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炮灰翻身记(穿越)——叶辛铭
叶辛铭  发于:2013年07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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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博通接到下属汇报,得知少主已经抵达分寨附近,打旗语要求进寨。

他连忙吩咐二当家出寨迎接,吩咐三当家召集其余当家前往码头,吩咐厨房准备茶点、晚宴,接着脚下生风地赶往自家院子。

蒋博通昨晚接到寨主传令,得知少主出山历练、将要前来分寨。

他本打算精心准备一番,借以给少主留下好印象。

没想到,少主这么快就到了。

别的倒不要紧,最关键的是,他那待字闺中的四女儿蒋文梦得做好准备。

他将妻子郭丽娟叫进卧室,一边快速更换衣物,一边吩咐她为蒋文梦精心装扮、准备出席当晚的欢迎晚宴。

郭丽娟得知少主大驾光临,登时喜上眉梢。

她动作轻巧地帮蒋博通整理衣领、腰带,微笑着说道:“文梦自小就听说少主威名,对少主好奇了多年,如今总算能见着了。”

“让她别紧张,照着平时的样子表现即可。”蒋博通满含期盼地说道,“少主这次若能相中她,那可真是一桩美事!”

郭丽娟自然也盼着自家女儿能够登上少主夫人宝座,一颗心因为深切的期待而隐隐不安起来。

蒋博通整装出门,匆匆赶到码头。

他吩咐已经等在那里的其余三位当家,当晚带领家眷出席欢迎晚宴。

时值夏季,虽然已是酉时,阳光却依旧绚烂。

河面上密若鱼鳞的点点碎金,更是亮得让人几乎睁不开眼。

船只离码头尚有十余丈远,闷在船上三天两夜的魏战武已经等不及下船。

他背着祖传的魏家刀,跃上高高的船头,像只金色的大雕一般飞翔于空中。

中途,他以脚尖轻点了一下高出水面的木桩,借着这股反弹力,于万丈光芒之中无声地飞落在码头上,引来一片喝彩声。

杜恒茂立在船头目送魏战武上岸,心道:“这家伙,整天就爱臭显功夫。偏偏云天寨这些莽夫就好这一套。”

如果换作是他,根本不必在中途轻点木桩借力,只需轻触水面即可,还能确保鞋面不湿。

不过,他这凌波微步的轻功,是他夜里偷偷跑到深山里的湖泊上练成的,从未在别人面前展示过,连魏战武也不知道。

魏战武一出场,就在智寨的五位当家面前显露高超的轻功。

这五位当家,除了蒋博通以外,都未曾见过年少的少主,只听闻少主天赋异禀,乃练武奇才。

如今,崇尚武力的他们亲眼见识到魏战武的轻功,均心悦诚服。

他们又见魏战武身背魏家刀,不禁暗暗惊奇。

据闻,魏家的传刀规矩是,儿子必须打败父亲,才能从父亲手里接过宝刀。

莫非,年仅17岁的少主,已经打败了在云天寨里武功排行第一的魏云天?

果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这么一想,众人对魏战武更多了一份敬重之心。

而蒋博通,则是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因为杜恒茂事先叮嘱过,魏战武没有向五位当家介绍他。

众人均以为杜恒茂只是魏战武的贴身仆人,根本没把他当回事。

杜恒茂乐得清闲,连当晚的晚宴也没有参加。

月华似水,细风如丝。

杜恒茂没有点燃蜡烛,而是坐在光线暗淡的庭院里看月照竹梢、听虫鸣啾啾。

一位仆人装扮的男子走进院子,左手提着灯笼,右手拎着食盒。

杜恒茂知道,这人应该是来给自己送饭的,遂说道:“放桌上吧。”

他的声音不大,这位仆人却吓了一跳,还失手摔了灯笼。

燃烧的蜡烛倒在干燥的纸罩上,迅速点燃了灯笼。

仆人连忙抬脚踩火,手里的食盒随即传出清脆的瓷器撞击声。

他又赶紧缩回脚,急急稳住食盒,一副慌手慌脚的模样。

27 毒手

杜恒茂借着地上燃烧的火焰,默默打量这位表情慌乱的陌生男仆,心里生出一丝疑惑。

怎么派这么个毛手毛脚的人过来送饭?

稳重的仆人,难道全去晚宴上伺候了?

杜恒茂起身走进黑暗的饭厅,点燃两支蜡烛,将屋里照亮。

男仆拎着食盒进屋,将饭、菜、汤、竹筷、汤勺等一一摆放在圆桌上,退到一旁。

“你下去吧。”

杜恒茂摆了下手,走到桌前坐下。

他不习惯吃饭时被人盯着,也不需要仆人随时伺候。

男仆犹豫了一下,弯腰行礼,继而退出门去。

不过,他没有离开,而是站在门外的廊檐下守着。

杜恒茂看了看桌上的四菜一汤,拿起竹筷,慢条斯理地品尝。

他知道蒋博通这人很讲究吃喝,本以为今晚能吃到美味佳肴,没想到,口味一般般。

看来,好东西都在少主的欢迎晚宴上呢。

他这个少主仆人,可就没口福了。

杜恒茂轻轻摇头,随意吃了一些饭菜、喝了些汤。

他忽然感到头部一阵眩晕、睡意如同波涛一般翻滚上来,脑中灵光乍现,明白自己这是被人下药了。

难怪他刚才慌慌张张的,原来是做贼心虚啊!

他竟然没有想到这一点,真是太大意了!

不知这饭菜里混的是什么药,毒性强不强。

又是谁要害他?目的何在?

杜恒茂吃下一粒随身携带的自制解毒丸,一边装出吃饭的样子,一边悄悄运功,将身体里的毒素悉数逼出体外。

他打算探明真相,遂装出晕倒的模样,将桌上的饭菜全部打翻在地。

守在外面的男仆听到声响,立即推门而入。

他走到趴伏在桌上的杜恒茂面前,试探着轻唤了两声。

见杜恒茂毫无反应,他这才放开手脚。

他从装晕的杜恒茂手里取下竹筷,将其拽到后背上,背着对方快步走出饭厅、走向卧室。

他不知道,在此过程中,他的头发、皮肤、衣服都沾上了杜恒茂悄悄洒下的花粉。

这种花粉,是杜恒茂从一种不知名的、没有香味的花里收集的。

只要沾上这种花粉,就算洗过澡、换过衣服,就算距离遥远,杜恒茂驯养的小飞虫也能准确无误地找出这个男仆来。

杜恒茂之所以能够拥有这种先进的GPS装置,是因为他在山里练功时不小心沾到了花粉,被一种跟蚊子差不多大的、黑不溜秋的小飞虫给盯上了。

这种小飞虫很不显眼,飞行时也没有声音,属于自备夜行衣、自带消音装置的活体追踪器。一下子便激发了杜恒茂的灵感。

杜恒茂每天请它们吃自制花粉、喝竹叶上收集来的露水,偷偷驯养了它们多年,今天正式投入使用。

摸黑把杜恒茂放到床上躺下后,男仆又转回饭厅,草草收拾了一下满地的碎瓷片与残羹冷炙,然后熄灭蜡烛、关门离开。

他拎着食盒走出院子,来到一座假山旁,冲着黑暗的四周喵、喵、喵叫了三声。

想到过会儿就能拿到五两银子,他高兴得咧开嘴偷笑。

杜恒茂面冲大门,侧躺在床边闭目养神,耳朵一直在留意周围的动静。

他等了约一炷香时间,听到轻轻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接着是房门开启的轻微声响。

他微微睁开眼睛,借着从开启的房门泻进屋里的月光打量来人。

他的呼吸,则始终保持着熟睡状态的绵长、平稳,以免引起来人怀疑。

这是一位身着夜行衣的蒙面男子,身形不高,体格却很健壮。

他的肩上扛着一只大麻袋,看形状,里面装的应该是人。

蒙面男子轻声关上房门,扛着麻袋走到床边。

他蹲下身,将麻袋轻轻放在地上,接着摸黑解开麻袋口的绳子,从里面抱出一名披散着长发、身上仅穿里衣的女子来。

他隔着睡在床边的杜恒茂,将女子抛到床里面。

之后,他伸手抓住杜恒茂的长袍衣襟,动作粗鲁地扯开对方的衣服。

这是打算捉奸在床?

他怎么总是碰上这种戏码?

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是和老太监。

后来,是和小男孩儿。

这一次,变成了女人。

杜恒茂暗自冷笑,如电光石火一般迅速地出手,以一记凌厉的手刀砍在蒙面男子的后颈处。

蒙面男子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当场扑倒在床上,晕死过去。

杜恒茂摘下蒙面男子脸上的布巾,掰开对方的嘴巴,以布巾塞满口腔。

接着,他往这一男一女的头发里、脖颈上各洒了一点点配料不同的花粉。

之后,他用床单草草裹住床上那位一直昏睡不醒的女子,将其重新塞进麻袋,把袋口扎紧。

他从背包里翻出一卷细麻绳揣进怀里,然后推开窗户,侧耳细听四周的动静。

确定周围无人监视后,他扛起麻袋跳出窗外,飞身上树。

他用细麻绳将麻袋与粗壮的树枝紧紧捆在一起,以免女子突然苏醒,在惊慌挣扎的时候从树上掉下来。

之后,他又把昏倒的男子搬到屋后的另一棵大树上,用细麻绳捆紧。

杜恒茂翻上屋顶,动作敏捷地腾跃于屋顶、围墙、树梢之间,朝着灯光最亮的一处院落寻去。

这里无人警戒,只有成群的仆人进进出出。

正屋灯火通明、仙乐飘扬、欢声笑语、觥筹交错,一副热闹景象。

杜恒茂躲在枝繁叶茂的大树里,冲着正屋敞开的大门发出长、短、长、短四声鸟鸣声。

这种声音,是他以前为了逗小屁孩儿魏战武开心,而与对方约定好的接头暗号。

后来,魏战武虽然渐渐长大,童心却没有褪尽,依旧时不时地喜欢来点神秘。

这个暗号,一直沿用至今。

魏战武正和一屋子人开怀畅饮、高谈阔论,听到这特殊的鸟鸣声后,立即放下酒杯,向众人拱手告罪,在数十道目光的热切注视下离席。

他了解杜恒茂的性子,知道小师父没有要紧事情,绝不会在此时过来找他。

他带着好奇心,大步流星地走出院门。

28 阴谋

见杜恒茂披着一身斑驳的月光站在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下面,魏战武立即小跑着迎上前去。

“出什么事了?”

杜恒茂借着月光打量魏战武那张带着潮红的脸,问道:“你有没有觉得哪儿不舒服?”

“没有啊!”魏战武豪气地回答,“我这千杯不醉,可不是浪得虚名。他们想把我灌趴下,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你当我特意跑这一趟,是怕你喝醉啊?傻不傻!”

杜恒茂揶揄了两句,抓起魏战武的左腕,为其把脉。

他这望、闻、问、切之术,是向在云天寨里充当全科赤脚医生的何鸿飞学来的。

俗话说,万贯家财,不如一技在身。

杜恒茂仅有偷藏的500两银票,又身陷匪窝,对未来充满担忧、顾虑,毫无安全感可言。

他不但拼命读书、苦练武功,还想方设法地多学技艺,以便以后生存。

有云天寨那些皮糙肉厚的汉子做实习对象,这些年来,他的医术,进步飞速。

见魏战武身体无碍,杜恒茂放下心来。

他凑到魏战武耳畔,言简意赅地说明了情况,吩咐道:“你去把蒋博通单独叫出来,让他来处理这事。我回去等你们。”

魏战武望着杜恒茂像只灵敏的黑猫一般消失在夜色之中,脸色黑得像锅底。

竟然有人胆敢下药陷害他的小师父,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蒋博通被魏战武叫出来、一路风驰电逝地赶到魏战武居住的小院,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待他看到一张熟悉的脸从麻袋里露出来时,当即失声叫道:“文梦!”

魏战武与杜恒茂对视一眼,均不动声色。

蒋博通急急忙忙走上前,将昏迷不醒的蒋文梦抱出麻袋。

见女儿身上只穿着单薄的里衣、还裹着一条床单,他大惊失色。

他抬头看向魏战武,颤抖着声音问道:“少主……我的女儿……”

“你得问他。”

杜恒茂将被他五花大绑的男子拎过来,丢在蒋博通面前。

“我吃了一个男仆送来的饭菜,忽然就晕过去了。我醒来时,发现有人正在撕我的衣服,连忙奋起反抗,把他打晕了。

“我发现屋里多了个昏迷的女人,赶紧向少主汇报。

“具体怎么回事,还请寨主查清楚,还小的一个公道。”

蒋博通何其精明世故,一下子便明白过来,这是有人阴谋毁掉他女儿的清白、阻挠女儿登上少主夫人宝座。

他抱起裹在床单里的女儿,冲着魏战武低头致意。

“少主,小女在此,十分不便。老夫先送小女回去,回头就来查明真相。”

“去吧。”魏战武挥手道,“我在这儿帮你看着犯人,你速去速回。”

蒋博通使出轻功,抱着不省人事的蒋文梦飞檐走壁。

一想到宝贝女儿的身体被其他男人看过,他心里的怒火就“噌噌噌”地直往上蹿。

他不敢想象最坏的可能性,害怕面对最糟糕的结果。

蒋博通把蒋文梦放进妻子郭丽娟的卧房,命令院子里的仆人前去晚宴大厅找郭丽娟。

郭丽娟得知与少主一起离席的夫君正在自己的卧房里等待,觉得很是奇怪。

她跟在提着灯笼的仆人身后,急急匆匆地往回赶。

她一进屋,就被蒋博通带来的消息震得呆若木鸡。

“别愣着,赶紧检查一下。”

蒋博通急得百爪挠心,连连催促呆立不动的郭丽娟。

郭丽娟脚步迟滞地走到床边,掀开蒋文梦身上的床单、解开女儿的里衣。

见女儿白皙如雪的肌肤上密布情事的痕迹,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待她发现女儿已非完璧之身,当即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老爷……你要替文梦……报仇啊……”

蒋博通一听这话,眼前顿时一阵阵发黑。

在他的地盘上,竟然有人胆敢绑架他的女儿、糟蹋他女儿的身子,真是胆大包天!

堂堂寨主,威严何在?

蒋博通悲愤交加地冲出门去,恨不得生吞活剥了那个“盗花”的贼子。

他带领一干亲信前往魏战武所在的小院,命人将犯人带到刑堂。

他又吩咐杜恒茂跟随一名亲信前去指认送饭的男仆,之后敬请魏战武耐心等待审讯结果。

有人胆敢下药、陷害杜恒茂,魏战武岂能轻饶。

他怕蒋博通庇护自己人,随便塞个无关紧要的人给他发落,早已打定主意要全程参与审讯。

“事关师父清白,我必须参与审讯!”

蒋博通被“师父”二字惊了一下,试探着问:“那位小哥……”

“他是我师父,很受父亲赏识。”

魏战武特意把魏云天抬出来,压一压蒋博通。

“老夫不知那是少主之师,真是怠慢了!”蒋博通连忙赔罪。

“不知者不怪。”魏战武摆了摆手,别有深意地说道,“蒋寨主,你这寨子里可不太平啊!我师父刚到一个时辰,就险遭暗害。”

“老夫驭下不严,惭愧!惭愧!”

蒋博通哪里是惭愧,他现在只想大开杀戒,为惨遭玷污的女儿报仇。

杜恒茂跟随蒋博通派出的亲信张向东来到智寨的大厨房,向管事的中年男子描述送饭男仆的相貌。

管事的表示,这名男仆叫土蛋子,拿走饭菜后就一直没回来,很有可能去寨子里的赌场赌博了。

张向东没有向杜恒茂解释赌场的事情。

他以为杜恒茂只是少主的仆人,根本没把这个瘦得跟竹竿似的小白脸放在眼里。

杜恒茂跟他客气地寒暄时,他还有点爱搭不理的。

张向东领着杜恒茂来到一间人声喧哗、乌烟瘴气的房间。

这间房的中央,放着一张巨大的长方形赌桌,四周里三层、外三层地挤满了人。

他环视着正吆五喝六地沉浸于赌博乐趣之中的众人,以内力发出声音,力求让在场的每个赌徒都能听清楚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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