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言欲(FZ)上——安闲
安闲  发于:2012年04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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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祁司以和韦延的故事

一个性情比较急躁的男人,一个性格十分孤僻的少年;

一个国立医院的外科医生,一个小有名气的网络悬疑小说作家;

一个养父,一个养子……

难以言「喻」,他们俩人的生活与爱情故事……

01

八点。祁司以回到了公寓,打开客厅的灯,径自走向那间卧室。

果然,他还坐在电脑旁边,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跳动着。眼神有些慵懒地盯着散发白光的显示器。房间里没有开灯。

祁司以摸到了门边的开关。

房间骤然亮了。盯着显示器的脸转了过来,看了祁司以一眼,又将视线收回,手指继续敲击着键盘。

真冷淡。祁司以走到了厨房。打开冰箱,早上上班之前准备的饭菜还在。他摇了摇头,皱起了眉毛。

“又一天没吃饭。”小声地抱怨着。将那些饭菜热了之后,他走到了卧室的门口。

“吃饭吧。”

坐在电脑面前的人没有回应他。

“韦延?”

依然没有反应。

走近些,祁司以才发现韦延的耳朵上带着耳塞。

韦延也察觉到了他的靠近,抬起头来,眼神有些不耐的看着他。

“有什么事待会儿说。”声音很轻,说完,又将脸朝向显示器。

“可是,你已经一天没有吃饭了。”祁司以关心道。但男孩的眼里仿佛只有电脑一样。

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祁司以有些恼怒了,将他耳朵里的耳塞扯了下来。

“吃饭!”一声怒喝。

韦延也有些不悦地看着他。

手中的耳塞传出来的音乐声很大,震得祁司以的手指发麻。难怪跟他说话,他都没反应。祁司以想着,将耳塞放在了桌子上,声

音温和下来,“吃饭吧。”

韦延看了他一眼,将电脑中的文档存好,站起身来,径自走出了卧室。

看着他的背影,祁司以叹了一口气。

记得两年前,韦延出现在他的面前,还是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那时候,他才十五岁吧。

那年,祁司以也才二十三岁。刚刚毕业于V市医大的他在老爸的安排下进了V市的国立医院的外科部。因为跟哥哥祁司予闹了一些

矛盾,就搬了出来,租了一间小公寓。与其说是矛盾,不如说是自己有些心中有鬼吧。

忘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祁司以对自己的哥哥就有一种好感,很特殊的好感。大家都说他有“恋兄情结”,祁司以也只能淡淡地

笑笑。

经常看到哥哥光着上身在家里晃悠,祁司以就觉得全身的血液在在沸腾,脸涨红得跟猴子屁股一点区别也没有。腰间撑起的帐篷

让他只好弯着腰,弓着背。好几次,哥哥祁司予都以为他病了,跑过来问他怎么了。这个时候,祁司以感觉自己真的想死的心都

有了。但鼻间充满了哥哥身上的淡淡的体味,又让他感觉到很幸福。那个味道应该是沐浴露和烟草的香味吧。祁司以不喜欢抽烟

,也讨厌烟味,但他却十分迷恋哥哥身上的味道。

祁司予在一家杂志社里当编辑,工作并不繁忙,所以时常能看见他在家里呆着。祁司予长得很帅气,文静的时候很斯文儒雅,活

泼的时候却很阳光,而且性格也非常温和,在学校里就一直被盛誉为“好好先生”。他有一个女朋友,叫什么祁司以忘记了,但

见过她一面,长相并不怎么样,但是性格很开朗,一直有说有笑,哥哥看着她的眼神也很宠溺,看得出来,他们之间的感情很好

祁司以搬到公寓后,哥哥祁司予也来看过他,每次都是聊几句,或者一起吃一顿饭就走了。哥哥也总是给他买一些东西,比如衣

服、鞋子之类的。有一次,哥哥竟然买了一个娃娃给他,让祁司以咋舌不已。一定又是那个女人想的馊主意。

那天,祁司以被主任叫到了办公室。主任说话很委婉,说了一大通,大概的意思就是让他要把性格改改,不要那么优柔寡断。祁

司以有些纳闷,自己什么时候优柔了,什么时候寡断了吗?主任后面的那句话让他彻底醒悟过来了。

“你是不是要考虑再进修两年?”

原来,就是找理由赶自己走。祁司以露出了好看的笑容,摇了摇头。因为父亲是V市的市长,所以大家都认为祁司以是一个纨!

子弟,不愿意跟他相处。其实祁司以除了性子急躁了一点,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只是同事不喜欢他,他也不想讨好他们,于是就

与那些同事之间就有了隔阂。他已经不止一次在主任的门口听见别人在告他的状。虽然做错事是自己不对,但都是一些芝麻粒的

小事情。比如给病人测温,温度计还没过三分钟就被他拿出来;写报告的字迹太潦草导致谁谁谁看不清楚之类的。

那天的心情可谓是非常的糟糕。下班后,已经是晚上七点了,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他想回家去,跟老爸诉诉苦。但想到如果告

诉了他,恐怕那些同事更加排斥自己了。

路上,他一直想着主任的话,心里不禁浮躁了起来。

红灯。

来不及刹车的祁司以过了斑马线,在对面照过来的刺眼的灯光下,一个身影在自己的眼前倒了下去。

祁司以连忙下车。被撞倒的是一个少年,十五六岁的模样。很庆幸,看样子,少年并没有撞伤流血。少年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

的衣服,准备离开。

撞了这样的人,一般的人都会很高兴吧。因为对方不会来找麻烦。

看着少年的背影,祁司以竟然叫住了他。

“喂。”

少年回过头来,眼神有些不耐。

“你的东西。”祁司以的手中拿着一张照片。祁司以刚刚看了一眼照片,照片上是一对夫妇和一个小孩。很普通的家庭照,男人

很英俊,女人很漂亮,孩子也很可爱。

少年的摸了摸口袋,走过来拿过那张照片。

“谢谢。”声音很低,带着淡淡的悲伤。

“不客气。”祁司以微微笑。少年没有看他径自就离开了。

身后的车喇叭声不绝于耳,祁司以匆匆忙忙地将车开走了。

有钱人的小孩子就是脾气古怪。祁司以认出来照片上的那个男人,是韦氏的副总裁韦德。因为父亲的原因,他见过那个男人几面

。在企业家中,像他这样长相英俊又比较有才干的人的确很少。

02

有钱人的小孩子就是脾气古怪。祁司以认出来照片上的那个男人,是韦氏的副总裁韦德。因为父亲的原因,他见过那个男人几面

。在企业家中,像他这样长相英俊又比较有才干的人的确很少。

那次撞车事件过去了大约一个月,祁司以又看见了这个少年。那天是星期六,天下着小雨,祁司以打着伞要去附近的超市里买些

食物。

路上,一个身影跌倒在了他的眼前,他走过来,将那人扶了起来。

看清了那人的脸,祁司以笑了一下。“怎么又是你。”

笑容很快僵在了脸上。少年哭了,他垂着脑袋,身体轻微地颤抖着,眼角流出一串串的泪珠。

“你怎么了?”祁司以刚一放开他,他又蹲在了地上,啜泣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大。

祁司以看着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时间非常的尴尬。正当他决定问少年的住址,好把他送回去,少年轻轻地说了一句话,

让祁司以怔了好久。

“我妈……她死了。”少年已经停止了啜泣,但声音还是有些发颤。

“……”祁司以的脑袋有些发懵。韦德的夫人死了?这么重大的消息,V市竟然没有动静?

愣了一会儿,看着全身湿淋淋的少年,“我送你回家吧。”说着拉起地上的少年。

少年也没有挣扎,站了起来,眼睛红红的看着祁司以。

“你现在住在哪里?”

虽然托老爸的福,他去过韦公馆,但是韦氏那么有钱,住处也就不止一个了,天知道这位贵公子住在V市里的哪座别墅里。

“我现在没地方可去。”

嗄,住的地方多了,不知道今天晚上要住哪里?还是韦夫人去世了,导致他的头脑有些不清不楚?

“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祁司以说出这些话,觉得恶俗得不行,但这个时候也没有其他的话可以安慰对方了,“还是先回

家吧,你爸爸应该很担心的。”

“我没有爸爸。”

“……”真的是因为丧母的巨大打击让他有些痴呆了吗?祁司以想了一会儿,“那你其他的家人呢。”

“我只有妈妈。”说着,少年的情绪又开始激动了起来,肩膀不断地抖动着。

祁司以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又是一个问题家庭。有钱人的小孩子,就是心思独特,出现了这种情况,连那么优秀的老爸都不

认了。

祁司以想了一会儿,“要不,你先到我家换身衣服吧。”

“可是,我妈还在医院里……”

嗄,在太平间里?

祁司以带他回家换了一身衣服后,就跟到他去了医院。与其说是医院倒不如说是诊所,而且还是没挂牌的黑诊所。

“……”祁司以有些纳闷了。难道自己真的弄错了,眼前的少年并不是韦德的儿子?

当看到躺在床上的女人时,祁司以倒吸了一口气。作为医生,死人当然没少见,但是女人临死之前的表情实在是有够狰狞。

“她是怎么死的?”亏自己还是医大毕业的,竟然问这么没营养的问题。但祁司以还是看向了身边的那位其貌不扬的医生。

“她死于肾衰竭。”长着一脸雀斑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不以为然地说。

肾衰竭……怎么可能……祁司以刚想问他,就听见男人一句鄙夷的话,“快把她拖去烧了吧,我还得做生意呢。”说完就离开了

这间才几平米的“病房”。

少年伏在女人的身上,不停地流着泪。

祁司以想是不是自己前几天撞了少年得到的报应。他出钱将那个死于“肾衰竭”的女人送到了殡葬场。当少年满面泪水将骨灰盒

放在了骨灰堂的格子里时,他整个人都接近崩溃了一般,扑进了祁司以的怀里。

就这样,祁司以收养了这个少年。

本来他也想将这个少年送到孤儿院去,但觉得他这么大了,送去的话,也不会有人收养,而且在孤儿院里一定很可怜,抱着这样

的想法,他收养了他。祁司以的父母对他的行为非常反对。一个才二十三岁刚刚就职不久的男人竟然要收养一下少年,他们怎么

也接受不了。但祁司以像是反叛习惯了一样,坚持要抚养。后来哥哥祁司予也开始支持他,时不时来公寓看望他和少年,并且有

空就带少年出去玩。父母没办法,也只得任由他们去了。

“你在想什么?”难得韦延先开口了。祁司以端着碗,笑了一下,“没什么,想到今天医院发生一些好玩的事情。”

韦延没再接话,低下头去安静地吃饭。

“你的小说写得怎么样了?”祁司以夹了一块不肥不瘦的肉给他。

“还好。”轻描淡写地回答。

“我能看看吗?”

韦延抬起眼睛看了他一下,将碗放了下来,“我吃饱了。”说完,往卧室里走。

韦延怪癖的性格让祁司以有些头疼,但还是无可奈何,谁让当年他那么倔强地自找麻烦呢。

在收养他的第二年里,也就是去年,还在念高二的韦延就告诉他,他不想念书了。当时他非常的吃惊,当天晚上就打电话给哥哥

让这个大编辑跑过来给他上了一堂“思想教育”,结果还是无功而返。

脾气倔强,性格怪癖。祁司以都快有把他丢掉的心思了。后来,韦延整天无所事事,祁司以就拜托朋友给他找了一份酒店服务员

的工作。那时候,韦延还没满十六岁,但是个子已经接近一百八十公分了,而且整天摆着一副扑克脸,所以在年龄那方面也就蒙

混过关了。

本来工作的好好的,但不出两个月,朋友就打了一通电话给他,说酒店要辞退韦延。问原因才知道,韦延跟一个法国的客人动起

手来。经理想要他跟客人道歉,韦延不愿意,客人就拿着打架时韦延掉落的身份证大声地叫嚷着,“酒店聘用未成年的少年”。

事情闹得有些大了,酒店只好提出双倍薪水辞退韦延。毕竟是熟人,不然连那双倍薪水都没有。

但朋友跟自己说了一句话让祁司以很在意。“韦延跟那法国人争吵的时候好像一直说的是法语。”

装作不经意地问起韦延会不会外语的时候,韦延也是冷冷的说,不会。祁司以觉得朋友没必要撒谎,但看到韦延这么回答,他也

没有再追问下去。八成是他身边的同事都听错了。祁司以想。

03

装作不经意地问起韦延会不会外语的时候,韦延也是冷冷的说,不会。祁司以觉得朋友没必要撒谎,但看到韦延这么回答,他也

没有再追问下去。八成是他身边的同事都听错了。祁司以想。

后来韦延用那几个月的薪水买了一台电脑之后,他就整天没日没夜地呆在家里。

祁司以先前以为他在玩游戏,后来才发现他在写小说。写得是侦探推理小说,祁司以看过一些,觉得写得还不错,就任由他去了

吃完饭,收拾了一下碗筷,祁司以便进了浴室。躺在浴缸里,想到自己天天上班那么忙碌,还得照顾这个不怎么懂事的少年,还

真的有些头大。

“应该让他搬出去了吧。”祁司以想着。韦延写得小说发表在一个知名的大网站,反响还不错。今年年初还出版了一本书,版税

也比较可观。那些钱应该够他生活了,而且现在他多多少少也算得上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写手,经济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再不济

,自己也可以汇款给他,毕竟是他的监护人。

洗完澡,他坐在卧室的床上看着那张面对着显示器的侧脸。组织了一下语言,准备开口的时候,他发现韦延的耳朵上又塞上了那

对耳塞。声音还是很大,隐约传来一阵阵嘶吼声。他又在听LINKIN PARK。

祁司以伸手扯下他一边耳塞。韦延有些反感地看了他一眼。

“我有话跟你说。”

韦延将另一边耳塞也取了下来,面对着他。

整天面对着电脑的面容有些苍白,几乎没有什么血色。眉宇间的英气让棱角分明的脸庞更加冷峻。

看着他这张冷淡的脸,祁司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你想好了再跟我说吧。”韦延不冷不热地丢下这句话,又回过头去,手指飞快地跳动在黑色的键盘上。

“我想……”祁司以迟疑了一会儿,决定还是说出口,“你应该可以独立生活了。”

这时,少年的手指僵在了半空中,身体也微微怔了一下,但很快便淡淡地“哦”了一声,又继续写他的小说。

没想到会这么顺利,祁司以的心里暗暗有些高兴。他站起身来,准备回自己的卧室。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少年轻声的说,“帮我

把门关上。”

他转过头,少年背对着他,耳朵里又塞上了那对耳塞。

看样子他似乎也想搬出去呢。提出这个要求,他竟然连考虑一下也没有,就同意了。想到这里,祁司以的心里竟然泛起一丝丝失

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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