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我想看看你。”

冷渊依言，让衣衫困住自己的视线与抬起的双臂。他能感觉到那烁亮炽烈的视线，一寸寸灼过他的身躯。他暴露在冷凉空气中

的皮肤起了细小的寒栗。

方少阳的双眼爱抚着那莹润的身子。他这双眼睛看过多少顶尖美人，冷渊不是完美无暇，却是独一无二。以冷渊的身高，这时

的他瘦了点，但肌理匀称结实，瘦不露骨，比例绝佳。最令他赞叹的是冷渊一身羊脂白玉般的肌肤，触感比女人还细腻，不知

他母亲从小给他吃的什么方子，将他养得如此晶莹剔透。方少阳俯下身，隔着薄薄的衣衫贴着他的唇问：“你信任我么？”

冷渊点了下头：“嗯。”

跨跪在冷渊上方，方少阳俯身开始手口并用膜拜那皎好的身驱。唇齿过处，细致的皮肤泛红、轻颤，彷佛恳求更多的抚触。当

嬉玩的舌缠住玉白胸膛上那两点桃红，细碎的喘息从薄衫下逸出。平坦结实的腹部，柔韧的腰，唇舌流连徘徊，烙下更多热烫

的吻。冷渊因为看不见，身体的敏感度急遽放大，当方少阳灵活的舌与牙齿一遍遍在他小巧的肚脐与周围柔嫩的皮肤上打转轻

啮时，他战栗着抓紧了手中的衣摆，几乎克制不住想将衣衫扯下来。

方少阳抬起头，伸手轻压住冷渊的肩膀制止。他的目光，落在另一件衣物遮覆下，已经明显挺起的轮廓。他伸出手指来回描摹

着那高昂的线条，看着顶端的布料一点一点晕湿开来，脸上不觉露出坏坏的笑容。他拉开系上的裤带，一个流畅的动作，脱去

那条宽松的棉长裤。

冷渊突然感到庆幸，方少阳看不见他被遮住的脸，刹时烧红了天。只是，他不知道自己连胸口都泛起红晕。

跟人一样挺拔俊美！方少阳内心赞叹着，一手托起那精神昂扬之物，一手扣住冷渊的细腰，俯身张口纳入。

冷渊腰骻一弹，喉底发出模糊一喊，一把扯掉脸上的衣衫。他半撑起身来想制止，还没出声，就见方少阳仰起脸来，口含着他

那东西，嘴角浅浅勾起，眼中盈满笑意。色情、旖旎、极至的亲密。冷渊呼吸困难，什么也说不出，倒回枕上。

一开始，思绪还能转。冷渊从来没想过有人会对他这么做。方少阳的唇舌比他的手还灵巧，温暖的口腔伺弄得他好舒服……。

然后冷渊的思绪就断了，碎成无数无法连贯的片段，灼热、奔腾、灿亮，像转动的万花筒，无数细碎的色彩构成美丽繁复的图

案，旋转不停，越变越快，无穷无尽。他抓紧身下的床单，抑制不住呻吟出声，腰间的感觉麻热酥软，似有沸滚的水要喷涌而

出。腰腿被压制了，他伸手去推方少阳的肩，喘着：“别……，我不……。”他不要泄在方少阳口里，他不能想象这样的事。

方少阳岂会不知。他推冷渊躺回枕上，收缩着口腔咽喉，增加那勃动之物顶端的摩擦，并稍微托起冷渊的腰，知道人的本能会

敦促冷渊摆动冲刺，直达峰顶。

冷渊似咽似喊高叫了一声，温热的汁液全数喂入了方少阳的喉中。方少阳松口释放了那逐渐垂软的器官，起身看着枕上的人。

冷渊失神地躺着，完全无法反应。方少阳伸手抚摸了下冷渊滚烫绯红的脸颊，俯身亲了亲他的唇。冷渊尝到淡淡的苦涩，害羞

地转开脸，知道那是自己的味道。

“我喜欢……。”方少阳在那红透了的耳边低语。

冷渊闭上眼睛，觉得自己臊得连发梢都红了。

方少阳起身迅速除去自己的衣物，伸手探进床头几上一个皮制小袋里。他摸到套子，手指顿了下，直接去抓小玻璃瓶。这是他

特别请人调制的润滑用品，是他喜爱的香氛，以快递送达。他旋开瓶盖，在掌上倒了一捧，空气中刹时充满橙花蜜桂的香气。

他先预备自己再预备冷渊。他知道第一次对冷渊而言来讲一定非常困难，他要趁冷渊还在失神放松的状态，尽速进行。

冷渊感觉到方少阳托起他的身子，在腰下塞了个软枕，曲起他的腿分开，滑润的手指来回揉按着那难以启齿之处，接着，就滑

进了他体内。他的身体不能控制地弹跳了一下，受惊的肠壁缩紧排斥着入侵的异物，但方少阳的手坚定推进，开始抽送、挑弄

、拓展，指尖在各处细密地按压、抚弄。他闭紧双眼，控制那股不适感，在脑海中不断提醒自己，他愿意，他真的愿意，然而

他双手还是不自觉地抓紧身下的床单。

方少阳把冷渊的反应全看在眼里。他知道冷渊愿意，但冷渊未经人事的身子对这么亲密的接触还是太过紧张生涩。方少阳知道

无论如何预备都不够，他只能尽量温柔、迅速。感觉到冷渊内里的抗拒有放松的迹象，变得湿热、嫩软，他抽出手指，抬起冷

渊的长腿缠上自己的腰，俯身将人抱进怀里，坚硬如铁的欲望抵上翕张的入口。

第十章（之三）

感觉到顶着自己的灼热硬物，冷渊惊惶地张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那张带给他甜蜜与痛苦的脸，严肃紧绷，深黑的双眼毫不

转瞬地看着他。

“Ich liebe dich.”方少阳低声说，不再给冷渊丝毫机会感觉他硕涨的欲望，一挺腰把自己深深送入。他宁可冷渊直接痛一次

，不是拖着慢慢折磨他。

冷渊猛仰头死咬住唇，扯紧的床单嗤地撕裂出一道大口。他勒住了冲到嘴边的哀嚎，也尝到了血腥。无论他多愿意，无论方少

阳那短短一句多震撼他，身体在刹那间被巨大炽热的铁棒贯穿的疼痛，击溃了他的神智。他本能地抗拒挣扎，却处于劣势使不

上力。

方少阳抱紧压制住冷渊的反抗，咬牙忍耐，冷渊体内绞紧的甬道夹得他好生疼痛。他进的不算深，却不敢再动。那么细嫩脆弱

的地方，任何大意的动作都可能使冷渊受伤。他的亲吻如雨点落在冷渊脸上，边吻边揉抚着冷渊的腰、腿和圆润的臀，帮他放

松。“冷渊，meine Liebe，”他低低唤着：“放松，慢慢放松。一会儿就不疼了，会很舒服的。”

冷渊张嘴喘息，试着舒缓疼痛，冷静下来。比这更痛的痛他不是没经历过，但是从无一刻，疼痛伴随的是如此赤裸裸的脆弱。

他被贯穿、死死钉在如此强而有力的一个男人身下，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凭宰割。疼痛，屈辱，难以言述的悲伤，让他紧闭

的双眼一下涨满了泪水，一个没忍住，溃溢泛滥。

“噢，别哭，meine Liebe，别哭。”方少阳心疼无措。从他初尝情事开始，他就不要没经验的床伴。他知道许多男人喜欢在床

上享受征服跟掠夺的快感，身下的人越鲜嫩，越紧张惊惶，做起来就越爽。他没有那种嗜好。除了让人狂喜啜泣，他从没把人

弄哭过。看着冷渊苍白泪湿的脸，痛苦纠结的眉宇，刹那间，他决定放弃。他无法这样对待冷渊，无法看他如此委屈。他们的

欢爱，无论他多渴望，能获得多大的满足和快感，若冷渊不能享受，就毫无意义。

感觉到方少阳退后，冷渊双腿一下缠紧了他的腰，不让他走。他张开眼睛，眨掉水雾，凝神望着眼前的人。方少阳额头满布的

汗正沿着两鬓往下淌，绷紧的下颚显明他是咬紧了牙在忍，撑住不动的肩膀和双臂显示出无比克制的力量。同样身为男人，冷

渊再没经验也明白方少阳此刻绝不比他好受。他深呼吸，强迫自己的身子放松。他无法回报这男人对他的爱，这是他唯一能给

方少阳的。

方少阳低头吻去挂在冷渊眼睫与眼角的泪水，叹息般低不可闻用德语唤着吾爱，吾爱。他感觉到冷渊的身子有一丝放松，本能

反射性地往前一挺，又深入了几分。冷渊闷哼一声，锐利的痛楚再次袭来。他深吸一口气攀住方少阳的肩膀，微抬了抬腰示意

他继续，同时用力抿紧双唇，以免自己痛呼出声。

方少阳心疼地亲了亲那咬破的唇，抱紧了怀中的身子，缓慢地，有技巧地浅抽慢送，试着一次比一次深入。除了精油的润滑，

那炽热的内里在拓展中也渐渐泌出一股温热的湿意。他逐步迫开那紧致的甬道，在缓慢的进出中，感受着毫无阻隔，两人紧紧

贴合的亲密。那裹紧自己的丝绒般的触感，真是美妙难言。

冷渊只觉得痛，热辣辣的痛。那炙热的硬物彷佛烙铁拖过伤口，来回迟凌着他的意志。他收紧抓着方少阳肩膀的手，却不愿开

口要他停止这种折磨。他闭着眼，意识模糊起来，但身体被撑开进入，被充塞涨满的感觉，仍旧清晰无比。彷佛过了一个世纪

，锐利的痛楚变钝了，并且，钝痛里逐渐生出一种快感，像春天的苗芽破土而出，生长开展。

方少阳一直注意着冷渊的反应，等他适应。他在欢好的事上从不自私，更何况，这是他深爱的人。只是，冷渊这么青涩又倔强

得不吭一声，他只好自己摸索。感觉到冷渊终于放松，他拉开肩上的手跪起身来，扶着那细韧的腰调整自己的角度，缓抽快送

，更仔细地探索寻觅。当他擦击过内中某处，冷渊的腰肢突然一阵颤抖，潮热的内里热切地吸附上来，亲昵地缠裹着他。

冷渊猛睁开眼睛，张嘴喘息。那股窜上尾椎的酥麻，随着摩擦的热力瞬间扩散，舒服到了骨子里。他抓紧了方少阳的手臂，无

法言语。方少阳望着那水雾氤氲的眼眸，唇边浮现一抹笑意。他挺腰使力，辗转顶弄那一处，厮磨、汲取，直到激出冷渊细碎

的呻吟。他伸手覆上冷渊重新苏醒的欲望，就着自己的节奏不快不慢地律动起来。他要取悦身下这令他疯狂的绝美男子，他要

冷渊尝到合欢的绝妙滋味。

蚀骨的酥麻令冷渊全身发软，里外双重刺激令他理智溃散。他咬紧唇抑制愉悦的叫喊，那太难为情，可他双腿却不自觉更缠紧

了方少阳的腰，身体随着他缓慢厮磨的抽出和狠猛快绝的插入，摇摆起伏。每一次方少阳撞击擦过那敏感点，令人战栗的酥麻

便从结合处向四肢百骸奔窜，充塞涨满的内里反射性地收缩痉挛，而他诚实的身子只想深深挽留、吸附眼前这个男人，让他永

远不走。

看着冷渊情潮澎湃的脸，感觉他缠紧自己的殷切索求，方少阳双手扣紧那细韧的腰，终于容许自己恣意放纵，狠桩蛮抽。压抑

许久的炽烈欲火再无禁制，以燎原之势席卷二人。冷渊感觉自己如同狂风骤雨中的小舟，在涛天狂浪中颠仆翻腾，全做不得主

。他羞耻地意识到自己身子的沦陷，那火热的硬物狠准快猛，在他深处冲顶、旋拧、碾压，使他初尝欢爱的身子爽快得难以言

喻。

方少阳要冷渊领略这合欢的艺术。纯粹肉体的，添上情感的，深浅浓淡绵密凌厉，变化无穷的甜蜜与欢愉，都在这里，在他对

他无尽的爱和欲里。他低吼着一次又一次狠狠顶入，感受那炽热甬道的密密绉折被层层推开，又立刻熨贴上来，绵绵吸啜，彷

佛在诉说着无比的留恋与渴慕。他畅快得销魂蚀骨，一心只想跟身下的人永远这么紧密，永远这么交缠，永远合在一处再不分

离。

感官模糊，意识模糊，冷渊在狂乱极致的愉悦中迷失，再也无法思考，再也不存理智。他只能随着方少阳猛烈抽插的节奏摆动

，喘息呻吟。当方少阳又握住他的欲望，前后摩擦狂扫一轮，他绷紧的腰脊刹时高高弓起，张口想要尖叫，却发不出声音，灭

顶的快感从尾椎窜上脊柱冲上脑门，炸开，除了令人眼盲的炽烈光芒与强烈的痉挛，五感六识，一应俱失。

冷渊剧烈的反应让方少阳狂喜而满意。他放怀享受那急遽的收缩震颤所带来欲仙欲死的快感，沉声长吟。神思迷离中，他眯眼

望向冷渊——一股震惊攫住了他。他一甩头倾身抓住冷渊的手腕，脉搏疯狂紊乱，欲断还续。正如冷渊先前所言，他的心脏无

法负荷。

怔看着瘫软在枕上几无意识的人，方少阳抹了把脸，强迫自己收敛心神。他其实才刚得趣，远远不到尽兴，但他知道冷渊今晚

再也无法应付自己。冷渊的身子竟弱到这地步，却不管不顾，一心只想满足他……。方少阳满心酸楚，几欲落泪，他俯身抱住

人，将自己深深埋入那仍在颤抖收缩的身子里，安静地释放了自己。

迅速调匀了呼吸，方少阳起身到浴室扭了热毛巾来为冷渊清洁，然后上床将那瘫软的身子抱入怀里，拉过被子裹住彼此。他心

绪纷乱。他倾尽一切努力想要留住怀中的人，没想到竟在结合的至乐上危及他的性命。他的心忍不住绞成一团。方少阳，你是

不是该选择就此放手？冷渊经不起你折腾他脆弱的健康，冷渊恐怕永远无法配合满足你的需要，而且冷渊始终没有开口许你任

何未来……。方少阳，你难道还没学乖，人生最美好的时刻最是无常！你该少爱他一点，将彼此距离拉开一点，免得造化窥伺

，一妒之下将他摄走。你该在一切都太迟之前，让彼此好聚好散。

不，方少阳闭上眼睛，他做不到。正因为冷渊脆弱，正因为人生无常，他更放不下他。跟冷渊的结合让他明白，他要的不是填

饱欲望，不是堕回往昔永不餍足的色欲轮回里。他从来不知道跟灵魂做爱的滋味竟是这样。身体是千篇一律的，无论那身体如

何巧夺天工，炫人眼目，唯有隐藏在身体里的那个灵魂，精妙差别他才是独一无二。死生契阔，他只想与这人相偕到老。

温暖与安宁，使剧烈不稳的心跳渐渐和缓下来。意识渐明，冷渊偎紧那温暖的怀抱，内心却不由得忐忑。方少阳醒着，却如此

安静，是……不满意吗？冷渊没想到这事会剧烈到自己承受不住，他身体病弱的程度，超过了他的估计。想到方少阳盼了那么

久，自己却完全配合不上，心里不免五味杂陈，难以抬头面对那个人。

感觉到怀中的动静，方少阳深吸口气低下头。冷渊脸埋在他胸口，但那轮廓姣好的耳朵却红通通的，令人一览无遗主人的感受

。真可爱，两人都这样了他还害羞。他环在冷渊背上的手开始沿脊椎一节节往下揉抚，让冷渊能更放松。“还好吗？”方少阳

低声问。见冷渊点了点头，便说：“累坏你了，睡吧。”

冷渊迟疑了会儿，还是抬起头来问：“你失望吗？”

方少阳一怔，这孩子！刚才他几乎要了冷渊的命，冷渊稍一恢复，想的竟是他的感受，担心没有取悦他。心中千言万语，最后

只化为一声叹息。他低头亲吻怀中的人，柔缓细腻，满怀珍惜。“不，从来没有人及得上你。我非常喜欢。”他贴着那红得发

烫的耳朵轻声说。

冷渊把脸埋进方少阳的颈窝，舒了口气。他听懂了方少阳那句话。方少阳不是说他技术高明，是指他是独一无二的。而且，方

少阳真心珍惜他，那句喜欢不是嘴上说说。方少阳亲了亲他的额头，以轻不可闻的声音说：“Schlafe， mein Liebster.”（

睡吧，吾爱。）那双修长有力的手，以一种奇异的节奏揉抚着他酸疼乏力的腰身，哄他入眠。

偎着强壮又温暖的胸膛，冷渊终于完全放松，沉沉睡去。

第十一章（之一）

翌日，他们午后回到罗马，泰格接了人直接回饭店。方少阳必须处理公务，冷渊进房补觉，他的身体仍然不适。

清晨醒后，他与方少阳再次欢好。两人裸身交颈而眠，他迷迷糊糊顺着身体的反应蹭上去，方少阳抱着他，缓缓地亲吻爱抚，

耐心等他醒透，再以极其和缓、温柔的方式满足他。

从迷糊到清醒，到攀上销魂迷醉的乐境，他们的欢爱全然不同于昨夜，始终细腻温暖，如同春天的晨光。方少阳爱着他时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