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禩”祸躲不过(穿越)下+番外——连理
连理  发于:2013年07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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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他,还有,救活连理。”离散面无表情的直视乔得,下命令似的道。

“离散……”老板头一次见到熟客这样,愣了片刻立即环抱住乔得,深怕他又对离散动手。

乔得腰间感受到赵轻侯胳膊环绕带来的温热,身子僵直了一下,回头盯住比自己矮了小半个头的男人,“你……”

“时舞,就是现在。”

胤禩突然大喊一声。伴随他的声音,时舞手中飞出一张黄色符纸,径直贴到了乔得背后。乔得眼珠子转到左右,发现往后三米处的地板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放置了十七枚通魅(通魅:沾了童子眉的古铜钱),俨然排出了小七关的阵型。

“你以为把我关在锁魂阵里就能对付得了我吗?”

“我知道拖不了多久”,时舞舒口气,转而对离散指挥:“快把赵家的少爷扶出来,符文定不了他多久,之后也只能让他不踏出阵外而已。”

“半个小时。最多困我半小时。”乔得不急,淡然地看着离散从手中拉走赵轻侯,想了想轻声给予了温馨提示。

离散把老板扶到胤禩旁边,挨着连理蜷缩的身体让他坐下,而后扭头看着乔得,目光中的恨意毫不隐藏,“你先告诉我,能不能救回连理。”

“救得回怎样,救不回怎样呢?”

“救得回饶你不死,若是救不回,我便要你偿命。”

说话的是胤禩,他捏着拳头,同样看着乔得,一字一句咬得下颚都生疼。乔得背对着两人也能感受到锥人的目光,不置可否的笑笑,随后动了动肩膀,硬挣开符咒的束缚,转身瞧着离散和胤禩,轻蔑道:“我本来就非活人,哪来的命可偿?再说了,连你们老大都奈何不了我,你能有什么法子?劝你趁这半小时争取到的时间有多远逃多远,否则,小命不保的可不是我。啊,对了,走的时候别忘了把赵轻侯留下来。”

离散听罢回望时舞,发现她不甘心的咬着嘴唇,知道这人所言非虚,时舞确实拿他没有办法。搭在赵轻侯肩上的手紧了紧,他低头看看没有任何生命迹象的连理,一时绝望的不知如何是好。

“七煞锁魂阵。”胤禩的表情不见一丝波澜。

乔得在听到这几个字时,一直保持着的从容首次被扰乱。他收敛了轻松的神色,牢牢盯住胤禩,还不等问话,就听见时舞先开了口:“你怎么会知道七煞锁魂阵?!”

胤禩没答时舞的话,目光始终没离开乔得,“如何?你的答案呢?能不能救连理?”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能发动七煞锁魂阵?”

“能不能发动,一试便知。”胤禩完全没了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样子,目光冰冷得如同断绝了所有情感,“若是往日,我还狠不下心。今天,你如是救不回他,我便自甘坠入修罗道,要你受尽千刀万剐之刑直到魂飞魄散。”

乔得皱起眉,看了一眼赵轻侯,发现他身子轻轻一弹,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动作,甚至连头也不抬。思虑片刻,他自嘲的笑了笑,盘腿席地而坐,“反正死过一次了,一回生两回熟,这次还拉了个做伴的,你就不要的手软的来吧。”

胤禩冰冷的眼神里,连光辉都在渐渐消失。他往前跨出一步,正要拿另一只腿,突然被时舞拉住,“你疯了?!哪怕你能用七煞锁魂阵,你知道施法者会折多少阳寿吗?!!”

“……七煞锁魂阵,很危险吗?”

离散正想开口询问,却让赵轻侯抢先。他看了看埋头藏住了表情的那人,动动嘴唇却没说出什么,最终看向时舞,等她解释。

“七煞锁魂阵是茅山阵法里非常恶毒的一阵”,时舞正色侃侃道来,还不忘攥紧胤禩的手腕,谨防他在这期间布阵,“此阵不仅要求施法者具有高强的法力,同时要求施法者必须足够冷酷甚至于残忍,才能驱动阵法。法阵由魑魅魍魉魈魃魋七煞困守,变幻莫测。脚踏八门,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旦发动,就会对拘禁在阵法中的亡魂开始不停歇的锥心蚀骨的摧残,直至其魂飞魄散,方休止。历代天师诸多家族皆将此阵法作为禁阵,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使用。因为它狠毒的威力,不仅对困于其间的亡魂造成莫大伤害,也会使施法者遭其反噬,轻者折寿,重者去命。”

“胤禩,你……”离散听完时舞的解释,总算明白这是种类似于同归于尽的方法。他的角度只够看见对方决绝的背影,却也足够明白一些事情。

“真的没有办法救连理?”赵轻侯的声音轻轻的,从一片沉默中发声,像是在问对方,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乔得看着他,那人依旧低着脑袋。“死了就是死了,不是吗?”他的回答亦很轻。

“放开我。”这下,胤禩彻底断绝了念想,他冲时舞冷冷的下令,一心只想把乔得千刀万剐。离散转头看了看,不阻拦也不帮忙,说实话,如果他有能力,也恨不得拖着乔得下地狱。

“……对不起,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剑拔弩张的当口,赵轻侯忽然扶住离散的手臂,强撑着站起来,“对不起,有些事情向你们隐瞒了,麻烦,请给我一个纠正的机会。此后,我会任凭处置。”

狐疑的看着艰难挪动步子往乔得那边去的赵轻侯,三人都没动,算是应允了。他们并不清楚这人的意图,只有眼巴巴的等着后事。离散本来有想过抓住老板,怕他去了危险,然而,在看到地板上连理的尸体后,他选择了沉默。

赵轻侯就在众人的注视下,跨过有序排列的铜钱,到了乔得跟前。过多的失血让他的脚下有些不稳,晃晃悠悠的时候,乔得出手捉住他的双肩,使他能借力。

“你还有话跟我说?”乔得挑眉,猜不透他现在过来的来意。

“这个人”,赵轻侯指着乔得,视线一一掠过时舞、胤禩和离散,“我从小就认识他,而且熟得不能再熟了。之前我在对你们撒谎,我怎么可能对他没印象。”

“你居然和他们说你跟我不熟?!”

“为什么骗我们?”

乔得和离散的质问同时出口,赵轻侯的眼睛盯着离散,却只说出“对不起”三个字。

“你要什么呢?我怎么会不知道。”赵轻侯叹了口气,沾着已经干掉的血污的手摸到乔得没有温度的面颊上,“进这栋房子,看见你的时候,我的确不知道,但是现在,我怎么还能装不知道呢?”

乔得的表情变了变,想说话却被对方拇指和食指捏住双唇封住嘴。赵轻侯摇着头,“听我说,听我往下说,我们的时间不多。”他的刘海因为摆头偏到一边,露出黑亮的眼睛,“你不知道的是,七年前听到你失踪的消息时,我的心情。直到三年前警方通知我将你作死亡人口处理,我都不肯相信你真的离开了这个世界。我在七年里,把对你感情写进小说,开了一间酒吧,以你小时候梦想开店的名字命名,我觉得无论是哪一个,只要你看到,就能知道是我,就会来找我。等待那么漫长,以至于我都要觉得我真的到另一个世界才能见到你了。”

“老板……”离散有些心疼的看着叙述往事的那人,想起在原始森林里同他相处时发生的事情,这才了解,原来是因为心里藏了个人,老板才一直编出直男的谎言。

“你以为,你在我身上留下这些印记的时候我是什么心情?喜悦、矛盾而又忿恨。你真的死了,而且死了很久。我的心意来不及转达,再次相见却要以仇人的身份。我叔父困你在这里,想必也是早年察觉到我的感情,才用你来对付我。所以,你要了我,我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呢?我想不出来,我只有逃。”

赵轻侯的嗓音哑哑的,却也是轻柔的。乔得一边听着,眼睛里的光变得柔和起来。他腾出一只手,握住封着自己嘴巴另一只手,语调里终于带上了感情色彩:“我的死和你叔父没有关系,这点你可以放心。至于其他,难道不正是因为他困我在这里,我才能再见你一面,才能听见你现在说的这段话,才能用这双手拥抱你,才能用嘴吻你,才能做活着没来得及做的事情吗?”

不顾旁观者在场,乔得自顾自的将人摁进怀里,亲了亲他的耳后,“对不起,伤了你,我只是太生气你在遇见危险的时候,给另一个男人打电话。对不起,我只能用冰冷的体温贴着你。”

赵轻侯在冰凉的怀抱里听着这些不足够肉麻的情话,眼角渐渐湿濡。他停留了好一会,最后依依不舍的同乔得分开,“该说的我都说了,你现在能够告诉我解救你的办法吗?我不要你被七煞锁魂阵折磨,只希望你能简简单单的去该去的地方。”

乔得出神的看了眼前人一阵,无视了离散忿恨的视线和胤禩冰冷的目光,而后忽然勾起嘴角。和之前每一次都不一样,这一次的笑容,恍惚带了些热度,“给我一个吻吧,能承载你所有的感情就行。”

赵轻侯一愣,随后仰头贴上柔软的双唇。他将七年……不,二十多年深埋心底的感情交托于唇齿间,和对方痴缠到一块。恩怨情仇,仿佛给乔得早已失去温度的躯体带来了重生,他忘情的接受着赵轻侯厚重的爱意,四肢逐渐感受到热量,整个人由实体变得飘渺起来。

特别刑侦余下的三人看着两人周围散发出温润的光辉,知道乔得终于摆脱了赵轻侯叔父的绑缚,即将进入六道再度轮回。遂又想起此次事件中组内唯一的牺牲者,皆是唏嘘,却只能暗恨自己无力回天。

赵轻侯吻着吻着,渐渐感受不到口中和身体上的触感,他于是停下来,看着乔得变成和真正的鬼魂一样,轻飘飘,并且若隐若现。

“救我很简单,只要我心里没有遗憾,世间便没有什么能束缚住我”,乔得笑得明媚,抬起手,五指从赵轻侯的脸颊径直穿了过去,他没怎么在意,毕竟这是意料中的事情。然而,赵轻侯却隐隐露出哀伤的表情。

“好消息是,连理并没有真死,我不过是切断了他和旁边那位的联系而已。时家的后人既然都能做到让他们二人共享七魄,那么接续联系这种事情,想必也是小菜一碟了吧。”

“真的?”赵轻侯也没有想到乔得居然还留了一手,此时听到他这么说,面上全换上了劫后余生的欣喜。

乔得见状,满意的用触摸不到的手抚过赵轻侯的头发,“连理很重要,如果还想让你有个未来,我怎么敢让他死,”这话说的不清不楚,他却不管听者的迷茫,顿了顿便接着道:“我没说过呢。乔得这辈子,到死为止,甚至连死后,心里都只装了一个人。那个人的名字叫——赵轻侯。”

三个触动心灵的字一一出口,乔得已经淡化的只剩一个轮廓,而很快,就连轮廓也消失殆尽。赵轻侯久久的望着他离去的位置,想抽支烟,却发现烟盒早在和他再度相遇的时候就已经不知道丢失到哪去了。

而这次,胤禩没有任何心理挣扎,也不需要任何人的提点,他上前小心翼翼的抱起连理的头,撬开快要失去温度的双唇。从冷酷恢复到柔情的眼神,深浓的快要窒息的吻,谁知道那里面,包含了多少珍贵的情意。

第三十六章:梦魇(一)

连理苏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倒在驾驶位上,他扭头向车窗外瞟一眼,意识到这里是通往赵家祖宅的路口。身后的位置是空的,来时坐在那的本来是自己和胤禩,而现在胤禩在副驾位上像是睡着了,时舞和离散不见了踪影。注意到胤禩的安全带绑得好好的,连理的脑子有些混乱,他不确定之前是不是真的进过宅子,见到了乔得和赵轻侯。记忆里他好像被乔得杀掉了,但是现在,他却完好无损的坐在这,仿佛从来没有从车上走下去过。

“你醒了?”胤禩本来等着连理,没想到等睡着了,迷迷糊糊醒过来见到对方已经醒了,正迷茫的看着自己。

“时舞和离散呢?”怕是那两人出了什么事情,连理显得有些焦急。

“你还记得之前的事情吗?”胤禩慢条斯理,根本就不回答问题。他盯住旁边那人的瞳孔,顺势抓住对方的胳膊。

“……我在做梦吗?我到底有没有进过那幢房子?”

胤禩叹了口气,“进过了,而且还让乔得杀了。”

连理闻言心中的一块大石落地,庆幸自己不是着了道。没过多长时间,他又突然反应过来,他、他不是被乔得杀了吗?!那现在是怎么回事?时舞和离散也不见了,难道之后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胤禩瞧着连理的表情越来越惊恐,心道这人肯定想多了。为了不让他继续胡思乱想,只好耐心将之后的事情一一复述。当然,为了重新把二人的联系接续起来而发生的那个深吻,被他一语便带过,并未做详细描述。

连理听了个大概,知道全员都平安无事,总算是放松了些,“那时舞和离散人去哪了?”

“离散开着赵轻侯的车,载着时舞一起送他去医院了,说是路上要商量点事。时小舞把车留给我们,走之前有留话,说等你醒了就刻赶回特别刑侦总部,不得耽误。”

“嗯……”连理想了想,发动了汽车,“我刚才没问你,你怎么会知道那个七煞锁魂阵?古代帝王家还学这些?”胤禩没想到他居然知道这茬,心里乱了方寸,表面上却还强装镇定:“你那时不是已经倒地身亡了吗?怎么知道这些?”

连理撇了一下嘴巴,思考片刻答道:“我也不太清楚,可能和乔得只切断了你我的联系而不是真要了我的命有关吧。总之,你们说的话我全都能听见。”

胤禩若有所思的转头看他一眼。连理正专心致志的开车,目不斜视,自然没发现旁人深邃的目光。胤禩犹豫了一会,整理好思绪才又开口:“之前那个喜欢陈染的小姑娘,你还记得吗?”

连理不明白他怎么会提到石清茶,点点头:“那个忠实粉丝啊,我记得,她害我吃了不少苦头。怎么说这个?”

“那时我就觉得事情有些蹊跷,”胤禩回忆着当天的情况,继而道:“若我没记错,你应该并没有关于鬼神之类的任何知识。但实际上,你不但想到了能让石姑娘显形的方法,而且画起符咒来也是驾轻就熟,着实怪异的很。”

经他一提点,连理这才察觉出了不对,想起当时在病房胤禩有过欲言又止的一段,猜测应该就是对此的质疑。他皱起眉头看着前方,语气有些泄气:“我也不清楚怎么会知道那些,只是事到临头,自然就拿来用了。”

“还有一件事情,”胤禩端正了口吻,显示出接下来要出口的事情的重要性,“今天在宅子里,你有没有听见乔得说时家的血很特别,似乎是可以用来对付鬼怪。”

“嗯,我有印象,那算是我失去意识前记得的最后一段话。虽然不清楚时舞的意图,不过她当时好像是准备做些什么。”

“准备咬破舌头喷血,和你在石清茶快要隐去的时候做的事情一样。问题是,你怎么知道那样做能阻止石清茶消失?你的血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功效?你并不是时家的后人。”胤禩把关键点一一挑出来,逐步分析,却更显得谜团重重。

“麻烦死了,肯定是时家的老爷子弄续魂法的时候出了什么纰漏,具体的稍后去问问时舞就知道了,”连理越听越找不着北,偏偏又是个没耐性的人,索性随便找了个缘由,免得再死掉更多脑细胞。他无奈地挠了挠头,手放回到方向盘上,“你说了这么多,结果完全没回答我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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