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康的一句话解放了不少人，洛没有跟人群一起到热水区洗澡，站在博康身边，脱去外套，挂在旁边的钩子上。博康拿来替换的衣服里有洛的一份，“你的衣服在17号格子里。”洛不吭声，脱去裤子，丢地上，博康拿洛的衣服过来顺手就洗。

“你不必洗，一会丢掉就是。”洛不要求博康为自己做事。

“这么好的裤子，说丢就丢？”博康看手里新新的裤子料子，“不太好吧。”

“随便你。”

博康笑笑，“说你人好，还不承认。”他，不想施加于人。

洛脱去贴身衣物，毫无遮掩展示自己的身材。长级腰的发，肌肉线条不突出，却结实有力，全身麦色，均匀得像脱光衣服经过人工晒过一样，洛挑最近博康的一个洗澡区，准备开喷头开关。随时随地保护一个人，洛能不休不眠。

博康意外洛的身材竟是这般健壮，有力，更奇怪洛开启喷口水洗澡还是洗冷水，大冷天的，“洗冷水？不会感冒吗？”这孩子在自我虐待吗？

“我习惯了。”洛冷冷的说，一丝颤抖线都没有。

“现在是冬天嘢。”博康看不下去，“洗热水好。”

洛不和博康辩论自己洗冷水还是洗热水，转个方向调水温到适中，水蒸气上升，洛小麦色的皮肤有点泛红，不太习惯热水的洛，单手撑墙壁，低头，认水湿尽全身。

“这样才对嘛。”博康并不知道洛不喜欢热水，洛是为了不跟博康争论这个问题才选择他的意思，博康洗完自己的衣服接着帮洛洗衣服。

“嗯……嗯……啊呀……”别想多，这不是甜美的呻吟声，是辛刚醒来的声音，被窝很温暖，辛忍不往里面转，手更裹紧被子，“嗯。”好舒服啊。

“你要睡到什么时候啊。”博诚言泡了一个长达4小时以上的冷水澡，爽到不行，开心的坐在床边算准的拍辛的屁股，虽然是隔着被子，但这一巴掌，博诚言忘记了力道。

“妈呀……”辛大叫，一双手，一对脚，爬爬，速度超快，扒定床头，“好痛。”眼睛红红的。

“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就行了？”辛不高兴，不满意，“我怀疑肿了。”辛想坐，但一坐下就痛，拉拉自己的裤子。

“你那么脆弱？不是吧。”博诚言上床，靠近辛，“我看看。”

“不要。”给博诚言看，辛觉得很丢脸。

“怕什么，你有我没有啊？”博诚言好笑，“我只看你背面，又不看你前面，来，快点。”伸手。

辛挡住博诚言的魔抓“啊……不要……”

“我是医生，你现在不给我看，到时候也要给别的医生看，他看要收钱，我看不收钱，你说，谁比较划算？”博诚言正在强迫看辛的屁股。

“都不划算，”辛眼看自己的裤子要被拔下来了，不能安心坐在床上挡博诚言的手，更难过，大声叫道“变态医生……”

洛样子太醒目，很多人看得直流口水，博康洗好衣服，坐定看洛洗好澡穿衣服。洛真的很漂亮，怎么看都不会厌倦，加上他那种不让人亲近的个性，更是叫人想多看几眼。洛穿整齐衣服，博康站起来，手里捧着盆子，盆子里装的全是洗干净扭干水的衣服。洛走在前面为博康开门，看博康走出门，洛关上门，跟在博康身后，快到分岔口，洛会和博康走并肩，洛这么做纯粹是为了帮博康当寒风。洛的贴心不是一般的默默无闻，跟洛相处不到3天的时间博康发现洛好多优点。

洛高高的身影走到博康右边，影子几乎遮盖完博康，博康微笑，“你真是个有魅力的男人。”

洛拿出香烟，点着。

“只要不吸烟，会更有魅力的。”博康抬头看洛的侧脸，“毅毅会这么说你吧。”

洛轻点头。

博康回头看前方，“他会这么说不是为了他自己，他是为了你，不想你走得比自己早，宁可自己耍孩子脾气，让你讨厌，让你心烦。”天气很冷，博康不戴手套的手有些僵硬了。

洛似乎知道，伸手拿走博康手里的盆子，单手拿着，不说话。

博康发了一会愣，回神的时候笑弯了眼，看前面超过自己走在前面的洛。博康加快脚步跑向前，跟洛走并排，“好像靠着你，对你说，我好喜欢你哦。”双手插到口袋里，完全躲在洛的影子里。

第十二章：洛和博康在房间里

洛和博康在房间里，洛看报子，博康也在看报子，房子中间烧红的火炭，暖暖的让人想昏昏欲睡，气氛安静祥和，不应被人打破的，却突然有人来敲门，博康放下报子，“进来。”

开门进来的是监狱警，你瞧瞧，监狱警来一趟博康的住所都要敲门，这个劲头哪里是警察与犯人啊？纯粹是住主与客人，警察进到房间里先给洛行个礼，“长官好。”洛不鸟他，他放下手转身面对博康，“有人来探望你。”说话比对一般犯人客道。

“真的！”博康开心的蹦下床，鞋都没穿好就拿外套往身上套。洛放下报子，站起身拉住要跟监狱警出去的博康，博康转身，“干嘛。”

“你出去。”洛的意思监狱警懂，转身出门带上门不敢离开站在门口，洛见只有自己和他，“别急，会好的。”洛拉拉博康身上的大衣。“穿好点。”洛最怕人哭，要是见面第一面就是哭，洛会受不了。

博康眼看洛要蹲下来帮自己弄鞋子，博康一把抱住洛，“谢谢。”眼泪就这么游走了。

洛没有办法了，博康哭了一会后整理好自己跟随洛走过自己前不久走过的路，路上还是那样安静，画面还是那样灰暗，即便洛帮博康挡开不少风雪，博康还是感觉阴冷，没有办法，这一切都是环境所致。洛打开前面最后一道闸门，博康期待的眼神在看到是谁坐在对面的时候变得暗淡，用什么言语来形容博康此刻的心情呢？

博康慢慢坐在他对面，看他看到自己后湿了眼眶，颤抖的嘴唇，久久才吐出“爸爸……”音调全变了，没有归属感，穿越，无法停下“还好吗？”看他穿那单调。“我才离开多久，就……”博素言低头，吸吸鼻子，是不该哭的，在来之前，博素言告诫过自己，坚强抬头，“怎么会这样。”

博康本是很失望的心情一下转为心痛，“素言。”好久不见的小儿子，再见面竟然是在这种地方。“在这里，洛很照顾我，你放心。”

放心？都做牢了还能放心到哪里去？无法保证的话语在博素言看来是一场笑不出来的喜剧，当他们一切定局的那天，转变为落难的今天，博素言是该高兴自己有机会，还是该哭泣自己的不忍心，亲情、爱情，胸口挤得好痛，是该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情，是该放下自己的顾虑，平心气和，面对博康，却博素言又暗流涌动，不敢正视自己的父亲只好看看站在不远地方靠着墙吸烟的洛，再回头看看博康，一瞬间的，博素言撇开了视线，博康衣服穿得很厚，样式整洁，“他是……”是在找别的话聊，才不会发觉他们之间的尴尬。很好笑，明明是看博康为目的的博素言，现在到成了逃兵。

“诚言的朋友。”

博素言愣住了，博诚言几时认识警察了？世界真是变化快啊，时时有意外不说，了解度也改变了。“这都是什么事？”父亲遭受牢狱之灾，博诚言竟攀上个管监狱的警察，这里里外外有什么关联吗？博素言不想有所想法的，但是……是人都会变的，何况自己和博诚言不是一般的人，变化早早在他们的心理，猜疑，怎么样都挥之不去。

“素言，我没事。”

“还没事，我当时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我推掉所有事情拼了命的往这边赶，我真不相信，我绝不相信。”博素言和博诚言一样绝不相信自己的父亲会杀人。

“我没杀人。”博康很高兴博素言站在自己这一边。

“诚言呢？”博康出了这事博诚言能袖手旁观？“我听闻他请假了。”

“什么？”博康听博素言这么说情绪转变起来，“请假？诚言是不是病了？”

博康这么问，博素言深知自己闯了祸，爸爸难道没见过博诚言？“爸爸……”博素言是想知道实情，却又不敢问。

“素言，诚言是不是真的请假了？请几天了？”博康很紧张博诚言，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处境。

从博康的态度看来，自己真的闯祸了，“我……”我怎么这么多嘴啊。

“我在这的几天都没见过诚言，我以为诚言事多忙，才没有时间来看我，要是诚言请假在家，这么做不是为了来看我，那就是……”博康胡思乱想起来，“一定是出了事，一定是……”表情呆滞，眼睛在寻找焦点，手指算是抽筋的僵直，几乎忘记呼吸的说着一连串博素言听不清楚的话。

博康的表现让博素言害怕，人要是想不通是会疯的，“爸，不是的，不是的，我听说的，我没真正的回家看过。”博素言安慰博康，尽量推翻自己之前说的话，“一会我就回家看看。”

博康停止自己我挣扎，看向博素言，“你，一定要去看看诚言。”

博康一抬头，博素言被博康的眼神吓着了，不对，不能用眼神来形容，因为博素言看不见博康眼里的灵魂，几乎抽空的部分，仿佛死人放大的瞳孔，恐惧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死神带走，博素言害怕自己的一时失言会造成无法挽回的错误，“爸……”到时候自己要如何收拾？如何面对博诚言？

“素言，”博素言只叫了自己的称呼，不回自己的话，没有保证，博康精神又一次紧绷了起来，“素言，你是不是不愿意帮爸爸。”话题转变得很快，步伐还没来得急对上，他人已在前方。

“什么？”博素言还在为自己闯出的祸想办法弥补，完全不知道博康怎么想自己。看似同一条战线的双方，各有其词。

第十三章：博康突然就哭起来

“素言。”博康突然就哭起来。“素言……”混乱了，情绪与画面在背对而行。

“爸爸？”博素言完全被博康的情绪带着走，“你怎么……别哭啊……”要怎么办啊？连一张纸巾都塞不进去给他的缝隙，更不要提自己能不能进去抱住他，帮他抹泪，无奈自己的孝子之心不能演示，只好干坐在此叫他别哭。

“我知道，我代替了你在诚言心中的位置。”博康一边落泪一边说自己最最不愿意面对的事，“你不知道吧，诚言一直放不下你，是我，是我拦着他，不让他和你好，对不起，我明知道这样不好，明明知道你喜欢他，我还是……”作为父亲，博康深感可耻，明明很好的一对年轻人却被自己阻拦。现一老一少，怎么看都不如他们起初的搭配，爱情可以自私，可以不讲道理。可论辈分，博康不能不懂道理。

博素言好想否定博康的话，可是，谎言怎么也说出口。博康仿佛自首的行为，博素言不敢自认为是警察，在这段过去的感情里不论是不是棒打鸳鸯，还是事态所折（意思是：断），博素言都下不了手去指责谁，博康的好，博诚言的心意，自己的反反复复，太乱。纠织来纠织去，只会越陷越深。

“素言，爸对不起你们。”博康在博素言面前说这些话不仅仅是为了赎罪，还有自己一直放不下的疙瘩，“要是我的退出，能让你们从新来过，你会照顾好诚言吧。”博康没敢说代替，因为怕自己委托的一方会放手。

“退出？”博素言不是意外博康会对自己说这话，“你要退出？你怎么退出？如何退出？”潇洒，不是一般能做到的，语句是博素言在问博康，还是在问自己？博素言在逃避一些属于自己的段落，“在诚言心里，非你不可。”刚好博康碰上了博素言心里的那颗刺，痛不是拔走了刺就能消散的，已经是在心里的东西，再回首，也是自己在哭，自己在熬“就算你愿意退出，我能和诚言从新开始吗？”承认事实并不难，难的是面对事实，“能吗？”博素言曾经想过，博康去了，博诚言必定是自己的，但那一天，博诚言否决了博素言所有希望，悲哀啊，错过的时机，当地点不一样的时候，剧情会自然换掉，博素言捂着头，“别傻了，故事是不会从新的，只会向前走，擦掉的部分是记忆，不是感觉，”重情？还是重义？自古情义不能两全，其舍小取大，便是常理。“爸，你懂不懂啊？”要是可以，博素言就不用走，不用逃离，不用为了躲避博诚言和博康选择独自生活。很多时候，谴责是买不到同情与救赎的。博素言很狡猾，他恰恰在好人与坏人之间占据了绝对优势，“我，不想再多想了。”

“素言？”博康以为他会怪自己的插手，他会在意自己和博诚言的一切，也许博素言在意，只是不想说，不想提。没什么错，他就该这样。

“爸，别为再为谁操心了，我会去看诚言，我会照顾他，但是，我先说好，照顾他，不因为心情，是因为他是我哥哥。”博素言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哪里来的勇气向博康保证自己是博诚言的弟弟，而不是一个爱慕者。

悲伤的段落在博素言突然抽身换段之后，气氛变得缓和，洛在一旁看着，听到了不少，意外博素言反常的态度，思量博诚言平日的行为，焦点很模糊。

“呜呜呜……你欺负我。”辛躲在棉被里哭。

博诚言蹲在床对面的矮柜子前收拾药箱里的药，刚才看过辛的屁屁，的确被自己一巴掌拍打肿了，严重的地方出现紫痕，“帮你看病，上药，你还说我欺负你？”博诚言将药箱里过期的药丢到外面，合起药箱，开柜子，放药箱进去。

辛翻开被子，“我不愿意，你应要看。”又盖起被子。

“我怕你真伤着了嘛，”博诚言叹气，关上柜子木门，我这是好心招雷劈吗？算了，伤也是我照成的，博诚言知道自己有错在先但还是好想逗他，他太可爱了，“辛，你躺在我床上这么久，没发现什么吗？”

“发现了，你好久没换床单套被，臭死了。”

“没有吧，我请的佣人可是天天打扫的。”博诚言躺在辛背后，侧身搂住他，“你的行为让我想起我爸爸。”

“我们一点都不像。”

“不是外表……怎么说呢……是我太爱照顾人的关系吧，我要是有空就会帮我爸爸洗澡，换衣服，哄他睡觉。”博诚言想到都会笑，“好开心。”博诚言开始投入自己的梦境。

“别乱想啊，我有老婆的。”辛怕博诚言慢慢长日不好过，找个床伴或是什么的，“有什么需要拜托不要找我，谢谢。”

“放心，我心里就我爸一个。”

“那就好，”辛翻身面对博诚言，“专一是爱一人最基本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