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楼之冰清玉骨 下——鸢尾毒毒
鸢尾毒毒  发于:2012年04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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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诺看了清骨一眼默默点头,清骨扶着他跟在容子文身后,容潋秋也顾不得自己的伤虽然平时经常对别人呼来喝去,也经常打

伤别人,其实那时她自己心里也都不好受,看到伤成那样的林宇逸,心里万分悔恨同时亦更怪罪于傻愣在后面的落月郡主,现在

能做的也只是小心稳着背上的人,林宇逸知道背上的伤要不了自己命但不代表他不知道疼,现在亦是满脸痛色,心里暗道真是养

尊处优太久了这点伤自己就疼的受不了了,但还是虚弱地挤出一句:“他没事吧?”

容潋秋听到忙回道:“你先关心你自己,别说话了,他没事的。”林宇逸这才放下心重重地把头压在容子文的后颈。

这一行人在上面的动静已经惊扰到了二楼的客人,一个个探着脑袋看着,一见这样六个不一般的人物,一个个痴傻懵了,出了门

谁知刚看到马车独孤诺就感觉到搀扶着自己手松了,噗通一声清骨就晕倒在的车旁,慌得众人又是手忙脚乱,掌柜小二更是心里

紧张地很,容潋秋知道清骨是见血晕,告诉众人不必惊慌,掌柜小二悬着的心这才定了下来,好不容易把他们三人弄上马车,看

着马车驰去才回去回复众人说明情况,纯属误伤。

那么多人乱糟糟地,都一起谈论着,有说“你看到那走在最后面的那个嚣张高傲的少女没,那可是在京城出了名会惹事生非的落

月郡主,大家忌讳她郡主的身份又有皇上的宠爱,所以都躲让着她,今天这事肯定是她惹的。”又有说“可怜那两人了,虽得皇

帝宠爱,可终究是个玩物,皇帝怎么会因为他们惩罚自己的亲侄女呢。”也有问另外三个人是谁的,尤其是那个年龄小点的少年

天人似地不知是哪家公子,众人皆不知这时刚才那个被大家取笑长相还好的男子缓缓道:“那个小公子不曾见过,但另外两位我

是见过的。”众人忙问他们的身份。

那男子喝了杯茶水继续道:“昨日左将军府的喜事在座定是知道的,那天我也随我家老爷去了,少将军娶得是金陵凤家小姐,各

位也应该知道江湖除了凤家武林中屈指一数的就是容家了,凤容两家本就是联姻,那背人的英俊公子就是当今武林盟主容守翼的

次子容少侠,还有一个虽然穿男装可是大家都看得出其实是位小姐,她便是容盟主的二夫人所生的三女儿。”听完众人皆哦一声

算是明了。

又有一声音响起“这容家三小姐我去年在金陵做生意,算是听过她大名,只是不曾见过所以不认得。”众人又皆问听说她什么,

那人小声道:“听说蛮不讲理,专横的很,和你们刚才说的落月郡主差不太多,今日两人相遇算是一山不容二虎,怎可不斗?想

必那二人是遭她们两的殃了。

就在一边谈论猜测一边急忙救人时,一座立满枯梅的院落,一个孤清的身影可能由于天气炎热,他衣带散漫领口微松,腰不束发

未梳,长袖卷起露出一节苍白的手腕,倚着墙壁手指捏着一粒粒瓜子在喂那窗口的两只绿毛鹦鹉,就这样不厌其烦地重复这个动

作,好几次都把瓜子给那个瘦的,胖的那只有些不愿意了,扑扑翅膀叫道:“阿鸢”。

这一声阿鸢惊得那人木碗中的瓜子洒落一地,抬眼去看紧闭的大门,可是迟迟不见有人开启,唐渊看向已经飞到地上,嘎嘣嘎嘣

嗑瓜子的两只小东西,蹲下身子,在那只微胖的头顶上轻轻敲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扬,复又悠悠摩挲那光滑的羽毛,唐渊苦笑自

己真的很没出息了,那人才离开一个时辰,自己就坐立不安,总在想着那人会怎样与别人谈笑,会说些什么,可是他的自尊又让

他高傲的拒绝同去,他不可能跟着那人后面一起去,当时拒绝如此干脆,为何此时心里却这般放不下?

起身,木碗搁在窗台,走回自己的房间,理好衣服,玉簪绾好长发,关门步向庭院,开启大门,唐渊看了眼那株被自己斩断的梅

,此时一截梅桩已被烈日烤地剥落了一层皮,关上门。井边洗衣的魉月看着出门的那个身影,回想刚才的几幕,那个逗弄鹦鹉的

阁主,那个被一声呼唤惊扰的阁主,那个嘴角噙笑动作温柔的阁主,魉月低头脑里出现一个身影,左将军府的后花园拱形石门边

,紧紧抱住自己说什么让自己退出冷楼的人,自己狠狠地推开了他,可是为什么当时那个人的眼神那么悲伤,自己的心居然有点

舍不得那个人,可是自己永远不会背叛自己的使命,离开自己的师傅,为他也不行,埋头继续洗衣不去想那个满口胡话的人。

马车行到百草堂,扶到堂内医治,百草堂的老医师顾恒寿世代相传,这医馆如今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可是顾恒寿只有一子,

却从小偏爱学文,这不新中的状元郎就出在他家,外面是赞扬祝贺一片,谁也不知道老爷子却更希望儿子跟着自己医病救人、悬

壶济世地好。但如今已经这样了,也只能顺着他,自己在十几个弟子当中挑了一个传人。说来也好笑,这大靖朝出了这么多个状

元,真是个个样貌都好的没话说,所以民间就传要当状元郎先照照镜子自己长得什么样,也因此深闺小姐都盼着嫁给状元郎,更

是几年前皇帝的一公主指名要嫁下一届状元郎的。

此时医馆里人到不是很多,有的也是取药把脉无什么大碍的,进入里间顾恒寿小心用细细地钳子把陷入肉里的瓷片一个个拔出,

独孤诺也不顾自己的伤站在旁边握着拳咬着唇,顾恒寿的得意弟子给他看伤,独孤诺也不理,清骨此时刚醒见到那边拔出的瓷片

上沾满血又一次眼睛一闭晕了过去,容子文急忙过去。

“公子不必担心,这位小公子没什么大碍,就是怕见血,我这有药丸吃一粒马上就醒了。”说话的正是顾恒寿的大弟子,如今亦

有三十多岁,医术也是很好的可以独当一面。容子文想着刚才那个场景他居然克制自己撑过来了,看着眼前这张微带痛苦的脸,

忽然才觉得其实他是坚强的,有自己的坚持与主见,都怪这张脸让自己忽视了一切,把他看得是个孩子像个女孩子。

清骨再次醒来时,顾恒寿已经给林宇逸包扎处理好了,林宇逸毕竟是练武的此时已经醒了,趴在竹塌上,对着在他旁边的独孤诺

说些什么,清骨看着他们心里暖暖地,想着自己生病了躺在床上,那个人也一定会守在床边看着自己的。

“清骨,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容子文看着清骨醒来,柔声地问道。

“没有,我没事。”说着就坐起来,扫视了一下室内,往坐在桌旁的两位大眼瞪小眼彼此仇视却又不敢开口的罪魁祸首那走去。

落月看到清骨走来把头低了下去,容潋秋亦是不和他对视,容子文也走来狠狠地瞪了自己妹妹一眼。

落月郡主忽然抬头说道:“我知道这次是我错了,我会陪他们钱的。”

清骨无奈地看了落月郡主,凑着她耳边说:“郡主做错事,不是赔钱就有用的,首先要道歉。”

“我堂堂一个郡主要向别人道歉,我不干。”落月干脆地拒绝掉了。

“你知道为什么莫年总躲着你吗?”清骨知道这句话对这个谁的话都听不进去的郡主肯定管用,果然落月睁着一双大眼睛一眨不

眨地盯着清骨。

“为什么?你快说啊!”

“要我说也行,你先去道歉,你道歉了我就告诉你。”

这边的容子文亦是把容潋秋狠狠说了一遍,容潋秋其实心里还是不服的,但是看把人家伤成那样的的确是自己,先是跟在容子文

后面走过去道歉了。

“两位真是对不起了,在下容子文是舍妹顽劣才会误伤二位的,现在她知道错了,特来给两位赔不是的,还请原谅?”说着重重

地鞠了个躬行了个大礼。

容潋秋也跟在后面行礼,满脸虔诚。林宇逸和独孤诺听到容子文的介绍彼此对视一眼,林宇逸笑着说:“都是皮外伤,没什么大

碍,只是这要是伤了别人可不是这么好说的了,以后还是收敛收敛的好。”声音还是略带虚弱的。

容子文拉着容潋秋又一鞠躬行礼。后边的清骨也拉着落月郡主往这边走来,落月心里其实是感觉自己这才闹大了,可是拉不下脸

道歉,如今跟在清骨后面也是满脸憋得通红小声地说了句:“落月不是有意的,对不起了。”独孤诺打量着眼前这位少女,这便

是自己姑妈的女儿,和自己身上流着同样的血,心里一阵激动,有鲠在喉说不了话了,林宇逸自是明白,笑着说:“那郡主该怎

么赔偿呢?”

落月闻言心里暗笑不就是要赔偿吗,抬起头说道:“你说吧要多少纹银?”

“哈哈~不要银子。”林宇逸笑道,众人都看向他。

“那你要什么古董还是珍贵药材还是要做官,你说吧?”

“在下这些都不需要。”

“那你要什么,只要你说得出,我落月郡主还没有拿不出手的东西呢。”

“好,在在下说了,我旁边这位朋友有个妹妹和君主年纪差不多,长得也有几分相似,可是不幸——哎——如今不在人世了,君

主叫我这位朋友一声大哥,以解我朋友的思念之痛,便可原谅你了。”林宇逸指着独孤诺说,独孤诺听他如此之说衣袖里的左手

已经紧张地拽着自己的衣角了。清骨他们也被这个要求惊住了。

落月郡主看着独孤诺心里本来就不讨厌,长这么好看的人谁不喜欢,而且自己从小到大就是独女,父亲又走的早,如今看独孤诺

比自己年长那么多,心里也升起了一种亲切感,遂开口就说:“大哥,刚才是落月不对。”

独孤诺闻言激动地不知所措,那声大哥,虽然是在这种境况听到有人叫,可是他已经很开心了,他是有亲人的不是孤身一人。其

实在独孤诺的心里,他渴盼与亲人相认同时有害怕相认这是很矛盾的,尤其是他另外的两个弟弟,他对他们更是嫉妒又羡慕,不

是很有亲切感,反而这个自己亲姑姑的女儿更能引起他的亲近感。

“那既然叫了一声大哥了,你大哥也受伤了,以后你是不是常弄些补汤什么的给你大哥补补。”众人听后一阵欢笑,气氛也变得

融合多了,随后又说了会,最后落月送独孤诺林宇逸回去,容子文和清骨在出去走走,容潋秋看自己的半边脸又红又肿不想见人

就先回去了。

那个在家久盼人不归的白衣少年匆匆赶到冷香阁时,小二虽不知道唐渊是嗜血阁阁主,但知道他和少主住在一起,还有身上那股

冷冽之气也是不敢怠慢的,唐渊听到清骨又晕了,忙又赶去百草堂。

第三节:暗恨蜜意唯天知 瘦减容光是心痴

一袭白衣刺眼,苍白病弱怜人,走进百草堂,路人嗟叹,不知又是谁家的多病公子?顾恒寿看到来了病人,这么年轻面色却如此

苍白,但无论他如何细看也看不出半点因果,想必不是严重的顽疾就是娘胎里带的,医者父母心我见犹怜,上前询问,可是那白

衣公子只是冷冷地两个字“找人”看着那人往里间而去,忙说道:“公子找何人?里间现在没有病人。”

“晕血的。”唐渊听到顾恒寿难得地多说了一句。

顾恒寿一想方才离开的那伙人里,有个粉眉娇眼尖脸雪肤的小公子不正是如此,遂答道:“公子不巧了,那小公子他们已经离开

了,不过公子放心,小公子无碍,倒是另一位——”再抬头时哪里还有什么病弱公子,顾恒寿探探自己的脉搏,今天这是怎么了

,这么多年自己儿子是算生的真好的了,其他的也都是听说比如他们的两个皇子,像今天这样怎么一遇就遇到了这么多个?想到

方才那公子不禁摇头,这样绝世的人儿恐怕遭天妒寿命不长。

虽然晌午早过日头没那么毒辣,但六月末的燥热是可以想象的,把独孤诺和林宇逸送上马车走远后,两人寻了一茶楼进去避暑闲

聊,茶楼虽然不大但也算玲珑精致,里面有一女子静静坐着弹一把古琴,琴声幽幽沁人心,瞬间身心皆静了,容子文原本一腔心

思发生了这么一段亦是精疲力竭了,如今听着如水琴音倒是平静了几分。

茶楼人不多,只有几个人也都是年轻的儒雅公子,几个人一桌品茶闲谈,清骨容子文在后面寻了一靠窗的位置坐下,有风吹进淡

淡脂粉味,极目望去,对过不远处居然是京城最出名的千红窟,那香味想必是那里飘来的,琉璃奎壁、辉煌华丽,倒真是个让人

乐不思归的地方,这样雅致的一茶楼没想到居然开在千红窟的对过,想着老板亦是个有趣的人。

“本来是想约你叙叙旧的,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清骨看着对过面色疲惫憔悴的容子文。

“这又不是你的错,现在这样难道不可以叙旧吗?”容子文看着怏怏歉意的清骨,这家伙怎么就知道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揽呢?

“本来是说好常去看你的,可是我爹要我来京城,所以我说话没算数,你没有怪我吧?”清骨看着容子文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问道

容子文听到这句,心里无奈,怪你,怎么会不怪你,不辞而别,只是那种怪不是你可以想象的酸苦,敛眉说道:“怪。”

“我就知道会这样,那我道个歉,你就别埋怨清骨了。”清骨眨着那双清澈地大眼睛看着容子文。

“一个道歉那也太便宜你了。”容子文喝了口茶说道,清骨看着这样的容子文,怎么和他记忆中的那个正直腼腆会脸红的少年完

全不一样呢。

“那你想怎样?”清骨翼翼地问道,他总觉得现在的容子文变得狡黠了好多自己有点琢磨不透了。

“我问你问题,你要好好回答我。”容子文现在觉得自己对这个人的了解太少,以后他再消失要如何才能找到他,而不是那样空

空的等待,如果这次不是青藤出嫁自己是不是要几个月几年甚至永远与他不再见,他无法容忍再发生这样的事。

清骨以为会是什么样的要求呢,没想到居然是问几个问题,毫不犹豫地爽快的应了,想了想又补充道:“就回答你三个问题,要

不你没完没了的问怎么办?子文一个多月不见罗嗦了好多。”

容子文无奈地笑了笑,这接近两个月的时间,他变了太多,现在这样只是怕失去你的消息与联系而已。

“好,那我就问了,第一个问题你是不是真叫冷清骨?”清骨用力点头,表示容子文问的问题原来这么简单好没水准。

“第二个你家在哪?我要确切的地点位置。”

“金陵,秦淮河边一株桃花树旁地冷府。”清骨依稀记得那日和父亲重回一个去的地方就是那个被贴了封条的家,清骨心里暗暗

道歉,他不能说关于冷楼的一切,何况那的确是他的家,只是十几年未归。

“第三个你要好好想想哦,问完就没了。”清骨好心提醒着。

“第三你在京城现在住哪?”容子文伸出三个手指。

“都让你好好想想了,还问这个问题白白浪费了一次机会,好吧,既然你问了就算了,现在住在城西的梅园。不过你还是少去好

,有事我来找你,我们家有个大冰块不喜欢见外人,你去了他看到肯定对你冷眼相对的。”清骨脑里出现唐渊冷冷看着容子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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