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欲(第三部)+番外 BY 尘印
  发于:2012年05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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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盟主果然拿得起放得下,是成大事的人物!”青衣男子显然也有些意外,面上的神气不知是称赞还是嘲讽,道:“把他推

过来,在下自会交出地图!”

祖鼎天双眉微挑,果真一掌,将云锦书推向青衣男子。趁着青衣男子伸手欲接的刹那,祖鼎天遽然一声低啸,双手各执一柄柳

叶飞刀,腾空跃过云锦书,眨眼已挥出几十刀。

青衣男子猝不及防,胸口“嗤啦”一声,竟被划破了衣襟,飞出几滴鲜血。他面色陡变狰狞,森然一笑,十指如钩,上下翻转

着,轻松穿过了叫人眼花缭乱的那片刀光,猛抓向祖鼎天。

两把飞刀迅疾地扎上他手背,却像扎中铁板,立刻折断弹飞。

男子攻势丝毫无阻,一爪将祖鼎天左臂半只袖子都撕成了碎布条,更在臂上留下五条入肉的抓痕。另一只手跟着袭上,五指如

铁钩,锁住了祖鼎天的左手。

祖鼎天面色剧变,倏忽发出声沉闷的吼声,左手用力一挣,硬是甩脱了青衣男子的掌控。他左手的小指无名指与中指却已齐根

断开,和着血落地。

十指连心,本该痛彻心扉,然而祖鼎天脸上不见苍白痛楚,反而变得通红,左手疾伸,如柄利剑直插男子胸口。

“啊——!”青衣男子竟未能避开这迅雷不及掩耳的一击,闷哼着整个人跃后跌进了龙床,胸口鲜血直飙。

“走!”祖鼎天没有恋战,一把拉起地上的云锦书,飞快将一颗药丸塞进他嘴里,带着云锦书急速冲出寝宫。

青衣男子急点伤口几处要穴,已缓住了血流之势,下床追至寝宫外,只见漫天大雪狂舞,已无那两人踪影。

他抹着胸口的血,自言自语冷笑道:“哼!算你够狠,居然用兵解术来脱身,不过迟早你还是得死在我手里。”

第11章

“!!”祖鼎天一掌推开房门,将云锦书放到床上,点着了床头的烛台。

云锦书服下药丸后,神智已清醒许多,见祖鼎天左手还在不停地往下淌着鲜血,他颤抖着想去握住男人的手,却抓了个空。

“我给你吃的药可以缓解药力,根除不了毒性,剩下的,就得靠你自己运功化解了。”祖鼎天此刻的脸色,终于透出骇人的青

白,不想让云锦书看到他残缺丑陋的左手,他转身便走。

“鼎天!都怪我没用,连累了你!”云锦书心头大恸,更是惭愧,追着祖鼎天的背影涩然道:“我刚才竟然还怀疑你,以为你

真的要用我去换地图。鼎天,我——”

男人回头,用右手抹去云锦书不自知间已夺眶而出的眼泪,微笑道:“锦书,你是我最喜欢的人。大哥就算什么都可以不要,

也不会丢下你!怎么会拿你去换地图?”那是他的锦书,他绝不让任何人夺走!

“别再胡思乱想,快运动逼毒罢。大哥也要疗伤去。”他离房,踉跄踏入庭院。

大雪已将院落覆盖上一层厚厚积雪。他走了两步,腿脚一软,滚倒在雪地里,咬了咬牙,将左手断指处埋进雪中,靠冰雪寒气

纾解那几乎无法忍受的钻心剧痛。

若非万不得已,他也不愿施展这兵解邪术,只因这邪术虽能在自残肢体的短时间内令内力大增,但事后便会受反噬散功,多日

才能恢复元气。而伤势发作的痛楚,亦会较常人强烈百倍。

这次行动,是他太心浮气躁,过于轻敌了。

只是那青衣男子为何会知道那么多的内情,甚至最后两人过招时,对他的刀法也似乎了如指掌。即使是青衣男子抓到了夏侯枯

木严加拷打,也不可能从夏侯嘴里逼问出他的武功路数。

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他疏忽了……祖鼎天皱紧眉头,却实在难忍伤口奇痛,不得不放弃了思考,哆嗦着闭起眼,任冰

冷的雪花飘落到身上。

不知过了多久,被冻僵的左手已经失去了知觉,祖鼎天疼痛稍减,清寂中又隐约听见积雪被人踩踏的声音,他睁开了眼皮。

雪花如棉絮,还在簌簌扬扬无休止地飞,遮得天空一片阴霾,但在青灰的东际,终是微微呈现出些许亮色。

黎明将至。

连冀手里握着把剪子,慢慢走进院落,颇费了些力气,从梅树上剪下段绽放的梅枝。

不知锦书看到这红梅,是否能忆起昔日书剑楼下的那些梅树……他凄然凝望着梅花,折身正待离去,却见到了仰卧在不远处的

祖鼎天。

连冀一怔,缓慢走了过去。

祖鼎天功力已散,身体更被冻得发麻,连起身也觉困难,不由暗叫一声冤家路窄!想高声喊前院的教众进来,忽又想起云锦书

正在运动逼毒,最忌人大喊大叫惊扰,便强自忍下了叫人的冲动,极力维持镇定,用跟平时无异的轻蔑语气低声冷笑道:“冀

王爷,你来做什么?”

连冀俯视着他,目光冷冷地将祖鼎天从头看到脚,最终落在祖鼎天左臂深可见骨的伤口上,薄唇倏地牵出个许久未露的弧度。

虽不知详情,但他可以断定祖鼎天受了重伤,而且如今动弹不得。

想报仇,这刻便是天赐良机。他蹲下身,对色厉内荏的祖鼎天淡然道:“不用再虚张声势了。”

锋利的剪刀悬在了咽喉上方寸许,祖鼎天真正变了面色。

连冀青筋毕露的手在轻微颤抖,万分想就此刺破对方的喉咙,杀了这带给自己人生最大耻辱的罪魁祸首,可深深呼吸了好几口

寒冷彻骨的空气,他终于让自己平静下来。“说,怎样才能破解锦书中的摄心术?”

祖鼎天斜睨着他,竟低笑起来:“冀王爷,你到现在还没死心吗?呵呵,我不会告诉你的。”

连冀面沈似水,剪子在祖鼎天喉头割出条血痕。“别逼我杀了你!”

吃准了连冀投鼠忌器,不敢真的下杀手,祖鼎天反而越发笃定。“杀了我,他永远也没有机会恢复,有种你就动手!”

“你!”面对祖鼎天猖獗得意的笑脸,连冀再也难耐心底滔天的愤恨,怒吼一声,提高剪子对准了祖鼎天的眼睛,厉声道:“

我只问你最后一遍。再不说,就刺瞎你的双眼!”

祖鼎天一凛,眼角余光却瞥见了一抹白影正往院落门口走近,他心头大喜,对连冀轻蔑地笑了笑,竟闭上双眼,不再言语。

连冀怒极,用力扎落剪刀,然而手臂到半途,猛被人抓住,无法移动。他扭头,云锦书满含怒气的容颜即刻映入眼帘。

云锦书刚逼出余毒,急着寻找祖鼎天,查看伤情,不料却撞见这一幕。倘若慢一步,祖鼎天的眼睛,就要被连冀刺瞎了。

心中对连冀原有的那点怜惜之情此刻完全被震怒驱赶得无影无踪。云锦书手底愤而一拗,已将连冀右手肘关节卸脱,无视男人

痛到扭曲的表情,把人远远扔到了梅树下。

他托起祖鼎天冰冷的身体,匆忙冲出后院,将人送到房中。

身上盖了两条厚实棉被之后,祖鼎天脸上终是有了点血色,身体却仍在颤栗。

云锦书握着男人冻满了冰渣子的左手,愣了半晌,眼泪无声滴落在断指伤口上。

祖鼎天忍不住长叹,虚弱地挤出个笑容,道:“锦书,别这样。大哥就是不想你看了难过才躲开你。你……”一个沾着泪水的

吻轻轻覆上他的唇,咸而苦涩。

“鼎天,别再说了,你的金创药呢?”云锦书强逼自己收住眼泪,找出伤药纱布,又打来盆温水,仔细地为祖鼎天洗净伤口,

小心翼翼包扎妥当。

他尽管已把动作放到了最柔缓,祖鼎天依旧疼出周身冷汗,云锦书瞧得心痛万分,索性点了男人的昏睡穴,让他能安稳入睡。

替祖鼎天关紧窗门后,云锦书怀着满腔怒火,折回后院。

连冀那畜生,竟想加害祖鼎天,决不可原谅!

天色已大亮,雪势终是所有减弱,仍未停,细雪飘零,落在连冀黑发上、身上……

他托着自己已麻痹的右肘,吃力地爬起身。看到云锦书去而复返,手中还握了根马鞭,连冀整个人都僵硬了。

“畜生!”怒叱与鞭声同时响起,撕裂了风雪,狠狠抽打到连冀身上。

自己滥发什么善心,还想袒护这个畜生,结果险些害惨了鼎天!云锦书越想越窝火,落手也越来越重,马鞭每一记挥起,都带

起连串血珠。

银白的雪地,很快就染上了朵朵殷红血花。

“啪!”皮鞭断裂。

云锦书终于停下手,喘着气,注视着那个已经被他鞭打到无力站立,摔倒在雪地里的男子。衣裳尽烂,体无完肤,满身鲜血淋

漓,凄惨更胜于在刑室中被他鞭笞的那次。

那回,男子被铁链锁着,无从闪避。然而这一回,男子也没有丝毫躲避,从头至尾,都一动不动地任由他鞭打,甚至没发出半

点呻吟哀求。唯有薄唇,已被男子自己咬至破碎流血。

云锦书也理不清为什么,怜悯的感觉再次悄然泛起,他沉默了片刻,抛下了手里半截断鞭。

“再犯,我不会再饶你。”他冷冷丢下一句警告后,转身,却听见男子微弱地叫着他的名字。

“……锦……书……,等、等等……”连冀挣扎着伸出左手,想拉住云锦书素白的衣摆,可惜力不从心,始终抓不住。

这次,应该不会再有谁来替他上药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熬过鞭伤。连冀自嘲地牵动了一下嘴角。一死百了,倒也不错。

可有些话,不管云锦书信不信,他必须说。不说,也许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不要再相信祖鼎天,他是骗你的。”他如愿看到云锦书愕然回过头来,深吸口气,断断续续地道:“你是镇国公世子云清寒

的儿子,也是我的、我的表兄。祖鼎天和你我两家世代宿仇,他对你施了摄心妖术,才让你爱上他。锦书,他是想利用你——

“你住嘴!”云锦书开始还有点惊讶,听到后来怒不可遏。为了救他,鼎天断了三指,这份真情实意,怎会有假!岂容人信口

诬蔑?

他冷笑道:“你是不是还想告诉我,我真正喜欢的人,其实是你冀王爷?”

便是傻子,也听得出他的讥讽。连冀努力抬起头,痴痴仰望着那张似乎高不可攀的清美面容。冰凉的雪花飘进他眼窝里,蛰痛

的感觉。

这辈子,他都无望再求得锦书的滴点爱意……这个认知,就像世间最尖锐的毒刺,深深扎进他心脏最脆弱柔软的地方,远比抽

在身上的鞭子更痛苦。

他吞咽下嘴里涌起的血腥味,苦笑着摇了摇头,“锦书,你一直都不肯爱上我,可、可我是真的喜欢你。能死在你手里,我不

后悔。”

这畜生,为何还能如此厚颜无耻?!云锦书先惊后怒,凌空一巴掌,打得连冀连滚两圈,口鼻溢血。“你再敢胡说八道,我就

一掌毙了你!”

连冀匍匐雪中,轻轻咳着血。眼前不远处,掉着他剪下的那株梅花。一抹殷红,比血犹浓。

“……呵呵……”明知往日已矣不可追,他却还在妄想些什么?放弃罢……

“我只是喜欢你……,锦书,杀了我吧……”

竟还敢说!云锦书不可思议地瞪着男子颤抖的背影,怒而上前,一把抓起连冀,逼他面对自己。

“你想死,我就成全你!”他一掌高高扬起,却在触及连冀的眼神时停顿。

男子狭长的黑眸里,酸楚无限,又闪过丝欢喜。

云锦书确信,连冀是真的甘愿死在他掌下。就像刚才任他鞭笞一般,毫无怨言。

为什么?

锦书的手掌,就悬在他头顶,只要击落,他所有的彷徨、忿恨、苦痛也都可以结束了……连冀笑得很凄凉,陡然用尽全力,用

尚可动弹的左臂紧抱住云锦书,低头,狠狠地吻上了那两片如莲瓣般精致的嘴唇。

今生,最后一次。

他闭目,狂烈地,也是贪婪地,攫取着那久违的醉人甜蜜……

腥甜的鲜血,混着男子浓烈的阳刚味道,竟似最致命的蛊毒,令云锦书浑然忘却了推拒,直到男子放肆的舌在他口中越来越深

入,他终于惊醒,猛力推开连冀。

清艳的眼眸里,刻满了莫名震骇。他竟然一点也不厌恶来自连冀的拥吻,相反,身体还因之起了反应!

第12章

没错,纵使心头一千一万个不愿意承认,他都无法掩饰从身体最深处涌起的饥渴。每寸肌肤,每滴血液,都在骚动着、沸腾着

……

他想要眼前这个男人!

怎么可能?他紧盯住被他推倒在雪地里挣扎着爬不起身的连冀,明知自己应该离连冀越远越好,可脚步却拒绝离开,甚至反而

向着男人走去。

破碎衣物间露出的精壮肌体沾着血珠,因痛楚和寒冷绷紧,肌理线条更显清晰,牢牢吸引着他的目光……男人凌乱黑发下的面

孔也是英俊而坚毅的,薄唇也因疼痛而紧抿成一线,让他莫名其妙地兴起冲动,想安抚男人。

身体,已经先于意识俯了下去。他吻住连冀的唇,品尝着男人混杂血味的气息。

头脑里混沌一片,犹如天地未开,只有身下那人的味道,熟悉得令他害怕,又情不自禁地想更进一步接近……

锦书竟会主动向他投怀送抱?连冀霎那也懵了,但觉察到云锦书紧贴在他腰间的硬热时,他震惊地睁大了黑眸,随即开始奋力

挣扎。

“不——”他在云锦书跟前,几乎已丧尽了颜面,不想连最后一丝勉强可欺骗自己的男性尊严也被剥夺。

欲望,并未被男人剧烈的反抗阻止,反在肢体磨蹭间益发高涨。云锦书气息渐促,蓦地将连冀翻转身,脸朝下压倒在积雪里。

一手紧扣住连冀还在抵拒的左手,一手撕开男人早已破烂的裤子。

下体骤然暴露在冰寒的空气里,连冀浑身都颤栗起来,嘶吼:“云锦书,放开我!”

男人,在抗拒他。意识到这一点,云锦书竟克制不了心里无以名状的恼怒与失落,用膝盖大力分开了连冀的双腿,倾身压了下

去,冷笑:“你又不是没被男人上过,我都没嫌你脏,你还装什么?”

只消一句,便胜过天下最残酷厉害的刑罚。连冀霎那僵直,在下身被撕裂贯穿之时,张口,咬住了冰冷雪块,堵住自己几欲破

喉而出的狂喊。

他在云锦书的眼里,原来就只是个供人泄欲的肮脏玩意。

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被碾得粉碎。眼角两边的积雪,慢慢地消融。他初次知道,自己竟也会流泪……

“啊……”男性最敏感的中心深埋入惊人的火热柔软之中,从所未有的异样畅快顿时如潮水将云锦书包围,沿着脊背直冲后脑

。他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几乎没给男人喘息适应的空隙,便循着本能在那令人疯狂的禁地肆意驰骋。

高潮飞快来临,他拂开连冀披散背后的黑发,一边舔舐着连冀肩头、背脊多处鞭笞伤口的血迹,一边低喊,轻颤着在男人体内

释放出激情,却仍贪恋那片高热,不肯抽离。

他仅仅稍事歇息,便又复硬挺,再度由徐而疾地抽动起来。已发泄过一次,这次明显持久得多,也学会了如何在肉体厮磨间让

自己获得更大的快感。

“哼嗯……”他紧按着连冀肩膀,不断向着极乐的巅峰攀登。情焰,烧得云锦书热汗如雨,雪花未飘近他身周,就已被他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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