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完全可以做下面那个。凌晨，不要再外面找了，万一带病怎么办？凌晨……”

“那我又怎么知道你不带病？”

“因为我不滥交。”

“你的意思是我滥交，你这是觉得我脏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林夜难道你爱上了我？”凌晨逼视着林夜的眼睛，问出了林夜心里的话。林夜多想说，是的我爱你，可偏偏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林夜，别傻了，我是同性恋，有几个人是抱有爱情的幻想去过活的，我只不过顺从了自己的本能而已。”凌晨拉开椅子坐下。

“你所谓的本能是性吗？”林夜的目光追随着他的一举一动。

“不是每对同性都能走到最后，所以我想我很理智，也很现实。”凌晨抱着胳膊说着。

“如果是性的话，那意思是其实只要是男人你不管是谁都可以吗？”林夜的手撑到了桌子上，将凌晨围住。

凌晨点了点头，玩味地看着林夜的表情。林夜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那笑让凌晨极度不悦。林夜拽起凌晨的胳膊将他拉近自己，吻上了凌晨的唇，凌晨将头别开，却被林夜从脑后狠狠地固定住了。舌尖顶在了凌晨紧闭的唇间。

凌晨使出了最大力去推拒林夜，“林夜，你他妈够了，老子没空在这儿跟你闹脾气。”

林夜松开凌晨向着他的房间走去，凌晨疑惑看着林夜走进了自己房间，也跟了过去，不知道这家伙又再耍什么花样，凌晨有些赌气。

凌晨推开了半掩的门，看见林夜把自己脱得赤裸地大字式躺在床上，凌晨脑袋轰得像炸开了锅，看着林夜没有赘肉的紧实身材只觉得脸上一热，瞬时醒过神来，快步上前拉起一边的被子盖在了林夜的身上，凌晨爬在林夜的身上微喘着，“你疯了！”凌晨的声音冷得骇人。林夜淡笑着搂过凌晨，“我想我是疯了。”

——是的，我因你而疯。

沉默良久，凌晨安静的在林夜的怀里睡着，凌晨哭了，不知是在醒时而哭还是梦中而泣。林夜拥他入怀，时间若是能在此刻搁浅的话，他愿用下一刻的生命去换取。

“凌晨，我爱你……”

＊＊＊＊＊＊

凌晨被清晨的阳光叫醒，屋子里只剩了他一人。但没有变得是，餐桌上摆着丰盛的早餐，和一张字迹工整的字条。

凌晨微痛的头和肿着的眼睛却又在告诉他，他不是在做梦。昨晚的一切清晰在目，他开始思考这个不可思议的男人，熟悉、陌生、蛮横、温柔。

他的心有点动摇，他甚至不知道林夜是否认真，他又要怎么和苏茉去交代。凌晨做了一个选择，不明智但却也不算糟糕的选择。

“喂，左翊吗？晚上去你哪儿可以吗？”

“嗯？我没有听错吧？”

“不愿意就算了。”

“没有，我是受宠若惊。”

“少装蒜，七点钟在左氏大楼的停车场见。”

“嗯，记得想我。”

“OK，我会想着怎么样榨干你的。”凌晨笑了笑，挂掉了电话。时钟滴答滴答地走着，像一个老态龙钟的老人拄着拐杖慢步行走。看着时针一圈圈地划着圆形的轨道，突然发现时间是如此的难熬和冗长。

第三十六章：注意身体

凌晨开始拼命地工作，他想忘掉些什么。凌晨开始彻夜不归，他要疯狂后的空白。

凌晨赢了，自己输了，林夜的认知。

十月中旬，左氏接到了一个大的CASE。左翊将他全权交给了凌晨，因为他信任他，至少麻省理工的毕业证书不会说谎。

“再走之前，让我们……狂欢一下。”左翊在凌晨的办公室里，从他的身后抱住了还在处理文件的凌晨。

“滚，我没有时间陪你恶趣味。”凌晨不理会左翊乱来的手。

“来我家，今晚。”左翊吻着凌晨的发顶。

“明天我要出发，你饶了我吧。”凌晨合上资料，敲了一下左翊的脑袋。

“明天我刚好送你去机场。”左翊抽出了凌晨手中的资料，顶在了头上让它保持平衡。

“算了，你那么忙，我自己去就好。”凌晨转身环上了左翊的脖子，从他的脑后拿下了资料。

“这不是恋人应该做的吗？”左翊吻了吻凌晨的鼻尖，说。

“恋人？”凌晨觉得有些好笑，他们的关系何事进展到了这个地步，大概这是凌晨安慰左翊后的后遗症，凌晨不愿多想。

左翊说得很明确，凌晨不好拒绝。下班后，凌晨就做左翊的车赶回了家，左翊在楼下等着，凌晨上楼去整理行李。

这时，林夜也回来了，他看到了楼下的那辆梅赛德斯和那熟悉的车牌号，不屑地哼了一下，上了楼。林夜看见凌晨在收拾行李，便问：“这是？”

“要出差，大概一个星期。”凌晨回答着。

“哦，那要吃什么，我给你今晚做大餐。”林夜走到了凌晨的旁边看着他正把换洗的衣服放进行李箱里。

“不用了，我今晚要出去住。”

林夜愣了一下，他知道自己没有什么资格去挽留凌晨，“那要不吃晚饭再走？”

“车在下面等我。”凌晨合上了行李箱，林夜摁住了行李箱，看着凌晨。良久，凌晨推掉了林夜的手，提起了行李。

林夜握住了凌晨的手腕，凌晨一失神行李掉落在了地上，林夜一把把凌晨摁在了墙上，将凌晨的双手固定在了头顶，吻住了凌晨欲语的嘴唇，一只手探进了凌晨衣服，肆意抚摸。

林夜松开了凌晨的手，伏在他的耳边轻说：“注意身体。”

“哦。”凌晨的双手垂下，抱住了林夜的宽实的背部，那种下意识给予的承诺。

那种心安和温暖还有内心期许已久的感觉让凌晨久久缓不过来，凌晨坐在左翊的车里看着街边的路灯一盏盏晃过，橙色的暖光撒进车窗。

林夜做好了一桌菜，餐桌上摆着两个碗，林夜不断往另一个碗夹着菜，“多吃点，不然一个星期都吃不到。”林夜对着‘凌晨’说着，对着空气说着，对着自己说着。

林夜不能去思考其他，不能去想凌晨今晚在何处，不能去想关于凌晨一切，从前也好现在也好，翻天覆地变化的他，依然保留着他所爱的那个他。

＊＊＊＊＊＊

翌日，左翊送凌晨去机场。车上的时候，左翊发现从昨晚到现在凌晨总是不在状态中，感觉这个人都在放空，心不在焉。

左翊拉着凌晨拐到了机场的一个楼梯间里，亲吻着他的眼睛，那是他最有魅力和诱惑力的存在，凌晨轻轻地笑着，有些无力和疲惫。

“是不是累了？”左翊问。

“没有，大概没睡好，去飞机上补个觉就好。”

“亲一下。”左翊点了点自己的嘴唇。

凌晨笑着用手推开了左翊的脸，说：“少把我当成你的那些女情人。”

“可是男情人就你一个。”左翊拨开了凌晨额前的刘海，印下浅吻一枚。凌晨好笑地点着左翊的心口，说：“你这里放着谁，你自己清楚，别说得太暧昧，我可承受不起。”凌晨拎起了行李。

“凌晨，也许我们可以试着真正地交往？”左翊拉住了凌晨。凌晨挑了挑眉，用小指扣着耳朵然后对着左翊吹了下，嬉皮笑脸地回道：“该掏耳屎了，呵呵。”

“凌晨，你少装傻，回来给我答案。”左翊认真地看着凌晨，凌晨却觉得好笑得很，“左少爷，爱情是奢侈品，你有钱而我平穷。”

“凌晨……”

“啊，到点了。那么就等我那这合作书回来吧。”凌晨看了看表，朝着安检处走去。

“凌晨，到了成田机场给我报平安，注意身体。”左翊在他身后喊着，在左翊的眼里凌晨像一缕烟，难以捉摸难以把握。

“安啦。”凌晨没有回头。

凌晨已经不是天真的年龄了，情场上的风花雪夜他见多了，也明白了不少。当然，左翊是左氏的独苗他风流于百花丛中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偶尔凌晨还会帮他收拾烂摊子。

凌晨从不认为他会认真，就比如他口口声声说他对LAN的爱，可是那些痛对左翊来说也不过是隔夜的伤。凌晨对爱的希望是渺小的，他认为他这样的一群很难在人海中找到归宿。所以他不会轻易付出，就算是他身后那优秀甚至有些微微认真的人。

第三十七章：‘凌晨’来电

凌晨下了飞机后，最先给自己‘老板’发了短信，然后就不管不顾地把手机关机了。

凌晨跟着借机的人去往了给他预备的酒店。当晚对方就有人‘友好’地请凌晨去光顾了附近最有有名的夜店。灯红酒绿的歌舞町，年轻人挥霍着青春，身体和身体碰撞出了火花。不夜和激情在不断地交织成蛛网，捕获着受到蛊惑的人们。

夜店的昏暗灯光、疯狂音乐、和时有时无的低声呢喃，让人充满好奇，并且连带着刺激了人们的荷尔蒙。日系的辣妹抹着浓妆，身上带着甜腻的香水味，凹凸有致的身材在紧身衣服的衬托下，更加惹火。虽然凌晨对此没有什么兴趣，但有不好大肆张扬自己的性取向，所以只好逢场作戏。

凌晨虽然不讨厌女人，但是却绝对不会和女人上床，凌晨没由来地会抗拒。

凌晨是当晚唯一一个没有喝醉的，回到宾馆时已近凌晨，左翊来一个电话，凌晨刚从浴室出来，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接起了电话。

“怎么把电话关机了？”左翊开口就是质问。

“没有啊，这不还跟你说着吗。”

“我是说前面，怎么发完短信你就关机了？”

“哦，没电了，昨晚忘充了。有事吗？”凌晨坐在床边，翘起了腿。

“没有就不能给打给你了？当然是想你了。”

凌晨当做是听了一个笑话后随便地笑了一下，“哦，以前好几天不见也没听你说过想我，怎么情场不顺了？”

“哪里啊。是真的想你，凌晨你有好好考虑过我说的吗？”左翊沉声问道。

“拜托，这才是第一天，还有六天呢，再说。”凌晨大字型地倒在了床上，“我要睡了，累了。”

“好，总之我要个回答。晚安，好梦。”左翊挂上了电话，凌晨把电话抛到了边，翻了个白眼，嘀咕道：“妈的，老子要是答应了，你他妈的玩起真的来，你老子不还搞死我和我老子，我可没功能给你生孩子。”

凌晨看着墙上挂钟的时针指到了十二点时，他突然想起了林夜。凌晨拿起了手机翻阅着来电和简讯的记录，林夜的名字始终没有出现过。

什么吗？也不知道问我到了没有，身为房客一点自觉都没有。凌晨不满地在床上打了个滚，把手机扔出好远，刚好卡到了枕头底下。

凌晨不能理解现在他这种不满的心情从何而来，其实林夜不打电话来也是正常的吧，毕竟是国际长途，毕竟只是房东和房客的关系，毕竟……

凌晨伸手拿起了电话，看了一会，还是没能忍住按下了那串号码，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打给林夜，拨出那熟悉的号码时让凌晨感到了更加熟悉的感觉，仿佛追溯至了很远。

林夜从未换过手机号码，因为他希望有一天凌晨能够回心转意，这样凌晨还能够找他，也为了让自己不会错过他。

电话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听，然而正当他要挂断时，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想起了，“你好。”

“请问是林夜的手机吗？”

“哦，他喝多了，你……”

“这样啊，那就不打扰了。”凌晨迅速扣掉了电话，屋子陷入了安静，凌晨嘴角勾起了一抹不自然的笑。

到底有蠢啊？凌晨自嘲着，难道自己在期许什么，且不论他是苏茉的男友，更何况他怎么会喜欢一个男的？可是凌晨想到了林夜的那个吻，那个拼命想打开自己防线的吻，那些两个人空间中的暧昧和拥抱。

或许只是他不切实际的幻想，凌晨以苦笑带过……

＊＊＊＊＊＊

林夜被大排档的老板娘叫醒时，林夜是醉倒在一堆空酒瓶子中间。林夜揉着惺忪的眼睛，看到眼前这个风韵犹存的女人叼着香烟，靠在桌子旁边，周围已经基本上没有了人。

林夜认识这个女人，原来和林夜有过风流韵事的女人，七年之后时过境迁，她结了婚嫁给了做大排档的男人，一个有担当有责任心的男人。

“老娘要收摊了。”女人手插着腰。

林夜醉意地从口袋里摸出了几张钞票，女人挥了挥手，“不用了，老娘请你了。”

“那多不好意思。”

“行了，老娘的人你都吃过了，这个算什么，怎么失恋了？”女人疑惑着，这是她第一次见林夜这么颓废，在他的印象里林夜带着霸道轻佻的感觉，然而现在就是只病猫。

“……没有。”或许那个人已经不再爱他了。

“对了，刚才有个电话打给你，可是我还没说让他把你带走，对方就把电话挂掉了。”女人说完，林夜连忙拿起了电话，是凌晨的来电，于凌晨时分。

但林夜并没有看到什么，林夜从那一晚便再也没有拨通过凌晨的电话，一直有个好听但刺耳的声音不断地重复着，您拨打电话正忙，请稍后再拨……

第三十八章：爱，难以呼吸

凌晨来带东京的第四天，已经将合作项目的大致内容敲定了，对方唯一的要求是希望这次项目监督也有凌晨来担任，看得出对方对凌晨的信任。

合约在拟定的期间，凌晨被邀请了参加了在京都举办一场订婚仪式，是合作公司老董的儿子，是在英国念书的华裔，而女方是日本混血的贵族千金，好一场门当户对，好一个家族联姻。这种固定的模式，大概也要在左翊的身上重复一遍。

凌晨不大喜欢出席这种场合，但也碍于盛情难却，只好硬着头皮前去参加。

秋季的京都，红了满山的枫叶。姹紫嫣红中，一座神社中正在举办着庄严的订婚仪式。一个穿着繁重而华丽的红色和服的少女被牵到了男子的面前。

男人有着一张精致的脸庞，大概也混了血的原因，深邃的眼睛有着一种浅茶色的魅力，坚毅的下巴，优美线条的眉骨，修长高挑的身材，他是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他穿着黑色的和服，接过了少女的手将她带到身旁。

凌晨对着这种形式的东西向来是嗤之以鼻。

订婚的会场随后被转换到了私人庄园内，日式的建筑带着古朴和静谧。凌晨注意到了一个躲在门后往里面探头的男人，一个长相普通但却清秀，眼中有着匿藏不住的忧伤。

宴席上多是凌晨吃不惯的生鱼片和刺身冷盘，他不喜欢芥末的味道，以及刺激着泪腺和鼻腔的辛辣感。

凌晨站在日式的庭院里，怡人安静的景色让凌晨不禁地漫步欣赏着。嶙峋的假山、染红的枫叶、入秋的金黄。突然一抹绿闯入了凌晨的视线，凌晨停住脚步看着那一株上百年的樱树。

树下站着一个高瘦的男人，是那个躲着众人的男人。他的手指轻触着粗糙的树皮，他俯身将头抵在树杆上，肩膀轻微地耸动着，身体在乍冷的风里微颤着。

“我想，你现在需要它。”凌晨从口袋中掏出了纸巾递给了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