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t-and-run——错染落银
错染落银  发于:2012年05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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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平端很想立刻把南日抱起来,可惜他抱不动,一个大男人哪这么容易。但是他真的乐到快冲天了,一偏头含住南日的耳朵,

声音伴随热气窜入耳膜震动。

「那你不要理我,随便我好了……南日……」

项平端暗示性的手掌,隔着裤料盖在半圆的臀部。南日被喊的全身发软,他吸了吸鼻子,眼眶红红,却仍敏锐注意到罪恶的那

只手,当下赶紧扣住。

「你……你去洗澡,冷静一下。」

项平端一顿之后放弃,‘唉’的叹一声,纠正他。

「不是冷静,是解决。你好狠的心啊……我不跟万能的右手做兄弟很久了……那不然,你帮我,来嘛!」

鸡头揽客一样的招数,可怜遇上南日这个不解风情的客人。

「不行!我,我还有报告没写完……」

瞄一眼成堆的书本,项平端没办法,他不想耽误南日念书,这也是他的坚持之一。

「你不难过?要不要弄一次?」

不知道是不是含过,南日的耳根红到透,他摇头。

「好吧。」项平端指向柜子上,交代:「我有带小笼包回来当宵夜,你用三分之一杯水放大同电锅里蒸,等我洗完澡再一起吃

。」

南日点头,「好。」

没多久项平端又跑出来,光着上半身,手里拿一条毛巾。

「你干什么?!」南日一惊,项平端看穿他在怕什么,‘哈’的笑一声,说:「给你擦脸!都是口水你要留纪念我是很高兴啦

。」

南日抢过,愤愤然往自己脸上抹,再一把甩回去给项平端。小case,项平端接下,摇摇摆摆地晃进浴室去。

结果搞半天,他们耗快两个小时,南日弄好吃的按下电锅再度坐回垫子上,才觉得脚站久了有够酸。

望着冒水烟雾的电锅,南日不晓得发呆多长时间。他一直认为自己性欲淡薄,就算DIY也是不得已为之。他不想猜测项平端和那

些女朋友『们』是怎样交往,至少以南日自己,他可以理解项平端的热门程度。事后才察觉的温柔,虽然这两个字用在形容项

平端很奇怪。

「发什么呆?饿到昏头啊?」

项平端那颗头根本用不着擦,贴着南日身边坐下,顺便握他的手。

「啧,手跟冰棒一样,你太虚了吧。」念是念,他抓着南日的右手伸进自己衣服里,按在刚洗好澡热烘烘的肚皮上。南日想缩

,项平端恐吓他:「再缩就往下摸!」说着屁股不知道压到什么,从后面拿出来一看,「饼干?你不是讨厌吃甜的,干嘛买?

「学弟送的。」南日还在意手掌的触感,没多想就回答。

「学弟?」项平端转头盯住南日,凭一股动物的直觉问:「他来这里?」

「赶报告。你来之前他刚走,我觉得他是没放弃游说你。」南日很平常,不过对项平端可不同。他一副沉思的样子闷了一下,

讲:「你跟他说,叫他自己来找我。」

「你不喜欢照相就没必要勉强……」

「他给我『侵门踏户』,这里我地盘哎。而且,老实说你很想帮他吧?」

「没有。我是看中那两万五,钱不好赚,多一个机会也不错。」

项平端懒懒的笑了笑,手搭在南日肩上,手指拨弄他额头前面的头发。

「我谁啊?还不够了解你。没什么特殊理由,你不会让他『卢』这么久。说吧,他是怎样?」

南日憋一会,才无奈的说:「他家不同意他走摄影。得奖的话,比较能和他父母争取。」

「我就知道。」项平端哼哼两声,「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答应他。但是,有两个条件。」

「什么条件?」

「这你就不用知道,叫他来跟我『乔』。」

反正南日没想掺一脚,明天再和学弟讲就好,也就不多问。

「喂,以后谁来要跟我报备一下,听见没?」

南日偏着头,一脸『你又想怎样』的表情,说:「这是我家。你来要不要报备?」

「当然不用。你不要忘记,我都跟你求过婚了。怎样,明天去书局买张结婚证书来写一下?烫金边的,还是要我亲自做一张?

「我都不要!」

「OK,那就我决定。」

「我说不要!」

「啊……肚子饿吃包子吃包子。」

「……」

南日生气项平端还是心情好。

从前,辗转借住在亲戚家的日子,让他变成一根老油条。自以为看穿所有人性险恶的时候,他遇到了南日,不过当时也只把南

日当吃饱太撑的少爷而已。

大概,就是无意间发现南日这种笨拙又不擅于表达的呆。起初和打电动的隐藏技一样,是只有自己,别人不知道的优越感。然

后,就越来越放不开手。或许,这是他的弱点。总会不由自主,被干净的人吸引。

当然,容易心软的这一点,他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发掘。所以才勉为其难答应南日的学弟,省得出问题。

晚上可以睡个舒服的觉,项平端边咬小笼包边想。前天才落枕,今天就换一个硬一点的枕头。就算叫他打地铺,最后还不是让

他上床睡两个人搂着暖呼呼。

项平端完全没有自觉,自顾自妄想的很high,连南日在他的汤包里多加一勺子红辣椒都不知道。结果,辣的连金毛的事情也忘

记,平白在他们脆弱的关系中,埋下一连串矛盾的引线。

44.Maze <上>

又是一个礼拜多过去,学弟神神秘秘不知道干什么,见他总而言之就是一个穷开心的状态,大概是和项平端谈妥了吧。南日弯

了弯嘴角,笔下书写也觉轻快些。想起接下来一个月有得忙,南日突然想去他家看看。今天结束的比较早,说不定可以逛个超

市,好好坐下来吃一顿晚餐。外食族当久了,难得自己开伙。这个嘛……虽然南日除了蛋包以外都不会做就是。

搭公车在尖峰下班时段塞了五十多分钟,原来骑摩托车只要区区二十五分的路,南日好不容易下车觉得被挤到人都变形了。呼

吸一口新鲜空气,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愉悦,想等下要怎么吓人,想项平端看见自己突然冒出来会是什么样滑稽的表情。昨天、

前天、大前天都没肯让他留宿,实在是因为有他在,根本没办法集中精神。被赶回家时候的脸臭的像榴连,又硬又刺,全身都

是一股浓重的埋怨味。这也不能怪南日,项平端在身边耍流氓,扳着指头数几天没这样没那样,害南日得学武林宗师一样临渊

履冰,严防空门洞开。他越来越把持不住自己的步调,只是现在主动送上门去,无疑是鸡给黄鼠狼拜年。

南日停在半路上,把外套脱掉折好收进背包里。光是想,就觉得喉咙发乾一阵燥热。想起生理学上的论点来解释,这正是男人

可悲之处。他故意在社区口站一会,让冷风将过高的温度驱除。

结果,才意外看到这一幕。应该说是,一个人。一头耀眼的金发,不注意也难。

南日下意识躲到距离最近的警卫亭,里头的老警卫伯伯奇怪的盯着他瞧,南日尴尬的解释说在这里等朋友。过一下再装若无其

事悄悄探头出去,见那个男人边讲手机,另一手提着一个袋子,印什么字他看不清楚。电话切掉以后,站在原地往大楼内看。

没多久,就听见拖鞋‘啪答啪答’的声音。然后,项平端出现。

其实没必要躲躲藏藏。南日这么想,一时间却忘记他讲的是自己或是谁。

那一点念头很快窜出,又很快生了根。理由很简单,既然找到人为什么不也告诉他。看样子,两人似乎恢复到从前那么熟稔。

不像是今天昨天才碰见的事。

与此同时,南日并不怀疑项平端对自己的认真。他只是本能的,丑陋的感觉威胁。

因为项平端不知道转身上楼以后,金毛蹲在路边抽起烟,眼神注视着他离开的方向,直到熄灭。

南日忽然没了找人的兴致,烟味熏的他头晕,但是口袋里的震动牵绊他的脚步。

捏着手机简讯,他在外头多站了二十分钟,足够骑车过来。心思转了又转,他尽可能理智的分析,也许最近太忙没机会讲。南

日想,我现在就制造给你。

于是他按门铃,在大楼门口的保全摄影录下自己的大头脸,另一边是项平端大呼小叫,说什么都没听清。

透过大门可以看见电梯门一开,项平端就小跑出来。南日抬手看表,比刚才慢十分钟。

「你是没带钥匙还是搞丢啦?!干嘛不自己开门上来?!」

「懒的拿。」不能不回答,这样会被发现。

项平端和南日坐上电梯,他觉得奇怪,『懒』这个字几乎没听南日说过。

「今天怎么这么快?我想你又不回我简讯,结果就到了。」

「同学载我来的。」虽然幼稚,但南日就是嘴一滑撒了谎。

果然,项平端搭上南日肩膀,一个用力搂着,质问:「哪个同学?不是你学弟吧?」

南日望着逐渐上升的数字,「是很熟的老朋友。」

项平端没再说话,可是南日稍微往前一点,就马上被抓住。

电梯抵达,两人走到家门口,项平端一手掏了钥匙插进孔里一转就开,没几秒又‘碰!’一声关上。来不及脱鞋,南日被困在

『老地方』,夹在项平端和门板中间。他一眼就看见摆茶几上的袋子,眼球痛的移不开。

项平端右手捧住南日的头,左手扣住他的腰。这是项平端为了不让人逃跑快要标准化的审问架势。很悲哀的是,这时候南日已

经没有多少感觉。

「叫什么名字、住哪里、认识多久了?!」

南日见项平端急于审问,似乎要更加添他的紧张,稀松平常的反问:「你没问男的女的。」

「男女都一样!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老朋友』,干嘛不介绍我认识?」

话说的亲切,可惜项平端摸着南日后颈的手掌,更像在考虑从哪咬下口。

「你不是也有?不需要这么追根究柢。」

项平端火了,断定南日根本是在推托。

「干!是你不屑他们我才没介绍你,你想认识总统我都敢带你冲进去!」

「我哪有说不屑?」

「你脸上写了还用说!」

「好!」南日不服地对呛,眼珠子瞪的圆圆。「我问你现在脸上写什么?!」

「欠、操!」

换做平时南日早任项平端宰割了,但是现在却一副抵死不从的样子。项平端又舍不得对南日真下重手用蛮力,再说南日也不是

弱女子,两个人在玄关扭打的乱七八糟,就是越不过雷池一步。

「你今天是怎样?!大姨妈来啊?不给碰!」

项平端吼,两手两脚缠住南日,却同样进退不得。听项平端这么讲,南日更堵着一口恶气无处宣泄,死僵着脸坚持不让他靠近

。项平端气到没办法,只好喊:「不爽就讲啊!不讲我怎么知道!」

南日厌恶自己像女人般歇斯底里,他一下子放松力气,深呼吸。

「我很烦……心情很差。」

「怎样,

在一阵

45.Maze <下>

南日以为外面没人,走出去的时候才看见项平端还坐在客厅,一条修长的牛仔裤腿挂在椅背,另一条踩在地板,人躺沙发上,

手肘曲起压在头下,眼睛闭着好像睡着一样。

知道他肯定没睡,但南日也不想打招呼,便放轻了脚步,低头从电视机前面走向玄关。

「等下。」

项平端冷不防出声,南日回头看他朝自己行来,脸上是满满不耐烦。嘴巴歪歪‘啧’一下,突然脱掉他的外套,粗鲁地扳过南

日肩膀,却又像对待橱窗里的假模特,捏着手腕关节的位置,替南日将外套穿好。只有画蛇添足的把连帽拉起来,再使劲罩住

南日脑袋这一动作,才显出那股残馀未解的火气。

南日任项平端摆弄,眼睛不受控制追随他的手,没有勇气对上他的眼。项平端在南日面前站一会,见他好像受了委屈又硬撑着

倔强的眉眼,多少年来如出一辙,照镜子一样五官半点没移位。小时候拿他几颗糖几张贴纸,以为他会去跟大人哭诉,结果没

有。过几天糖吃完贴纸搞丢,早把这事忘光光了,南日仍然乖乖待位子上看故事书。只是从那以后谁找他玩都可以,唯独自己

不行。一气之下故意用力拖他走,不小心撞倒椅子,小腿红了一块。南日不哭,但就是用现在这种表情死死盯着地上。搞得自

己没来由心虚,再不敢偷抢拐骗,还把自己那份通通上贡。现在想想,也不知道抽哪根神经,别理他不就好了吗?

南日穿着项平端身上脱下来的外套,毛料暖烘烘,比泡热水里还舒服。

真不想走……外面很冷。

念头刚冒,就听项平端骂一声‘干!’,然后猛一下手捏住南日的脸,撂狠话讲:「你敢跟别人我一定泼硫酸毁容你!」不及

回话,紧接着是令人窒息的深吻,亲到鼻子都快压扁了还不罢休。似乎感应到南日的犹豫,项平端空出一手拉过南日的手臂往

自己腰上围,凶恶的口气:「抱紧一点!不抱我你抱谁!」直至南日慢慢圈住项平端的背,后者才气呼呼的一口咬上南日眉间

,碎念:「我他妈这辈子欠你的!小时候不惹你,长大就不用还你债!」

南日不说话,项平端索性把累积到现在的怨气一次吐干净。

「生气不讲、难过不讲,被欺负也不知道打回去!你就闷吧!闷不死你!」说完重重亲一下南日,更像泄愤那么用力,再继续

喘着气教训,「我说过罩你就是罩,你还是给我当放屁!想怎样?!」然后又对嘴伸出舌头搅和,手掌按住他的后脑杓,脸偏

了角度吻的更深入。

南日眼眶酸胀,他想哪有这种人,边骂人还能边亲嘴。一鞭子一颗糖,南日极度懊恼自己竟然真的是又疼又甜。项平端终于肯

放开南日,眼见他红红肿肿的嘴唇,项平端胸口的火气消去大半,然而下腹的另一把火,不意外越烧越旺。但他忍住,因为这

事没完。

「我再问你一次,你最好不要挑战我。」

南日以为项平端要问发生什么事,正烦不知该如何搪塞,他就问:「你那个朋友,有没有想钓你?」南日一愣,呆呆的看着项

平端。后者恼羞成怒,吼:「看什么看!作贼心虚啊!」

南日低头,下巴抵在项平端肩膀上,却不期然又看到茶几上那个提袋。

「除非你放手,不然别人怎么钓。」

听南日讲,项平端立即收紧两条手臂,焦虑隐藏的不太完美,只能用压低的音量来控制。

「我抓到你了。」

这句话不只说给南日听,同样说给他自己。像要证明怀抱中的人是真实存在一样,项平端的手掌盖住南日的后颈,感觉脉动逐

渐与自己合而为一。

最终他们还是吃了火锅。南日盯着圆滚滚的丸子,就是觉得碍眼。在自己的心里,不必顾及风度问题。可惜这眼神到项平端那

里得打个折扣,曲解成南日很想吃又不晓得怎样下筷子。所以项平端拿了把小水果刀将一大颗福州丸切成两半,再夹进南日碗

里。而后者也只好抱着会纠结到胃痛的可能性,『咬牙切齿』的吞下去。

「怎么样,不错吃对吧?」项平端问。

南日想了又想,憋了又憋,才扔出去两字:「普通。」

项平端觉得奇怪,应该不难吃啊……因为南日和他不一样,不论褒或贬,都很难从他口中听见偏向哪边的词。说优点是处处给

人留馀地,难听点就是拖泥带水不够干脆。不过项平端后来发觉,尚有一部分是来自于南日本性里带的,对人的一种疏离。简

单讲,项平端的好朋友多,看不顺眼的更多。至于南日,几乎全都是不好不坏。这也是为什么,南日说一个『很熟的老朋友』

会让项平端气得闪电打雷。然而南日自己,并没有察知这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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