜涯,正给余怅的

碗里夹菜,还像当年一样一副死忠粉丝的模样。

画面很美好,很温馨,很令人向往。我觉得我这种人站在一边都属于破坏气氛的,赶紧消失为好。我身形一动,余怅就发现了,

愣愣地看着我仿佛是被定身了一样。本来我还想悄悄地离开现场,现在既然被发现也就无所谓了,大摇大摆地走出来来往往,一

头扎进了漫天的风雪中。

我的身后一直有人跟着,踩在雪上的扑簌声在冷清的街道上显得特别响亮。我一直朝前走,根本没有回头的欲望,不管是谁跟上

来,我都懒得理他。就这样走着走着,居然走出了无银镇,来到了镇外的荒地中,后面跟着那人突然紧跟两步来到我的背后,伸

手抓住了我的手腕。

“卢湛,你在京城过得怎么样?”

余怅的目光里透着些我看不明白的东西,我不知道他想听的是我过得很惨还是过得很好,不过我要提供的答案必然是后一种。

“托大师兄你的福,我吃好穿好玩好,几乎要乐不思蜀了。”我手腕一转,往后一缩,摆脱了余怅的桎梏,要是在两年多以前我

肯定拿他没辙,但是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完全不是问题。

余怅有些吃惊地看了看被挣脱的右手,“你的武功有长进……你再不回来我就要去找你了。”

“千万别,我哪敢劳师兄您的大驾,夭寿啊。”

余怅没有在意我话中毫不避讳的敌意,继续伸出手想要抓住我,我不可能给他这个机会的,抬手就挡了回去。见招拆招地对了几

招后,余怅终于有些沮丧地放下了手。

“我已经抓不住你了,先不说这个,你知道王神医就在断风岭了吧,我陪你上去。”

雪依然很大,飘飘洒洒的落在我和余怅身上,还有一些小雪花堆在余怅的睫毛上。、

“师兄玩笑了,我自己上山足够了,这种寒冬腊月里您还是好好在家陪伴娇妻爱子比较好。”

余怅先是没说话,后来居然笑了起来,有点打不住的趋势。

“那不是我的娇妻爱子,那是杜涯的,你是什么眼神。”

我本来想再反驳几句,可是一想娶妻生子这种事情不是瞎说的,关乎名誉问题,余怅在这问题上没必要给杜涯硬安上已婚男子的

名头。昔别君未婚,儿女忽成行在我看来是非常具有悲剧美的画面,但是我不希望这个画面降临到自己的头上。

余怅一脸微笑地看着我,仿佛我们俩还是两年前能把人肉麻的大喊“令人发指”的一对。看着他这种反应,我反而不知如何应对

,难道要继续表现出友好和谐的师兄弟情谊?

我甩过头继续豪迈的一路前行,余怅继续保持着半米距离跟在我后面。

渐渐的树木开始越来越茂盛,一座小山的身影在风雪中不是那么显眼,但是确是很突兀的矗立在前方。余怅身影一转,挡在我面

前。

“我们不能这么冒失的上山,白正云知道你要来,早就布置好人手了,这是他最后一击绝不会轻易让我们逃过的。”

“让他来啊,来一个砍一个,来两个砍一双,来上十二个正好凑上一打给他。”

“我知道你武功大有长进,但是双拳难敌四手,我们撑不过一轮又一轮的进攻的。”

“师兄,是我,不是我们,你送到这里就可以回去了。如果运气好,我找到王神医解完毒下山还能去跟你告个别,如果运气不好

那你等几天就上山给我收尸好了,直接挖个坑埋了,看在我们的那一点情分上每年给我烧点纸。”

余怅突然就怒了,脸上的笑容像是退潮一样哗地就没了,逼上前来说:“你就是要去送死是么?!那我弄出这么多事是为了什么

!”

这句话把我弄得莫名其妙,有些疑惑已久的东西开始在心中慢慢探出头。

余怅彻底地把迷人笑容的伪装给丢到九霄云外,恢复到我记忆中最鲜明的黑面神。

“我不会让你就这么上断风岭的,怎么说都得准备休整一番。明天好吗?明天我和你一起上山。”

前半句话余怅语气坚定,后半句急转而下显出了几分请求的意思,讲话的同时已经封住了我前进的道路,一副“想要过去就踏着

我的尸体”的大义凛然的模样。

我想了想,其实本来我就是打算歇一晚再上山的,现在也没必要因为和余怅别扭而打乱自己的计划。

“好吧,那就先回无银镇吧,反正我也累了。”

就这样,我们两个人又非常傻的从原路返回了无银镇,还好一路上到镇子里都没什么人看到,不然肯定以为我们两个是吃饱了撑

着。金师叔一家已经离开了“来来往往”,我心里有点略微的歉意,打扰了人家天伦之乐。余怅看着我要了一间上房,还要了一

只烧鸡两壶酒,却一直没有离开的意思。

“怎么了师兄,你想和我煮酒论往事?”我举起一壶酒摇了摇,可能是因为动作太大,泼了小半壶到我裤子上,这倒霉催的人生

余怅拿过酒壶闻了闻,又交还到我的手里,“你什么时候开始喝酒了?”

“喝酒不是人之常情么,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喝酒会促使你的毒性加深,难以完全解除。”余怅很是自然的说出了这句话,仿佛完全忘了我是托谁的福才中的毒。

“想不到师兄你在下毒之前居然还如此认真细致地研究了毒药的性质,精神太可嘉了。”

余怅一瞬间脸色又暗了下来,看着他不停地变换着脸部表情,我心中居然没有因为说刻薄话产生愉悦的感觉,看来我本质还是个

好人,没有朝变态的道上一路狂奔着。余怅可能也发现了他只要一和我说话我就会找机会刺回去,本着正常人类自保的天性,他

开始保持沉默。

其实这是个好策略,语言这种东西经常是说多错多,时隔多年我都经常因为自己曾经那么多嘴多舌感到后悔无比。

我一路上楼,居然是我当年住过的那间房,不过我没有犹豫推门就进。余怅跟着我进来,也不说清楚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就那么

站着。我自顾自地坐在桌边喝酒吃肉,余怅站在窗子边上看着,我总觉得这气氛有点奇怪,吃也吃得不是那么踏实。

“师兄,你别光站着,要不就过来吃点喝点,要不就赶紧告诉我你到底要做什么然后走人拉倒。”

“我得看着你,免得你半夜一个人上断风岭去。”

我摇了摇头,头一偏用牙扯下一块鸡腿肉吞到肚里,端起一杯小酒倒进嘴里。

“师兄,我很惜命的,我只是不怕死,这不代表我会随便去送死。”

余怅听到这话像是得到了什么承诺一样,放松了身体由站转靠,靠着窗棂闭上眼睛居然开始闭目养神!我像是看人体解剖图一样

看着余怅,盘算着如果跟他动手,从哪个方向和角度发起攻击胜算最大。不过我想来想去,脑子里居然想不出和余怅恶斗的画面

,可能我和他之间的恩怨不是光靠武力就可以排解的。

屋外风雪开始越来越猛烈,扑扑地拍打着窗子,我都担心这纸糊的窗子会坏掉。这种天气白正云这个老疯子居然还要安排人手在

断风岭蹲等我,这是一种是什么样的神经病啊,或者说,他到底仇恨我到了什么样的程度啊。

“师兄,你能费心告诉我为什么白正云如此冤魂不散地跟着我么?”

“白正云其实和你没什么仇恨,他恨的是你爹江之鹏。他已经知道你才是江之鹏的儿子了,现在他被你爹整得惨,势力所剩无几

,手下也不剩多少人,在断风岭堵你完全是困兽之斗。”

我对于阴谋算计这类问题天生少一根筋,也琢磨不透这两个叔叔级人物为了什么死掐到现在还不停手。不过问余怅也没半点收获

,他遮遮掩掩随便找了个“可能是互相看不顺眼”的借口搪塞我,还把我当傻子骗呢。不过没什么,我对于这些人为什么死掐没

有太大兴趣,我正绞尽脑汁考虑的是如何在明天上山的时候不要被那帮子打手发现,殃及我这个池鱼。

30.危机四伏

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是我确实是被一阵食物的香气给熏醒的。由于有了饿了十天粒米未尽的惨痛经历,现在的我对于

食物特别敏感,二里地之外可以闻出肉包子和菜包子的区别,曾经被花麒打趣说比狗鼻子还灵敏。

桌子上放着的是金灿灿的小米粥和菜包子,闻起来像是白菜馅的,一点肉的影子都没有。余怅站在桌子后面,正从托盘里拿起一

盘大头菜放到桌子上。

“我不要这些,我要吃肉!”

“什么,哪有大清早吃肉的道理,再说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就不应该多吃肉食,应该吃些清淡的粗粮蔬菜。”

我用筷子插起一个包子喂进嘴里,其实味道不坏,但是好像是得了一种不刺人两句就不舒服的怪病,我依然没心没肺地说:“师

兄,我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呜呼的人,你还不让我及时行乐一下。”

余怅好像已经适应了我这种找茬的状态,开始对我一切带刺的话语统统充耳不闻。我端着粥来到了窗子边上,屋外头的大雪丝毫

没有减小的趋势,反而看上去变大了,基本到了两米开外看不清楚人影的地步,看来今天我们得顶着风雪上山了。我突然想起了

什么,转头问余怅:“师兄,你昨晚在哪里就寝?”

“我没睡,我们两个人总得有一人醒着,以免受人偷袭。”

余怅说得那么自然,仿佛这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

一夜不眠并没有影响余怅的体力,迎着风雪赶路时我觉得他走的比我稳健有力。在大风雪里不能开口说话,稍微张口就会被塞上

一嘴雪,免费吃冰沙。为了不和风雪起正面冲突,我们两个弯腰前行,用布把头包的严严实实的,就像被从沙漠空投到雪地里的

阿拉伯人。

在这种前不见行人后不见来者天地一片白茫茫的荒地里,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万古洪荒的感觉,似乎就要一直走下去

,永远走不到目的地。余怅走在我前面挡了不少扑面而来的雪花,其实我心中不是没有触动,盘算着等找到王神医解毒之后不如

就讲和,只要问清楚事情缘由,其实也不是一定要把别扭延续下去。

在走了不知道多少时间后,我已经没有了时间感,居然也不觉得饿或者渴,双脚麻木的只知道不停地迈步。余怅突然停住,我由

于是低着头没发觉,一头撞在他的背上,他到没所谓,而我差点把已经冻脆的鼻子给撞掉了。

“你看,那就是断风岭。”

我靠,绝对是一个不毛的荒山,满山的碎石头,没有任何植物可以生存,只有坚忍不拔的松树稀稀拉拉地长在石头缝里,一颗颗

像是营养不良发育迟缓的侏儒,完全没有“大雪压青松”的诗句中那种高大挺拔的形象。我低头思考,非常想知道在这样一座没

有遮蔽物的石头山上,白正云的打手们要如何掩藏自己。

“马上就要走山路了,你要有准备,王神医的草庐还在接近山顶的地方。”

我点了点头没有多说,用包头布把自己裹得和粽子一样,这时候给自己留点体力才是最重要的,说话什么的最费神了。

我没想到的是满山的乱石居然对于我们登山起到了莫大的帮助,正因为这些石头我们才避免了爬到一半脚一滑摔到山底下,用科

学的思维解释就是这些石头加大了我们靴子与地面之间的阻力。爬到半山腰的时候我听到了潺潺的流水声,差点以为自己是挨冻

时间久了幻听了,不过余怅告诉我在确实断风岭下面有一条暗河,终年流淌,从不结冻。

眼看着快要接近山顶了,还是没有人半途跳出来耍大刀流星锤,我甚至有点心焦,觉得这种埋伏从来都是早死早超生,等待着人

来灭你是最糟心的。

余怅转身挡住了我前行的脚步,指着前方一个小黑点说:“看,那就是王神医所在之地。”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虽然我们和王神医的草棚子没隔着一座山,但是就以这个小黑点的微小程度来计算,这也是一段不短的路程

“别发呆,打起精神,白正云的人一直没出现,我估计就在这段路上等着我们了。”

余怅仿佛也神经冻麻木了,一手肘撞在我肋骨上,没轻没重的,我都怀疑是不是他对于我一路上阴阳怪气的话语伺机报复。

这是一种很让人产生幻觉的场景,忧心忡忡的余怅,没心没肺的卢湛,仿佛是一切都还没来得及发生的两年之前。我使劲摇了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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