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穿越重生记(穿越)——荆棘虎
荆棘虎  发于:2012年04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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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把害羞地把头低了下来一个劲笑。

我很平静,没有掀桌,没有怒吼,只是想找到余怅的眼神,从中读出来他到底想干什么。但是余怅根本没往我这边看,即使他一

抬眼就能看到我,但是他的目光从师叔的身上直接就转到身边的金铃身上去了。因为这个,师弟们的喧嚣声音更大了,我远远地

看到坐在另一桌的花麒和林从深不解地皱起了眉头。

渐渐的,我发现那些喧哗声音小了,师弟们的夸张动作在我眼中成了哑剧,我脑子里没有别的声音,只有“好啊我愿意”这句话

在轰鸣。玉湖笑嘻嘻地转头看我,还眨眼睛,但是瞬间她的脸色变得惨白,看口型好像还尖叫了一声。全场的注意力很成功地转

移到了我身上,那些人的脸色都变得十分惊恐,仿佛看到恶鬼一般。我觉得我除了听声音不对劲,没什么不正常,那些人看着我

好像我头上长了角或者是头发都变成了蛇一样夸张。余怅也终于往我这边看了看,却非常平静,眼睛里没有一丝波澜,仿佛看到

的是意料之中再正常不过的画面。

我觉得脖子上有点痒痒,用手一抹,满手都是血。花麒已经从旁边冲了过来,抓住我肩膀的手指在微微发抖,从他的口型中我读

出了“你的耳朵”几个字。我转了转头,发现肩膀上的衣服已经被血染红了,我用手捂住了耳朵再放开,依然满手都是血。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还等不到仔细思考我整个人就失去了知觉。

这一觉我睡得很深沉,没有做半个梦,感觉就是浸泡在黑色的虚无里。等我醒过来后房间里只有花麒坐在我床边上,正在打瞌睡

。我推了推花麒的胳膊,他支着头的手一倒,直接栽在了床上。

“现在什么时候了?”我看屋里点着灯了,难不成我没昏多久。

“阿弥陀佛,你终于醒来了,你是昨天晚上昏过去的,今天一天我都快被你师妹给烦死了,你再不醒来我就要没命了。”

我动了动胳膊腿,没有问题,又摸了摸五官,也没问题。

花麒看着我的动作,脸色忽然之间就暗了下来。

“卢湛,我们也不想瞒着你,我已经让御医给你看过了,你不是生病而是中毒。”花麒说完这话从衣服里摸出了一个小盒子,打

开来是一颗大珍珠一样的丸子,花麒两个手指夹起来就塞到我嘴巴里,回身又给我端了一杯水。

我像嚼糖豆一样的把那丸子吞了下去,喝了一口水,笑着把杯子又递还给花麒。

这些动作一气呵成,毫无停顿,直到现在我都没有感觉什么不对劲,甚至于都没有想过问一下自己昨天晚上到底为什么昏倒了。

真的,当时我脑子里真的没有想过余怅,似乎有个什么记忆阻断设备在我大脑里产生了作用,阻止了我的思维。

“那是大生丸,我这里也只有一颗,你吃下去应该能抑制住毒性的发作。玉湖说她那里好像也有一颗,就在你醒来之前她回屋找

去了。”花麒坐在我的床边上,一副准备长谈的样子。“现在你好好回想一下,你到底是怎么中的天下第一毒。”

我愣在床上,被花麒口中的天下第一毒给震住了。

“别愣着,好好想,御医说你现在这种状况已经是中毒的第二阶段了,反推一下你中毒的时间怎么着也是三四个月之前了。”

虽然花麒让我好好想,但是我还是无从下手,三四个月之前我应该还躺在床上养伤吧。

花麒见我还是不说话就有些着急上火,抓住我的胳膊像琼瑶剧的男主角一样死命摇,“你别不说话啊,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不

过你的时间不多了,我今天就已经把人都派出去了。”

我觉得花麒这么拼命一摇把我刚刚清醒一点的大脑都摇昏了。

“花麒你能先别摇了么,你先给我解释一下天下第一毒是什么样的,我才能对号入座慢慢排查啊。”

花麒放下了手,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说:“天下第一毒是种很神秘的毒,江湖上真没什么人中过,只有十八年前江之鹏中过这

毒,后来被王神医给救活了。御医虽说知道这毒的毒性和特征,但是却从来没见过中毒的人也不知道解毒的方法。天下第一毒是

种慢性毒,潜伏期很长,要用三年时间才能把人慢慢折磨死,没有深仇大恨的人基本是不会用这个去害人的吧,一瓶鹤顶红把人

药死拉到了。”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你说我都第二阶段了,这阶段是咋回事啊?还有你得描述一下这第一毒到底什么样子,是黑的白的,

固体的液体的,要不我怎么想啊。”

我的语气很轻松,像是在讨论一件完全与我不相干的事情;我的表情很坦然,仿佛一点没受昨天晚上事情的影响;我的内心很平

静,一种自动发生的保护机制让我没有像患了强迫症一样一遍又一遍的回忆昨天晚上余怅的种种。

但是我这样子在花麒眼里比我泪流满面发狂裸奔还要不正常。

“那我们就说重点吧,这毒性发作的第一阶段你已经经历了,就是全身筋骨一会冷一会热,这种状况要一直持续到……持续到三

年后毒性完全发作的那一天。不过你刚刚吃了大生丸,也许可以抑制住。第二阶段是中毒半年后才有的七窍流血,五官会一个接

一个的开始出血……御医说你的情形很奇怪,明明应该是中毒没半年时间,但是第二阶段的症状却提前了。”

我想象了一下自己全身发抖,七窍流血,躺在地上不停打滚的画面,实在是太惊悚了,难以接受。

“还有,天下第一毒其实不是那种无色无味的毒药,也就是说,正常情况下是很难不知不觉中毒的,如果你中毒,一定可以想起

来。你仔细想想,大约三四个月之前你有没有喝过什么特别苦特别腥的东西。”

花麒着急的看着我,恨不得替我动脑想一想。特别苦特别腥,你当我是二百五啊,谁好好的喝这玩意。可是,突然有一道闪电在

我脑海里闪了一下,照亮了一些我本已经让它们全部在黑暗里沉睡的记忆。

我的手开始不受控制的发抖,嘴角也不受控制地扯出了一个扭曲的笑容,眼睛瞪着连眨眼都忘记了。我喝过这东西,确实是又苦

又腥跟苦胆一个样,我怎么能忘记这一茬呢?余怅每天都亲自来监督我甚至亲手喂我喝的东西,我怎么能记不得呢?

花麒看我这样子觉得我简直就是走火入魔了,大声地呼唤我,把我从那极度可怕的回忆中拉到现实里。

“卢湛,卢湛,别想了,想不起来就算了!”

我颓然的摇了摇头,制止了花麒的大叫大嚷。

“我已经想起来了,你别喊了,我确实喝过那种东西,就是三个多月之前。”

“怎么搞的,你怎么会喝下去的,当时你没察觉出古怪?”

“余怅亲手给我端来的,我能觉得有什么古怪?”说完这句话,我觉得全身的的力气都像被真空抽气机给抽光了。

花麒的反应跟我预想的差不多,脸上的表情从难以置信一路加深最后定格到了气急败坏。

“这事不是随便说的,卢湛你再想想,再想想,这要是弄错了余怅可就冤大了。人命关天,何况是他和你的关系。”

我靠着床板望着头顶的屋梁,连对花麒说个“好的我再想想”的力气都没有了。我在心中给余怅想了无数个开脱的理由,譬如熬

药的时候白正云的奸细偷偷下药这类巧合。想完之后我觉得自己太可笑了,就好像看到一个杀人狂一路持刀砍了数十人却为他辩

解道“他只是寂寞”。

26.雪上加霜

房门突然被猛地推开,吱呀一声把花麒吓了一跳。余怅阴沉着脸从外面走了进来,花麒起身迎过去想要跟他说些什么,可是余怅

径直走到了我床前。

“你是不是吃了大生丸?”余怅把头低下来,几乎能抵到我的额头上。

“是啊,我给他吃的,全京城还就我这里有一颗,那是能克制毒性的。”花麒凑上来解释,仿佛他不说话别人就会把他当哑巴一

样。

“吐出来!”余怅低吼了一声,话音刚落就一拳打到了我胃部。

那一拳余怅真的是没任何保留,顿时我就觉得胃酸直往上冒,涌到我的喉咙里烧的火辣辣的痛。花麒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给弄懵

了,想必他心中一直不相信余怅会是那个给我下毒的人,更不会是在这种时刻火上浇油的人。

我趴在床边干呕了几声,却什么都没吐出来,这也很正常,我躺了一天除了刚喝了口水啥也没吃。我张着嘴巴望着余怅,想说些

什么却发不出一个音节。这个场景经常出现在我狂野的梦境里,我在一个孤悬海外的小岛上被什么忍者杀手哥斯拉追着跑,可是

我却只能逃命不能呼救,仿佛是被剥夺了语言能力的男版小美人鱼。当我把这个梦跟同宿舍哥们仔细描述一遍以后,被他们有组

织有计划地嘲笑了好几年。我从来没想过这个梦会在未来的一天变成真的,余怅仿佛变身成了狂暴哥斯拉,要把我们之间所有的

美好都无情地踏成碎片。

花麒反应过来之后就一把把余怅从我眼前推开,张开双臂护在床前犹如一只护着小鸡的母鸡。

“余怅你疯了吧!”

我被挡在身后,看不到余怅的表情,但是我看到他一直还想往床边靠近,硬是被花麒给挡住了。

这种对峙被冲进来的玉湖给打破了,小丫头一边跑一边喊:“找到了,二师兄你赶快吃!”余怅听到这话立马就转身朝玉湖扑了

过去,花麒随即也冲到了玉湖身边,不过还是没赶得上,玉湖手中的那个小盒子已经被余怅抢到了手里。玉湖被这凶神恶煞的两

人吓的不轻,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眼睁睁地看着盒子被抢走,再眼睁睁地看着这两人为了这小盒子争斗不休。

我坐在床边上看着这两人在房间里大打出手,想想余怅在短时间内如此剧烈的变化,犹如是看一场荒诞剧。

花麒终究没有把那个小盒子给抢下来,余怅抓着盒子跃出了房门。花府财大气粗,晚上院子里被灯火照的通亮,也正因为这个我

清楚的看到了余怅把盒子打开,随手一弹,那颗大珍珠一样的丸子就在夜色里划过一条白线,噗通一声掉进了我房门前的鱼池里

。想必那些经常被我喂馒头渣的锦鲤们,一定吃的很欢快吧。

虽然我已经确信是余怅给我下的毒,但是真觉得他没必要这么斩草除根地把拯救我的微末希望也扼杀在摇篮里。我想对余怅说,

我的心就算是花岗岩做的也禁不起你一锤又一锤的敲啊,何况它还是肉做的。

眼前的世界慢慢地染上了一层血红色,透出一股萧杀之气。我仿佛是透过血红色的帷幔看见屋外水池边那两人还在互相攻击,余

怅几乎没有出手,一直在闪躲,花麒面孔扭曲地一边喊着什么一边出着杀招。玉湖背对着我,呆若木鸡地看着这突如其来莫名其

妙的可怕场景。我心里明白,这肯定是眼底出血了,七窍流血毒发什么的,不都是这样子的么。胸口气血上涌,一股热流直顶着

喉咙眼,喉头发甜,才一张嘴一口血就喷到了床单上。

“二师兄,你说他们——啊!!!!”

玉湖边回头边想问我话,刚说了半句就凄厉地叫了起来,虽然昨天晚上我没能听到她的尖叫,不过今天补回来了。

我其实不想昏睡过去,我想清醒地看着余怅还有什么招要使,但是我实在是扛不住了,这不是精神的疲惫,完全是身体自发的保

护机制。

不知道各位有没有这种体验,有时候你明明知道自己没有睡着,但是就是醒不过来,有点像是鬼压床。现在的我就是在这种状况

下,不过更糟糕的是我头痛欲裂,脑子像是一个即将被吹爆的气球。很多明显不属于我的记忆片段硬生生地挤入了我的大脑,脑

海里像是放电影一样回顾着一个我不知道的人的一生。

第一个场景是一个路都走不稳的小男孩跟在一个匆匆急行的大男孩后面,不停地摔跟头,再不停地爬起来,可是前面那个大男孩

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样自顾自地走着。小男孩只好快跑了几步追上去,歪着头抓着大男孩的衣角流着口水与鼻涕。大男孩嫌恶

地把他推到了一边去,并且冷冷地命令道:“我再说一次,不要跟着我。”小男孩像是被抛弃的小狗一样蹲在路边上,看着那个

背影越走越远。

第二个场景里那个一脸鼻涕和口水的小男孩已经长大了不少,穿着粗布衫正在扎马步,一个满地爬的小小姑娘正在他旁边的草丛

里抓蟋蟀。大男孩已经长成了一个少年,不声不响地走了过来,站在扎马步的小男孩身后看了好一会,突然出其不意地往他小腿

上踹了一脚,小男孩一下子就摔在地上,差点把那小小姑娘给压到了。“师兄怎么了?”小男孩不知所措地抓了抓头,一脸不解

,但是却讨好地对着那少年笑了。“就你这样心不在焉地练功,一辈子也不会练出什么功夫。”少年说完就拂袖而去,只留下哇

哇大哭的小小姑娘和一脸沮丧的小男孩。

第三个场景里小男孩终于也长成了一个小少年,正在练功场上和一个白衣少年过招,不过明显处于下风,基本上处于抱头鼠窜任

人追打。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娃子站在场边气鼓鼓地嘟着嘴说:“不带这么欺负人,大师兄你太过分了!”小少年正好跑到了小女

孩前面,气喘吁吁地说:“没事的湖儿,师兄这是帮我练习呢,明天师父检查要是不过关我还得去劈两百斤柴。”“你不如现在

就去把柴劈了好了,反正你明天一样是要劈的。”白衣少年说完这话就把剑收到了鞘里,径直走出了练功场。小少年立马转身跟

在他后面亦步亦趋,走了好远才试探着说:“师兄你再陪我练一会吧,每次你陪我练了之后我都觉得自己有进步了。”白衣少年

停了下来但是没有转身,抱着剑冷冷地说:“那是你的事,关我什么事。”

第四个场景里是一帮人在庆祝春节,一个死鱼脸青年靠在墙边上看着大家热闹地吃喝着。有一个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手里还端

着一盘饺子。“大师兄,你吃点饺子么,这是白菜猪肉馅的,没有你讨厌的韭菜。”死鱼脸青年看了一眼饺子,没有说话也没有

进一步的动作,继续斜靠墙站着,像是对周围的一切都无比厌烦。“二师兄,他不吃算了,让他饿到成仙去好了,大过年的还阴

阳怪气。”一个已经出脱成少女的姑娘走过来把饺子抢走了,边走还边回头瞪了青年一眼。

最后一个场景里是一帮人在乱斗,黑衣青年死死地护住一个少女,绝望的四处寻找援手。他终于看到了在不太远的柏树后面站着

他的大师兄,无比淡定,面无表情,仿佛周围正在打斗的人都是死人。黑衣青年一直看着那个方向,一边还要抽出手来对付敌人

的攻击。不过他的大师兄并没有理所当然地过来助他们一臂之力,而是一直在那里站着看着笑着,直到他自己坠入山崖再也看不

见那张脸。

穿越过后,我自然地接受了卢湛的身体,我没想到有一天要把他的记忆也一并接受过来。我一直认为我就是我,即使使用了别人

的身体我还是我自己,不过看来,我得接受另外一个事实,我不仅仅是我自己,我还是卢湛。现在我的脑子里像是存在着两个本

来完全没联系的人,硬是要挤在一个狭小的地方,恐怕人格分裂症也就这样了。不过其实我和卢湛有不少共同点,至少在对于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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