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大树一样高 上——阿素
阿素  发于:2012年06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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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一个六年前被小开男友劈腿的倒霉受

一个六年后被连累照顾前男友孩子的倒霉受

因为照顾渣男前男友孩子

认识了幼稚园的大猩猩温油园长攻

于是倒霉受的春天来了o(≧v≦)o~~

非贱受 温柔攻

1

“拜托你,算我求你了,全世界就只剩你可以帮我了,恒恒。”

我看着站在门口的小男孩,无言地望着站在他身边的男人。

好好的星期天早上,我还穿着四角内裤,脚上踏着夹拖,头发没理、胡子没刮,连鼻毛都露了一截在外头。本来想说给他睡到

日上三竿,幸福地在床上滚来滚去,没想到连七点都没滚过,门铃就不识相地响了。

我打开门,又立即关上门。因为看见了极度伤眼的东西。

“恒恒!”

门外响起杀猪般地哀鸣,这世上会这么叫我的人向来只有他一个。我其实叫吴正桓,这个中文零分的白痴,第一次在名单上看

见我时就念错了我的名字,而我当时也够白痴,竟就这样让他一直叫下去。

显然过了六年他毫无长进,继续叫错我的名字。比起他的脸,我更不想听见他叫我的声音,在两害相衡取其轻之下,我还是一

边搔着头,一边重新开了门。

“恒恒——”

那个男人见到我开门,像是见到天国大门开了一样,露出感激涕零的神色。

我实在不愿再多看这张脸一眼,把视线移向他牵在手上的小男孩。

“做什么?”我冷漠如应对每个月末都会来推销羊奶的小弟。

“恒恒,好久不见了,你还是一样……呃……很帅气……”

他大概想要想些好一点的词来贿赂我,但是我的状态显然很困难。

他看见我穿着内裤,上身一丝不挂,眼角下挂着黑眼圈,胡渣堆到快把下巴淹没的邋遢样,吞了口涎沫,也学我把视线稍微转

开。

“六年不见了,你……你还好吗?”

我面无表情地盯着小男孩脚边一公分的地砖。

“很好,除了和你分手后,因为你的那件事被公司炒鱿鱼,和你交往的事因而在家里曝光,被我老爸赶出家门,身无分文地一

个人流浪到外头,才发现之前和你合买的房子竟然房贷还没缴清,还是用我的名字,让我必须一边打工、一边还债、一边忍受

房东每天来羞辱我的生活之外,一切都很好。”

门外的男人露出了受伤小狗般的表情,我最看不得他那种表情。以前就是因为这种表情,我才会傻傻地替他数了六年钞票还浑

然不觉。

没错,门口这个男人,这个三十好几,还看起来一副初出茅芦少年样,细皮嫩肉外加一头乌溜溜半长发的男人,就是我以前交

往的对象,俗称前男友。

说是前男友,说的我好像阅人无数的样子,事实上我就只他这么一个男友,从学生时代认识,到就业以后交往,他是我人生第

一个也是最后一任男友。

“恒恒,对不起,我真的应该早一点来看看你才对。”男人抱歉地说。

“如果你是来道歉的,现在已经可以走了。”

我作势又要关上房门,但那个男人竟然把脚卡在我的门板内。Nike的新款运动鞋,这位少爷果然和以前一样很舍得花钱。

我在把他的脚踝用门板夹断、让他住三个月医院而我因为伤害罪被关上两年,和停下来先听他说些什么这两个选项间犹豫了三

秒,最后选择了后者。

“除了来向我炫耀你的新鞋外,还有什么事?”我尽力把声线维持在同一个音阶。

“新鞋?”那男人愣了一下,随即低下头,“也没什么,就是忽然想来看看你而已。恒恒,这么多年来,我真的很想你。”

“看得出来,想我想到手机都换新的,还渡蜜月渡到地球另一头去。”我淡淡地说。

“恒恒,你不要生气,你知道我都是被逼的。”

那男人竟然凑过来,通过门缝握住了我的手腕。

“我知道你心里气我,但是当时我想既然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不如断得干净,这样对双方都好。我不知道你一直在等我。”

我觉得以我睡眠不足的脑袋,再听这男人多讲一句话下去,我会呈现心神丧失状态,我应该先把厨房里的菜刀藏起来比较好。

“这几年我都在做体力活,每天都会去市民体育馆练重训,林秀朗,你不会想要试试看我的肱二头肌练得有多强劲。”

“你如果气的话,让你打我一拳没关系。”那男人竟然这样说。

我的理智线变成蜘蛛网状态。

“我不需要打你,要打的话六年前早就打了。”

“现在再打也来得及。我知道,恒恒,你只是舍不得打我,你就是这么好的人。”

连蜘蛛网状态都抵挡不住,这男人某些方面堪称奇葩,是个人才。

“阿郎。”

我叹了口气,这是我以前对他的称呼,我看到他眼睛一亮。

“我不知道你还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但我已经没有东西可以给你了。”

我终于伸手关上了门,如果他的脚因此被我夹断的话,那可以解释成正当防卫,毕竟理智线的也是人身安全的一种。

但是并没有我期待的骨折声,秀朗整个人都钻进门里来,他用双手握住了我的手。

“别这样,恒恒,我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他顿了一下,又说:“我知道你终究还没忘记我,你叫我阿郎,这是只有你知道的称呼,你还肯这样叫我,我听了好开心。”

我伸手按住了右边太阳穴。

“烧饼,油条双份,蛋饼不要辣,红茶去冰。”我说。

“呃?”

我看了一眼刚刚才爬出来,还保持着人形空缺的棉被,叹了口气。

“如果你还记得我的习惯,我空着肚子的时候没法思考事情。现在是早上七点钟,我还饿着肚子。”

“是是是,我马上去买!”秀朗立刻满脸红光地跳起来。

我看着他匆忙跑下铁皮楼梯的背影,头整个痛起来,正想关上门再多睡个五分钟,其他的事五分钟以后再说。

抬头却发现,那个和他一起来的小男孩还站在那里,从头到尾没挪动一步。

我在心里猜测了一百种小男孩和秀朗关系的可能性,最终还是决定保持沉默。我虽然已经和那男人毫无瓜葛,但不代表我能不

受伤害地接收任何关于他的讯息。

我把门敞开一点,把下巴一摆,示意要那个男孩进来。

大概是我刚才意图伤害未遂的电波被他接收到,他显得有点迟疑。探头看了一下屋内,对我摇了摇头,那一双大眼睛直视着我

,坚持他的领土。

我想他大概是五、六岁左右,毕竟我不太会猜小孩的年纪,穿着不知道哪间幼稚园的制服,是说星期天还穿制服,还真是够认

真了。

我打量他的眼睛,秀朗是双眼皮,眼角的地方微微向上勾,以前算命的都说他面带桃花,未来床途不可限量。但我一说我们是

情侣后,他又立刻改口说,这是老实专一的象征,这个男人以后必定从一而终、情比金坚。

男孩的眼角有一点下垂,但弧度很漂亮,不像是秀朗会生出来的货色。我研究了一阵以,随即发现自己这样研究背后潜藏的想

法,不禁开始自我厌恶起来。

我坐倒在我家那块榻榻米上,背靠着墙,从柜子里抽了一包烟,靠在唇边,从怀里摸出打火机来点上。

秀朗,林秀朗,阿郎。

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这男人的名字还会出现在我人生的字典上。

我本来以为,这辈子已经不会再看到那张令人生厌的脸了。

秀朗后来买了麦当劳早餐回来,我一脸鄙夷地问他为什么,他说早餐店星期天都关了,他又不想走太远,又说麦当劳也很好吃

“树树也很喜欢吃麦当劳啊,对不对,树树?”秀朗对着男孩笑着。

我放弃跟他争执,从以前就是这样,和秀朗生气,感觉就好像把石头丢进肥皂泡沫里一样,既着不了力,连涟漪都激不起半点

秀朗递给我一个满福蛋堡,自己拿了一盒松饼,又把小男孩叫进来,塞给他一盒儿童餐鸡块,笑眯眯地摸了他的头,擅自在我

的被窝旁边坐下。

“呃,你不用……换衣服吗,恒恒?”他看了一眼还穿着四角内裤的我。

“该看的你都看过了,我穿什么?”

我冷冷地说。秀朗讨了个没趣,只好哈哈带过。

“你这里还满不赖的嘛,很宽敞。”他环顾了室内一眼说。

“除了搬纸箱进来时经常踢到桌角,都还好。”我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这不到五坪大的小套房,这个坪数差不多等于秀朗家一个

按摩浴缸。

“搬纸箱?什么纸箱?”

“家庭代工,我晚上如果有空就会接一些。”我依旧面无表情。

“喔喔,就是像缝扣子还有做珠串那种东西吗?我知道我知道,我们工厂有些女工会接回家做,还会带过来送我,那好像挺好

玩的。”秀朗笑着说。

我没吭声,男孩拿到了鸡块,一个人坐在我的小茶几前,打开糖醋酱,就这样乖乖地吃了起来。秀朗似乎也感觉到气氛不对劲

,自己不是受邀来这间套房里渡假的,真高兴他终于注意到这件事。

2

我没吭声,男孩拿到了鸡块,一个人坐在我的小茶几前,打开糖醋酱,就这样乖乖地吃了起来。秀朗似乎也感觉到气氛不对劲

,自己不是受邀来这间套房里渡假的,真高兴他终于注意到这件事。

“是这样的,恒恒,我有事情要拜托你。”

秀朗忽然在榻榻米上正襟危坐,活像个切腹前的武士。

他两手按着地板,竟然把额头贴到我家榻榻米上,要是被他家老爹知道他堂堂小开做出这种事,大概又要当众把咖啡洒在我头

上一次。

“我就直接说了——请你帮我照顾这孩子!”

空气停止了一秒、两秒。感觉很像好莱坞电影爆破场景前的那种宁静感。

“哪个孩子?”我明知故问。

“就是他,这个孩子叫立树,是他妈妈取的名字。很不错的名字对吧?来,树树,过来见过叔……来见过大哥哥。”

我想秀朗是蠢到以为把我的年龄叫轻一点,我就会龙心大悦。他不知道我现在宁可自己老一点、成熟一点。

成熟一点就会木然一点,比较不容易受伤。

男孩被秀朗推到我眼前,他却没有依照秀朗的指示谄媚我,只是像刚刚在门口那时一样,单纯地睁大眼睛看着我,好像我的鼻

子是长在嘴巴下面一样。

不过这我倒可以忍受,至少比跪在我面前的某人让我好受多了。

“要我照顾这孩子?”我冷笑了一声。“多久?”

跪着的男人抬起一丝眼线看了我一眼,然后他举起了两根指头。

“两个小时?你是要去约会吗?”

秀朗可怜兮兮地看了我一眼,又摇摇头,两根手指头仍旧举着。

“那是两天?短期旅行是吧,这样的话,托给安亲班照顾不是比较干脆吗,你又不是花不起那个钱。”我冷笑。

秀朗的脸色似乎越来越苍白,他仍旧维持跪着的姿势,我想再跪下去他搞不好要说“微臣惶恐”了,他又摇了摇头。

“你该不会是说两个月吧?这没可能,我每天要打工,回来都已经三更半夜了,再说这里实在太小了,我一个人住还勉强可以

,再塞个孩子进来实在太挤了。要是你给我一个月一百万的伙食津贴我倒可以考虑,只是这样的话,你不如请褓母还比较划算

。”

我仁至义尽地解说,其实如果他脱口要给我一个月一百万,考虑到这个月的房租还没缴,我搞不好会脑子烧坏同意也说不定。

但是跪在地上的男人一直都没有起来,我猜他有可能脑溢血了。

“对不起,恒恒!”

秀朗忽然双手合十,发出啪的一声清响。“求求你了,我这辈子就求你这么一次!我拜托你,至少替我照顾这孩子到他成年,

求求你,我给你嗑头了,恒恒!”

我傻住了,伸出食指来掏了一下耳朵。

“……你该不会要跟我说,这孩子今年已经十九岁十一个月又二十九天大了,只是像你一样发育不良长成这样而已。”

“……立树他今年六岁,刚准备要上小学。”

“你刚刚的两根手指,指的是二十年?”我不怒反笑。

秀朗不敢吭声,像只柴犬一样跪坐在地上,摇着尾巴

“林秀朗。”我叫他的全名,脸上仍然维持的笑容,但那纯粹是因为我的表情僵掉的关系。

“我们几年不见?”

“六年又七个月。”

“你有联络过我一次没有?”

“……没有。”

“快七年不见,有一天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还是我好不容易可以休息的星期天上午,一出现就带着一个孩子,要求我养他一辈

子?”

“不,恒恒,你听我说,我也是被逼的啊……”秀朗还想再说,但我知道对付这男人最好的方式,就是不要让他有机会开口。

“这孩子到底是哪来的?”我截断他。可以的话,我真不想问这问题。

秀朗低下了头。“这是我的小孩,亲生儿子。”

我真的不想承认,那一瞬间像针刺透一样的不适感。

“我以为,自己的儿子自己养,是小学生都知道的常识。”

“我也很想自己养,可是……”秀朗似乎难以启齿似地,半晌看见我的眼神,才放弃似地叹了口气。

“他……不是我妻子的儿子。”

我傻眼了。

“林秀朗,你该不会要说,这是你和情妇生的孩子?”

我真希望他能摇头,但秀朗没有一次不违背我的期望。他点头了。

我感觉自己的手掌在发抖。“我们分开才几年?六年对吧?当初你为了和你父亲指定的女人结婚,六年前‘不得已’和我分手

。然后你现在告诉我,你在六年前就跟情妇生了个儿子?阿郎,你现在是在开玩笑吗?”

如果我是艺人,一定要检查房间哪里装了整人摄影机。六年以来,我一直以为让我的人生高潮起伏至此的,只有那个叫爱文的

女人,就是秀朗现在的原配。

但是我现在发觉我错了,我不是打输了一场仗,而是打从一开始就不算在战场上。

“不是这样的,恒恒,你误会了!”

秀朗急着解释:“我和这孩子的母亲是婚后才认识的,就是你不辞而别,而我和爱文结婚之后。我和你分开六年零七个月,树

树明年五月才满六岁,这就是明证!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心里一直只有你一个人啊。”

“是啊,真是个忠诚专一的好情人。”我不凉不热地说。

秀朗叹了口气,虽然我诚心地觉得该叹气的人是我。

“我也知道这事情是我不对,但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我也不是不喜欢爱文,但是树树的娘……那个女人太惹人怜爱了,他不

是你想像的那种女人,一点都不像做情妇的料子。她只是……单纯地爱着我而已,我不能不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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