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债偿情(一攻多受)下+番外——不死
不死  发于:2012年06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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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臣目瞪口呆,不能出一言。

萧平一声令下,早有萧天寒带着属珊军冲入白虎堂,不容分说将所有大臣拿下,砍头为先帝殉葬。

次日,萧平立十岁的耶律瑾为帝,匆忙举行了登基大典,反正大典一切事宜早已准备妥当,只是提前了数日而已。萧平自己为应天太皇太后,临朝称制,代行皇权。接下来萧平大刀阔斧,更革两院臣工,但凡有大臣不满萧平大权独揽者,萧平便道“为我传话先帝”,将其诛杀,一时间契丹朝中人人自危,无人再敢提复立耶律肆之事,都怕一不留神就被萧平找去“传话先帝”。又有萧平的亲族姐妹来哭诉丈夫惨死,萧平蛮横回道:“我乃一国之母,尔等榜样,如今寡居,你们如何不该效法于我!”

曼卿在宫中住了十日有余,只觉度日如年,上天有好生之德,他却一言使得萧平大开杀戒,想来他与耶律肆,也不知到底谁才是地狱修罗,只得早晚三柱清香,佛经数遍为死者祷告超渡。

待风波稍停,曼卿去萧平处请辞。萧平许以高位,曼卿不受。

萧平道:“你们汉人的皇帝有句话,说不可为我所用者,宁毁之。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曼卿道:“娘娘断腕立威神情自若,其志之坚可见胸怀天下,岂是兔死狗烹的狭隘小人?”

萧平笑道:“你倒是嘴甜,我不杀你。但现在耶律肆无权无势,你不怕我杀了他以绝后患?”

曼卿也笑笑,“现在朝中已经人心惶惶,许多大臣食不知味夜不安枕,娘娘当务之急是安抚臣心,若伤了六殿下,不但人心俱散与娘娘不利,而且先帝于地下亦是不安。”

萧平重又打量曼卿一番,眼中突现杀机,“留着你这样的人在耶律肆身边,只怕食不知味夜不安枕的应该是我才对,我改变主意了。”

“若无万全准备,曼卿岂敢独闯龙潭?”曼卿轻叹一声,“娘娘想必知道,曼卿曾居相位,是我主臂膀之臣。”

萧平点头,“那又如何?”

“曼卿曾于三月之内连降九级,后又充军发配,才辗转到了六殿下身边,难道娘娘以为,我主是昏庸无能自断臂膀之君不成?”

“你的意思是……你到耶律肆身边是有意安排?”萧平疑惑大起,她对曼卿的事略有耳闻,当时还以为是曼卿才高气傲触怒了龙颜,如今细细想来,确有蹊跷。李重珂虽然年轻,却颇有帝王之术,决不是不能容人的狭隘昏君。

“契丹虽兵多将广,但能教众人谈之色变者,唯耶律肆耳。只要耶律肆一死,我朝再无惧者。否则曼卿读圣贤书知忠孝礼义,身入敌营早该以死殉国,如何能忍辱……委身?”曼卿说到这里,面面色稍赧。

“后来你爱上了耶律肆,所以没有下手?”萧平难以置信的看着曼卿,却看不出他说的有几分可靠。

“不错,耶律肆确是我命中的异数。”曼卿话锋一转,“但我在六殿下军中数月,也并非一无所获。”

“契丹军情,你查到了多少?”

“六殿下对我宠信有加,娘娘能想到的,我都查到了。只要我或者六殿下有事,自会有一封八百里加急的密折送到京城。”

“我怎知你还未将军情送出?”萧平的手捏起来,身子微微前倾,耶律肆于政务虽然一窍不通,于军务却了如指掌,以徐曼卿和耶律肆的关系,他说的也不无可能。

“边关毫无异动,就是证据。现在契丹朝局不稳,六殿下心绪不宁,我主英明岂会坐失良机?”

“徐曼卿,你这套说辞本无破绽,只可惜……你少活了二十年,你真以为我会信你?”萧平好整以暇的靠入椅中,虽然此人言之凿凿,但她从没出过差错的直觉却告诉她,他在说谎。

“空口无凭,娘娘请看这是何物。”曼卿从怀中取出一物呈上。

四四方方,金光灿灿,是一方印鉴,萧平接过一看,上面刻的是“重珂留藏”四个篆字,这才倒吸一口冷气,看来这回,是自己的直觉错了,或许是近日劳累过度所致。

“此乃我主私印,凭之可代我主便宜行事。”曼卿见萧平动容,暗暗松了一口气,幸亏这方金印从不离身,否则真不知道如何才能教萧平相信这个弥天大谎。

“你的皇上对你如此信任,可真是所托非人呢。”萧平将金印还回,若曼卿真是因获罪才充军发配,皇帝绝无以私印相授之理。

“心之所向,情之所衷,曼卿亦是凡人,都有力不能及之处。”曼卿苦笑,“曼卿已无颜面再见我主,今后只愿相伴六殿下左右,放马牧羊终此一生而已,万望娘娘成全。”

“遇上先生,真是阿托云的福气。”萧平喃喃自语,若是耶律异没有北疆称雄,没有开国为帝,也就不会有那么多女人,不会有这许多纷扰,自己与他,想必也能放马牧羊逍遥快活的过上一世罢。

(十一)

西楼城外,赤峰山下,美丽的西拉木伦河从山间流下,水面在此处变得宽阔而平缓,静静的绕过西楼城向东而去。时已入冬,山上的白桦香枫只余些许黄褐或深红的残叶,连四季长青的云杉也绿得颇为寂寞消沉。落日的余辉为河水洒上片片支离破碎的金光,与河边三三两两半灰半黄的落叶杨树两相照映,倒也是一番景致。

河边的林中一匹通体黝黑肩宽腿长的马悠闲的低头从枯叶中撕扯着甜美的草茎,不远处一处孤坟,土还很新,一个身着黑貂大氅的男子在坟前一动不动的静静坐着,也不知道已经坐了多久。突然背后传来有人踩在枯枝败叶上的沙沙声,他猛的回过头来,脸上绽出惊喜,“阿阖?”

曼卿到坟前上柱香拜了三拜,娘,曼卿总算不辱使命,算是替三儿尽了一点孝心。

“阿阖,母后有没有为难于你?”耶律肆拽住曼卿上下打量,从木叶山一回来就知道了萧平改立新主,大开杀戒之事,接着又听萨迦说曼卿被萧天寒带进了宫中,他立刻进宫去见萧平,可是拥立他的大臣基本上已经都被诛杀,萧平硬说此乃先帝梦中所示他也无可奈何,向萧平讨曼卿时,萧平只推做不知,耶律肆手中无兵无权不能搜宫又不便向萧平动武,只得悻悻而去,幸亏送他出来的萧天寒低声说了句“徐先生无恙”他才略略放下心来。

耶律肆见曼卿确是一点伤没有,才放开他,黯然道:“阿娘是汉人,他们不许她葬入宗庙。”

“这里山明水秀,她必定喜欢。”曼卿揽住耶律肆的肩,以示宽慰。

二人在坟前坐了良久,天色已暗,曼卿道:“肆,回去罢。”

耶律肆摇摇头,“老人们说人死了以后魂魄还能在世间停留七七四十九天,我想在这里陪着阿娘最后一晚。”

二人在坟前生起一堆篝火,耶律肆从马上取下带来的羊毛毯子,二人裹着在火边依偎着过了一夜。

曼卿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人和马都不见了,将毯子收起朝林外走了一阵才瞧见河边的一个身影,绝地也在旁边低头喝水。

原来只是来饮马,还以为又出什么事了。曼卿暗笑自己紧张得过了头,也走到河边去掬起水洗脸,十二月的河水冰冷刺骨,冻得曼卿一阵哆嗦,耶律肆握住曼卿冰凉的手放进自己衣底,“阿阖,今天本来应该是我登基大典的日子,现在闲下来了,我带你去逛逛西楼城好不好?”璀璨的眸了借了旭日的光辉更加的夺目,瞧得曼卿不忍移开视线。

“肆,做不成皇帝,你有没有……失望?”曼卿犹豫一下,开口问道,他一直担心自己擅做主张硬将耶律肆从皇位上拉了下来会不会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毕竟,只要是男子,尤其是像耶律肆这样的男子,哪会一点野心抱负都没有?耶律肆竟然能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说“今天本来是我登基大典的日子”只怕又是在隐忍些什么。

果然,耶律肆沉吟半晌,额头抵在曼卿肩上,“阿阖,你真的不是我的亲阿阖么?为何我的所有的心事都瞒不过你的眼睛?……要说一点失望也没有……那是假的,毕竟我是父王亲生的儿子,我也希望能替父王实现他的宏愿。”

“肆”他果然还是在意的,曼卿紧拥住耶律肆,忐忑的说出了最难开口的事,“为萧皇后献计夺了你的皇位的人……是我,你……怪我不怪?”

怀中的身子震了一震,耶律肆抬起头来,“为什么?”

“原谅我的自私,肆,我不想和全天下人分享你。”曼卿的心高高的悬起,他会做如何反应?失望?震怒?还是……

耶律肆神情复杂的盯着曼卿看了半晌,突然下了决心似的反手回抱住他,“阿阖,我如今没了天下,你可还愿意留在我身边?”

曼卿喜极,“谁说没了,天下可不都在我眼里么。”

“什么?”

“你仔细看。”

“你……”曼卿一双满是欣喜的眸子里牢牢映着自己,耶律肆方才反应过来,就被曼卿牢牢吻住。

子期,洛雪,三儿,少龙,都曾是曼卿用尽心力去疼爱的人,就连吕剑吟,曼卿也不得不承认那一次又一次的酒后纵情并非纯粹为了补偿,而是两个人心照不宣的自甘堕落。可是纵使曼卿绞尽脑汁施尽浑身解数还是不能尽如人意,直到此刻曼卿才顿悟,洛雪要的不是温存,三儿要的不是尊严,子期要的不是前程,少龙要的不是自由,吕剑吟真正想要的怕也不是徐曼卿的肉,他们与自己一样,所求的不过是一个可与自己同度这百年寂寞时光之人。这一次,就算任性也绝不再放手,是对是错就留待天地风云去求证,自己只要握紧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光就好。

一吻既罢,曼卿心头突然涌上想占有他的念头,一刻也等不下去,曼卿故做严肃的道:“我有一件很想做的事,你陪我不陪?”

“什么事?”耶律肆问,不管什么事,他都尽力为他做到。

曼卿强忍住笑,“我想挑战契丹第一勇士。”

“挑战我?”耶律肆一愣,“还比饮酒么?我奉陪就是,我们去城里找一家酒馆一醉方休?”耶律肆想起二人曾比过一场酒,恍然大悟,以为曼卿想借酒为他消愁,心道从曼卿的外表一点看不出他是个酒鬼,左右无事,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倒也不错。

曼卿摇头,“那倒不必,上次我的碗里放了解酒丹,否则我喝不过三碗。”

“你使诈?”耶律肆愕然。

“兵不厌诈,再说那时你我各为其主。”

“那这次你想比什么?吃饭还是睡觉?”耶律肆不知道曼卿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摔角。”

“什么?”耶律肆以为听错了。

“摔角,就是你们酒宴上常常玩的那种。”曼卿又说一遍。

“你跟我?”耶律肆不禁觉得好笑。

“怎么?你看不起我?”

“那倒不是。”耶律肆不怀好意的笑笑,“我们契丹的规矩,摔角可是有彩头的,赢的人可以随便惩罚输的,怎么样?”

“好啊……哎呀,有狼!”曼卿突然一脸惊恐的瞧着耶律肆背后,乘着他回头去看的当儿突然伸手抓向他腋下,在军伍中多得江少龙指点,这一招乳燕投林看上去倒也有些章法。

不料耶律肆却像浑身长了眼似的格开曼卿的手,笑道:“我好歹也久经沙场身经百战,怎会轻易中你的声东击西之计?”

这时曼卿突然啊呀一声,两人站在河边,地上多是卵石,圆滑无比,平时走路都要小心在意,曼卿被耶律肆这么一格,脚下一个站不稳,惊呼一声就朝着河里倒下去。

此外水势虽然平缓,但十二月的天气河水冰冷刺骨掉下去可不是耍的。耶律肆急忙伸手去拽,可是曼卿吓得手脚乱扑腾,脚下的卵石又滑不好使力,耶律肆只得揽住曼卿腰身纵身往草地上一扑,两人抱着滚了几滚才停下来。

“伤着没有?”耶律肆放开护在曼卿头上的手,担心的问道。幸亏这地上积了厚厚的落叶,倒是摔得不疼。

“有你在,我哪里伤得了。”曼卿突然笑得狡黠,像是在看掉进自己圈套里的猎物,“摔角是不是像我这样压在上面就算是赢了?”

“你……故意的?”耶律肆这才反应过来,方才怕曼卿受伤下意识的就把自己垫在了下面,原来他不是声东击西,却是用苦肉计。

“我已经提醒过你了,兵不厌诈,你好歹也久经沙场身经百战,怎地还会轻易上当?”曼卿将耶律肆说过的话惟妙惟肖的又学了一遍,眼中笑意更盛,一手慢慢勾勒他漂亮坚毅的下巴,“听说契丹的规矩,输了的人要听凭处置……?”

耶律肆只有苦笑,言出无悔大丈夫,愿赌服输罢,从曼卿视线的温度,他已隐约猜出所谓的‘处置’是什么,虽然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被人压在身下的一天,但谁让这个是自己发誓要保护的人呢?风送林声,沙沙作响,耶律肆略撑起身吻了吻曼卿的嘴角,“好,算你赢了,今天……随你处置。”是他说的,男人愿意雌服,若非无可奈何,就是情深入骨坚信不疑,他做到了,难道自己就不行么?

远山为证,流水为媒,天地成广厦,落叶做枕席。曼卿解开耶律肆身上的大氅铺在地下,又将毯子取过盖在二人身上,这方寸天地间再无一语,只剩唇齿纠缠的咂啧声,失了平稳的喘息声和息息索索的衣衫摩擦声。冬天的太阳遥远而冷漠,林梢的叶子都冻得发抖,可是此刻怀中的身子却热得发烫,正如曼卿此刻身体中叫嚣的欲望。他们有些粗暴的啃噬彼此微髭的下颌,喉间的突起,和均匀结实的身躯,像两头发情的狼。

耶律肆喘息着,他在情事中一惯主动,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历,仰天躺在地上,身体的每一寸都因吸吮而微颤,乳尖被温热的舌卷住,拉扯得有些微痛却有不可言喻的酥麻随之而来。一只手抚过肋下,游过小腹,覆住耶律肆已经抬头的孽根略略揉捻留下一串战栗后突然从两腿间挤入停在他后庭处的褶皱上。

虽然心中早有准备耶律肆身子还是猛的僵直。倒不是怕疼,再疼也不会疼过沙场上几次差点要了他命的伤,只是一种羞耻和不安的感觉袭上心头,好似有人突然踏进了他心里从未有人触及的地方,探知了他所有不欲人知的秘密。

那手在那秘密上轻轻打了个圈便游移开去只在股间摩挲。曼卿又覆上耶律肆的嘴,把他的唇从他自己的牙齿中解放出来,轻啄他的面孔给予安慰,身下的人定是第一次,这种紧张和不安曼卿曾经感同身受。但是他并不打算罢手,他一向清心寡欲无所痴求,从前的欢爱,起因多是机缘巧合或无可奈何,只有这次,令他费尽心机逆天而求,人有欲望便坠入魔道,执于欲望更万劫不复,但唯其如此才不白来世间一遭。

曼卿的手在耶律肆腰侧停留一阵,滑到他后腰去搬住他臀瓣轻轻使力,耶律肆犹豫了一下,顺从的在曼卿怀里翻过身来俯趴着。就像这个人总在他最需要时不顾一切的将自己献上任君求取一样,无论将来的是怎样的痛楚他都愿意承受,他对他,已经深信不疑。

一根手指压入体内,还带着些冰凉的……

“你随身带着这些?”耶律肆惊讶的转过头,他到底是从何时开始盘算着这一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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