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债偿情(一攻多受)上+番外——不死
不死  发于:2012年06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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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妃寿诞,又喜得佳婿,正是双喜临门,百官纷纷道贺。谁知吕剑吟脸色大变,跪倒在地却不是谢恩,道:“臣才疏德寡,怎配得上公主,万请皇上收回成命。”

皇太妃以为他害羞,笑道:“吕爱卿不必过谦,婚姻大事父母做主,哀家是一国国母,这主哀家做了,明日叫请礼部选个黄道吉日给你们完婚。”

“恳请娘娘收回成命,臣实在是……不堪匹配。”吕剑吟还是跪在地上不肯起来。曼卿倒愣住了,看他这架势再说成是欲擒故纵可就太过了,宁愿驳了皇上太妃的面子都不娶公主?现成的皇家女婿都不要?再说,听说这文昌公主美貌温柔,又有才学,最得太妃娘娘的喜欢。竟然拒绝美人佳丽?这不像吕小野猫的作风啊,曼卿知道吕剑吟一向是男女通吃,南巡时还看着地方官员送来的美女两眼放光,只是那时候自己有意管束着他,可现在又没人管他,他傻了?

看他态度坚决至此,皇上和皇太妃面面相觑,倒都下不来台了,皇上是金口玉言哪有收回成命的道理?冷了半天场,皇太妃说累了要先回宫去休息,叫群臣自己尽欢尽兴,临去时却把曼卿拉到一边托他做个媒人说客,皇上也瞪了不识好歹的吕剑吟一眼一甩袍袖扶着太妃娘娘回宫去了。

吕剑吟见皇上和皇太妃都一脸不悦的起驾离去,一屁股坐在地上,曼卿领了个媒人的差事,回来见吕剑吟坐在地上忙将他扶起,道:“你醉了,我扶你去歇歇。”说着连拖带拽的把他拉进不远处的晨辉殿。这晨辉殿本来就是群臣等待早朝时暂时休息之所,方才席上皇上皇太妃一走,群臣少了拘谨,放开胆子畅饮宫藏美酒,这会儿谁也不会过来,正好说话。

“你先喝些水。”扶他坐在塌上,曼卿将小太监送过来的醒酒茶递到吕剑吟手上。

“我没醉。”吕剑吟将茶放到桌上,声音听起来平静如常,方才的几分酒意已经都吓醒了。

“那为何要拒绝这门亲事?”曼卿问道。

“徐曼卿,我恨你。”吕剑吟咬牙切齿的瞟过来。

“我知道。”曼卿低下头去,可还是不明白,“你因为和我赌气所以跟自己的前程过不去?”

“是太妃娘娘教你来当说客的吧?你说什么我也不会答应的,你休想去太妃娘娘那儿邀功请赏了。”吕剑吟冷冷的道。

“千不该万不该都是我不该,可是不该做也做了……”曼卿苦笑,任性妄为,一点都不像自己认识的那个吕剑吟,还是他又在算计什么。曼卿低声道:“要是有什么能补偿你的……”曼卿也知道这是没得补偿的,可是自己做错的事,唯有一肩承担,还是恩师说得对,以后凡事要三思而后行。

“补偿?吕剑吟眯起眼,似笑非笑的看了曼卿一眼,道:“好呀,你记不记得在清风院的那晚我是怎么伺候你的?你也照着样子伺候我一回,我们就两清了,以后谁也不欠谁的。”

“你说真的?”曼卿有些不信,吕剑吟有这么好心?占自己一回便宜就算了,不是将自己扒皮拆骨再剁成肉酱喂狗?

“我吕剑吟虽不是正人君子,却也是一言九鼎的大丈夫。”吕剑吟站起身来,学着曼卿那天的语气道:“为我宽个衣不难为你吧?”

“在这儿啊?”曼卿一呆,“这是皇宫……”

“上回是在清风院的晚照阁,这回在皇宫里的晨辉殿,这名儿倒也工整对仗,一般是天底下最肮脏龌龊……”吕剑吟还没说完,曼卿忙一把按住他嘴,低声道:“隔墙有耳,在宫里可不能这么说。”心中却道:“他醉了,要不怎么说出这种话来?”

“你怕了?”吕剑吟挣开他,笑道:“你是怕被我上还是怕在这里被我上?你怕什么我偏要什么。”他说着捉住曼卿的手放在自己腰上,将酒气都喷在曼卿脖颈里,道:“为我宽衣。”

曼卿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手指一挑解开了他的腰带,自己欠下的,总归要还,那天还问洛雪想不想要,这回倒是如愿以偿了,想到这,曼卿苦笑,自己没事儿犯什么贱,这回可好,这晨辉殿里头连个油膏什么的都没有,等一会儿不是得痛死?想到别人在自己下面第一次的表情,曼卿手打了个哆嗦,可是腰带已经解开了,除非现在有人过来,可是这时候哪会有人来,除非是有鬼。一缕清风从没关严的窗户卷进来,吹熄了油灯,殿中登时暗下来,只余一束月光从殿外洒进来照在顶着油灯的仙鹤嘴上,吕剑吟的呼吸声也格外的沉重起来,闻着吕剑吟身上酒气,曼卿一阵晕眩,我莫不是也醉了?

(七)

曼卿解开吕剑吟衣衫,轻抚上他腰间,指尖触及一根细线,愣住了,“你怎么没有剪掉?”

吕剑吟覆上他的手,声音里听不出起伏,“我要留着它,时时刻刻提醒我你做过的事。你拿走的,我都要取回来,你给我的,我要加倍奉还。”

“你……真是会记仇。”曼卿低头咬上他的肚脐,伸手在他胯骨上来回摩挲,尽管从前与吕剑吟欢爱时他向来少使风流手段,只一味索取,但毕竟三个多月朝夕相处肌肤相亲,吕剑吟身上哪一寸抚上去会抖、哪一块咬下去会颤,曼卿一清二楚。果然,曼卿手上力道稍重了些,吕剑吟口中就逸出一丝轻吟,难耐的抓住曼卿的头往胯下推。殿里黑看不真切,曼卿隐约看见吕剑吟胯下那话儿还软趴着,犹豫了一下还是凑上去轻轻吮了几下再一口含住,这件事他只做过两回,头一回是为了教三儿雄起,再一回就是新婚之夜让少龙动情,生疏的紧,但他此刻只求弥补心中愧疚,自是一边回忆吕剑吟的敏感地方一边施尽手段全力而为,但是下一刻,曼卿全身骤凉。

已经舔弄了好一阵,可是口中的那物一点精神也不见,还是软搭搭的伏着。曼卿一下子懵了,他久经风月,做这事的手段他自己清楚,记得在清风院时,吕剑吟那种不情不愿敷衍了事的“服侍”都能叫自己硬起来,没道理自己全心全意伺候着的反倒没有丝毫效果。难道是自己从前做的太过火,把他废了?不可能……

吕剑吟见他突然停住,知道他发觉了,冷冷开口道:“你叫我这样怎么娶公主?让她守活寡?”语气中方才被曼卿挑起的一点情欲已经消失殆尽,听起来反倒有些苍凉。

“可是上回……”曼卿不解,上回在吏部自己书房里的那回,明明两个人都……

“上回是因为……因为你……我后面。”反正已经开了口,索性都说出来,吕剑吟的声音有些颤抖,“你现在满意了吧?我一世再碰不得女人,也不能寻花问柳,只能这样半死不活的……”说到最后,已隐隐有哭腔,眼前分明是自己最深恶痛绝之人,又偏偏是唯一能分享这个不能启齿的秘密的人。

中间那两个字虽然声音小得几不可闻,曼卿还是听见了,不禁愕然,难怪他上回异常的主动,情事过后脸上又有异常的不安神色,原来上回在吏部那场突如其来的欢爱并非铺垫和‘贿赂’,更绝非偶然,而是他在求证自己身体的变化。

“对不起……”除了这三个最没用的字,曼卿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这回玩大了,照这么说吕剑吟这辈子要么就当一世和尚,要么就一世承欢男人身下,不管是哪一个,对吕剑吟来说,都是要命的吧。这是怎样一笔孽债啊,原以为洞房花烛却与男子成亲已经是自己做过最离经叛道之事,没想到自己又害得这个男子一世负上说不得的隐衷,这可教徐曼卿后半生如何才能心安,为什么他不是女人?大不了娶回家负责到底。

想想以前自己是怎么对他的,曼卿追悔莫及,粗暴的占有,无理的掠夺,不给他任何接近别人的机会,甚至为了羞辱他,还将他双手绑在床头,只狎玩他的后庭让他高潮泄身。记得有一回,他还残忍的抚弄他释放过后的玉茎戏谑道:“记不记得以前我夸过你是个娇媚的妙人?我果然没看错,后庭之欢也能教你欲死欲仙……”当时吕剑吟的表情就像要杀人,只不过已经被弄得全身酸软力不从心了。曼卿没有再说话,又绵密的吻上吕剑吟的小腹,一路沿着胸膛锁骨喉结蜿蜒上去,极尽温柔,三儿能好,但愿他也行吧,管他的什么皇宫禁院,他现在只想把亏欠的温柔都补给他。

照在仙鹤嘴上的那一抹月辉也害羞逃走了,殿中的一片漆黑里只剩息息索索的衣物声和间或泄出的喉音,曼卿轻贴上他嘴唇的时候,吕剑吟一僵,他和徐曼卿床上的事早已惯了,可是徐曼卿还是第一次亲吻他的嘴唇,斯磨他的耳鬓,温柔得叫吕剑吟有那么一刻觉得当他的人也没什么不好。这念头一起,吕剑吟登时心坠冰窖脸如死灰,他输了,在这七尺床塌之上,他输得彻底无可挽回。吕剑吟将拳头紧紧捏起,指甲全掐到肉里去,却不知道应该打自己还是打身边的人,直到有一只手伸过来将他手指一一掰开,与他十指交扣,肢体相揉,发丝缠结,呼吸相闻。

怀中的修长身子剧烈颤动弓起,口中呼出难以忍耐的欢愉,粘浊的液体泄得曼卿一身,教他又是心疼又是难过,当日那个鲜衣怒马、满面春风、眼高于顶、顾盼神飞,会张牙舞爪的小野猫——已经毁了,他拔了他的尖牙,磨了他的利爪,也断了他的生气。曼卿头一回在情事过后将吕剑吟抱在怀中,轻啄他的额头,道:“剑吟,有没有弄疼你?”

“你不要以为说两句好话我就原谅你了。”情潮退却,吕剑吟的心迅速降下温来,冷冷道:“徐曼卿,你以后最好小心些,如果让我逮到机会,我可不会像你一样心慈手软。”在这塌上他是认输了,可是男儿之志又岂能只在这方寸之间?朝中风云起伏,瞬息变幻,聪明才干如徐曼卿也不可能一直受皇上恩宠顺风顺水,有朝一日情况倒转,定要叫他万劫不复。

“那你说,要怎样才肯原谅我?你射中公主灯谜的事,我自会去向皇上和太后说,求皇上收回成命。”曼卿也没指望些许的柔情蜜意就能化解吕剑吟心中怨恨,但只要他能做的,他都愿意。

“你我恩怨两清的方法,我一早说过……”

曼卿只有苦笑,如此说来,与这小野猫的恩怨是今生难了了,但眼下除了多抱他一会儿,别无它法。

晨辉殿中登时静下来,空气都快要凝结成霜,就在二人都感到快要窒息之时,殿门突然吱呀一响,有人进来。曼卿慌得把衣服胡乱拢一拢,将吕剑吟挡在身后。

“你们……在干什么?”是伍子期发抖的声音,他见曼卿久去不归,就来看看,却见晨辉殿中漆黑一片,全无人声,刚一推开门就闻到一室暧昧的气氛,这味道何等的熟悉,这里发生过什么事,不问可知。

“子期,是你……”见是伍子期,曼卿放了心却又格外的尴尬。

“原来你一意孤行网开一面,是为了做这个人情。”伍子期的声音寒如百年之冰,冻得曼卿全身寒毛倒竖。

“子期,我……”曼卿说不出话来。倒是背后的吕剑吟好整以暇的系上袍带,正好衣冠,从曼卿背后跳下塌来走出门去。走过伍子期身边,吕剑吟道:“伍大人,我们两个是半斤八两,你要嚷嚷也由你。”说罢扬长而去,伍子期时常留宿徐府的事他一早知道。伍子期反倒被吕剑吟毫不避忌直投过来的目光瞧得莫名心虚,好像刚才在里面的是自己,他往黑不见人的晨辉殿里瞧了一眼,一甩袖子也走了,留下曼卿一个人暗暗叫苦,这……真是比一团浆糊还糊涂。

上书房,曼卿正在心里盘算着如何劝皇上收回成命,皇上却先开口道:“你不用替那吕剑吟操心了,他既不愿娶公主就算了,牛不喝水强按头,朕还怕委曲了金枝玉叶的皇妹呢。”

“皇上英明。”曼卿没想到皇上这么好说话,心中反倒不安起来,果然皇上又开口道:“公主的婚事暂且放下,北方契丹人最近的动向,你怎么看?”

“近年来边关只有小摩擦,没有大战事,臣以为契丹按兵不动是在秣马厉兵,按时间算来应该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并且据报,契丹已经在集结大军,囤积粮草,再过半年,八月金秋之时,不……应该是七月,天下怕又不安宁。”原来皇上是担心外患,难怪皇上把公主的婚事都放下了,曼卿心里不由暗暗庆幸,若是太平无事,还真没什么把握能劝服皇上收回成命,但自己竟然为了一己私情庆幸国家有难,大是不妥,想到此处,冷汗淋漓,以至皇上问话都没听见。

“你发什么呆?朕在问你。”皇上察觉他走神,有些不悦。

“呃……皇上问什么?”曼卿心虚。

“是战是和!”皇上将手中茶盏往龙案上一顿,茶水溅得一桌。

“战!”原来皇上问这个,曼卿收摄心神,略理思路,战则损兵折将劳民伤财,和则年年交纳金银布帛劳民伤财更甚,他缓缓言道:“本来体恤百姓应当以和为上,但契丹人向来野蛮不守信义,若未经一战便示弱退让,势必会一而再、再而三,契丹人贪心不足,后果不堪设想。依臣愚见,就算要和,也要先教他们知道我天朝威仪,求和只为了不教百姓流于战火,绝非惧怕强敌。再者,契丹虽然兵强马壮,铁骑一日千里,但我朝大军数倍于他们,伍大人又用兵如神,军纪严明,再加上目前国库充盈,我们粮草上占优,若真的开战,我军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依微臣看,未必就输。”

“北方边境燕州带广有耕田,若契丹人在秋收时犯境,夺了燕州粮草……”

“通令燕州全境,今年只许种植棉麻,朝廷以高市价一成的价钱收购。”契丹人不事编织,棉麻于他们,如野草。

“你和朕想到一块儿去了。”皇上终于转怒为笑,拍着曼卿的肩道:“朕也决定一战,只是,朕还有另外一件事发愁。”

“不知皇上愁什么?”

“朕愁的是等那伍云峰得胜归来,论功行赏,朕该赏他什么好。”

曼卿愣住,怎么这仗还没打皇上已经想到论功行赏上去了?转念一想,才心下释然,皇上这走一步看百步的本事已经是炉火纯青了。伍云峰一生戎马,战功累累,执掌兵部之外,还封候拜将,位列三公,论人臣已至极处,若再添功勋,除了殿上龙椅,实在已经是赏无可赏。

“可是,皇上……”两国交战在即正是需要将才之时,伍家四个儿子虽然也都是猛将,但论阵仗经验和伍云峰却还差着一截,皇上莫不是想重演吕相之事吧?

“你紧张什么?朕又没说要把伍云峰怎么样。”皇上又一笑,去龙案上拿起一张纸递到曼卿手里,道:“最近京里有件有趣的事,说来和你也有些关系,你看看。”

和我能有什么关系?曼卿自问除了私纵吕相一事并无其它可以非议之处,接过来是张状纸,一看字迹就是一愣,再看了几行,立刻化身石胎。状纸正是自己恩师程亦先的笔迹,告的却是云麾中郎将伍子弘强抢民女,民女的名字叫——程蕙茹?伍子弘是伍子期的三哥,平时长驻边关,间或回京述职,曼卿与他虽无私交但也见过几面,此人给曼卿的感觉是:沉着稳健,不苟言笑,少年老成,在伍家五个儿子当中算是最像伍云峰的,听说也是最会带兵的打仗的,只是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去强抢民女?抢的还是程蕙茹?小茹现在不是应该正和那个茶庄少东双宿双栖吗?曼卿顿时满腹疑问不知道该问谁,还没等他开口问,皇上已经先开口问了,“听说这个程蕙茹是你的新婚妻子?伍子弘胆大包天呐,竟然抢了宰相的夫人,可是徐爱卿为何看上去一点儿也不着急,莫不是为了颜面故作沉静?”说到最后,皇上的眼光饶有意味的在曼卿身上上下打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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