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望向床上躺着的那个人,一脸计谋得逞的样子。
然后就见他阴笑着俯下身去,从怀里抽出一把匕首,笑得一脸不怀好意。
李然用匕首在江诀的龙袍上轻轻一划,那件金丝锦锻的袍子便被划开了一道口子,然后就露出了黄色的里衣。
李然在刀锋上吹了口气,活像拿着把手枪。
“这刀不错,不过你这样不省人事真没趣。”
为了增加此番乐趣,李然同志毅然决定,要让对方醒过来。
然后,他朝外间喊了声:“六子,打盆凉水来!”
六子在门口一听,一张脸瞬时瘪了下去,暗忖那位爷不知道又想干什么了?
一盆凉水很快就被送进来了,期间小六子见到李然手上那把明晃晃的匕首和当今天子龙袍上的那个划口,小心肝差点没有跳得停
下来。
然后,他一把扑了上去,作势要去抢李然手上的匕首,嘴上还一个劲地嚷着:“殿下,您这是要做什么呀?”
李然退后两步,脸一沉,说道:“你出去,这儿没你的事!”
小六子咬着帕子,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殿下若是执意如此这般一意孤行,便踏着奴才的尸体过去吧。反正陛下若是在凤宫出
了事,奴才等也活不久了。”
李然听了先是哈哈一笑,继而露出一副奸恶的样子,一步步朝小六子逼了过去:“你倒真是个忠仆,既然这么想做忠烈,那我就
成全你?不知道要几刀下去,才能送你上西天呢?”
李然一边说着,一边把玩着手里的匕首,小六子哪里见识过他这副地痞流氓的样子,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哆嗦着嘴唇说道:
“殿、殿下!饶命!”
“让我踏着你的尸体过去,这话不就是你说的吗?怎么?感情你在玩我呢?”
小六子心想我哪敢玩爷您呢?你是什么角儿?我又是什么角儿?我玩您不是等于找死吗?
李然耍着匕首步步进逼,小六子挪着屁股不断后退,直至被逼到墙角再无处可退,这厮脸上终于有了后怕的神色,暗忖他们殿下
这般神色和阵势,莫非是要来真的了?
“小六,知道你这种行为叫什么吗?”
李然拿着匕首在小六脸上拍了拍,小六吓得哆哆嗦嗦地回道:“殿、殿下,奴才不明白。”
“不明白你还充什么英雄好汉?”
“殿下,奴、奴才这也是为、为了殿下!”
李然笑着瞥了他一眼,说道:“小六,不想白白牺牲的话就赶紧给我滚!我数到三,你要是再不滚,我可就刀下不留情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真数了起来。
数到三的时候,小六子抖着小肩膀硬是挺过去了,数到二的时候,小六子又抖着小腿扛了过来,数到一的时候,李然脸上一阵阴
笑,然后就见六子那厮以媲美火箭的速度窜了出去,所过之处只留下一阵风刮过。
他逃走的时候,是这么嚷着的:“殿下请多保重!”
李然心中嗤笑,心想你保重自己就好了,管这么多干什么?
然后他回过头去,就明白六子刚才为什么会这么说了。
当时,江诀正穿着他那件被刮了几刀的龙袍靠在床头,一脸好整以暇地望过来,李然回头的时候,他是这么说的:“小然,你这
个奴才确实非常忠心。”
李然脸上一愕,问道:“你醒了?”
江诀眉角眼角都是笑意,说道:“这算不打自招么?”
李然听他的口气,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索性摊开了,一脸奸笑着说道:“你倒是醒得快,浑身脱力的感觉怎么样?”
江诀脸上一愕,继而朝他温柔一笑,说道:“你从那晚之后就一直想着要报复朕了,对不对?”
李然嗤笑着说道:“别说得这么难听,这叫有来有往,明白吗?”
江诀居然没有慌,笑得依旧温文尔雅:“然则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也是你说过的。”
江诀那厮一副下流龌龊的样子,李然拿着匕首几个跨步冲过去,一手抵上他的脖子,阴森森地说道:“你既然要做一个风流鬼,
那我就成全你,好不好?”
江诀脸上依旧是四平八稳雷打不动的样子,只微微挑了挑剑眉,笑着说道:“老婆,你不顾念咱们的夫妻情分,总得顾念一下逸
儿吧?今日你若是杀了朕,逸儿该如何是好?他日西平大军压境之时,北烨与南琉的百姓又该遭受怎样的苦楚?小然,你明白如
此行事的后果吗?”
李然怒极反笑,一边摇头一边说道:“江诀啊江诀,你是死到临头都算计得这么有板有眼,真是让人不佩服都不行。”
江诀挑了挑剑眉,望着李然的眼中满是笑意,李然手拿匕首,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盯着江诀看了片刻,片刻后眼中精光一闪,
笑着说道:“既然你不能死,那我就先不杀你。”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这账还是要算的,对不对?”
江诀听了,居然了然地点了点头,他是这么问的:“你想怎么算?”
李然凑过去,拿着匕首在对方脸上拍了拍,笑得几乎有些色情:“知道什么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
江诀先是一怔,继而脸上露出一个比李然还要下流的笑容,说道:“看来你都计划好了,如此说来,你预备如何做?”
李然笑着睨他一眼,拿着匕首的手已经又开始划江诀的龙袍了。
江诀无奈一笑,说道:“小然,你不必事事都如此计较吧?朕当日不过是撕了你一件里衣而已,损毁龙袍可是死罪。”
“死罪?我说你这个人是不是脱线?现在我是刀俎你是鱼肉,要死也是你先死吧?”
李然一刀割了龙袍上的坠玉金丝锦带,继而霍霍几刀,江诀的上衣就被割开了,肌肉结实的胸膛便露了出来。
李然吹了声口哨,用冰冷冷的刀背在对方胸口上拍了拍,说道:“呦,身材不错嘛!”
江诀笑着斜睨他一眼,一脸的暧昧:“好与不好,你不是早已见过?”
李然也不受对方挑衅,反正这家伙今天落到他手上,他想搓扁搓圆都行。
“你也不必逞口舌之快,还是乖乖躺着让老子上吧。”
江诀听了,笑着望他一眼,说道:“哦?然则你知道该如何做?”
李然一脸无语地拧了拧眉眼,感叹着说道:“江诀啊江诀,你这个人缺点可真够多的,尤其是这个地方,真是恨不得让人处之而
后快!”
江诀一脸的无畏,笑得越发下流:“小然,做人可不能口是心非,这东西好歹也让你舒服了一晚,没有功劳亦有苦劳了。”
李然嗤笑一声,手握剑柄,作势就要砍下去,电光火石间,江诀手一伸,制住了他的刀势。
“你——”
江诀手上一使巧劲,李然手上的匕首就落在了床上,与此同时,他已经没事人一般从床上起身,顺带着将李然搂到了怀里。
“你还真是下得了手。”
“你不是中了迷药?”
江诀凑到李然耳边,低声说道:“李远山给你的东西,朕怎么可能不知情?更何况,纵使朕被下了药,然则江云就在附近,他怎
么会置之不理呢?”
李远山那个叛徒!
江诀笑着凑近他脸颊,以高挺的鼻尖轻轻蹭着他的耳侧,轻声说道:“它刚才受了惊,怎么着你都得安慰一下,对不对?”
说着,便将自己硬邦邦的东西在对方身上蹭了蹭,李然精致俊美的脸上隐隐都是愤恨,江诀失笑着亲了亲他的耳垂,柔声说道:
“我们继续,好不好?”
“要继续是吧?那你让我上!
江诀听了,居然放声大笑,说道:“小然啊小然,你是第一个敢这么跟朕说这种话的人,真是服了你了。”
“废话这么多干什么?还不快把衣服脱了!”
江诀脸上一个无奈的表情一闪而逝,说道:“小然,你怎能如此没有情趣?如今离天黑还早呢,何况还未用膳,你是不是太急色
了些?”
李然也不跟他恼,反正对方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说道:“行啊,你既然要拖,那就拖吧。反正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二人用完膳,江诀先去了后室沐浴,李然进去的时候,他已经泡在水里了。
江诀招了招手,说道:“小然,过来。”
李然心中纳闷,心想这厮明知道自己要被他上了,怎么还表现得这么淡定?
李然靠在墙上,双手环胸打量着对方,江诀眉眼带笑地回望过来,笑着说道:“条件可是你自己提的,你不过来,朕怎么兑现?
”
李然走过去,犹豫着站在水边迟迟没有下水,江诀双眼微眯着自下而上地勾引他,结实的手臂伸展开搭在白玉石地面上,那副慵
懒的样子的确非常性感。
这样的江诀有别于往日的温雅,浑身散发着诱惑,李然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小腹就条件反射地热起来了。
当他意识自己已经被对方勾引的时候,几乎被惊得目瞪口呆,眼前已然就是江诀凑近了的俊脸,修眉凤目的容颜越发显得惑人。
“怎么了,小然?”
江诀脸上是一片明知故问的狡黠和故作无辜的纯良,李然深吸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绪,继而带上他的招牌二分笑,说道:“
美色当前,被迷了眼。”
江诀脸上先是一愕,继而放声大笑,一手搂上对方的腰,用自己那滚烫的东西蹭了蹭对方,笑得一脸不怀好意:“今夜还很漫长
,我们慢慢来,不急。”
李然不甘示弱地也环上他的腰,笑得一脸色情:“是啊,今晚我一定会好好疼你。”
江诀笑着没有说什么,不但乖乖地任对方那么搂着,还放开了环着李然的那只手,一脸慵懒地靠在池壁上,挑眉问道:“小然,
你知道怎么开始么?”
李然一见对方那样子,就有些呼吸不畅,可对方既然都送上门来了,哪还有送到嘴边的肉不吃的道理?
他笑着靠过去,摸着对方的胸口,笑得比阳光还灿烂:“这么简单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
他这么一说,江诀就极为配合地躺着不动了,李然拍了拍他的脸,一脸不爽地问道:“喂,你这是做什么?”
“你不是要开始吗?朕正等着呢!”
江诀眼中精光一片,李然哪里看不出他的那些小心思,想让他知难而退,门都没有!
然后,就见他俯下身去,沿着对方的脖子吻了起来,他吻得很慢,像是存心为了挑起对方的欲望。
奈何江诀此人实在很难伺候,这么一番折腾下来,他自己累得够呛,对方却一点也没有被好好伺候到的样子。
眼看着实在没有办法,他咬了咬牙,伸手抚上了对方那个滚烫的东西,然后学着江诀当日的样子套弄起来。
他其实还只能算是一个生手,但即便如此,江诀到后来也依旧呼吸急促且额上冒汗,最后还在他手里释放了。
或许是对方那种情动的样子迷惑了他,李然觉得小腹一紧,情动了。
江诀见他那样,朝他勾了勾手指,李然原想过去抱住他好好享用一番,谁知道却被江诀抱着坐到了他腿上,自己身下那个东西也
立马落入了对方手里,一阵套弄后,他就缴械投降了。
江诀则乘着他放松之际,将自己朝早已挺立的东西缓缓挺了李然体内,这一次借着水的润滑,进去得非常顺畅,李然反应过来之
后,已经背对着被对方搂在怀里进入了。
何谓一失足成千古恨?
事后,当李然浑身脱力地躺在凤床上,他终究明白了。
十个月后,二皇子出世了。
李然一气之下,将其取名为江鑫。
没错!就是三个金的鑫!(李然他上辈子真是穷怕了!)
那个鑫字,取的正是厉子辛的谐音,江诀听到之后,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江鑫便江鑫,再如何都是随了朕的姓!”
从此以后,二皇子江鑫便有了别名——小新,他二人不仅名字神似,性格更是像了个十成十,江鑫这小子从小就生得一副风流样
,把他老爹李然气得半死不说,还整天指着江诀的鼻子怒骂:看你教的好儿子!
然则,当今天子是何其无辜。
第四十一章:牢中审问
李然从江诀口中听到罗风捎回来的那个消息时,拧着眉半天没有说话。
这要是换了在道上,对方全家被他做了,要么就斩草除根,要么就等着被人报复到死。
很显然,他现在就陷入了这样的困境。
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李然见事态不妙,决定到刑部大牢去会会那个女人。
到了刑部大牢,远远就看到丁顺在门口等着了,李然心中有些诧异,暗忖丁顺怎么会知道他要来探监。
不过他也就是一想,继而就不管了,毕竟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丁顺一脸恭敬地领着李然顺着台阶往下走,寒冬腊月的,地牢里阴冷昏暗,空气又不流通,入鼻的气味非常难闻。
到了大牢尽头的那个铁栅栏前面,丁顺停了下来,跟李然说了声:“就是这儿了,殿下。”
然后就见到了那个名叫小崔的婢女。
那女人当时正披头散发地蜷在角落里,褥子的外衣已经破得没法穿了,血迹斑斑的,看来是用过刑的,看起来有些惨不忍睹。
牢里铺着一层稻草,吃了一半的发黄馒头就掉在草堆里,空气中还有一股馊味。
李然皱了皱眉,即便是在芝城,对待死刑犯也没这么苛刻的。
当然这是不能比的,美国早已进入文明发达的资本主义社会,北烨却还处在封建社会的前期。
“把牢门打开。”
李然侧脸以眼神示意丁顺开门,丁顺脸上就有些为难之色。
李然是什么身份,进地牢已经是纡尊降贵,怎么还能再进牢笼里面去?
更何况,江诀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要确保这位殿下的安全,他可不敢贸贸然地让对方涉险。
那牢头见丁顺不发话,就更不好乱动了。
李然见丁顺面有难色,俊眉一凝,问道:“有什么问题?”
丁顺哪敢说有问题,连忙诚惶诚恐地朝李然行了一礼,一脸小心谨慎地说道:“殿下,犯人凶恶之极,您还是别进去了吧。”
李然笑着拍了他脑袋一记,说道:“她都被你们打成这样了,还能有什么危险?”
更何况,还有江云在暗处保护不是?
丁顺被对方这么拍了一记,就有些懵了。
这位殿下虽然拍了他一下,可显然他并没有生气,似乎还觉得他丁顺挺好笑。
丁顺这么一想,心里就乐开了,暗忖这位可是当今天子心头上的人,他可得尽好里服侍着才是。
“殿下,您就体谅一下奴才的难处吧。奴才得了陛下的旨意,就算自个儿的小命没了,也绝不能让殿下涉险啊。殿下若执意要进
去,可否稍等片刻,容奴才先找人将这个犯人给绑起来,可好?”
李然闷声一笑,心想这家伙真是滑溜得很,难怪小小年纪就爬到了内侍副总管的位子。
江诀身边的人,果然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既然这小子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李然也不好再让他为难。
丁顺见这位殿下点了头,再不做耽搁,让牢头去喊了两个狱卒过来。
那两个狱卒将小崔提了出来,将她带到刑房,把她双手双脚绑在审讯凳上,继而躬身退到一旁,等候李然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