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纹(穿越 生子 第一部)上——落叶归途
落叶归途  发于:2012年04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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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西区的李然是个狠角色,那是全芝加哥西区都知道的事实。

他还是个打不死的小强,但凡见过的无不对此人竖大拇指。

可惜这个狠角色不知走了什么霉运,居然被一枪穿胸而死。

那个一枪崩了他的小人物不是别人,正是他唯一的好兄弟。

人是需要人品的,李然在短短二十七年的生涯里深刻体会到了这句话的真理性。

被唯一的兄弟出卖也不算什么,好歹靠着穿越活过来了,而且也没有穿成女人。

可好端端的一个大男人怎么会被人当女人一样娶了,还生了个快会打酱油的儿子?

人的一生可以有多悲剧,李然并不知道。可至少他的人生有多悲剧,他自己清楚。

如果不能改变人生,只有改变自己去适应人生。

靠着这项至理名言,李然使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这是一个关于黑道大哥如何在男后这个尴尬的身份上干出一番事业的故事。

主角李然同志不小白、不矫情、不善良也不奸恶(简称四不主义)、没知识、没文化、没气质(简称三无人员)。

此人带着现代人的生活经验和经历,在北烨混得风生水起、花见花开、车见车载。

说实话,这就是一篇李然同志走南闯北的“血泪史”。

内容标签:强强生子 穿越时空 天之骄子

搜索关键字:主角:李然、江诀┃配角:江逸、辰妃、璃云、厉子辛、苏沫、殷尘┃其它:腹黑攻、率气受

第一章

[公元2009年深秋]

[芝加哥]

西港码头已经废弃许多年了,因为位置很偏,一贯没什么人,李然选择在这儿交货的原因很简单——够偏!

这晚是初一,月亮一刀儿挂在云层里,时隐时现,衬着夜色很暗,连平日里叫得分外欢的乌鸦都销声了,深秋腊月的,寒气逼人

,有些慎人。

黄毛在原地来回转悠,偶尔有月光扫过,照到他脸上,瞧着有些贼眉鼠眼的焦虑和恐慌。

“又不是第一回了,怎么还像个女人似的不安神!”

李然压低了声音暗自骂他一句“没出息”,脸上是一片怒其不争的神色。

“老,老大,您,您别生气啊!我,我这不是冷嘛!”

黄毛滴溜着双眼,一脸讨好地朝他讪笑,冻得都有些结巴了。

“对了,老大,你真准备,准备明年五一跟清姐领证啊?”

黄毛凑过去,一脸讪笑地问。

李然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对方神色一黯,继续没皮没脸地笑着问他:“老大,那我以后还能跟着你混么?”

“别废话了,给我盯紧点,干完这一单,咱们就收手了,明白吗?”

最后三个字说得很轻,六子脸上一黯,缩了缩脖子,没有说话。

这么静静地熬了二十多分钟,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越走越近,踢踢踏踏的皮鞋跟踏在空旷的水泥路上,居然还有回声。

两人心中一叫:终于来了!

“我来了,出来吧。”

来人把声音压得很低,有些嘶哑,咬字很清晰,一听就是在道上混了许多年的。

李然朝六子使了个眼色,六子会意地点了点头,拿着枪隐到柱子后面,李然从暗处走出去,手里拽着一个中号的黑皮袋子,里面

是这次要交易的货。

“东西带来了?”

接上了头,那人也不磨蹭,直接开了口,声音低沉,是故意压低了的。

“带了,老规矩,先验货吧。”

“呵呵,你小子倒挺规矩!既然要验货,公平起见,那就都验一下吧。毕竟这么大的数目,出了问题,谁都不好过。”

男人的脸隐在夹克的连衣帽里,帽檐压得很低,看不见脸,更何况还背着光。

“也好!”

李然点了点头,将黑皮袋子拉开一个小角,从里面抠出一包白色粉末,朝对方扔了过去,再接过对方扔过来的一迭东西,拿在手

里捏了一捏,觉得手感有异。

男人接过白粉袋子,在上面戳了个洞,用手指粘了一些,凑到鼻端闻了一闻,微微点了点头。

“如何?”

“不错,货挺正,你小子有两手。”

“那好,照老规矩,咱们钱货两清。”

男人点了点头,说道:“真不准备再干下去了?”

“恩”

“啧啧,放着这么好的生意不做,你小子还真与众不同!”

“多谢鼠哥夸奖!”

男人摇了摇头,将手里的黑皮袋子扔了过去,再顺手接过李然扔过去的那个黑袋子,转身欲走。

电光火石间,一柄污黑冰冷的枪管顶上了男人的太阳穴,原来是一直躲在后面没有出声的六子潜了上来。

“别动!”

对方的动作一顿,因为是背对着李然,所以脸上的表情看不见。

“这是要做什么?”

李然低头,将黑皮袋子扔在地上,沉声说道:“这个问题,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鼠哥?”

老鼠耸了耸肩,脸上是不可一世的桀骜和不逊:“小子,做人不要太死脑筋,难道没人教过你?”

“赫!今天可是你先摆了我一道,还反过来教训我?看在咱们往日有过交情的份上,要钱还是要命,自己选一个吧,鼠哥?”

李然问得漫不经心,脸上挂着他招牌的二分笑,可惜他脸色太白,月色又暗,瞧着有些像鬼。

男人也不恼,嘴角往上一扯,只是背着光的脸被帽子遮着,看不清楚,否则李然也不会失了警觉,更不会一命呜呼,当然这是后

话。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不好意思,我这人从小就对钱很感兴趣,真钞还是假钞,三岁的时候就能分辨了。”

“呵呵,想不到你小子还有这一手,看来是我低估你了。”

“别废话了,看在咱们往日的交情上,你把货留下,我不跟你计较。”

“小子,做人不要总这么傲!我老鼠在这条道上混了这么多年,还从没有人敢这么跟我说过话!”

男人咧嘴一笑,露出金灿灿的金牙,神色间一派从容,李然皱了皱眉,正想去喊六子,未曾想胸口一痛,李然不可置信地低下头

去,伸手一摸,居然满手是血,再抬头去看,见六子正满脸是泪地举枪对着他,枪管还在冒着热气,那小子似乎还在说着什么,

可惜他耳朵里一阵阵地轰鸣,听不清楚。

身体被抱了起来,耳朵里只剩下热血涌动的声音,眼前依稀就是六子哭得肝肠寸断的脸,嘴巴还在一直动个不停。

死亡的气息已经近在眼前,李然想着快到年关了,该寄钱给他妈看病,妹妹还在上初中,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的是,曲清也在等着

他的聘礼。

可是没了他,她们以后该怎么办?

公元2009年十一月十二号,光棍节的第二天,那个张狂又率性的男人,彻底地离开了人世,享年二十七岁,未婚。

[北烨朝二十五年深秋]

[凤宫]

李然是被一阵哭声惊醒的,他几乎有些觉得可笑,那一枪正对着心脏,如果这样都能救活,还真得佩服本国医学的发达程度。

他费力地睁开眼,等视线逐渐清晰,扫了眼四周,心中越发疑惑:他这是活着,还是死了?

胸口明显还是有些痛的,眼前黑压压地跪了十几个人,有男有女,穿得过于古朴了,跟这屋子倒挺相配。

“醒啦!醒啦!皇后,皇后殿下醒啦!”

这一叫实在不妙,连着两声“皇后”给人的感觉实在太过惊悚,六子的脸活生生就在眼前,李然心中又惊又恨,一口气哽在胸口

,硬是没能缓过来,硬挺挺地厥了过去。

这一睡又过去了一宿。

翌日,李然是被宫人的脚步声给惊醒的。

他自从混了黑道,就对周围的一举一动分外敏感,毕竟是把命别在裤腰带上过活的人,难不成还能天天跟大爷似的躺着享福不成

“殿下,您醒了啊,需要梳洗吗?”

李然眉眼一拧,侧脸去看,是六子不错,虽然衣着打扮跟记忆中的不大一样。

李然脸上青白交加,咬牙切齿地吼道:“我、杀、了、你!”

一边说着,伸出一手,掐住对方的脖子,手劲还真不小。

“殿,殿下,饶,饶命,啊——”

小内侍还没来得及反应,脖子已经被李然牢牢掐住了,只片刻的功夫,脸色已是由白转青,由青转白,又由白转红,出于求生本

能,一个劲地呼气吸气,眼看着就要双眼一翻挺过去了,李然暗叫一声不好,一个晃神,双手一软,往榻上跌了回去。

内间一片混乱,几个在外间贴身候命的宫人听见声音掀帘冲了进来,一瞧屋内的情形,脸上皆是一惊。

好在她们一个个都训练有素,稍作停顿便麻利地去照看李然,又是顺气,又是喂药,好一番忙乎,只留下那内侍一个劲地在床边

期期艾艾地哭泣。

李然却只能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暗自发誓待会儿一定要宰了那个白眼狼!

这一昏倒也没多久,很快就醒了过来。

迷迷糊糊的,身旁坐着一个年届五十的老妇人,正在替他擦脸,说是擦脸,其实也不完全是,算是活血,李然还从未被人这么亲

昵的照顾过,有些别扭,不过确实很舒服。

“您终于醒了,真是吓死老奴了。”

这句话说得情真意切,李然一脸戒备地抬眼瞧过去,见眼前坐着一个年届五十的老人,瞧着比他妈年长些。

“殿下,下人们都被老奴调到殿外去了,留下的都是咱们南璃带来的几个丫头和内侍,您不用担心。今日这事,我也吩咐了他们

不得外传,但恐怕不好瞒,还得从长计议,日后有人问起,也好有个交代。”

“你是谁?”

李然问着,一脸戒备地望着她,老人脸上一个慌乱的表情一闪而逝,想起之前御医说过:皇后殿下落水的时候脑袋磕到了,恐怕

会有失忆的危险。

这么想着,老眼中已经含了泪,望着李然的眼中除了心疼还是心疼,李然一时被她瞧着都有些迷茫。

“忘了也好,总好过想起来遭罪。老奴是您从南琉带来的随侍嬷嬷,从小就在太子宫里伺候您了。您出身那会,还是老奴接生的

呢。”

忘了也好?这是什么意思?

李然心中警钟大鸣:开什么玩笑?

其实还能有什么意思,如果不是因为醒过来之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张酷似六子的小内侍,凭李然往日的警觉,怎么也不会忽略

四周的异样。

“殿下不用害怕,老奴伺候您几十年了,您不用这么防备。”

老人安抚地拍了拍锦被的一角,指着站在床边低头看地的小内侍,笑着对李然说道:“他是娘娘当年替您找的内侍小六子,也是

从咱们南琉跟过来的,是个贴心的孩子。”

李然眼神望过去,眼中一片杀意,这个人他怎么可能不认识?

接着就见三个机灵乖巧的小宫女走上前来,矮身朝他福了福,满脸讨喜地说道:“奴婢琉璃、奴婢月华、奴婢巧馨,参见殿下。

李然抬眼去看,为首那个叫琉璃的丫头其实长得确实很标志,眉眼弯弯,眼睛像铜铃,眼珠子转得顺溜,一副聪明水灵的样子;

那个名叫月华的看起来年长一些,脸上的棱角很硬,甚至有些女生男相,搁现在剪个中短发型,估计又是个春哥那样的,不过时

下现代人的品位奇怪,男人往女人那块长,女人往男人那块装,美其名曰—中性美;最矮的那个叫巧馨的丫头眉眼长得最美,有

些小家碧玉的样子,整个人给人感觉挺素净。

李然的眼神在三人身上一扫,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他以前没日没夜地在外面混,干的都是见不得人的勾当,固定的女朋友一个没有,街坊邻居虽然好心介绍过几个,但是他觉得没

必要害人家姑娘家一生,所以就一直单身了。为了这事,六子当年也曾经不止一次地说笑过,然后就被他拍得满头包。后来遇上

曲清,总算是有过一段象样的感情。

他这个人其实在感情上多少有些洁癖,能让他上心的人,除了妈妈和妹妹,也就六子和曲清了,三个女人算是他的家人,自然不

必说,六子是他的兄弟,彼此肝胆相照,荣辱与共,更是比亲兄弟还亲。

结果,他却死在那个家伙手里了。

一想起这件事,李然觉得身上每一块肌肉都在恨得颤抖:这么多年,就算养一条白眼狼,也总该懂得知恩图报了!

他甚至到死都不明白,那个自己罩了这么多年的兄弟,怎么会背叛他?是哪里亏待他了吗?

“殿下,可有哪里不舒服?”或许是李然脸上的表情太过纠结,那老妇人也皱了眉头,伸手要探他的额头,一脸的担忧。

“没事!”

李然下意识侧了脸,躲开对方伸过来的手,老人也不觉得他失礼,眼神里依旧是一片亲切慈爱,李然忽然就觉得自己刚才那动作

实在是有些伤人,暗忖自己居然会因为“一朝被蛇咬”而“十年怕锦绳”,如今连个老人都这么防范?

不过他也不是傻子,对于眼下的情况,虽然还不能完全明白,但也大概知道,自己应该是借尸还魂了。

抬头去看,那个长得跟六子挺像的小子正睁着一双滴溜溜的眼睛一脸担忧地望着他,李然一望过去,那小子就低了头,活像个小

媳妇。

其实李然刚才已经仔细打量过了,眼前这小子跟六子虽然长得没差,但看久了还是会发现两人不大一样,那小子跟着他混了这么

多年,到底也是学了几分他那种狂劲了。

看着这个小六子,李然思绪下意识就回到了从前,想起那些年他一个人在外面混的时候,什么样的日子都有过:随便在大街上找

块干净的地方躺下就能睡着,人家吃剩下的饭,也能当什么好东西似的吃得很香,“卖粉”之后日子倒是过得好了许多,张狂的

时候整日里呼朋唤友,没日没夜地厮混,落魄的时候被二十几个人操着家伙追着逃命的经历也有,被砍个十几刀扛扛也就过去了

,没钱看病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事后想一想,连他自己都觉得后怕:怎么就能安安稳稳地活着过来了呢?

“殿下可是头痛了?需要宣太医来看看吗?”

见李然皱着眉头半天不吭声,那老妇人以为他哪里不舒服,一边说着,一边就想让丫头去宣太医。

李然回过神来,抬手示意他们没事,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既然大家都在,那就说说这次的事吧,以后有人问起来,我也好知道

怎么应付。”

众人听了都赞同地点了点头,李然的目光在众人之间扫了几个来回,经过那个垂首而立的小子时,眼中凶光毕露。

老妇人盯着他瞧了片刻,轻声一叹,率先开了口:“说起来,咱们随殿下来北烨也已经快六年了。六年来,殿下从没回过南琉。

德王殿下前日跟陛下递了封请示书,想乘着今年的家宴,凑请陛下恩准殿下回南琉一聚。陛下原本是同意的,后来不知哪里传出

消息,说殿下此次也邀请了厉将军,陛下得了消息,便驳回了那封请示书。前日里您漏夜去求陛下,回来的路上竟,竟失足掉进

了邀月池里。好在小六子懂点水性,这才保住了殿下的性命。否则,老奴又如何,如何对得起九泉之下的皇后娘娘呢?”

老嬷嬷一边说着,一边隐隐啜泣起来,其余四个人见她哭了,也深有同感地红了眼眶。

李然心里盘算着:他这身子居然是个太子,如今还成了北烨的皇后;老人家提到南琉的时候,口口声声都是德王殿下,却提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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