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谁啊?(江湖系列之无耻之徒)上——朱大
朱大  发于:2012年06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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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他们是为了帮被你打伤的那位宝儿兄弟报仇来的。”湛流懒懒补充了一句。

“什么?!”顾越面色一僵,看向场上的狼籍,如被雷劈中,整个儿的灵魂出窍了。一马当先的冲出去,瞅准刚刚举起桌子的某个,一个漂亮的旋踢,干脆利落,直接击中男子原本就已经非常惨不忍睹的脸。

“住手住手都他妈的给我住手!”

伴随着顾越的喝声,男人嘭的落地。

众人微微静了几秒,纷纷看向出脚的顾越。

“是谁要砸风雅阁,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顾越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豪情万丈的说道。

POSE还没摆完,他就被人一拳打飞了出去。

“白痴。”风钱鼠撇过头去,嗤了声。

“是他!”刚刚从一堆美人的美色中回过神的肥商在看到顾越的脸时,顿时大吼了起来,“就是他,伤了宝儿的人就是他!”

风钱鼠这堆人无耻归无耻了点,眼见男子是拿刀直接朝顾越砍去的,原本嘲笑的嘴脸到底收敛了些,湛流点地而起,踢飞了男子手中的武器,而萧凡几刀轻松砍翻了想要上前助攻的几人。

“什么人?”那个彪形大汉眼见自己的武器被踢飞,登时大怒。

“路人。”湛流笑盈盈的踩着他的脑袋,飞到他身后。

“我杀——”男子暴跳如雷的回身挥拳就要砸向湛流,但一块臭烘烘的抹布突然塞进他大张的嘴里堵住了他后面的话,湛流无耻的笑脸刚刚还在眼前,转眼已到了他右侧,拍肩的手在轻咦了一声后顿了顿,忽然向后用力一扯,自男子的衣衫下扯出了根暗红色看起来别致得不行的带子,而带子抽出来的同时,男子的也裤子应声而落。

“我操!”刚巧从地上爬起的顾越大叫了起来,拎起凳子直接朝男人的下面砸过去,只听一声闷哼,凳子的某个尖角刚巧砸在某个特别脆弱的部位上,男子仿佛猪嚎般惨叫了起来,捂着下身跪倒在地上,一脸痛不欲生的样子。

估计他下半生的‘性福’生活都毁在顾越的手里了。

“竟然没穿内裤,妈妈说,会长针眼的。”

湛流无语。

剩下的十几人也是面如土色,比起被毁了‘男人尊严’的老大,他们的情况也没有好多少,萧凡出手如闪电,闪电般的出手之后,他们每个人的头盖骨都被细致的描绘了一遍,大把大把头发纷纷扬扬的飘落,而萧凡这个实诚孩子,在看见他们方方圆圆凹凸有致的头型后,依然每个人不多不少的赏了三剑,三剑划出的三道血痕开放在白皙脖子上,氤氲成小朵小朵的红色梅花。

细碎了无痕的深度,深一点就呜呼哀哉,浅一点则根本就看不出,这,就是技术!

有几人在经历过脖子被剑左一横右一划的致命威胁后,手足发软的瘫软在地上,其中一个还夸张的尿湿了裤子。

“你,你们……”肥商被眼前的场景骇住了,他没想到一家小小的青楼竟然藏龙卧虎藏着这么多高手,自己请来的打手不仅不堪一击,还被折磨的痛不欲生。

他想逃,但门口要巧不巧的被风老板几人给挡住了,他们在靠近大门的地方搬了张桌子,泡了壶茶,拿了些水果茶点,正笑盈盈的喝茶兼看戏。

“哎呀,猪老板要走了吗?”讶异的挑了挑眉,风钱鼠斯文有礼的问道。

“猪老板来风雅阁不问添香不寻红袖,莫不是嫌妾身伺候不周?”红袖媚眼一抛,柔声柔气的娇嗔。

“怎么会呢,”湛流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猪某身后,一爪拍在他厚实的肩膀上,“红袖动人,添香解意,有这两位大美人相陪,猪兄怎么会嫌弃呢,对吧?”

“大、大侠饶命,饶命……”猪某被越拍越矮,他看见站在湛流身旁面色依旧平静如水的萧凡和笑的很狰狞的顾越,整个人就差坐倒在地上了,“小的,不是,故意的……”

19.烟色与绸带

“来来来,别紧张,我这么和蔼可亲你抖什么,”用要巧不巧的力道将肥壮的猪某轻轻提起,按在一张完好无损的凳子上,湛流笑的很善良,“你和那位白虎兄弟很熟?”

“熟,不不不不,不熟……只有一点点熟……”猪某支吾。

“到底熟不熟?!”一脚将旁边的椅子踢碎,顾越捏了捏拳头,发出咔巴声。

“他们偶尔会出面帮我们解决一些麻烦事。”猪某立刻回答。

“偶尔?”湛流扬了扬眉。

“我们……有请他到我们庄里来当打手,不过,不过被拒绝了……”不知道为什么,同样是害怕,那个在他面前挥舞拳头的家伙让他的身体惶恐,眼前这个一直笑眯眯的和身后一言不发只顾低头擦剑的少年,却让他有种会有生命危险的感觉。

“哦,”点点头,湛流将手里拽着那根抽出来的绸带在猪老板面前晃了晃,“见过这个么?”

“……没、没见过。”猪老板眼前倏得一亮,很快又晦涩起来,小心翼翼的瞥了眼已经捂着下面昏过去的某人,越发战兢起来。“这,这莫非是白虎兄的腰带?”

很明显,人家拿它偷偷做了裤带。

湛流没有在这种小细节上纠缠,只是越发淳善温和的诱问道,“你从来没看他系过?”

“在下不、不曾注意过,不过白虎兄的……状况不太好,好赌,又爱吃酒,底下几个人和他一样,日子过得比较困难,这带子材质还不错……应该,恩,所以……”

所以,他手头上的这根带子来路应该非常可疑才对。

湛流偏头看向白虎的一票手下,众人战战兢兢的茫然回望他,对他手里的带子也是一脸茫然的样子。

“你们知道这带子是哪来的吗?”

摇头,齐刷刷的摇头。

很好,湛流唇角抿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点了点头,将带子收起,旋即换了副嘴脸,一张无耻的嘴脸,“好了,三万七千六百两,付钱吧。”

“付钱,付什么钱?”猪老板张大了嘴。

“我们这里的原则是,如果有人来砸场子的话,我们让他有胆砸,没命回。莫非猪兄是来砸我们场子的?”故作天真的眨眨眼。

“不,不不不,不是……”

“对嘛,进了我们风雅阁就是我们的贵客了,那么付钱吧。包场的钱,表演的钱,陪客的钱,总共是三万七千六百两。”湛流伸出手,“你看看这里,除了你以外还有客人吗?没有对吧,这就是包场了,风雅阁一日进账何止一万,我只收你一万两,算便宜了。还有,红袖添香重樱三位风雅阁顶顶有名的美人一起陪着你欣赏我和阿凡这么精彩的表演,别人求都求不来,怎么也值个两万两吧?”

“可,可……”

“流,不得胡说。”风钱鼠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起来,眉微微蹙着,难得正经的看着湛流,“猪老板什么时候欠我们三万七千六百两了?”

湛流直起身子,挑了挑眉,有些讶异的看着他。

就见风钱鼠走到他身边,弯下腰,脸上堆起了那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美好笑容。

“应该是十万两才对。”

众人绝倒。

“这是账单,上面有包括酒水,包场,出场表演在内所有的清单,除此以外,还有一项最特殊的费用,流你忘了算进去。”

笑着摸了摸鼻尖,“猪老板可是自风雅阁开张以来,第一次享受红袖添香,重樱烟色四大花魁同时出场服侍之殊荣的洛阳第一人啊,按照规矩,他们同时出场接客的费用,不多不少,正好是八万八千两,合酒水表演等其余一万两千零三十两,共计十万零三十两,看在猪老板是第一次光顾的份上,打个折扣,化整为零为十万,相信这些银子在富贵山庄庄主朱生财猪大老板眼里,只不过是九牛身上的一毛罢了。来,这是借据,请签字画押。”

解意的添香立即递上沾了饱满墨汁的细毫,附带送上嫣然一笑。

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朱生财看着手中的账单借据,差点没睁着眼昏过去,他的嘴唇疯狂抖动了半天,见风钱鼠的笑容始终未变,但自己身后的萧凡却有意无意将手里的剑擦了又擦,寒光不断变换着角度折射到他脸上,而那双冷冰冰的眸子还时不时的在他肥厚的脖子上流连了一番,顿时哭丧着脸飞快的在那些借据上签了字画了押,然后哆嗦着问,“我,我可以走了吗?”

“当然。”风钱鼠接过借据,礼貌的将他扶起来,“猪老板请慢走。”

身后的一群手下搀起昏迷的老大几人,灰溜溜的跟着离开了。

“做得好,”见一群人走得远了,风钱鼠不知从身上什么地方掏出了厚厚的一本账册,拿着细豪在上面勾了几笔,“下次若遇见这等肥羊,还可以将价再抬高几分,不过你这次配合的很好,可以抵消近七分之一的债款。”

“过奖过奖。”湛流摸摸下巴,笑得很谦虚很无耻,让几个原本想提出心中疑问的人硬生生将问题吞进了怀里,誓不与此类无耻之徒同流合污。

“不过,我很好奇……”眨眨眼,两眼放过的湛流看向风钱鼠,“刚才你说烟色,四大美人之一的烟色也来了?我怎么没有看见,如此美人为何不引荐一下?”

“咦?”众人似乎也意识到这个问题,重樱烟色中的烟色一向是风雅阁中顶顶神秘的人物,从风雅阁开张至今,只在每年中秋月圆时分,她(他)会出现在重重帘幕后面,素指抚琴一曲,仅仅只有一曲,有幸聆听过的人都说,天籁之音,可绕梁数日而不绝。

从来没有人见过烟色的容貌,却留给了人们无限的遐想,有人说,她必定是广寒宫中难耐寂寞的仙子,每当月圆时下凡抚琴廖慰相思,否则为何那么多人试图在琴音止歇前掀开帘幕一睹芳颜时,永远只能看见飘荡的白色纱帘,以及还在微微颤动的长弦?

也有人说,听琴音而知其貌,有如此琴音的人必定也有着倾国倾城的容貌,只怕这惊世容貌一出,会让这天地都为之失色,草木都为之凋湮……

就连风雅阁里的红袖添香和重樱都没有见过的神秘人物居然出现了?

刚才跑出来看热闹的阿猫阿狗那么多,众人努力的用力的想啊想,却是半天头绪都没有,于是同湛流一起,好奇的看向风钱鼠,几双眼睛像闪烁的星星,眨啊眨的。

风钱鼠唇角浮起一笑,端的是风情万种,这种笑容萧凡曾经见过,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种好似烟雨迷蒙的湖面上缓缓荡起涟漪的笑容,是让人心惊的艳。

“流,如果你很想认识的话,我不介意替你引荐。”风钱鼠迷人的微笑着,“只要……你付得起足够的价钱。”

当风钱鼠笑得像现在这样温柔好商量的时候,代表着钱鼠的魔掌正在出动。

觉得自己像只小鸡般危险的湛流眯了眯眼,“如果是那样的美人,就算是花上千金也不算什么,但……”

怀疑的目光在风钱鼠身上来来回回十几圈,心里慢慢浮上了某种顿悟,“你不会告诉我,那个叫烟色的美人刚好姓风吧?”

“啧,太遗憾了。”风钱鼠耸了耸肩,为自己少赚了一票银子感到惋惜。

满场静默……

风烟色。

洛阳最大的青楼风雅阁老板,燕子楼楼主,整个洛阳最有钱的超级大财主,两只眼睛被抠进钱眼里的投机钱鼠,竟然是风雅阁四大花魁之一,那个传说中神秘的,绝色的,如仙子下凡的,谈笑风烟起,红粉惭颜色的风烟色?

骗鬼啊!!!

再一次体会到偶像在心中破碎的湛流差点泣血,哀怨的仰头长叹一声,

传说,都他妈的是狗屎。

“刚才,那带子有什么问题?”终于还有脑袋清醒的想起了正事,看着某人手中的带子,甩掉满头黑线问道。

“带子没什么问题,”湛流捧起带子撇了萧凡一眼,“有问题的是这根带子出现在那个人手里。”说罢,手轻轻一甩,带子飘飞到风钱鼠手里,这么轻的东西,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甩过来的。

“让疯子跟你们说罢。”

风钱鼠将带子放在手心底下揉捏了会,眼中诡光一闪,露出个神秘笑容,“呵呵。”

呵呵是什么意思?

满头雾水的众人又回头看向湛流,只见他伸了个懒腰,一脸我好困好困的样子,打了个哈欠,“呐,我只是好奇这么个身上连半两银子都没有的人,怎么会系一根跟他身份完全不符合的名贵带子,尤其这个人皮厚肉糙,又这么粗鲁,一看就不懂怜香惜玉。”

“插播一句,你怎么知道他身无半两银?”顾越忍不住好奇。

“我搜过了,啧,连个铜板都没有。”湛流用鄙视的语气哼道。

“无……”顾越费了好大的劲才把那句无耻给吞进去,无耻之人,上有风钱鼠这个血淋淋的例子,在经历过可以写成一本长篇着作的悲惨血泪史之后,顾越已经深刻体会到,得罪这类人会有什么可悲下场。

“这带子到底有什么问题?”萧凡不耐追问。

这回倒是由风钱鼠开了口,“流手上的这根绸带是由上等蚕丝制作的,从做工上可以看出这并非中原手艺,而是来自海的另一端。”

“海洋彼岸……突厥?”

“来自哪里并不重要哦,”湛流在旁边懒洋洋的补充,“重点是,这不是中原的东西,也就是说,这东西很值钱,不仅值钱,还很特别。”

“你刚才说来这不是中原的东西……靠,不会吧,”顾越差点没跳起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不是,不是……”

“是什么?”

“逍遥庄。”

身上绑着绸带做标志的——逍遥庄。

逍遥庄内的腰带就如同别的地方的令牌一般,根绝材质优劣可以区分上下等级,普通帮众为低级黄褐色,越往上则材质越好,颜色越亮,据说他们都是特殊渠道制作这些带子的,旁人无法仿制,而这种手艺,如果他们燕子楼的消息来源没错的话,正是引自海外。

那么这根带子——

“看来,事情是越来越有趣了呢。”风钱鼠双手抱臂,无比险恶的呵呵一笑。

20.前往逍遥庄

申时刚过。

萧凡与风钱鼠一起前往逍遥庄。

洛阳百姓习惯早歇,若无特殊节日,过了未时差不多都歇下了,而一些达官贵人的丰富夜生活,多半在酉时过半方才开始。

所以此时两人走在小小的街道上,路上连一个行人都没有,只有偶尔的一两家客栈亮着昏黄的浅光。

因为风钱鼠希望能够将逍遥庄与湛流之间的误会‘速战速决’,是以趁着今夜风雅阁无法营业,他决定夜访逍遥庄。

只是,他没有带上湛流,反而选了萧凡。

理由是湛流有伤在身,不适宜太过劳顿,而湛流也将一名身受重伤,虚浮困顿的病人角色演到了入木三分,颤微微的手指配上苍白的脸色,拉着萧凡手说话时颇有交代遗言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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