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本纪(穿越 卷二)——海鳐
海鳐  发于:2013年06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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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不知道帝王和‘男宠’唱哪出,他二大爷的,皇帝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是和小鸡唱的哪出!

“蓝花,灰花,你们没事吧?”夜合欢振作一下,想起自家受伤的两朵花。

“这点小伤,何大,我们没事。”蓝花拒绝小柳想包扎的手,摇头,“何大,姬公子……有点奇怪。”

“小春,替陛下包一下,陛下,之前发生什么事了?”龙吟也觉得奇怪,炙焰寒天虽和自己不和,但也不至于到这地步。

“之前一切都很好,不用包,”夜合欢抬手擦了下脖颈里的血迹,摇头,转而问蓝花,“你两个怎么和杀叁一起过来的?听雨哪儿呢?”

“何大,我们是听到您屋顶有声音才赶过来的,杀叁昨晚就分到我们一起了,是大姐大的意思。”

夜合欢点头,听雨的偏殿离正殿不过几十米,功夫好的人都能百步穿杨,能察觉到几十米外的声音,实属正常。

没等夜合欢发问,小翠就汇报了,“陛下,我们四个是听到右相和您一起进来,才潜到正殿门后的,前边怎么回事……您很早就吩咐过——三更之后,未经皇帝允许,不得擅自进入。”

那意思就是说,侍儿都很遵守纪律,知道三更后,他们的陛下总是喜欢半夜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比如会见个美女之类的,侍儿可是没敢越雷池一步。

“我来时你已经在房顶上了,我直接就没进殿。”龙吟声音淡漠,却有意解释道。

“这样……真的很奇怪。”

夜合欢叹气,除非他主动回来,否则,谁也无法知道,到底这几分钟的时间里,炙焰寒天遇到了什么,才导致他野性大发的。

第八十七章:使节

炙焰寒天的莫名负气,离奇出走,让夜合欢很难理解,也很不习惯。

第二日早朝回来,夜合欢依然没见到那张明艳的脸蛋,心底就空落落起来。

小鸡一身功夫,除了老夫那样的高手,一般很难找到对手。

但夜合欢就是不放心,昨晚就让崔嫣派人出去寻找,可惜,至今没有确切消息传来。

而眼前庆典将至,各国、各族来使不绝,虽有各司部尚书接待,但他身为一国之君,若想一身轻松,溜出去亲自找人,却是万万不容许的。

就连听雨哥哥那里,不过几十米的距离,夜合欢都没有空当溜过去看一眼。

倒是巫龙吟,因为有右相的身份,不时陪伴在身边,倒还让皇帝稍感安慰些。

御书房接见了天翔大陆最大的种族——矣古族的来使。

矣古族,类似于合欢前世的苗族,不管从衣着长相,还是风俗礼节,都很接近。

这点,是夜合欢从来使头上,戴着的那顶银角饰帽,和另一个随从腰上挂着的芦笙认为的。

矣古族的来使盛装打扮,头戴银角,发别银冠,项环银锁,就连衣襟袖口处,都有小小的银铃铛。

能把银子,打造成灵巧的花样,又能挂满浑身上下,银光闪闪的种族。

夜合欢以为,除了苗族这个神秘的民族,不会再有别的种族了。

也许,这个矣古族,就是前世苗族的分支,或前身,也说不定。

眯了眯眼,皇帝被那银光闪闪的饰品,晃得眼珠子发晕。

对着眼前一对牛角,展开一个优雅客气的笑容,“贵使无须多礼,请坐,不知贵使特意要求单独见朕,有何要事?”

矣古族的使者,银饰满身不算,还挂了一帘白纱,遮住了鼻子以下。

微微抬起的美眸,隐含忧伤,朱唇轻启,音若黄莺,“尊贵的皇帝陛下,吾族不屈强辱渐至势微,族长年迈,后继难为,哀强国欺凌,依侬愿奉您为我族之王,年供天朝,甘为俯族,请您首肯。”

咦?矣古族的来使,果然是女子,一般情况下,只有女子才会把自己用银子裹起来。

而且,文言文说的居然也这么顺溜。

再咦?天下竟有此等好事?不动刀、不动枪,就有大族俯首称臣?!

眯着眼,再睨了一次银光闪闪的牛角,夜合欢微微勾起唇角,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哦?贵族一直秉持独善其身的立族观点,如今却是为何突然愿为我大夜俯族?使节是否能给朕一个满意的理由?”

夜合欢坚信世间一个真理——陌生人不会无缘无故对你笑,除非你有让他(她)对你笑的东西。

矣古族,天翔大陆势力最强的大族,也是唯一可与三国相抗衡的种族。

并且,矣古族地处偏南,位于炙、凉两国边境。

和夜国,那是风马牛不相及的遥远。

而刚刚,在见这位蒙面的女使者之前,龙吟就提过,矣古族和夜国一向很少交际,五年前夜合欢登基,矣古族都不曾来贺过,倒是听闻,近年似乎和炙国皇族走得很近。

女使者忧郁的美眸恍似泛出了水花,也不答话,竟然身子一俯,盈盈拜倒。

夜合欢微微一惊,与三国并立的强族,外交礼节上,是不存在跪礼的。

这女子身为强族使节,若不是有族长交代,岂会甘心俯首?

走下了龙椅,夜合欢摇头道:“使节请起,您无须行此大礼,朕对您的要求,并没有点头的打算,还是起来说话的好。”

“姐姐,你起来!不要求他!这人也不是个好东西!”

美女使者没站起来,一边一个小随从倒突然叫唤起来,嗓音很清脆,有雌雄莫辩的清丽。

“依羚!闭嘴!”美女使者清斥。

那叫依羚的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凶恶的眼神就瞪住夜合欢。

夜合欢扫了眼那小随从,刚才没注意,那别着芦笙,头缠蓝巾的小孩,皮肤细嫩,双眼水灵灵的,和他声音一样,清丽到雌雄莫辩。

又是个喜欢女扮男装的小姑娘,夜合欢继续摇头,“这位姑娘说得对,使者实在无须求我,夜合欢不是个好人,所以,自然不会做那济世救民的事。”

话说到这份上,依侬就缓缓站起了身,和依羚对视一眼,依侬道:“陛下,请您听依侬说明理由,然后才做决定可好?”

夜合欢扫了眼这对姐妹花,点头,“请讲。”

依侬所说的理由,在夜合欢听来有些诡异,有些牵强,后来说给龙吟听时,龙吟却觉得此事成立。

当时依侬谓:

矣古族之所以能在炙、凉的夹缝里存活,且敢于与三国并立,最大的原因,是矣古族拥有类似于娲族的秘技。

所谓秘技,即医理、药理、密宗、奇矿等世间稀少的东西。

听雨向往的‘紫甸坞’,就在矣古族境内。

夜合欢以为,矣古族的秘技,即是武侠小说里的苗人巫术、虫蛊之类,那是世人皆惧之物,此间想必也不例外。

依仗这些优势,矣古族在三强国间,生存了多年。

族长也很是很精明的人,夜国天高皇帝远,想打也打不着,炙国和凉国却不会容许身边有他人酣睡,于是两国之间,族长选择了炙国为暗里的靠山。

皇族与族里权威交往一直密切,利益均衡,相互牵制,如此,倒也平安无事。

然后,族长的一对绝色女儿长大后,事情就出现了不可逆转。

三年前,族里巫师突然告知老族长,矣古族在三年后,将有灭族之祸,祸起族长之女,但是长女还是次女,却不得知。

族长自是不信,恳请炙国皇帝召人推演,推演的结果,和巫师的结果竟然一致。

于是,想要保存矣古族的唯一办法,就是用那个祸源祭神。

但因为分不出是姐姐还是妹妹,巫师就提议让族长把两个女儿都关押起来,等弄清是哪个后,再举行祭神仪式。

一晃临近三年,巫师还是没推断出是姐妹中的哪一个,就和炙国祭师商量,提议让族长把两个女儿都送去祭神。

族长难舍自己女儿,又不敢得罪巫师,族人又吵嚷不休,左右为难之下,突然就疾病加身,卧床不起,这下,更是让姐妹辩无可辩。

身为父亲的族长,怎忍心让女儿掉进祭神的火坑,就派了心腹偷偷放了姐妹出来。

然后让护卫护着姐妹两,追上前来在来夜国贺使的队伍。

好在贺使队伍是族长病前安排上路的,并不知道族里发生的事,就这么,让两姐妹顺利到了夜国,见到夜合欢,并传达了老族长的授意。

“祭神?”

一直安静地听夜合欢讲故事的澜听雨,轻声重复,目含深思。

“依侬是这么说的。”夜合欢点头。

矣古族祭神的的方式很残酷,依侬说的时候,声音都是抖的,依羚也目露恐惧。

正吃午膳的皇帝,挟了筷子肉丝,在酱碗里蘸了一下,塞到嘴里,津津有味,“很吓人,听雨还是不要知道那么清楚的好。”

“矣古族祭神很神秘,普通人无法亲见,只是听闻,最恶心的一种,是剜人的眼珠和心脏,然后趁着热气,蘸着一种调料吃,生吃,合着血吃。”龙吟右相清清冷冷,语调都不带起伏的道。

这小乌鸦,非要在这个时候,挑最恶心的说!

皇帝夜合欢郁卒地嚼着嘴里的肉丝,眼前晃动的是血淋淋的眼珠和心脏,食不下咽。

低头想事情的澜听雨,一直没听到多话的皇帝说话,抬起了墨黑的眼眸。

却见怨念的皇帝,含着一嘴肉丝,吐也吐不出,咽也咽不下的糗样,不由悄悄翘起了嘴角。

“龙吟小乌鸦,你怎么可以这么歹毒!”夜合欢费力地吞下了那没嚼烂的肉,对着眼带笑意的美人右相扔了一对卫生球。

然后发现了他听雨哥哥翘起的嘴角,不由大大咧开嘴,“听雨,那个依羚会吹芦笙,依侬说好听得寨子里的鸟都不飞了,等让她吹给你听去。”

“芦笙?嗯。”听雨点头,看了看屏风边的一撮毛和火狐,又无奈地摇头,“小影,又这样盯着金珠不放。”

彼时,火狐金猪趴在皇帝的软榻上,一撮毛把脑袋搭在榻上,身子瘫在地上,一双鹰目,‘含情脉脉’盯着金猪那双漂亮的狐狸眼。

金猪不耐地往后挪了挪,一撮毛的脑袋赶紧‘深情’地往前蹭了蹭。

金猪再挪,一撮毛再蹭。

看着一撮毛这个花痴鸟,它主子皇帝很无奈,“也不知这傻鸟犯啥疯病,明明那孔雀五颜六色,花里胡哨好看些,它非看咱家金猪是个事!等我教育它。”

“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鸟,教育?先教育它主子才是正道。”美人右相说话,向来不考虑他家皇帝的自尊心。

一撮毛的主子?不就是我?小乌鸦这是在说我了?我都花痴谁了我?

呃,一撮毛的主子是我,那自然金猪的主子就是听雨。

想起自己渴望听雨、讨好听雨,而听雨哥哥爱理不理的模样,可不,和现在的一撮毛跟金猪的场景委实相像。

夜合欢恶狠狠瞪了眼一撮毛,俺好好的帝王名声,都被你个花痴鸟败坏了!

第八十八章:如愿

依侬和依羚两姐妹的恳求,虽然夜合欢没有正面答应,但也没有正式拒绝。

毕竟,让何总皇帝,面对典雅的依侬,水灵灵的依羚,无情地说‘不’真是难为他。

既然没有拒绝,眼前安排姐妹二人去留,却成了难题。

‘钟程宫’虽然是为使节准备的宫殿,但依家姐妹本就是混在使团里,若不小心曝露了身份,势必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左思右想,皇帝灵机一动,‘晏德殿’内三重,外三重,内殿东偏殿住着听雨,西偏殿住着一撮毛,外偏殿还没住人,得,就那儿了。

于是,矣古族一对绝色姐妹花,就名不正言不顺地,被夜国皇帝‘偏殿藏娇’了。

夜合欢这个决定,不但巫龙吟反对,澜听雨也不赞成。

当日晚间,夜合欢终于脱开身,赶在听雨歇息前,进了东偏殿。

“国师大人,陛下来了。陛下,国师刚洗漱完。”童儿压低声音,乖觉地朝里屋努嘴。

“嗯。”夜合欢应了一声,抬指轻轻叩门,即使他知道童儿已经通报在前,三十多年的习惯仍是改不了。

“门没栓。”里屋传来澜听雨素淡的嗓音。

坐在榻前软杌子上的澜听雨,湿漉漉的发,直垂至地面,耳边发梢,还带着水珠,显见是刚沐浴完。

啊,好象,俺自从那晚后,这还是头一次踏进听雨的屋子里,还在听雨这么诱~人的状况下。

当然,皇帝已经自动忽略了,他第二晚就来监督人家吃饭的事了。

再当然,皇帝色令智昏,同样把听雨每天去晏德殿的事,也给忽略不计了。

“听雨,这样可不行,哪能湿着头发就睡?会感冒……得风寒的。”

见着澜听雨湿漉漉的发,夜合欢随手捞起一方棉巾,动作自然地就替听雨擦头发。

澜听雨下意识躲了一下,却没躲过那双带着温热的手。

“听雨,”一下一下,擦着手里银白的发丝,夜合欢低声道:“这几日因为庆典的事多,本想再带你去别野听琴,那日没听成……要是你觉得闷了,我让人陪你去吧。”

手里的发丝,随着听雨的摇头,晃了一晃,“不用。”

“嗯,庆典来临,事多人杂,宫里也多了不少外人,我又不得空闲,虽有火狐陪你,可我……”只怕闷坏了你。

夜合欢没说下去,想起听雨被囚的这些年,或许,沉闷和孤单,才是他习惯的日子。

澜听雨一直都是水晶般心肝的人物,岂有不明白他未尽话的意思?

几上有方铜镜,站着的夜合欢看不到,坐着的听雨却能看个正着。

铜镜虽然不是很清晰,但宫廷御用总是清晰过普通镜子,从听雨的角度,恰好就能把身后人的表情一览无遗。

棉巾擦头发的动作越发轻柔,帝王的表情,也越发温柔,清澈的杏眸里,泛着水光的,是毫不掩饰的心疼。

垂下眼脸的澜听雨,感受着心头奇异的涩然和微微的喜悦,低声道:“我说,不用。”

夜合欢放下棉巾,又拿起木梳,一下一下,梳理他艳慕不已的银发,“你说不用就不用,随你,金猪呢?”

进门就没见到那火红的一团,不知是不是又被一撮毛烦地躲起来了。

“在榻上。”

“这臭金猪,还挺会享福!”听雨的被窝,老子都没捞着,你倒名正言顺了!

夜合欢扫一眼听雨榻上半截红尾巴,暗自嘀咕。

“姬公子,还没回来?”问出这话的澜听雨,语调寡淡,听着好象没话找话。

夜合欢却打心底认为,听雨哥哥可不是喜欢和他说闲话的人,点点头,“还没,也不知发的什么疯,说走就走,找也找不到。”

但其实,听雨还真是和他说闲话来着!

缓缓起身,澜听雨接过夜合欢手里的梳子,放到几上,抬眸,轻言,“别着急,他终是会回来。”

“嗯,我不着急。”夜合欢以为听雨发挥了预言的能力,知道寒天很快回来。

“那女子使者,你让她住在宫里……”听雨闭闭眼,再张开的黑眸光华流动,摇头,“我依然看不到……你的未来。”

这样黑黑眸子的听雨,真是美极,不由靠前一步,“别管她们。至于预言,我说过,那不重要,听雨。”

精致的眉眼靠的太近,近到能闻到他身上阳光晒过后的味道,不是记忆里那让人恶心的靡腐味道,而是那晚,迷~乱神志里渴望的,带着汗湿和力道的味道,很,好闻。

澜听雨悄悄吸进去一口空气,再慢慢呼出来,抬起眼眸,就映进了一双滴水般的深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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