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炮灰翻身记(穿越)——叶辛铭
叶辛铭  发于:2013年07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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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恒茂听到“下岗”这两个字,眼底闪过一抹笑意。

这是他一手教大的孩子,身上被他烙印了太多痕迹。

可惜,因为中间隔着魏云天以及诸多不愉快的经历,他俩注定了无法并肩而行,迟早要分道扬镳。

这次出来,他只想找到武至忠,带着仆人远走高飞。

没想到,他刚进分寨,就遇上这种糟心事。

如今,不止天下大乱,就连强盗团伙里头,也很不太平。

他要是一直跟在魏战武身边,还不知道会再遇上什么破事。

可是,如果他现在离开魏战武,又该如何寻找武至忠?

“好了,我问完了,你把他送到刑堂去吧。”杜恒茂吩咐道。

“不行!我得把他押回去见老头子,让老头子好好查查金麟阁的奸细。”魏战武严肃地说道,“事关重大,我们一早就出发。”

杜恒茂暗暗皱眉,心道:“我好不容易才从云天寨逃出来,怎么可能跟你回去?要不是为了找武至忠,你以为我愿意受你拖累啊?”

“蒋博通恨不得把这家伙扒皮抽筋,他能同意你把人押走?”杜恒茂道出顾虑,“你要是提起奸细一事,他更不可能让你走了。这可是他的大把柄啊!”

“真是反了!”魏战武怒道,“他还敢拦老子?”

“你都打算让他下岗了,他还能不反?兔子被逼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他还是分寨的寨主,手底下有几百号汉子。他要是真的反了,你又能拿他怎样?这里可是他的地盘。”杜恒茂泼冷水道,“你以为,你这个少主很了不起啊?说到底,你不就是个仰仗老爹威名的小鬼嘛。毛还没长齐呢!”

魏战武气得呼哧带喘,却又无法反驳。

他不甘心地说道:“那怎么办?就这么撒手不管了?”

“人,肯定不能带走。奸细的事,也绝不能捅破。你现在人单力孤,只宜暗中行事,不能打草惊蛇。”杜恒茂说道,“等你出了智寨这个地盘,你可以写封密信给你爹,向他说明奸细一事,让他派人偷偷调查。既然智寨有奸细,其它分寨,就应该也会有。你让他统一调查。”

魏战武想了想,到院子里打了一桶井水过来,将鲁跃然泼醒,开始讯问有关金麟阁的事。

为了防止魏战武起疑,杜恒茂没有出面制止,只是袖手旁观。

这个金麟阁,是隶属于西北方强国——安国的一个秘密组织,在越朝经营妓院、酒楼、当铺等等。

鲁跃然在昌州首府山阳的一家知名妓院——倚红楼嫖妓时,被一位名叫绿萼的妓女下了毒。

为了获得解药、保住小命,他加入了金麟阁,接受绿萼的领导。

32 逃犯

因为解药是按月发放的,鲁跃然必须在每个月月底,前往位于浦石码头的一家名叫“悦来”的客栈,向掌柜的递上绿萼发给他的钱袋,要求兑换十两碎银。

他递出去时,钱袋里装的是汇报工作的信件。

等他从掌柜手里接过钱袋时,里面则装着一粒解药、写有组织派给他的最新任务的字条、组织发给他的月例。

如果组织临时有紧急任务,会派出特使找他,向他直接下达命令。

他在金麟阁的地位不高,只听说主子武功高强、神通广大,却不知主子的性别、姓名、年龄这些基本信息,更没有见过本人。

魏战武不懂套话技巧,问了半天,只问出这些信息来,气得对鲁跃然拳打脚踢。

若不是杜恒茂从旁阻拦,鲁跃然这条小命就玩完了。

“王八蛋!竟然替安国人卖命。汉奸!卖国贼!”

魏战武气不打一处来,往已经被他打昏的鲁跃然身上又补了一脚。

杜恒茂倒没有这种民族主义情绪,只把安国人当成北方人。

在他的眼里,如今的越朝、安国、理国、宣国这些国家,不过是大中国的一些省份而已。

魏战武将鲁跃然押送到智寨刑堂后,回屋便写了一封信给魏云天,向自家老爹汇报情况。

封好信后,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耳边始终回响着杜恒茂泼他冷水的那番话。

他不想当仰仗老爹威名的小鬼少主,他想要证明自己的力量,让全寨上下信服他。

现在,大好的机会摆在面前。

只要他能够揪出云天寨里的所有奸细、砍掉金麟阁伸向云天寨的魔爪,谁还敢小觑他?

主意打定,魏战武很快沉入梦乡。

第二天早晨,他在吃早饭时向杜恒茂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杜恒茂对魏战武可谓了如指掌,对于后者的这一决定,他丝毫不感到意外。

不过,他不想掺和这事,只想尽快找到武至忠,远离云天寨的是非。

“只要计划周详,你完全可以去做。”

杜恒茂鼓励了一下魏战武,话锋一转。

“不过,你得先帮我找到武至忠。”

“找人,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他只要还在云天寨的货船上,早一天、晚一天的,怕什么。”魏战武不以为然道,“抓奸细,才是目前最要紧的。”

见魏战武对寻找仆人一事完全不上心,杜恒茂有点生气。

想到蒋博通昨晚刚刚误杀了女儿、现在肯定也没心情搭理找人这事,他更觉气闷。

万事求人不如求己,他早该明白这个道理!

他不该指望魏战武帮忙,不该为了等待后者出山而耽误两年多时间。

他有功夫、有秘药,哪怕一条船、一条船的找,现在也该找到武至忠了。

杜恒茂后悔不已,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你找寨子里的二当家问问,要是武至忠不在这儿的货船上,我们就出发吧。”

魏战武也正想早点出寨,当即快速吃完早饭,出去找二当家帮忙。

他按照杜恒茂当初的吩咐,表示武至忠是自己的仆人,当年被自己连累挨了罚,如今,他出山了,想把这个仆人找回来。

二当家巴不得有机会巴结少主,当即表示会积极调查、尽力寻找。

魏战武急着离开,吩咐二当家查出眉目后,单独发密函向他汇报。

他表示,自己有事要办,上午就要出发,让二当家通知蒋博通一声。

蒋博通失去女儿、丢了变成少主丈人的大好机会,心情正差。

见魏战武急于离开,他正好眼不见心不烦。

他只是礼节性地挽留了一下,便奉上一小箱子金银珠宝,将魏战武送出了智寨。

初升的太阳红彤彤的,将宽广的江面照得仿佛花海一般浮光跃金。

然而,杜恒茂、魏战武却没工夫欣赏这壮丽的自然风光。

他俩,一个忙于清点蒋博通赠送的财物,一个忙于制定肃清云天寨内部奸细的计划。

当晚,船只停靠在热闹繁华的浦石码头。

魏战武扔给下人一块银锭子,吩咐对方前往悦来客栈,预订两间上房。

杜恒茂知道,魏战武这是要去实地考察。

他不想掺和这事,遂说道:“订一间房就行。你自己去,我留在船上。”

“都在船上呆了一天了,你不嫌闷啊?”魏战武皱眉道,“你总得上岸吃饭吧。”

吃饭,哪有守着一箱子财宝重要!

那箱子很沉,随身带着不方便,搁在船上又不放心,不如亲自守着。

当然,这话,杜恒茂不能明说,否则,肯定要被魏战武笑话。

这小子,从小锦衣玉食,一副视钱财如粪土的模样,哪里知道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的残酷。

“你多点一些菜,让他们打包带回来给我。”杜恒茂不为所动。

魏战武拗不过杜恒茂,只得改口吩咐下人订一间上房。

月上中天,江风习习。

浦石码头虽然停泊着数十艘大大小小的船只,却黑漆漆、静悄悄的。

江水不知疲倦地拍打着船舷,和着此起彼伏的打鼾声,合奏出独具特色的小夜曲。

忽然,一阵雨点般密集的马蹄声传来,一下子打破了夜的寂静。

马嘶声、吆喝声、脚步声……响成一片。

“船上的,都给我出来!”

洪亮的男性嗓音响起,气势骄横压人。

“我等奉命捉拿朝廷要犯,胆敢知情不报或包庇逃犯者,以同罪论处!

“搜!”

这会儿睡在船上的,基本上都是船夫、搬运工、奴仆这类地位低下的人。

搜船的官兵,根本不把他们当人看,完全像驱赶牲口一样,粗暴地吆来喝去、推来搡去。

杜恒茂混杂在人群中,和睡眼惺忪的众人一起上岸,心里对这群盛气凌人的官兵极度不满。

官兵们如飓风过境一般,搜查了停在码头的所有船只,结果一无所获。

领头之人显得气急败坏,恶狠狠地说道:“逃犯是个大胡子,背上带有箭伤。你们都给老子睁大眼,一旦发现逃犯,立马去衙门报告!”

之后,一行人陆续上马,绝尘而去。

杜恒茂等到人群散去,这才慢慢悠悠地向自家的轮船走去。

他敏锐地捕捉到什么东西破水而出的声音,继而听到急促的喘息声。

33 叛逆

还真有逃犯躲在这儿啊!

不知道犯了什么罪,被追得这么惨。

杜恒茂暗暗摇头,带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上船。

他打开船舱里的暗阁,快速检查了一下里面的财物。

见宝贝们都安然无恙,他这才放下心来。

他不知逃犯会否选择登船、会否挑中自己所在的轮船,为了以防万一,他打开了船舱的雕花窗户,和衣躺在床上,一边闭目养神,一边留意听着船舱外的动静。

约摸两盏茶时间后,码头重新恢复宁静,睡在轮船底舱的船夫们都打起鼾来。

轻微的划水声,逐渐由远及近。

短暂的寂静后,是登船的轻响。

杜恒茂暗道一声“巧了”,双腕轻轻一动,两枚涂了强效麻药的铁橄榄从袖中滑至手心。

他倾听着来人那略带滞涩的脚步声、稍显凌乱的呼吸声,暗想:“这人受伤不轻啊。看来是跑不动了。否则,哪会冒险登船。只是,他竟然误打误撞地挑中我的船,运气未免太好了。小爷正好被那群狗官兵弄得很不爽,就救他一命吧!”

来人在船舱的窗外停住脚步,看样子是在倾听舱里的动静。

杜恒茂的呼吸绵长而平稳,听起来完全是熟睡状态,哪会被人识破。

果然,这人上了当,选择翻窗入内。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床前,刚想伸手,身体已被疾如闪电的两枚暗器射中。

他惊怒交加地瞪着床上的人,带着不甘、懊悔、绝望等复杂心情,轰然倒地。

杜恒茂翻身而起,从昏迷者身上取下铁橄榄、收回袖中。

他关闭窗户、点燃蜡烛,借着烛光查看昏迷者的容貌、伤势。

见此人脸上残留着长短不一的短小胡茬和新添的细小刀口,杜恒茂暗暗发笑。

刮了大胡子,倒是个儒雅俊男,让人一时之间联想不到逃犯的身份。

他将昏迷者翻过身来,发现其左肩插着一支削断的箭,箭头没入肉中,不知深有几许。

他在地板上铺开一张油布,将昏迷者搬到油布上趴下。

他拿出医疗器具、草药、干净的白布等物品,又端来一盆清水,准备取箭。

他先以剪刀剪开昏迷者后背的衣服,再以用烛火烧过的小刀割开箭柄四周已经化脓的烂肉。

黑色的血液汩汩冒出,显示出箭头有毒。

他把黑血放掉后,动作麻利地割肉、拔箭,从昏迷者的身体里拔出一支长约四寸、装有六个倒钩的三菱形铜制箭头。

接着,他又用刀刮除深入肩胛骨的毒液,洒上解毒、止血药粉,敷上草药,为对方包扎伤口。

他剪开昏迷者身上的其余衣物,检查其它伤口。

他清洗了此人周身大大小小数十处伤口,一一涂抹药膏。

眼看着麻药药效就要退去,为了减轻昏迷者的痛苦,杜恒茂往对方嘴里塞了一粒安眠药丸,迫使对方吞咽下去。

之后,他又陆续喂下一粒解毒药丸、一粒消炎药丸。

他将全身赤裸的昏迷者搬到魏战武的床上趴睡,为其盖了一张床单。

他动作轻巧地收拾干净船舱,将窗户打开一道缝。

为了遮盖满舱浓重的血腥味,他点燃一支香气浓郁的熏香。

诸事忙定后,他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倒头就睡。

魏战武忙于监视悦来客栈,一直没有回到船上,只是吩咐下人送来一日三餐。

这正好称了杜恒茂的心,省去了他解释的麻烦。

杜恒茂给昏迷者每隔4个时辰灌一次米汤、喂一次药丸,每隔6个时辰换一次草药、抹一次药膏。

此人应该是自幼习武、身体强健,恢复速度很快。

第三天晚上,杜恒茂熄灭蜡烛,盘腿坐在床上练习内功心法,对面床上传出了细微的动静。

周元坤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置身于黑暗的环境中,身下有柔软的被褥、肩膀裹着布条、身上盖着薄布,一时之间有点茫然。

他支起上身,左肩处顿时传来一阵剧痛,记忆一下子如同出闸的潮水般涌进脑海中。

他想起自己潜入一艘豪华气派的轮船,在船舱里中了暗器,立即心生警惕。

他目光锐利地扫视四周,注意到对面床上有个盘腿打坐的纤瘦男子。

杜恒茂缓缓收功,将真气纳入丹田之中。

他睁开眼睛看向对面之人,语气淡然地说道:“你的身体已无大碍,可以自行离开。你的肩伤尚未完全愈合,不宜沾水,不宜剧烈运动。”

听到这仿佛泉水叮咚一般清澈无瑕的嗓音,周元坤微微一愣。

他缓缓坐起身,以床单盖住赤裸的下体。

他运劲探视了一下周身脉络,发现真气运行不再阻塞,只是,丹田仍旧空虚。

他再度看向杜恒茂,目光柔和了许多。

他带着迷惑与探究询问道:“你为何要救我?”

“你为何来找我?”杜恒茂不答反问。

“我闻到你身上有药香,以为你是药童,想弄点药材。”周元坤回答。

杜恒茂怔了一下,想到自己常年和中药材打交道,身上又揣着各类药物,确实有可能带着药香。

只是,他自己闻不出来。

魏战武整天和他呆在一起,早已习惯了他的体味,也意识不到这一点。

“你倒聪明!”杜恒茂柔声说道,“我确实喜欢摆弄药材,并且略通医术。”

“你还没回答我,为何要救我。”周元坤追问道。

“我看那群追捕你的官兵不顺眼,所以和他们对着干。”杜恒茂满不在意地说道,“他们要抓你,我偏要救你。”

周元坤愣住了,觉得这个年轻的男孩子有点古灵精怪。

他忽然想要认识一下对方,遂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哪儿人?”

“你我不过萍水相逢,何必说名道姓。”杜恒茂淡淡地说道,“离开这条船,你我便是陌路人。”

自打记事开始,周元坤向来都是众人巴结讨好的对象。

活了22年,他还是第一次被人当面拒绝。

他借着从雕花窗户透进来的朦胧月光打量着杜恒茂,心里生出一种奇特的感觉。

34滚蛋

杜恒茂起身点燃一支蜡烛,伸手指了一下墙角的小木桌。

“我给你留了一碗小米粥、一碟豆腐干、两个菜包子,你要是愿意吃,就起床去吃吧。木盆里有水,你可以用来洗漱。为了安全起见,你不要走出船舱。”

被杜恒茂这么一提醒,周元坤立马觉得饥肠辘辘。

他刚要下床,想起自己还光着身体,便问道:“能借用一下衣服吗?”

“床角放了一套,是全新的。你和我朋友的体型差不多,应该能穿。”杜恒茂回答,“你穿不了他的鞋,只能穿原来的旧鞋了。你的鞋,我已经帮你洗干净、晾干了。就在床底下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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