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穿今之江海暨余生 ——何不语
何不语  发于:2013年07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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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不知道,在这个新时代,单膝跪地表示的是求婚。”江海握着他的手,眼神凛冽,周从仕总觉得那双眼睛随时都能化作一方泉眼,玲珑剔透,饱含神情。不过他这话说的未免好笑,好像自己第一天穿过来一般。又不愿他继续这样跪着丢人,便只好道:“怎么不知道,我也是会看偶像剧的好伐?男儿膝下有黄金,赶紧给我起来。虽然我年纪可能比你大了一千多岁,当你祖宗绰绰有余,不过我还是不愿意认你这么个第N代孙。”

“我以为你只看财经节目呢。”江海笑着说,但眼神依然郑重严肃,但也不恼刚周从仕那一番话,只依然跪着:“你不要去找别人,这辈子只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不好。”

江海脸色一暗,心下却想着是不是自己不在的这几个月里他已经跟金重言在一起了?金重言的工作跟他的交集颇大,事业上又很有助力,彼此间共同语言更多,更何况金重言跟他之间毫无罅隙,一时间心中酸胀疼痛,只想着自己为什么这么笨,直到人家都昏倒在自己面前,才真正意识到自己想要的是哪一个。这样伤心绝望的想法纤毫毕现的表现在脸上,周从仕看江海脸色黑白红黄,变幻莫测的着实精彩。再看他的眼神,委屈难受愧疚伤心,像是下一秒便能生生的能挤出一泡泪来,心下好笑但却不接话。

“不好也得好,金重言不适合你,不,除了我之外,谁都不适合你……真的,你心里也一定知道。”江海眼巴巴的看着周从仕,仿佛在陈述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真理一般:“从从,过去是我不好,不知道谁是我相欠相负的,谁是我相爱相惜的。但我现在知道了,你若有了爱人,我虽然难过,但却不生气,更不去破坏挑拨,毕竟是我将我们俩本来好好的缘分生生扯断,但我会等,等你跟他吵架,分手,千帆过尽,你总会发现我在一直等你回家。”

周从仕却再笑不出来,什么叫谁都不适合自己,好像自己就活该绑在江海身边一样,便将手从江海怀里猛的抽回,却又淡淡道:“这种漂亮话说给我听没用,江海,不管你爱的是余生也好,还是突然醒转过来发现还是我更有趣也罢,都和我无关。今天你一片盛情颇为感人,或许过段时间便觉得还是那样木讷老实的更为动人,我们之间总归隔着余生,就此别过,不要再彼此相厌了罢。”

江海心下一急,忘了自己的“怀柔政策”的既定方针,脱口而出:“平常情侣还得有个分手旧爱啥的,余生连旧爱都算不上,你怎么就这么小心眼儿?!”

“活人争不过死人。”

江海却登时面露喜色,周从仕不免看了一愣,自己说的应该挺明白的,江海这个表情是……

江主任不愧是在官场摸爬打滚这么些年,居然能在这样消极的一句话里愣是找到积极的一面——重点在这个“争”。从从心里有自己,只是担心余生的一切都成为定格,岁月流逝,只会上坏的回忆淡去,好的回忆长留。而他跟自己则每日朝夕相对,难免会被比较——

原来是怕自己“争”不过人家。

“不用争,从从,你是你,他是他,余生,我有愧于他,若是真有阴曹地府,我也只好死后向他赔罪,但你,我只要活着一天,便不想也不会放手。你好好休息,我回去做点好消化的东西给你。一会儿记得喝粥。”

周从仕望着江海坚定的步伐,一下一下,蹬蹬蹬似踏在自己的心上。

因为牵挂着周赐嘉容,且医生也表示胃病这种东西只能慢慢调养,在哪儿其实都是一样,于是三天后,周从仕无意间打听了这家医院的住院费后,更是火急火燎的需要出院——

一天320元,救死扶伤的代价要不要这么高啊?自己差点被多吓出个心脏病来!!

“估计就是想把我吓出心脏病好让他们继续救死扶伤挣我的钱。”

周从仕回到好久不见的家,忍受着进宝的蹂躏,自己好几天不在,进宝身上倒是颇为干净清爽,还以为它会变成没人管的脏狗一只。

“所以你就健健康康的争取一辈子不去医院!”一边熟门熟路的走到周从仕惯睡的那一边的床头柜,拉开抽屉,将所有的安眠药一股脑的扔进垃圾箱。

“这种东西不许再吃了,吃多了对身体刺激不说还容易变笨,笨了就管不了周赐嘉容,你辛苦创立的基业就要被别人抢走啦。”江海下了剂猛药。

果然,刚刚还在为那么多自己花钱买来的安眠药都被浪费而肉疼,仿佛进入垃圾袋的是无数人民币一般,听到江海最后的一句话,想着自己如今的损失真是沧海一粟不值一提,假如周赐嘉容不是自己的了……不,周从仕根本无法想象周赐嘉容会拱手送人,连假如都不行!!

白了一眼江海,明明说过不需要他接自己能出院,还是巴巴的跟过来搞的自己是时日无多的绝症病人一般,连个保温桶都不让自己拿。说太重了怕自己累着。江海却稳稳的接住这个分外想念的白眼,被瞪的是又舒爽又甜蜜,酸酸痒痒的只想着把周从仕压倒床上好好亲热一番。但却知道他身体没有大好而且估计气还没消,只好在脑海中YY一番,行动不敢放肆,跟进宝一人一狗以极高的同步率撒欢奔向厨房,不过进宝是去吃饭的,江海是去做饭的。

周从仕跟着他一起去了厨房,本来还想着回来需要好好打扫一下房间,但却发现家里窗明几净明显是每天都有打扫,如同自己在家一般,拉开衣橱,便看见自己和江海的衣服依然混放在一起,明显江海的衣服多了许多,看看阳台上还晒着江海未干的衣服,便明白这几天他都住在这里,嘴角扯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笑,拿了睡衣去盥洗室洗澡。

待出来时,桌上已经放了两个菜一个汤,江海系着围裙笑眯眯的真端着一盘拔丝山药出来:“还有个苦瓜,一会儿就好啦。你坐着看会儿电视吧。”

“苦瓜?”

“嗯,补气解毒的,极有营养,不过我却不太擅长做,因为我不爱吃,太苦了。”

“幼稚。”周从仕又扔给他一个白眼,从他身上拽过围裙,系在自己身上:“看我的。”

江海看到他居然主动给自己做饭,只恨上帝为啥不给自己长出个尾巴来摇一摇以示喜悦。颠颠的跟着周从仕进了厨房,看从从在厨房忙活,想着从来不做事情的杨子墨,一种面对骆城东的优越感又油然而生。

周从仕把苦瓜挖去瓤,切成几截小段,浸入凉水中。刚把红枣洗净下锅,便看着江海眼巴巴的看着自己,一副崇敬又期待的样子,竞不忍心再摆脸给他看:“进去坐着吧,在这儿不干活白占地方,厨房这么小。”

“……”江海看着堪比客厅大小的厨房,更别说前面还连着一截饭厅,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是谁说的厨房也是纳财的门一定要大,自己第一次来差点分不清客厅和厨房。

“我给你打打下手呗周大厨……”江海也觉得很是欣慰,自知道从从的身份后,自己竞福至心灵的一次也没有叫错名字。

周从仕不理他,将煮好的红枣去核切碎,灌入切好的苦瓜段中,又用盐,蜂蜜和白醋调成汤汁,均匀的浇在苦瓜上。周从仕将餐具洗好,便将成品的苦瓜浸枣递给江海,示意端出去,江海看着盘中的苦瓜红枣绿肥红瘦相配得宜,再看着周从仕葱白一样的手在筷笼里拿筷子,削肩长腿,头发乖顺的贴在他敏感的小耳朵后面,围裙在后面松松的系成一个蝴蝶结,端的是比那盘苦瓜更加秀色可餐。

坐下之后,便迫不及待的尝了一口,时值隆冬,凉菜入口,开始略苦,细细咀嚼之后又浸入了红枣和蜂蜜的清甜。苦苦甜甜的混在一起,凉爽清冽,竞如生活般让人沉迷其中。

“好吃!从从你太厉害,这苦瓜竞让你做的苦的亦别有一番味道。”

一边心下恶狠狠的想着,这货不愧是古代来的,做菜极少放味精,凉拌菜也就罢了,就算是荤菜也多用高汤调味,而且菜式精致脱骨,自己这么一个吃货既然找到后半生的食堂,断无让食堂再招徕外客的道理。

“苦瓜,也叫半生瓜。”周从仕淡淡道,“据说年轻不爱吃,等到年纪大些便不会排斥这个味道。”。

“我现在就不排斥,不过不是因为我老了,而是你做的好吃。”

周从仕看着他往嘴里塞着苦瓜,不由得笑了一笑:“还是枣和蜂蜜的原因,中和了苦瓜的清苦。若是清炒苦瓜,估计你不会爱吃。”

“是啊,生活就是赤条条的苦瓜,但是从从你就是我的蜜糖和红枣,跟你在一起,便不会觉得苦。”

话一出口,两人同时被这呻吟系小清新式的话语给雷到,江海只好咳嗽了一下,接着放下筷子,跟个孩子似的哼起歌来:“今天先记得听过人说这叫半生瓜,那意味着它的美年轻不会洞察吗……”一边唱,一边看着周从仕,眼神专着温柔,周从仕觉得自己都要醉在这双眼眸里,江海的眼睛比自己的大,而且是双眼皮,眼珠墨黑,看像人时自有一派漆黑深沉,却在瞳仁处似有一丝光亮,引得人不由自主的沦陷在这片黑暗里,去追随那一闪而过的光明。

“嗯,我也听过这首歌。歌词很不错。”

两人都没有在说话,一顿饭吃的静悄悄,但彼此心中清明,饭后江海主动洗碗,在厨房里收拾时,不由得又想到那首《苦瓜》:开始时捱一些苦,栽种绝处的花。总会有那么一天,会跟他的周赐共看流云舒卷,一道坐拥晚霞。

第卅四章:圈套

周老板大病初愈,就赶紧重回公司,虽说只有几天,但仍然有一种周赐嘉容脱离自己掌控的不踏实感,去了公司,发现一切有条不紊,好像自己在与不在,都没有什么不同,又生出一点点“娃儿长大了不再需要自己了”的落寞感觉。细细看过需要自己签署的几个合作议案,将财务部的工资申请签了字,目送财务部经理扭着长腿细腰晃着目测足有36D的大咪咪摇曳生姿的走了出去,只觉得那两团小白兔晃啊晃的其实也挺无趣的,不如江海那蜜色有力充满阳刚之气的胸膛带感。接下来就又沉浸在“妈的自己现在估计已经完全变成个断袖了百年之后周赐嘉容也不知道该找谁来继承”的颓废思绪里,但电话响起,来电显示的是江海办公室的电话,百年之后的晚景凄凉立刻一扫而空,心下高兴却不露声色:“工作时间打私人电话!你这是为人民服务该有的态度嘛?想干嘛啊江主任??”

明明一直在发呆,却还要做出一副“我很忙”的样子。却忽然发现门被打开,原来是金重言过来了,这下是真的很忙了,只好冲他笑了笑,让他稍候,好在金重言是这里的常客,就算晾一会儿,也不用觉得抱歉。

“我想干你,请领导批准。”江海在电话这里转着笔,靠着椅背,两条长腿十分悠闲的搭在桌子上,却说着不干不净的讨嫌话。

“毛病,我这儿有人,不跟你说。”虽然隔着话筒,周从仕还是担心金重言听到,小脸一红就想挂电话。

“人家也不要跟你说嘛,与其说,不如‘做’。心动不如行动嘛……”

“余生,上次你这儿有一本《精细有机合成原理》呢?借我看看。”金重言站在书架处,突然说道。

“谁在那里?!”江海听出来了,是金重言那个死王八蛋,一想到这家伙在自己跟从从冷战的这段时间里,居然自来熟的连亲妈都介绍给自己老婆了,于是刚才那句话的醋味儿隔着电话线都能飘过来。

“声音你听不出来啊,还问!你到底什么事儿啊?”周从仕一方面是打算给金重言找书,上次找金重言问了几个书上几个不明白的地方,结果现在又忘记自己把书放在哪里了。

江海一看周从仕这幅忙着挂电话的样子,更是委屈和伤心,却偏偏过往又进来拿了一堆文件给自己,一边用不大不小的平静声音对自己道:“这几个项目都压了好几个月了,再不签的话……”

江海一方面忧心金重言那个王八蛋又不知道该怎么调戏自己老婆呢,自己不知道金重言有事没事就去找自己老婆玩儿也就算了,如今知道自己只能隔着个电话调情。人家却可以面对面的调戏,心里就跟几百只猫在抓挠一样难受,过往这个没眼力见儿的又在这时候给自己找事做,真是不想混了。待看到那几个文件,却又感到不好意思,有几个项目申请甚至都已经放了半年多了。简略的翻了一下,大多都是一些食品厂牛奶厂什么的安全无害项目的审批,好在这个过往还算会办事,把需要自己签字的地方都一一隔好,需要签字的页数太多,重复动作似乎使得过往捻过纸张的手都微微颤抖了,江海一边接着电话,叮嘱着自家老婆的“防狼三十六计”,一边漫不经心的按照过往指的需要审批机关签字的地方签上自己的大名。

“行了行了行了,光知道说我,好像自己特干净似的,赶紧的把你身边那小秘书给处理了,我看着心烦。”

周从仕不愿听他灌输什么“金重言那个人阴险狡诈又色又讨厌珍爱生命远离重言”之类的屁话,直接撂了电话。

“不好意思,让你等这么久,我马上给你找。”周从仕转而对金重言微笑道。

金重言刚想说好,却发现电话响了,于是跟周从仕打个招呼,出门去接电话,语气颇为不善,周从仕在关门时听到一句不耐烦的:“不是说发信息就行,不要打电话给我嘛!”

这边江海盯着“嘟嘟嘟”的声音却突然愣了一下,随即嘴角的笑容是越扯越大,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看着心烦?!这是……这是自家老婆在吃醋啊!!醋神并非是自己一个人的,连从从这种只跟财神打交道的人难免也会被醋神眷顾一下啊!!

深深的吐出一口气,仿佛吐出了这些时日的所有憋闷烦躁浑浊伤心。

唔,既然老婆说让自己解决一下“看着心烦”的“准情敌”,那自己就解决一下嘛。

这个过往,自己看过他的资料,家里很穷但还是砸锅卖铁债台高筑的供他读了个垃圾本科,毕业后考了几次公务员都因为没关系而败北,无奈之下一边考公务员一边找了个私企打工,家里欠的债总归要还,总不能一直坐吃山空,打工的老板就是将过往送给自己的那个求自己办事的人。后来过往再一次去考公务员,竟然阴差阳错的考取了,江海询问过一些人,似乎真的没有被哪位领导关照过的记录,接着竞莫名其妙的到了自己身边,好在在自己身边一直是公事公办的样子,丝毫不越雷池一步,这样看来,过往还算是挺上路子的一个人,不过,凡是老婆不喜欢的,都是江海需要坚决抵制的,本想寻个错处赶走他,但想着官场之上,多一个朋友总好过多一个敌人,于是拿起电话,打给建工局的一个朋友,唔,帮他弄去建工局搞个科长当当,虽然是从正厅级单位去了正处级单位,单位不如以前好听,但却从没有行政级别一下子变成副科级干部,建工局的油水颇丰,也不算委屈了他。剩下的路就看他自己走了。

打定主意后将过往叫来,把自己的打算跟他说了一下,本以为过往会有些留恋,比如不愿意去啊想留在自己身边儿啊什么的,毕竟他以前很是迷恋自己的,江海自恋的想着,却没想到过往只是愣了一下,然后便淡淡的点了个头,再无任何其他表情。

果然就是个想靠着自己往上爬的东西,被前老板送到自己手里时,一副乖顺服帖憧憬迷恋的样子,现在却只因为自己老婆一句话,便走了狗屎运,江海在心里“呸”了一下,但想到这样做从从一定高兴,刚才过往的唯利是图,也变得不那么令人作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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