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债偿情(一攻多受)上+番外——不死
不死  发于:2012年06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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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洛雪突然敲门进来,四下看了看见江少龙不在,才道:“少爷,子期少爷来了。”

“子期?”曼卿抬头,见伍子期已然站在门外,知道因他从前常来,府里的人都知道他与家主交情匪浅,把他当半个主子看,所以就这么直直的进来也无人阻拦,只是自从晨辉殿的那件事,子期就再没来过,在朝上见着了也只若不见,后来又有伍子弘的事,两人关系更是尴尬,怎的今日突然又来了?曼卿不及细想,忙道:“子期,快进来坐。”

洛雪奉上茶来替二人掩上门出去了。

“子期,你瘦了。”伍子期进来只低着眼看着地下,曼卿从旁看去,发觉不到一月,他竟脸色苍白,两肩瘦削,欲不胜衣,看了叫人心疼。

曼卿知他心中难过,伸出手去想要安慰,又觉不妥,就停在空中,伍子期却突然伸手将曼卿抱住,道:“是我错了。”

“你何错之有?”曼卿这才扶住他双肩,确是单薄了不少。

“鸾凰之事,本就有违伦常,吕剑吟说得没错,我与他,半斤八两,我并未与你结下誓盟,却怨你不能专一,岂非错了?”

“有些事是天意弄人,你何需自责,要错,也是我……。”曼卿也恨自己到处留情,可是情到深处却不能自禁,揽住他腰,就快不盈一握,更是怜惜。他与子期,本就文采相若,志趣相投,引为知交,只是子期个性谨慎才华内敛,不似吕剑吟张扬狂放,也不及曼卿风流自溢。若非六年前他情不自禁犯了人间禁忌,徐曼卿怕也不是今日的徐曼卿了,虽然是他主动引诱,可是他竟为了情之所钟七尺之身甘为妇人,同朝为官之后他又事事小心提点处处维护周全,现在想来,徐曼卿便宜占尽未曾报答分毫,又怎能怪他?

“天意也好,人情也罢,曼卿,你再放任我这一回。”伍子期说着贴上曼卿双唇急急索求起来,六年前也是这一句,充盈着少年的期许,六年后再说却满是悲凉之意。曼卿听得真切,深是感怀,侧头躲开他双唇,捉住他径自来解自己衣衫的手,道:“子期,不要这样,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跟我说?”昨日才与江少龙相拥一夜,今日就与子期亲热,就算曼卿一向自愧用情不专也觉此事于情于理都不妥。

子期愣了一下,放开曼卿,凄怆一笑:“对不起,我忘了,一直是我一厢情愿投怀送抱,在曼卿你心里怕是等同贱妇不值一毫,告辞!”

伍子期低头冲向门口,曼卿心中举棋不定,手却不由自主的伸了出去拉住伍子期,一拉之下心意已定,顺势将他抱起,贴上他嘴唇亲吻良久才放开,道:“今夜我要你留下。”不等子期答话,又道:“你答不答应都得留下。”伍子期被他方才那样一吻,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血色,也不说话,只将头靠在曼卿肩上,闭了眼任他抱到床塌上宽衣解带,不由娇羞胜如新妇,这是曼卿头一次主动相邀,自不同往常。

深深的拥吻,轻轻的抚触,曼卿一如既往的温柔对待,却发觉今夜的子期有别样的风情,使他怦然心动,手上力气也不由得重了,只是抚摸子期就微微战栗呻吟出声来,曼卿突然想到,他原来是一直为自己守着身的,自己多久没碰过他了?又是几世修来他如此对待?

“子期……子期……”曼卿声声轻唤着,伸指挑了油膏进他后穴里缓缓扩张。

“曼郎,以后你喜欢谁都由你,今夜……只能想着我一个。”当曼卿终于将自己送入桃源深处,子期伸臂揽住曼卿脖颈颤抖着在他耳边如是说。

“我此刻怕连自己都记不得了。”曼卿头一次见到被动甚至有些害羞的子期,全然忘记了束缚自己的本能,遵从着身体本身的意志忘情律动着腰身,一寸寸亲吻身下渐渐火热的肌肤,使它绽出点点绚丽之花。伍子期也毫不掩饰自己的痛苦与欢悦,任令人不敢窥听的喘息呻吟之声充斥着整个房间,起如潮,叠如浪,波涛汹涌,连绵不绝。

又是一次洪水决堤般的滔天快感袭来,曼卿倒在子期身上,二人急促的喘息声交叠在一起难分彼此。良久,曼卿才从子期身上翻下来躺到一边又将他拥入怀中吻着他脸颊道:“子期,若不是你,我怎知这人间极乐,我一世都不会怪你,你以后也不要再妄自菲薄。”

“有了今夜,子期已无所求。”伍子期说着又将长腿盘上曼卿腰间,亲吻曼卿脖颈锁骨,曼卿的下身被子期夹在臀股间蹭着,又点起火来,方才已经两度云雨,再这样下去怕要忍不住弄伤了他,忙将他略略推开,道:“子期,明早还要上朝……”

话未说完,伍子期便翻身跨坐到曼卿腰上,低头与他交换了一个快要窒息的吻,才道:“我已经写好了告病的折子,明天一早府里的人自会送进宫去。”

看着曼卿错愕的表情,伍子期一笑,伸手到他胯下一摸,果然又坚挺如柱,乘曼卿还没回过神来扶着对准自己后穴坐下去,此时他后庭已经松了,里面又全是曼卿方才留下的浊物,便毫无阻滞的一坐到底,却觉得擦得略有些痛,想是方才已经弄伤了,只是心潮澎湃之下竟未察觉。

“那我可不能叫你欺君。”曼卿听他写好告病折子才来的,有些哭笑不得,也不知他是开玩笑还是真的,却也被撩拨得不能自持,撑起身子抱住子期的腰在他胸口吸吮啃咬,不一时子期便又软了身子,只能抱住曼卿脖颈任他扶着自己的腰奋力穿刺,后庭的痛楚和愉悦交替着攀升,迫得他口中逸出不成语的呼叫。

房中终于静下来时,子期已经一动也不能动的瘫在床上了,曼卿将他身子翻过来查看他后庭,浊物中略夹着些血丝,根本不记得做了几回,果然弄伤了他,曼卿将他散乱一床的长发顺在脑后,道:“对不起。”现在冷静下来一想,子期今夜确是有些怪,虽然他一贯主动,但都很有节制,不会像今天一样索求无度,或许是许久未见的缘故吧,曼卿没有问,子期的性子,想说时自然会说,不想说问了也没用。

曼卿取了水来帮他清理一下,又取了伤药来给他上。子期一言不发,只是在曼卿用手指将伤药推入他后庭时咬住曼卿的手痛得哼了一下。

将床上收拾了,已过二更,曼卿在伍子期身边躺下搂住他腰,道:“睡吧。”

这时伍子期却突然道:“曼卿,过了今夜,你我就断了吧。”

他声音虽轻,但在寂静无声的夜里听来却清楚得很,曼卿问:“你说什么?”

“我说,咱们断了吧。”子期轻叹一声,又道:“昨天,梁国舅来我家里提亲了,要将文昌公主下嫁于我,说来好笑,有了吕大人的例子,皇上没有直接下旨,而是先叫梁国舅来探探口风。”

“你应了?”

“现在还没有。”子期顿了顿又道:“但是允婚的折子明天一早会同告病的折子一起送进去。”

“恭喜你。”曼卿将搂着子期腰身的手收回来,心下有些不快,现在方知为何子期一反常态,想是皇上见曼卿毫无进展等得急了,欲以姻亲拉拢伍家。

“曼卿,自从在勤思院中钟情于你,至今丝毫未变。可惜我是男子,不能嫁你为妻,而且终要成家立业。若有来世,子期定投胎女身,教你一世只看着我一个。”伍子期淡淡的说着,像在说别人的事。

“我明白,否则当初我怎会允下婚事,只是事不凑巧……”说到一半,曼卿就收了口,现在话题已经尴尬,怎的又扯出更尴尬的事来?

“我三哥和那位程小姐,就在城外神机营中,程小姐换了男装,扮作我三哥的贴身侍卫。”

“你为何要告诉我?”伍子期竟然坦然相告,曼卿吃了一惊。

“因为这是我最后一件能帮你的事。”伍子期勉强撑起身子,从床头取过自己衣裳,从里袋里掏出一件东西来交给曼卿,道:“这是一半虎符,凭此物进神机营无人敢拦。”

“这……你从何处得来?”曼卿又是一惊,虎符是军中至高信物,向来是皇上与大将军各执一半,这一半不可能是皇上给的,那只能是……

“自家父处得来。”子期毫不隐瞒。

“私盗虎符……是死罪。”曼卿一身冷汗。

“明天我就是驸马了,我相信皇上会网开一面,时间不多,你今夜就去找吴光祖,带人去神机营,在家父发现虎符被盗之前找到三哥,应该还来得及。原谅我的自私和贪心,没有一进门就交给你。”

曼卿呆住了,一时拿不定主意,伍子期却抽出床帐前挂的定床宝剑,剑锋倒转,将自己衣袍前襟割下一角,毅然决然道:“你我有如此袍,从今以后,只有公谊,不论私交。”

“子期,你何苦……”曼卿见伍子期竟与他割袍断义,一时失语。

“曼卿,你去与不去我都有盗虎符之罪,不要枉费我一番心意。”伍子期知道曼卿犹豫什么,说罢重又躺下,双眼一闭道:“我现在实在无力,借你这里睡一睡,明早自会离开,不用管我。”

“子期,谢谢你。”曼卿知他说得没错,将子期身上被子掖了掖,起身穿好衣裳,开门出去了,先找到伍子弘带上金殿一切好说,且不论皇上本就无意降罪伍家,如果真的要定伍子期盗虎符之罪,自己一肩扛下就是了。

门一关上,伍子期眼中两道清泉再忍不住流淌下来,曼郎啊曼郎,是天要愚人。

夜静如水,厚厚的积雪映着月色,使得天地间一片银白,曼卿不由回头向屋里看了一眼,子期的这份情意,他可拿什么来还?一阵风吹过,曼卿打了个寒战,将袍子裹得紧了些,却有一个白色的人影从天而降轻轻落在眼前,像是被方才的风吹进来的。

“少龙,你不是走了?”曼卿暗道糟糕,若是叫他瞧见房里睡着个衣衫不整的伍子期可如何是好?

“曼卿哥,这么晚了你怎么在外面?”江少龙毫未察觉曼卿脸上转瞬即逝的慌张神色。

“我有要事正要出门。”曼卿不敢细说,也盼他莫要细问。

江少龙也不深究,道:“本来我是答应了你要多住几天的,可是我今天见着蕙茹表姐了聊了好久才回来晚了,她求我带个信给舅父,我得连夜启程。”

“早去早回。”曼卿将少龙拉到怀中抱了一下,对最信任自己的人隐瞒,像在心中压下了一块大石,郁结难消。

“对不起曼卿哥,我不能告诉你表姐在哪,等我再回来……一定多住几天。”江少龙说罢跃上墙头去了。曼卿这才叫醒家丁,吩咐备马。

乘着月色,一队人马朝城外神机营奔去,马蹄翻飞扬起一片雪雾。虎符在手,果然一路无阻,神机营门口的守卫只是怔了一怔就立刻放行了,虽然虎符在一个素未谋面又是书生打扮的人手上有些怪,可是军机密要小兵是万万不敢打探的。再说这一队也就二十几个人,还能在驻着千余军士的神机营里捣鬼不成?

刚到中军大帐前,就见帐帘一掀,伍子弘已经得了报出来,一抱拳,道:“徐大人,吴大人,末将铠甲在身不便行礼,不知深夜驾临,有何指教?”

“伍将军,京机府衙上月接了一封有损将军清誉的状子,想请将军随我回去澄清案情,也好还将军一个清白。”吴光祖下马行礼,虽是开门见山但言语客气,显是不欲与伍家为敌。

周围兵士一听,立时提剑抽刀,戈矛相向,曼卿下马高举虎符道:“虎符在此,谁敢妄动?”

一边是信物虎符,一边是营中主将,兵士们一时都没了主意。伍子弘却举臂一挥,道:“退下!”又向吴光祖道:“吴大人,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跟你去京机衙门走一趟就是。”

“将军,得罪了。”吴光祖一挥手,便有两名差役上前来押住伍子弘。

“你不能去!”一直跟在伍子弘身后的一名士卒突然娇叱一声,抽出腰间佩剑朝曼卿砍去。

“不可!”伍子弘欲上前阻拦却被两名差役拧着胳膊,终是慢了一步,眼见着剑尖划过曼卿胸前,接着雪地上便盛开了朵朵红梅。

方才那士卒一直低着头,曼卿这时才注意到,他身形娇小,五官玲珑,应该就是女扮男装的程蕙茹了。虽不是倾城倾国的容貌,但眉宇间一般女子的羞赧却换作了飒爽英气,与英武雄豪的伍子弘站在一起,正是一对无双璧人。

这时已有差役将程蕙茹也拿下了,伍子弘眼现焦急之色,却不敢道破她身份,只得默然。

吴光祖上前扶住曼卿,曼卿自袖中取出一封密折,道:“吴大人,代我将此折速速呈交御览。”说罢只觉胸口聚然气闷眼前一黑没了知觉。

等曼卿再睁开眼时,发觉自己躺在床上,看房中装饰华贵并非自己家中,一起身却觉得胸口剧痛,才想起曾被程蕙茹砍了一剑,抬手一摸伤处已经包扎妥当。这时门一响有人进来,曼卿一看吓了一跳,来的是皇上身边的张公公和太医院的王御医,这么说自己是身在宫中了。

王御医坐到床边,见曼卿醒来,喜道:“徐大人已经昏睡了两日,醒了就好,剩下的就是养伤调理了。”一边说着一边为曼卿换药,查看他伤势。

“我已经昏睡两天了吗?为何会在宫中?”曼卿问道。

张公公道:“那天徐大人昏迷不醒危在旦夕,吴大人只得将徐大人送入宫中,望宫中灵药能保住大人性命。徐大人醒了就好,这两天圣上可急坏了,老奴这就去禀告圣上。”

张公公去了只一会儿,皇上果真来了,见王御医在为曼卿换药,示意他不必起身接驾,叫他好好养伤便离去了,不料晚上皇上又来,摒退张公公和下人,坐在曼卿床边,温言问道:“曼卿,你觉得怎样?”

“臣不能起身接驾,恕臣死罪。”最近皇上总是在二人独处时以“曼卿”而不是“徐爱卿”相称,听在曼卿耳朵里不仅不觉亲近反倒觉得惶恐不安,于是说话行止愈发的中规中矩不敢越雷池半步,只是身子略一动胸前就剧痛难当只能老老实实躺着。

皇上也不以为意,道:“伍子弘的事,你办得好,你看,这是伍云峰请罪的折子。”说着递去一封奏折,曼卿接过一看,连篇累牍,满纸愧言,说到底不过是个“管教不严”。伍云峰年近六十日渐老迈,伍子弘三十未到正是当年,皇上真正看重并想收为已用的应该是伍子弘才对,而且强掳民女的罪名,说轻可轻说重则重,程蕙茹又是伍子弘心爱之人,只要稍加安排便可买断伍子弘的忠心,顺便镇住伍云峰的威风,真正的一举两得。

“不知皇上如何发落伍三将军?”

“满朝文武皆为他求情,朕网开一面,罚他三年薪俸,留他的官职准他戴罪立功,只是曼卿你受了伤,没有见着跪了一殿大臣求情的场面。”皇上笑得颇有些得意。

“皇上圣断。只是程姑娘一时失手并非有意伤人,还请皇上网开一面。”说起受伤,曼卿就想起程蕙茹来,这件事情里最无辜的莫过于她,曼卿虽知皇上为了伍子弘不会为难于她,但刺伤朝庭命官是许多人亲眼看见的,怕皇上也不好为她开脱,曼卿便先开口求情,没有苦主,相信也没人会去认真追究。

“曼卿你看错了。”皇上突然神色凝重的说道:“伤你的是伍子弘身边的侍卫,军营重地,怎么会有女子?那侍卫现在押在天牢中候审,不过既然曼卿你开口求情,联就下旨免了他的死罪。至于程姑娘嘛,也找到了,现下就在宫中,皇太妃很喜欢她,已收她为义女,赐封永宁公主,曼卿你就不必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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