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由衷 下+番外——安闲
安闲  发于:2013年08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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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曼怔了一下,彻底没了开口的想法。

韦玄当天没有去安家,连电话都没打。季冬来敲门时,他蜷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找来椅子坐下,屁股还没挨上,床头柜上的手机响起来。响了一阵,韦玄还没接的趋势,反而翻过身背对着手机。

手机响了两次,韦玄还是没动。第三次,季冬主动按了挂机。电话被挂断后还是锲而不舍的响,季冬看来电显示,接了。

杨裔的声音很恼火,张口就骂,“韦玄,你他妈的至于这样躲我嘛,拦你人不见,打你电话不接,那姓安的给你吃了迷魂药了还是怎么的,信不信我他妈的告诉你爸,让他灭了那姓安的!”

听他骂完,季冬皱了下眉,又听杨裔一声“操”之后,才不紧不慢地说,“小玄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他话音才落下,杨裔打断了他,“是我的电话他是不是都不方便接,他怎么个不方便了,你倒是给我说说?”

季冬虽然是韦家的养子,但在外一直是当做韦家长子的存在,别说杨裔,就算是杨裔的父亲杨天一都不敢这样对季冬说话。然而杨裔的桀骜不羁是出了名的,季冬也习惯了,“他为什么不方便杨少不是比我更清楚嘛,这个还用不着我来解释。”

杨裔听出话中的含义,气得一噎,半天哼了一声,语气软了一些,“让韦玄听电话。”

“他现在不方便。”季冬说。

“让他听。”

“他现在不方便。”季冬重复。

杨裔恼羞成怒,骂道,“他难道也跟女人来了那事所以不方便嘛,操!”

季冬刚要接话,这时电话被截过去,韦玄看都没看是谁,张口就骂,“你给老子滚,别来烦我!”说完,利落地扣了电话。

韦玄丢了电话,当季冬不存在似的又躺下去。过了会儿,也不知道是室内的温度高了还是低了,调了温度后,就着那样坐在床边。在季冬快要呆不下去的时候,他问,“你说我该怎么办?”

季冬本来都站起来要走,闻声回过头,他考虑了一下,摇摇头。

韦玄冷笑一声,低骂道,“老狐狸!”

韦玄两天没去找安珞明,安珞明也没主动联系他。年假的第二天,韦玄开车刚到小区门口,看见那辆银灰色的保时捷从里面出来。擦着车过去,里面的人看见了他,一脸似笑非笑的,韦玄皱着眉头回视。

开了门,屋内冷冷清清。走到卧室才听见黛米“喵呜”一声从窗台传来。也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该来的还是来的。本来就想着能偷一天也是好的,结果偷到了却不满足,总想要的更多。毕竟贪婪是人之本性。

安珞明牵着米亚从外面回来,看见韦玄后,米亚冲了过来一头扑进了他的怀里,安珞明换好鞋后,在一旁看着微微笑。

韦玄将米亚举了举,嘴里说,“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出去吃顿饭吧。”

那个周末本来约了李沛明聚会,结果李沛明临时有事就不了了之了。安珞明从他手里准备接过米亚去洗脚,说,“随便,下午也可以。”

韦玄没将米亚交给他,而是起身往浴室走,走之前说,“过两天吧,过两天再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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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中午,钟点工还没有来,韦玄早上来只在家里喝了一碗汤,现在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的,不免问起来。安珞明本来还窝在沙发里看书,这时抬头看时间,见时针已经稳稳当当地朝天,微微一惊,“怎么忘记了。”

韦玄以为他在说钟点工忘了时间,于是打电话过去。安珞明起身便问,“你想吃什么?”

听他这么问,韦玄一怔,话筒里都传出了“喂”的一声,他都忘记说话就给直接扣掉了。

见安珞明微微笑着,他也跟着笑,想了一会儿,说,“随便。”

“随便?”像是没想到他会这么答复,安珞明诧异。顿了下,他点点头,“真随便,那就吃面了。”

面食韦玄倒是喜欢,而且现下又饿,煮面是最快的,他都连头都没点,率先往厨房走,“行,我来帮忙。”

安珞明从冰箱里拿出冷藏的虾,放进微波炉里解冻,说,“昨天下午买多了,现在正好拿来做海鲜面了。”

韦玄说是帮忙,结果到头来,看着安珞明和面工面切面,又在虾背上切刀挑肠剥壳,直到两碗热腾腾的海鲜面出锅,他都没插上手。面是手工面,面上一层白菜扇贝清汤,切好的姜丝葱花铺满,然后是炒过的虾仁,香气十足。

韦玄确实没料到安珞明会做这么复杂的面食,看了这色香味俱全的海鲜面半晌,这才蹦出了一句,“饿死我了。”

安珞明看看时间,也才过了一个小时。

在吃面时,韦玄连呼“好鲜好鲜”,安珞明就是笑笑,也不说话。两人把面吃完,韦玄满足地靠在椅背上,意犹未尽似的看了眼碗,说,“真没想到你会自己动手做,很好吃。”

安珞明起身收拾碗,“好多年没做过了,感觉味道有些变,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虾不够新鲜。”

“那下次买鲜虾吧。”韦玄接话接得随意,然而还没说完又卡了下,安珞明看过来,他补充了句,“什么时候教教我好了。”

饭饱容易困乏,何况室内又暖。两人窝在沙发上一人一边。安珞明还在看书,再抬起眼就发现韦玄已经滑倒在沙发上睡着了。沙发不大,人侧在那边蜷在一起,面对着沙发背,脚趾抵在安珞明的小腿肚上,一只手还抓着本插画集。怀里的米亚枕在他另一只手上也睡得熟。安珞明看了会儿,捡起一旁的沙发毯给他盖在腹上,然后回卧室午睡了。

这一觉睡得安稳,醒来看见韦玄竟然还睡在沙发上,连姿势都没变。

又看了一个多小时的书,韦玄才醒转,见安珞明还在看书,张口就问“你看了四个多小时?”

安珞明觉得好笑,扬了下书,“四个小时才看十来页,我也可以回去念念小学了,倒是你,一睡就是四个小时,昨晚没睡好?”

韦玄还在打哈欠,回答的漫不经心,“嗯,我妈妈过些天就要回来了,这些天每天给我电话,说个没完没了,我是应付不来了。”

安珞明闻言想起去参加韦德的生日聚会时就没有见过韦德的夫人,也从没听过韦玄讲起过。“上次在临山没见过你母亲。”

“妈妈在瑞士,每年就春节回来看看。”韦玄笑了下,将落在沙发上的画集放置一旁,抱起米亚挨了挨脸颊。看了一眼安珞明后,说,“她和爸爸早些年就分居了,回来完全只是看看我。她和韦德不同,我跟她说起过你,她并不反对,等她回来了,我想带你去见见她。”

安珞明何止是吃了一惊,看韦玄的神色也是说不出的精彩。他从来没想过要去见韦玄的家人,所以许久都没说一句话。韦玄等他答复,抱着米亚没松手,“如果你不方便也没有关系的。”

“嗯。”

韦玄半天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等领悟过来,只当是安珞明不方便,沮丧的“哦”了声继续逗着怀里的米亚。

57

韦玄半天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等领悟过来,只当是安珞明不方便,沮丧的“哦”了声继续逗着怀里的米亚。

安珞明见他闷闷不乐,从他手中抱过米亚,“是什么时候?”

韦玄猛地抬头,看安珞明微微笑着,一下子咧开嘴,“她后天下午到,我们一起去接机?”

安珞明这时在抚着米亚的背脊,有一下没一下的,韦玄说完这句,他点点头,然后拍拍米亚,让他下去了。

晚上两人饭后散步,又一起看了会儿电视准备上了床。安珞明从浴室出来时,韦玄躺在床上看他一脸笑容。才一走近,韦玄环住他的腰。将他压在了身下,韦玄的呼吸都乱了,贴了一下嘴唇,注视着那双迷恋的眼睛,说,“我现在特别想出国去,和你一起。”

安珞明别开脸笑了下,“出国去做什么,你在英国四年还没呆腻?”

韦玄想要解释,可是话到了喉咙又说不出口。

“那春节过后,我们一起出国去旅游?”

安珞明一直忙于工作,很久没有出去旅行放松一下,听到这个建议,偏了一下头,“去哪里,多久?”

韦玄又吻了下,“我不知道多久,我想越久越好,可是不太现实,我们去香格里拉吧,能呆多久就多久。”

安珞明看他,那双墨黑的眼眸中闪着光,那光彩除了期待,还有淡淡的无奈。

被那抹无奈感染了似的,安珞明吻了上去,唇舌的纠缠让全身都炽热起来性爱像毒药,使人麻痹。这一次安珞明都不知道到底是谁主动了,只觉得身体在原始欲望的驱使下沉沉浮浮,对方的每一次顶送让他如同溺水般,而后被拉出水面;然而缺氧的他刚呼吸到一口空气,又被快速地顶撞沉入水里。如此反复。

安珞明做了一个梦,梦很长,可是等醒来时已经不记得内容。扶着浑噩的脑袋,撑起酸软的身体,伸手拿过床头柜的杯子喝了一口水,才突然想起身侧没了呼吸的声音。

卧室外面也是漆黑一片。打开床灯,地上的睡衣还在,但衣帽架上的灰色外套已经不见了。

安珞明半天才消化韦玄已经走了的事实。这时米亚被灯光打扰已经睁开了湿漉漉的眼睛,安珞明笑了一下,朝它招招手,“来,米亚。”

第二天一早,安珞明被开门的声音吵醒,眼睛才睁开,韦玄已经出现在了门口,“醒了就起来吃早饭吧,”走到跟前吻了下安珞明的脸颊,没再说话。

安珞明点头,起来之前也回吻了下,然后随口问道,“昨晚回去了?”

韦玄捡起地上的睡衣递给他,“嗯。”

这两天韦玄到了晚上十一二点就走了,早上很早又过来。这年的春节没有三十,到了腊月二十六,韦玄下午接到电话,然后一脸的喜悦,“妈妈回来了。”

以为要去机场接机,但车直接开到了一处宅区的私人会所里。这个时间,会所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服务生领着他们通过长长的装修精致的走廊,到了最里间门口停住。

“韦少爷,请进。”服务生的话音才落下,身后的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两人这时已经进了门,安珞明没来得及仔细去看,合上的门挡住了他的视线。

服务生恭恭敬敬的声音从门缝传来,“苏先生,请问有什么能帮到您的?”

就在这时,安珞明身侧的韦玄叫了声,“妈妈!”

循声看过去,安珞明微微失神。面前的女人与其说是韦玄的母亲,倒是更像他的姐姐了。但除了看起来年轻,模样却也没有什么出彩点,唯一让安珞明惊讶的是,她有一双浅色的眼睛,在房间的灯光下呈现出琥珀色,几近透明。

在韦玄为两人介绍的空当,安珞明很快收回自己在那双眼睛上的视线,笑了一下,“您好。”

女人也微微一笑,收回打量着安珞明全身的视线,盯着那双丹凤眼,说,“果然模样很精致,难怪小玄喜欢你。”

“哪里。”对于她如此坦率的见面语,安珞明也不意外,谦虚完这句便没了话音。

女人对他的回应有些吃惊,见他坦坦然然的,突然笑了起来,对韦玄说,“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会喜欢他了。”

韦玄没料到她会来这么一句,有些诧异,“为什么?”

女人毫不顾忌安珞明在场,继续笑着,“因为他不会围着你转。”见韦玄还是疑惑,补充道,“换做我夸别人,那人一定会把我夸得比他强千百倍,但是他,除了‘哪里’就没了下文,真是有趣,想想都觉得可爱。你说这样性情凉薄的人怎么会整天围着你打转呢!你又是整天被人围着伺候的人,偶尔碰见个这样性格的人,大概是觉得与众不同才会这么死心塌地吧!”说完又哈哈大笑起来。

韦玄一听,又见母亲笑得很是没形象,嘴角抽搐了两下,说,“妈妈,你这是什么分析,胡说八道。”

再去看被人说成性情凉薄的安珞明,却也是抿着嘴唇,忍俊不禁的。

******

韦玄看了安珞明半晌,直到他看回来才转了视线。他换了话题,对母亲说,“Jerry的画展还没结束,明天怕是最后一天了,你不是喜欢他的作品吗,明天我和珞明陪你去看看吧。”

佘古墨这时还在打量安珞明,听他这话,才将视线彻底移开,“Jeery?我明天约了他呢,我竟然没有告诉你?不是,我明明在前天打电话给你了。”

韦玄也不知道是不是室内的暖气开得太足,只觉得窘迫。他叹了一口气,“你下次不要再在晚上打电话给我了。”

那天晚上,韦玄和安珞明还在床上厮磨,结果母亲的一通电话打过来,本来不打算接,但他深知自己母亲锲而不舍的精神,知道除了关机之外只会不得安宁,于是接了电话。但当时欲火烧身的,电话里说了什么,他一概从右耳进左耳出了。

估计也是那时,母亲告诉了他这个消息。

“Jerry那人太傲,如果不是家庭背景好,怕他再有才也不会像现在这般风生水起的。”佘古墨看儿子脸都红了,也猜出点端倪来,笑笑没在接话,倒谈起了Jerry。

韦玄喜欢插画,对喜爱的插画家兴趣也大,“有才华必有傲骨,我是庆幸他有好的身世,不然又埋没了一个名家。如果不是他十年前就移居法国了,我早就想认识他了。”

佘古墨笑起来,“名家是没错,但人品就差了点。你知道他为什么移居法国吗?我可听说他是因为强奸了人,才被他父亲强行送到国外。”

听到偶像的负面新闻,韦玄当然是有些惊讶。

安珞明对他们所说的画家不感兴趣,在一旁也没有插话的机会,这时见韦玄失望,便说,“看画不看人就好。”

韦玄露出个苦笑,“我看他的作品以为是一个有内涵素养的人……”后面的话没说,屋里的人也明白了。

佘古墨从身侧的包里翻出香烟,是一盒淡绿色的女士香烟。安珞明最近有点鼻炎,对烟味十分敏感,佘古墨刚一点上,安珞明起身,借口去洗手间。

出了门,安珞明也没问守在门口的服务生洗手间的位置,倒是径直往外走。来时韦玄一直跟他聊天,他还没静下心来看这家会所的环境。

会所的环境的很幽雅,有几分小楼古宅的气息。与一些富丽堂皇的宫殿式的会所完全不同,灯光都是幽暗的灯盏,罩着纸笼。四周的装饰是古典的雕花。扇扇门窗一一排开,却是扇扇雕花不同,有龙有凤,麒麟貔貅饕餮狻猊,雕刻的栩栩如生。

安珞明看得入神,丝毫没听见身后的脚步声。直到脚步声止住,又一声略微迟疑的声音传来,他才猛地转身。

只是面前的人他并不认识,不由得有些诧异,心想对方是不是认错了人了。可对方刚才叫的确实是他的名字。

“真的是你?”对方的惊讶很快被惊喜替代,他往前走了几步,但走到离安珞明大约两米远的地方又顿住。

面前的男人个子不高,模样却非常凌厉。他拥有一张漂亮的脸,下颚轮廓线条分明,剑眉星目,不同于司徒辰的深邃,也不同韦玄的明朗帅气,男人的桀骜气息在他那张脸上锋芒毕露,是一张让女人心动的脸。而安珞明除了茫然地看着他,没有任何表示。应酬了太多人,他知道这个时候无论是否认识对方,也应该先热情地迎上去,说“好久不见”。可他隐隐地意识到对方不是他的客户,也没有这份工作上的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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