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想你了,再说晚上我也没空,十天没往京里送过折子了,皇上怕是已经等急了。”曼卿甩开他的手,径自去解吕剑吟身上衣服。
这个禽兽,就会拿皇上来压我。吕剑吟在心里暗骂一声,只能由得他将自己衣衫一件件除去,惊觉这里是书房,又按住他手,道:“我们到卧房床上去。”
“不必了,我喜欢在这里,这里斯文。”曼卿说着已将他衣衫除尽,他身上的红印已经全消,只留下腰间的红线绑在白净的皮肤上甚是扎眼,曼卿将他带到怀里,双唇在他脖颈肩头摩挲一阵突然在肩膀靠近脖颈的地方一口咬下去疼得吕剑吟一声惨呼。
“大人!”外面侍卫听见吕剑吟惨呼一声便要进来查看。
“我没事,你们退下!”吕剑吟连忙放平声音将侍卫阻住,心里知道曼卿恨他曾动杀机。自己的计划本应是天衣无缝,可谁知那些个土匪也太不讲“信用”,才教自己算漏了,唯今之计,也只有先委屈一下叫曼卿泄泄愤就是了,这十几天朝夕相处下来,吕剑吟发觉徐曼卿嘴上虽然总是对自己冷嘲热讽的,其实也还算得上是个“宅心仁厚”的心软之人,从来也没教自己真的受伤或是在众人面前下不来台。
“这里没有菊花膏,吕大人你委屈些。”徐曼卿淡淡的看着刚在吕剑吟肩上留下的牙印,有细细的血珠沁出来。
吕剑吟是个跟生人说上三句话就能猜出对方心思的主儿,跟曼卿同床共枕了十几天哪能不知道他说什么,忍着肩上的痛跪下来解开曼卿的裤子含住他的玉茎套弄,这事做得惯了倒也脸皮厚了不会红了。
曼卿十天没做过那事倒是被他稍一挑拨就一柱擎天起来,把欲望从他嘴里退出来叫他转身去书案上趴好。也不用手指去开拓扩张,只分开他他两股就直刺进去,疼得吕剑吟倒吸一口冷气,现在才想起曼卿从前的好来,他虽然对自己百般轻薄,粗暴侮辱,但次次都是做足前戏抹足了油膏才进来,从来也没像今天这样刚擂了战鼓就兵临城下的。看来今天要有一场大痛楚了,吕剑吟咬紧自己手臂怕等一会儿叫出声来被门外的侍卫听见,谁让自己自作聪明却没算到土匪都是出尔反尔的小人呢?
曼卿毫不怜惜,扶住他腰臀大力律动起来,也不耍什么九浅一深二龙戏珠的风流手段,每一下都结结实实的顶入他谷道深处去,肏得吕剑吟闷哼连连,却不敢出声,只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臂,盼着这场苦刑快快结束,他知道他在惩罚他,他也要惩罚自己,竟然去相信土匪打了一场没有十足把握的仗,徐曼卿,你等着,有朝一日,定要叫你万劫不复。
等到终于有一股滚热激流射入自己谷道深处去了,吕剑吟已经浑身虚汗,一失了曼卿的托扶立刻顺着桌子软倒在冰冷的地下,手臂都被咬得破了,似是比肩上曼卿咬的那口还重些。
看着吕剑吟大腿根上血丝随着白浊的粘液流下来,徐曼卿也觉得自己过分了,可转念一想对这吃人的小豹子决不能有半分妇人之仁,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只穿好自己衣裳,缓缓道:“我今晚要回家去,你早些休息。”
晚上曼卿回家吃饭,到门口老远就见父母亲朋和许多乡绅好友迎上来,慌得曼卿急忙下马跪在尘埃,道:“孩儿赶考未中,又久不归家,还叫爹娘出门迎接,曼卿不孝。”
“好孩子,快起来。”徐夫人上前去拉起曼卿,心疼的摸着曼卿的手,连道瘦了。
徐老爷持重些,道你如今重任在身,舍小家报大国正是男儿当为。原来徐曼卿因故误考,后又被皇上慧眼识英、尊为帝师的事迹早已传遍家乡,所以不止亲朋友好友,凡是沾亲带故还有当地有名望的乡绅都来道贺。曼卿看见授业恩师程亦先也来了,忙又跪倒行礼,程先生拈须微笑将曼卿扶起,道:“我早说过曼卿你才堪大用,日后前途无量。只是曼卿,你要记住,极刚易折,欲速不达,你要万事三思而后行,不可草率鲁莽。”
“是,曼卿记下了。”曼卿一如当年在学堂读书时对程亦先总是恭恭敬敬,垂首听训。
进了家门,院中早有红毯铺地张灯结彩,徐府大排宴席飨客谢宾,徐老爷尊程亦先坐了首席,先敬三杯,道名师出高徒,若无程先生苦心教导,哪有曼卿今日成就,程亦先也实在高兴多饮了两杯。
席已过半,不知是谁先提起曼卿的终身大事来,到贺的乡绅亲友一听曼卿竟还未订下亲事,都纷纷作起媒来。家中有女儿待字闺中的自是争先恐后,曼卿是帝师,要是做了他的泰山老丈人算来可比皇帝还高着两辈,这现成的乘龙快婿谁不喜欢?家里没女儿的也纷纷搜索枯肠看有没有表亲家的女儿能搭个关系的。一时间各说各家女儿的好,听得徐夫人晕了头花了眼不知道应该挑谁,算来曼卿就快二十二了,这“业”也算立下了,也该娶妻生子延续香火了。
曼卿也不多话,成家立业娶妻生子是人伦,婚姻大事父母做主是纲常,都是天经地义无可厚非的事,只希望娶的是个贤淑有德的女子就是了。
这时程亦先突然说道:“程某有一小女,小字蕙茹,虽无倾城之貌,也算知书达理,正是十八佳龄,还不曾许配人家,曼卿以前在学堂时也见过的,那时二人青梅竹马,现在正是良配。”听他这么一说,徐家二老都望向曼卿。曼卿愣了一下,想起初入学堂时的确有一个八九岁名唤小茹的女娃娃间或来给程先生送饭,送饭之余偶尔也跟着一起听书,记忆中小茹活泼可爱一派天真还有些调皮捣蛋,常常气得先生吹胡子瞪眼,众学子中与曼卿最是说得来的。后来长大了男女有别就不来学堂了,算来有八年没见过了,也不知长成怎样了,见父母目光中颇有垂询之意,老实答道:“蕙茹小姐天真可爱,幼时与孩儿极是亲厚。”
徐老爷一听抚掌大笑,连道:“青梅竹马,天作之合。”两家当下换了儿女生辰八字,约定纳聘提亲的日子,这亲事就这么订下了,曼卿又去跟泰岳大人敬酒不提。
曼卿在家中过了一夜,自己书房卧室窗明几净摆设如昔,只是少了那个晶莹剔透的风流小人儿,这回出来又没带洛雪,曼卿躺在床上,三儿的轻吟浅笑,眉目含情又浮上心头,一夜纠缠不去,天明醒来,已是泪湿枕巾,胸前挂的玉观音还尚有余温,斯人却已逝。
第二天曼卿还要随吕剑吟继续南下,便早早来与父母辞行,挥泪而去。
又是一场激烈情事过后,吕剑吟疲累的在床上蜷成一团,只想快快睡去,曼卿拍拍他屁股,道:“去洗洗,还有两天就到京了,一进京就要面圣,你不是想突然病倒赖在我身上吧?”吕剑吟只得强打起精神小心翼翼的下床叫仆从抬桶水进来放在外面。自打和曼卿有肌肤之亲起,每次情事过后曼卿就自顾睡去或干脆丢下自己起身离去,从来也没有半分温柔体贴,吕剑吟每每强撑着酸软的身子独自一个坐在水里清洗身上不堪的痕迹时,都忍不住想哭,他这个三品大员当的真是比青楼小倌还不如。从前自己流连清风院时,做完了事偶尔还会搂住身下的人儿说上两句心疼的话儿,曼卿却从来也没有问过半句“弄疼你没有”。而且经过二龙山的事情以后,曼卿对自己的折辱还变本加厉了,不但常常弄伤自己,原先的分寸也没有了,什么时候要全凭兴致喜好,弄得吕剑吟时常带着一脸惨白病容去接见各州各县官员,有人问起时只能说是水土不服,还必须勉强打起精神,小心度衡各人的政绩才干,关系地位,毕竟吕氏一系都是靠这些人撑起来的,将来这些都将成为自己的资源和人脉,去谁留谁,哪些人可以重用,哪些人需要拉拢,事关家族存亡不可大意。本来这些事对于生就七窍玲珑心的吕剑吟来说并不费多少工夫,就因为徐曼卿肆无忌惮的无度索取,搞得他出巡的三个月以来身心俱疲,非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勉强将这些吕氏枝叶都修剪得清爽干净。
吕剑吟踩着虚浮的脚步走回床上来,见曼卿已经把床上的东西都换过了,自己也换了身干净里衣躺在床上看书,这倒是少有,往常床上的东西也都是吕剑吟收拾,简直把他堂堂三品巡抚当娈童加下人使唤。
“给皇上的奏表你写好了没有?”徐曼卿看着书问。
“写好了。”吕剑吟有气无力的说罢倒头就睡,上回他在写奏表时曼卿过来搂住他非要求欢,弄得这一个时辰就能写好的奏表硬是拖了三天。他希望曼卿能饶他这一次,但怕又不能如愿,果然曼卿推推他肩,道:“拿来我看。”
吕剑吟无奈,只得又起身去取奏表,每次欢情过后,曼卿睡去或是离去还算是好的,最怕的就是曼卿偏在这时候跟他谈论公事。仿佛方才他压在他身上不是在上他,而只是两个人喝了杯茶顺便谈谈公事这么简单。这回怕是又要等曼卿看完了奏表、听他提罢意见才有得睡了。幸亏这种日子就快到头了,到了京城他总该收敛些了罢。
午后,上书房,吕剑吟与徐曼卿同时见驾。皇上看罢了吕剑吟呈上的奏章,也不置可否,只道二位卿家辛苦了。吕剑吟恭恭敬敬的答道:“为皇上分忧,臣职责所在不敢怠慢。”他从皇上脸上实在看不出什么端倪来,细细一想,自己这回大刀阔斧的下了狠手,少说也剪去了吕家三成的羽翼,当然,根基未动,甚至暗自巩固了少许,难道皇上看出来了?吕剑吟不由抬眼偷望了徐曼卿一眼,这奏表他也看过的,他都没说什么,是故意没说还是皇上现在已经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皇上放下奏表,问徐曼卿道:“徐卿家,听说你在二龙山被强人掳去,可受惊了?”
“蒙皇上挂念,有惊无险。”
“那就好。”皇上转头又问吕剑吟道:“徐爱卿好歹也是朕的恩师,二龙山的土匪又有接受招安之意,吕卿家为何不顾他安危贸然攻山?”
“臣鲁莽。”吕剑吟诚惶诚恐的答道,心里却暗暗松了口气,皇上只要不问奏表的事,一切好说,反正徐曼卿他人还活着,皇上就算是降罪也只是个小惩大戒罢了。
“皇上,”曼卿一开口,吕剑吟心里就格登一下,心想他莫不是要告我一状,却不料曼卿道:“那封书函是直送到吕相府里去的,巡抚大人当时并不知情,若是换了微臣,为了朝廷体面,也必会下令攻山的。”
“如此,我朕错怪吕爱卿了。”皇帝颇有意味的看了徐曼卿一眼。
“臣惶恐,都是臣的疏忽。”吕剑吟扑通一声跪倒,心里却暗骂徐曼卿两边装好人。
吕剑吟回京以后,皇上又召见过两人几回,有时两人同召,有时只召一个,问了问江南百姓的情形,对吕剑吟呈上去的奏表上的官员褒贬调遣只朱笔小作改动就发回尚书省去了。又过了几天一道圣旨下来,道吕剑吟南巡有功,进户部侍郎,徐曼卿也加了个吏部侍中。这样一来,徐曼卿一下子忙了起来,不但每天要早起上朝,下朝以后还要留下陪皇上读书,如果皇上留他用午膳,一直要到过午才能从宫里出来,又要去熟悉吏部事务,连一直在身边伺候的洛雪都心疼的说少爷瘦了。
自从有了官职,就难免与各部官员打交道,在刑部供职的伍子期自是跑吏部衙门跑得无比勤快,就连吕剑吟也时常过来。曼卿初时不解,后来才恍然大悟,当着众人面,吕剑吟官居正四品,曼卿这个从四品的‘下官’当然得卑躬屈膝,小心伺候,端茶倒水,查阅陈年卷宗自不必说,而且吕侍郎时常找曼卿些无伤大雅的小麻烦叫他难堪一阵子。过不多久,朝堂上都知道吕侍郎和徐侍中交恶。曼卿心里暗暗好笑,每次同他欢好时看他那咬牙切齿像要吃了自己的样子,还以为他会来个口蜜腹剑笑里藏刀之类,所以一直小心提防,没想到他这就这么大落落的直接在小事上找面子,到底是年轻,还没历练成吕相国那老奸臣滑下着棋喝着茶就能杀人的本事。
“宰相肚里能撑船,吕家三代为相,你这么爱记恨可不好。”曼卿从后面搂住吕剑吟在他耳垂上咬了一下。这一天早朝罢了皇上说不用曼卿陪着读书,曼卿便得空早来了吏部,一进自己那间小小的书房就见吕剑吟背着手在瞧墙上的字,趁着四下无人过去一把抱住。
吕剑吟打了个机灵,回头一看是曼卿,也不挣开就由他抱着,道:“不计前嫌的是伪君子,我是睚眦必报的真小人。”
“那我们两个真小人正好做一对儿。”曼卿说着把手伸到他衣袍下。曼卿比往常来的早了一个多时辰,这会儿吏部的人都知道曼卿不在,谁也不会过来。奇怪的是吕剑吟不但不推拒反而贴紧了与他磨缠。最近这两个月里曼卿忙得连洛雪都没怎么碰过,子期来找他也多是公事,被吕剑吟这么一蹭也来了兴致,两个人就拉拉扯扯跌跌撞撞的滚倒在房里供人小睡的简易竹塌上。
吕剑吟头一回从一开始就这么主动热情,不消曼卿暗示就埋首在他跨下为他品箫,曼卿将纤长的手指插入他头发里去舒坦的半眯起眼来,这小野猫心计不见长,品箫的手段倒是越来越好了。只是,南巡时他还是三不情四不愿的,非要曼卿揪揪他的小辫子他才一脸认命的乖觉听话,为何到了京城,他明明轻而易举就可避开曼卿的地界,他反倒热情起来了?吕剑吟这时只卸去了裤子,扶住曼卿的肩跨坐到他身上来,扶着曼卿昂扬起来的巨物进入自己时,他的腿有些抖,终还是咬紧下唇一闭眼坐下去。看着他轻眯着一双绮丽的桃花眼张着嘴干喘的样儿,曼卿怀疑他这两个月是不是都在庙里吃斋念佛没碰过其他人?他腰跨间红艳艳的绳子是他亲手绑上去的,更衫得他的肌肤莹白如玉,曼卿伸手顺着绳子轻轻抚摸他的腰胯,这个小傻瓜因为这条绳子就没好意思再去找别人?这不像他的作风。还是他真的已经习惯被自己干变成受虐狂了?这个想法刚涌上曼卿心头就被他自己笑回去了,怎么可能?再接下来曼卿就无法思考了,吕剑吟像是瞧出来他走神了似的有意夹紧屁股深深起坐了几下,惹得曼卿一声低吼将他衣襟扯开,抱在怀里报复似的在他身上重重吸吮啃咬,然后一鼓作气的将他压在身下狠抽起来,弄得两人都一泄如注了才罢手。
吕剑吟伏在塌上气还没喘匀,心里酸酸的有些想哭的感觉,曼卿看他那楚楚可怜的样儿不由想将他抱进怀里安慰,不论是对三儿,洛雪还是子期他都从没在情事过后少过体贴温存,可是独独对这只小野猫,一想到那天早上看到的情形,那个被破席子卷起的瘦小男孩,他就来气,只想狠狠的弄疼他,再叫他不拿贫贱人的命当回事!
情潮退却,场面急速冷下来,半晌,曼卿拽拽吕剑吟腰间的红绳,道:“把它剪了吧,这是我们最后一次了,我以后也不会再管着你了,你好自为之吧。”看着吕剑吟投来的不能置信的目光,曼卿解释:“我快要成亲了,有了家室总不能还跟男人做这些荒唐事,但是,”曼卿的语气突然又严肃下来,“你以后若再有什么德行有亏的地方,我只会秉公办理。”
“恭喜。”吕剑吟面无表情的说了这么一句,自己穿起衣服去了。
晚上曼卿回到家一进大门儿就觉得家里不对劲儿,家里热闹多了,洛雪兴冲冲的跑出来说老爷和夫人都来了,还带了没过门的少夫人来。曼卿这才想起来,爹娘急着要抱孙子,可是自己刚得了官职根本抽不出时间回去成亲,前不久家里来了封家书,说爹娘要带恩师的千金程蕙茹小姐一道上京来,就在京里完婚,曼卿一想,正好可以将爹娘接到身边尽孝就答应了,反正皇上给置的宅子也大,光自己一个人住着空落落的怪难受的。
曼卿忙进去拜见过了爹娘,蕙茹小姐因为要避嫌就和随身的丫环一起先住在偏院,等拜过堂成了亲才能见面的。婚期就定在这个月底,二老交待要广发喜贴大宴宾客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