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乱天下一只狼(生子)上——硕烁
硕烁  发于:2012年05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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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久的以后我常常想,如果当初没有离开紫族,是不是便不会有后来的事情,也许冥冥之中,我和那人的缘分,是上天注定

然世事无常,经历了悲欢离合,事态变迁,我也不知,当初的离开,是对是错。

我跟瞳儿到处挑选,置办了一处尚算满意的房产,打算跟瞳儿暂时定居下来,然后再慢慢寻找爹爹的线索。

两进小院,有一方菜园,不算很大,却也算舒适方便,一应俱全。

为瞳儿置了几身衣裳,无事时教瞳儿练练字,闲来给小菜园除除草,施施肥,倒也过得自在。

但是,几日后的下午,瞳儿上街买糕点,居然一去不回。我等了很久,足等了他三个来回的时间,瞳儿仍不见踪影。

我不禁开始焦躁,通过半个月的相处,我知道瞳儿不是好奇心重的人,出去买东西,说半个时辰之内回来,便不会延迟,除非

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但是,瞳儿在这里的确已没有了亲人,何况作为贱奴,他一向小心。仅有的一次偷窃记录,还是在我身上犯的案,也是因为太

过饥饿的缘故。

想起瞳儿告诉我的,在都城里,贱民的性命如同草芥,常常成为贵族公子哥玩乐的对象,不禁扔了锄草的小铲,奔出家门。

瞳儿啊,我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这样引人注目,不会起反效果了吧。

瞳儿啊,你可不要有事,你想要一个家,我给你造了一个,你想要读书写字,我亲自教你,就是不想再看到你那样悲哀的眼神

,你那不属于自己年龄段的老成,不是你这个年龄该有的谨慎,你不应该这样子的。

你应该大声的笑,保有孩童该有的天真,而不是这样的早熟,让人看着心疼。

来到街上不远,便看到聚集的一群人,刚刚散开。

直觉的感觉不好,叫住一个老伯,好言的相问,才得知,之前这儿的一个小孩,偷了一公子的钱袋,被扭送到官府里去了。

我比划瞳儿的高度,问老伯,是不是一个穿着浅绿衣衫的小孩儿,这么高的个子,圆圆的眼睛,很是可爱。

老伯点头,怀疑的看我,然后摇头的叹气,说,看穿着挺体面的小孩儿,居然是个小偷,唉!世风日下啊,世风日下。

居然继续的打量我,就差问:你是不是他同伙的?

我没时间跟老伯磨鼓,也顾不得他的眼神,问明了方向,飞快的向县衙追去,心急如焚。

瞳儿现在不缺钱,也绝对不会心血来潮去偷东西,很显然,有人陷害。

奔得县衙,正见两旁的衙役,将瞳儿按倒在地,高高的举起板子。那板子,居然是铁做得。这样的一板子下去,瞳儿那么瘦小

的身形,还有命在吗?

不禁出指如风,飞快的将那铁板弹飞。

那衙役拿捏不稳,居然被带得向后栽倒。

我飞奔向前,担心的将瞳儿扶起。

瞳儿嘴角有青紫的於痕,额头有磕碰的血块,那件他最喜欢的翠绿的小衫,也被撕扯的凌乱残破。

瞳儿无助的看着我,倔强的道:“哥哥,我没有偷他的钱袋。”说完小手迅速的一抬,准确的指向坐在县官旁边的,一个游手

好闲的看热闹一般津津乐道的年轻人。

见我将瞳儿救起,坐在案后的县官,一副仓皇的样子,频频的向那人看去。

显然,在这里说了算的,不是那个狗官。

第18章:地牢里怎会有老鼠

见我看他,年轻人刷的收起手中摇晃的折扇,饶有兴味的看着我,他说:“刚刚那招指风不错,再耍一招给爷看看。”

我瞥他一眼,扶了瞳儿便走。

跟这种人没话说,你以为溜猴儿吗?还耍一招,给看看?真是笑死个人。俗话说的好,人要脸树要皮,可有些人长得挺体面,

偏偏没有脸皮。

走到门口意料之中的被拦住,无奈的转头,我说:“瞳儿有没有偷东西,你我心中有数,无冤无仇的,何必要为难人?”

那人不置可否的笑了,从座椅上慢慢的站起,居然给人以很深的压迫感,他说:“我说他偷了东西,他便是偷了,不是,也得

是。”

我气愤,“凭什么?难道你眼中就没有王法了吗?”

他说:“凭我的地位,凭我的品级,凭我高兴,凭……”他用折扇指着瞳儿,“凭他是贱民,我便玩得。”

说完这句话,他已到了我的面前,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将瞳儿护到身后,我冷笑。

如果是当初的魅儿,没有经过血的洗礼,没有见识过真正的血腥,也许会被你的气势镇住,但是现在,我已不是那不堪一击的

少年。

你这微小的气势,跟日熙相比,你提鞋都不配。

没想他却运指如风,飞快的向我点来。

我接住他的隐招,手指接触时,猛然有一股气流向我涌来,飞速的融入血脉,使得虎口巨震。

我大惊,他居然会内功,那个不需要法力便可练得的强劲气流,内功心法。

连忙敛去疏忽,集中精神的去应对。

然,毕竟在救日熙的过程中,耗掉了太多法力,再加上临敌经验的稀少,只凭从书中习得的招式,融会贯通混合着法力,却缺

少贴身实战的练习,渐渐吃力起来。

而对方,却始终游刃有余,带着兴致的笑意,逐渐加快了攻势。

直到身后传来瞳儿的一声痛呼,我着急的扭头去看,暴露了背后的空门,等到脖颈一痛,我眼前发黑晕倒的同时,才来得及想

,跟人交战,是不能够分心的。

分心者,必败。

看来,人还是狠心一点的好,狠心一点,便没有弱点,没有弱点,也便无敌了。可惜,我是个心肠极软的人,终究不能全胜。

醒来是阴冷潮湿的地牢,小小的一方窗口,在高高的墙壁上方,外面的日光根本无法照进。

甚至墙壁上因为潮湿,生长了厚厚的苔藓,脚边不时有爬虫窜过。

这跟当初我见过的关押日熙的地牢根本没法比。当初我想书中所写的地牢,再糟糕,也便如此了,还在内心骂过日晖没有人性

,把自己的弟弟,堂堂一个皇子,关押在那种森冷的地方。

现在想来,日晖还是很有人性的,最起码,那儿干净,没有这些爬虫鼠蚁,没有这臭哄哄熏鼻的气味。

瞳儿没少过苦日子,对这些处之泰然,只是担忧的看着我,怕我被那人的手刀伤到。小脸上充满担忧,顺手便扔出一只瞎撞过

来的老鼠,眼睛看着我不眨一下。

我看着灰老鼠呈弧线被抛出老远,四仰八叉的摔在地上,挺尸了一会儿,大概是见没人来动它,觉着装死没用,突然跳起来吱

吱的窜了。

其余的老鼠四散的跑回洞中,远远的围着我们,露出小小的眼睛张望。

我摸着胳膊,觉着那儿的寒毛一层一层的竖起来,困难的咽口口水,我说:“瞳儿啊,地牢里怎么会有老鼠?”

瞳儿上来摸了摸我的额头,觉着还算正常,嗔怪的道:“地牢里怎么会没有老鼠?”说的好像天经地义一样,就我说的不正常

我说:“你刚刚扔老鼠时是哪只手来着?”扔完老鼠又来摸我额头的,不是一只手吧?

瞳儿翻白眼,委屈,“我扔老鼠时,垫了破布的,没有脏到手。”说完指了指被撕坏的衣衫,那儿少了一角。瞥我一眼,再次

补充:“我要不是手快,那畜生便撞你脚上去了。”

想像那东西从脚上爬过的感觉,我打个抖。不是怕他,实在是……脏。

不禁感激的看向瞳儿,讨好的笑。

瞳儿再次严肃的看我一眼,说:“还能担心老鼠的问题,便说明没有事了,看来是没有伤到,我也就放心了。”

说的老气横秋的,小大人一样。

我觉着手有点儿痒,不禁上前捏了瞳儿的小脸,也没几两肉。我强调:“你才豆丁的小孩儿,不要学大人说话。”

怎感觉瞳儿像我爹,还管着我。

夜晚我跟瞳儿互相依偎着度过了一晚,没有日光的照射,夜晚的寒气颇重,我虽将自身的外衫披在了瞳儿的身上,但是,他还

是受凉了。

毕竟小孩儿的身体,又一直营养不良,经过白天的惊吓,虽然他没有表现出来,但情绪的起伏波动还是感觉的出来。

能够想像,当他高兴的买到糕点,愉快的想要回家时,被人无故的冤枉,甚至辩解也没有人信,再见到我为他出手,着急的心

情,不言而喻。

急火攻心,以至于发热,也是必然。

看来,他是真的在乎我。

我摸着他的脑袋,看我晕倒,你一定吓到了吧,落在那样的人手里,可想而知,必定不好过的。

但是,我却没法用法力帮你离开这里。

就在我刚醒来时,曾感到身体里空空如也,原先本就不算充盈的法力,已经感觉不到了。不知,在我昏迷时,那人用了怎样的

方法,封住了我的法力。

所以,我抱住瞳儿,快快好起来吧,不要再严重了。

好起来,才有希望出去。

瞳儿不怕的,哥哥保护你。

直到那人掰着我的脸,将我脸上粘沾的胡子拿掉,露出惊艳的表情,叹道:我的眼光不错,你的确是个美人。

我才知,原来,那人之所以找瞳儿的麻烦,还是因为我。而制住瞳儿,便是制住我的弱点,以便于掌握。

原来,瞳儿,还是我牵累了你。

我被那人带离时,瞳儿仍在高烧不退。

他说:“你只要乖乖的听话,不做无谓的傻事,我便让人带他就医。”当时,他指着虚弱的瞳儿,如是的告诉我。

我说:我没有招惹过你,你为何非要为难于我。

他猖狂的笑,因为你长得漂亮,他摸着我的脸,啧啧了两声,说:这皮肤还真是滑,我见过的美人,不下几百也有几千,像你

这样水灵娇艳的,还是第一个。

我愤怒的甩掉他的手,抬脚踹他,却被他抓了脚踝,挣扎不得。他说:有趣,有趣,你不光有倾城的容颜,还有讨喜的脾气,

稍微的一激,便如炸毛的小刺猬般,好玩的紧。

我狠狠的道:你喜欢刺猬,怎不去找个刺长的,扎手试试?惹我干嘛。小心我扎得你满身是血。

他突然兴味的笑了,手一用力,我登时被摔在地上,浑身疼痛的爬不起来。愤恨的看着他。

他接过旁边递来的手巾,细细的擦了双手,随意的扔掉,然后皱眉道:“脏死了,这臭哄哄的牢房,好好的人待在里面,也给

污染了。”

伸指点了点我,他冷淡的道:“待会带他去洗洗干净,我讨厌脏兮兮的玩物。”看着支在地上的我,他慢慢的说:“就算你是

只难训的小老虎,我也会把你的爪子磨平了,让你成为温驯的小猫。”

语气中居然带了一丝阴狠。

我愤恨的看他,他却突然抓了我的下巴,俯身在我嘴上狠狠的咬了一口,直到见血,他才意犹未尽的舔去唇上的血迹,他说:

“记住,你手上握着的,可是那小娃儿的性命,好好掂量着点,不要触怒了我。”

拿手帕为我仔细的擦了嘴,方才扬长而去。

我气愤的发抖,想要狠狠的揍他一拳,却因刚刚摔的一下,实在是不轻,爬了几次居然没能爬得起来。

然不等我稍动,那人一走,便有侍卫上前粗鲁的架起我,不顾我的疼痛,要强行的将我带离。

我倔强的不走,直坚持到见他们请来了大夫,并且亲眼看着他们将瞳儿换到干净的牢房,方才听从的离开。

因为我听到,那人临走前交代的话,内容是:“除了我,不许任何人伤害他。”里面的这个“他”,便是指的我。

第19章:倾城一舞

细细的荆条儿,浸了盐水,狠狠的抽在身上,会有一种针扎的疼痛,不是致命,却是痛极,蜷了身体咬牙承受的时候,我想:

这些什么奴才啊,拿主子的话当放屁一样。

然不等腹诽,新的一鞭很快轮下,甚至带着呼呼的风声,我便猛得抽一下,闭了眼忍耐,等待下一鞭的来临。

这种感觉,真是折磨人。不仅是肉体,那种等待疼痛的感觉,更是煎熬。

执鞭的奴才,有着一副麻木的嘴脸,小小的眼睛略眯,浑浊不堪,如一对死鱼眼,毫无生气,却总是盯着你死死的看,令人浑

身发毛。

然在鞭梢落到我身上而使我狠狠的抽噎时,那眯成的一条眼缝中,却偶尔有精光闪过。

那根可恶的藤条,握在他枯蒿的手中,便如同玩具一般,怎样抽打,抽在哪里,用几分力道,全凭心情。

奶奶个腿儿。

全身激痛,仿佛已无完好的肌肤。我挣扎的在地上翻滚,直到再也挣扎不动,他方停手,细细的玩着藤条,说:“先给你上点

儿规矩,要知道,被爷看上的人,经过我的手,没有不被驯服的。”

妈的,你以为训牲口啊。

我舔舔嘴唇的血迹,口里一股腥甜的味道,淡淡的看了那人一眼,不屑的撇了一下嘴巴,再次闭上眼睛。

死鱼眼正背着手,在我身边走来走去的说教,没有看到我的表情,不然又一顿好抽。

停在我身边,他接着道:“从这里出去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死人,另一种,便是乖乖听话的人。”

恩,这叫软硬兼施,吓唬我呢。狠抽一顿,然后再恐吓一下,十个人九个会害怕,可惜,我是那仅剩的一个。

“爷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要庆幸自己有一张能看的脸。”

我这张脸仅仅能看吗?看来这无光的眼球,的确不好用。

“多少人想爬到爷的身边,都没有机会,所以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个“多少人”,该不会也包括你吧,可惜你那脸不争气。不然好人家的男儿,谁会来伺候那个变态。

“要学会逢迎,讨爷的欢心,得爷的好。”

我点头,我知道错了,他不是不听话的奴才,是太过尽忠的奴才,在书中,有一个词语用来形容这种盲目的崇拜,叫:愚忠。

如果说之前所受的对待,只是开胃菜,那么接下来所遭受的待遇,才让我真正的明白,什么叫侮辱。

七八个小侍,死死的按住我,将我的衣衫扒去,不顾我的挣扎,无情的将我抛入池中,呛了几口冷水,还没缓过神来,便再次

被按住,像对待牲口一般,使劲的搓洗,不放过任何一寸肌肤,包括那刚刚经过抽打的,流着血丝的伤口。

火辣的伤口,被冷水一激,便是另一种无法言喻的痛苦,冷硬的澡巾,搓进皮肉里一般,漫长的像是凌迟的折磨。

我宁愿他们像之前那样的抽我,也不愿受这样的屈辱。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可这样的被人糟蹋,如果娘亲知道,会是怎样

的心疼。

紫族的少主,从小受人尊敬与爱戴,岂可让你们这群谄媚的奴才,随意的欺辱。

狠狠拽了身前小侍的手,听到喀吧一声,卸了他的膀子,然后将其狠狠按到水中,冷硬心肠的狗东西,你们没有爹生没有娘养

吗?难道就没人告诉你们,什么叫仁善?

虽已失却法力,但从小习得的招式仍在。虽然满身是伤,痛得手脚发抖,却在极怒中留有一丝清明。

周围压制我的侍从,一会儿便哗啦啦倒了一大片,抱着膀子呻吟,我攀着池沿,畅快的笑。

然后拽了他们的脚,将他们扔入水中。

披了衣衫,我光脚踩在冰凉的地板,身后是在水中呻吟的众侍。

反身看了他们一眼,嘴角上翘一丝讥讽的弧度,我想,但愿他们吸取教训,以后再对待别人时,能知道,对待人应有的尊重,

保留别人的一丝尊严。

他们的爷看中的人,自然不敢留下什么残缺,所以,我没有被卸膀子,也没有断胳膊,但事后一顿好打,自是少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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