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一代一双人 上+番外——丹沙
丹沙  发于:2012年06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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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来脚往,两人竟在床上打了起来。

他二人的武学,冷渊精纯绵密,方少阳刚猛浑厚;若正常比试,本该冷渊略胜一筹。这时却因场地限制,冷渊既摆脱不了方少

阳又制不住他,二人缠手压腿翻滚半天,打得难分难解,却一时三刻分不出高下。

方少阳觉得这真是他生平所遇最荒谬的事。但是他仍试图讲理:“住手!冷渊,你误会了。你听我说,我不是不要……。”

冷渊左掌右拳逼向方少阳头脸,迫使他后仰将底下的话又吞回去。冷渊忿声道:“少废话,你不想打就收手让我走,别在这里

纠缠不清。”

方少阳再次气结,到底是谁在纠缠不清!跟女人上床何尝这样麻烦,就算发起娇嗔,敲过来的拳头也没这么疼。如果女人不算

,过往那些男孩,别说在床上没人对他不满,衣衫整齐时大家对他更是客气有加。碰到冷渊这头张牙舞爪的小豹子,他真是认

了。

“你再不收手,我不客气了。”方少阳说。

“笑话!”冷渊哼一声,又是一脚对他下腹踹来。

方少阳惊险避过,气得咬牙,这小孩真没分寸,伤了他的子孙堂,毁的是谁的幸福!气归气,方少阳可没忘,这是在床上,方

圆也就这么大。换句话说,在有限空间里,力气大的人说了算。他拼着狠挨了冷渊一拳一脚,扑上去将他死死压制住。

“打不过就用蛮力,算什么英雄好汉!”冷渊闷声喊,他被压制得几乎不能呼吸。这人比他高一个头,比他重了三四十斤,比

体格力气,他永远不是对手。可就算遭到压制,他也绝不认输。

方少阳确定自己制住冷渊,把他的双手拉到头顶,单掌扣紧两只手腕,撑起身来。两人都气喘吁吁,一身的汗。冷渊的双眼因

为愤怒而雪亮,双颊绯红,唇色更艳,那急速起伏的胸膛,因为激烈打斗布上一层浅浅的粉色,一身薄汗在朦胧的灯光掩映下

,更显得肌肤晶莹,秀色可餐。

方少阳一扬嘴角露出笑容,全身奔腾的血液里充满了征服的快感。一俯身,吻下去。

冷渊闭紧了嘴,奋力扭头挣扎。

方少阳也不强求,他会驯服这只小兽的。他放弃丰软红艳的唇,转战印痕犹存的玉白颈项,吸吮舔舐咬啮,一路从冷渊的下颔

吻到精致的锁骨,流连徘徊,热切品尝。冷渊被他弄得又痛又痒,浑身战栗,呼吸困难,只想赶快摆脱他。

“混蛋,放开我。”他挺腰挣扎,又扭又蹭,浑然不知这在方少阳身上会造成什么效果。

方少阳全身急速奔腾的血液,被冷渊这一翻腾,轰地全汇向小腹,再从小腹猛往上窜,冲击得他两耳隆隆作响,理智几乎溃散

。他抬起身来,左右张望,见拢住床帐系在床头的丝带,倾身一探手抽过来,抓着冷渊的两只手腕捆了,绑在床头栏杆上。

“你再挣扎,我就把你的脚也绑了,看你这只泼猴还能翻出如来佛的掌心去。”他口中威吓着,起身拉开自己跟冷渊的距离,

拼命深呼吸。再这样下去,他控制不住,肯定要伤了他。

冷渊气炸了。他从小崇拜孙大圣,那只生来快活逍遥的猴子被压在五指山下,让他始终难以释怀。他讨厌如来,看他是最没肚

量又爱记仇的大坏蛋,眼前这人居然得了便宜还卖乖,拿他的大忌来嘲弄他。

可怜的方少阳哪里晓得这些。他才放开人起身,冷渊的双脚立刻连环扫来,凶猛凌厉,毫不留情。他惊险万分地避过对他头脸

的一扫,却没完全躲过胸口那一踢。

彻骨的痛让方少阳出手失了轻重。他双手齐出,一手攫住冷渊脚踝,另一手抓到了冷渊宽松的长裤。冷渊疾收腿再踢,方少阳

反手使力,将冷渊猛翻身面朝下重重甩在床上。冷渊疼得闷哼一声,却困兽犹斗。岂知身上洗旧的棉布经受不住,挣扎拉扯间

嗤地一声,整件破裂被扯了下来。

日里夜里,方少阳不知多少次幻想过冷渊赤裸的身子。他没想到的是,在如此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刹那间他脑中竟是一片空白

第九章(之三)

冷渊听见裂帛声,紧跟着下身一凉,心知不好,匆忙间只想先抓点什么遮掩,未想两手被绑着。他用力急扯,软韧的丝带砰然

作响却是不断。羞耻、惊惶、绝望,他缩紧赤裸的身子,把脸埋在枕席间,一动再也不动。

晶莹耀目,白璧无暇。方少阳口干唇躁,目眩神迷。怪的是,刹那空白过后,他心中涌现的不是狂喜扑上,不是立刻把这人拆

吃入腹吃干抹净。在强烈的冲动溃堤之前,有那么几秒时间,他心中刹时涌现的是儿时看见美好事物时——春天晨风中摇曳绽

放的花,夏日午后绿荫筛下的细碎阳光,秋日金风里澎湃海潮中的落日晚霞——涨满他胸怀的温柔、感动、叹息。他闭上眼睛

,深呼吸。冷渊真美,让他想疼他、爱他、膜拜他,将他生生世世拥在怀中,永不分离。

当他终于勒住几欲裂衣而出的欲望,敢睁开眼睛后,眼前的景象令他心胆俱裂——缩紧的身躯,僵直的背脊,垂埋的头,拉直

悬吊的手臂与两只无力垂软的手……。那是一只落入陷阱,逃脱失败,孤伶伶的待宰的小兽。

兴奋快感烟消云散,沸腾的血液冷凝成霜。

方少阳匆忙回头找寻,打斗中丝被毛毯全被踢到了地上,他弯身抓起,一抖手盖住那晶莹耀目的身子。

“对不起,冷渊,对不起。”他边说,边忙上前去解丝带。他绑住冷渊,本有些情趣的意味,但是冷渊不懂,闹成了酷刑。柔

软的丝带一经挣扎便陷入肉里,阻断血流,方少阳握着那苍白冰凉的手,心痛如绞。偏偏原本易解的活结给不知怎地扯死,方

少阳急得满头大汗也解不开,幸亏他想起外间有小刀。等他匆忙拿刀回来,小心费劲挑断丝带解开,冷渊皓白的双腕已勒出两

大圈黑紫,看得人怵目惊心。

受阻的血流急速冲入双手,十根手指犹如万针钻刺,痛得冷渊忍不住呜咽。但他马上咬住唇,硬生生咽下那股痛楚与软弱。

“对不起。”方少阳抛下刀,握住冰冷的十指搓揉,小心不碰到受伤的手腕。好一会儿,冷渊的两手才恢复粉红温软。方少阳

在两个掌心深深印吻,印一下道歉一声。

冷渊抽手缩回被子里,翻过身并不答腔。不过,方少阳声声真切的道歉,以及丝被带来的安全温暖,已经让他翻搅的情绪逐渐

平复下来。他并非蛮不讲理,刚才的事他知道自己也有理亏之处。对于他的愤怒攻击,方少阳始终相让,最后那一甩是为了制

止他,扯破长裤是意外。

见冷渊的肩膀放松下来,方少阳知道他气平了。他躺下从后方小心翼翼抱住冷渊,手松松地揽着他胸口,不敢抱紧。他脑中急

转,想着要怎么把话说清楚。

“冷渊,你知道我想要你想得发疯,我迟疑是因为担心你的身子。”他低声说:“今天从一早就不太平。先是我吓着了你,导

致你看见幻象,心脏不舒服,然后又做恶梦。看着你被病痛折磨,疲累沉睡的样子,我心里非常难受,而且无助。”他闭上眼

睛,额头抵住那挺秀的肩膀:“别生我气了好不?我们能在一起的日子也就剩这几天了。你始终不说你对将来有什么打算,我

也不能逼你。我只要你平安快乐,做你想做的事就好。你回去后,”他一咬牙,把话说出来:“若结了婚,不想再跟我联络,

那么,我们在一起的最后这几天,都高高兴兴的好不好……?”他说不下去了。

冷渊觉得胸口紧得不能呼吸。不过十几天,这男人对他的感情怎能深到这地步?爱一个人,真能毫无道理,不计得失吗?方少

阳如此克制隐忍,只想着怎么对他好,自己的渴望欲望期望,都放到一边……。他知道这是真爱,却不能对等回报他。他松开

缩着的身子,转过身去。

方少阳是个很好看的男人。冷渊伸出手,抚着眼前这张世间独一无二的脸,眉眼唇鼻,俊秀刚毅,隐藏在这表象下的,是同样

独一无二的美丽心灵。大家都说他美,冷渊却觉得,方少阳比他更美。能在第一次出特别任务时碰到这样一个人,他实在是太

幸运了。他把唇凑上去。

这次方少阳没有迟疑。

缠绵、温柔、热切,给予和汲取,付出和获得。

*****

*****

冷渊瘫在方少阳怀里,精疲力竭。方少阳抚着那汗湿的背,轻轻吻着冷渊的额头,耐心等候他喘息平复,才放开他,想让他也

帮帮自己。未料——冷渊已经睡着了。方少阳苦笑。也好,这样肯定不会做恶梦了。

方少阳起身去浴室拧了两条热毛巾,回来为冷渊擦拭清洁,让他能睡得更舒服安稳。然后他回到浴室,关上门,释放他禁制了

整晚的需要。当莲蓬头的温暖水流淌过他放松的身体,方少阳惊奇于自己在过去两星期中产生的巨大变化,无论是自制力、耐

心、舍己……;与过去相比虽不至于判若两人,但也到达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他开始明白了什么是爱一个人,什么是一往情深,无悔无怨。

第十章(之一)

冷渊走进起居间。方少阳从电脑前抬起头来,见冷渊一脸容光焕发,神采灿然,他脸上不觉露出愉快的笑容,心里对他的爱又

深了几分。冷渊微笑着道早,见方少阳亮晶晶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不禁有点儿脸红,他还不习惯。

“你准备好我们就出发。”方少阳说:“想先吃早餐吗?或在火车上吃也行。”

“火车上吧。”冷渊说。他又睡晚了,再耽搁下去,到坎尼都不知道几点了。

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冷渊多年来头一次感到焦虑。上了中学之后,他的健康已与常人无异,所有大家能做的运动他都能做,且

因从小比别人努力锻炼,他的体能比一般常人还好,若非如此,怎能通过特工人员的考核。可是现在他却感到力不从心。

方少阳将文件和电脑收进手提箱锁好,说:“我把东西拿过去。泰格送我们去车站。你收拾好我们就走。”

冷渊上前一步,说:“我们今晚住坎尼,明天回来好不好?”

方少阳拎着手提箱站住,看着冷渊,不说话。他出门在外时,安全人员是二十四小时跟着他,每个地点的落脚住宿都由安全人

员安排,杜绝任何的麻烦与意外。今天的行程,他已经说服泰格跟比德不必跟,反正早上去,晚上就回来了,短短十来小时,

他肯定自己安全无虞。

“如果他们不放心,告诉他们我会保护你。”冷渊说。

方少阳一愕,接着大笑,问:“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冷渊看着他说:“我想跟你在一起,只有我们两个人。”

方少阳静下来,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他深吸一口气,说:“好。”

*****

今日的坎尼,是一大片麦田。青绿的田原在春阳和风下摇曳起伏,充满生机,毫无惨烈的死亡阴影。他们下车牵手散步,晒着

午后暖暖的太阳。

“时间能淘去所有人世纷争。王霸雄图,血海深恨,尽归尘土。”冷渊说。

“不知当年汉尼拔大获全胜时,西比奥与他遥遥相望,是什么心情。”方少阳说:“多年后,扎马战场上,情势倒转,不知汉

尼拔有没有遗憾。”

“遗憾什么?当年放走了他?”冷渊问。

“当年没把他留下,留在身边。”方少阳说。

“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是,我知道。”方少阳长叹。

横亘在两位绝世名将之间的,永远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纵有千言万语,又哪里有一条干净平坦的路能让他们上前向对方倾

诉?

四野寂静。千年前的杀声,已随滔滔河水流逝。

好一会儿,方少阳说:“我读一首诗给你听好不好?”

冷渊点点头。

方少阳的目光穿过那连绵的青葱原野,定在远处:

不要因为也许会改变,就不肯说那句美丽的誓言。

不要因为也许会分离,就不敢求一次倾心的相遇。

总有一些什么,会留下来的吧,

留下来作一件不灭的印记。

好让,

好让那些,不相识的人也能知道,

我曾经怎样深深的爱过你。

*****

注:这是诗人席慕容的诗,题目是《印记》。

第十章(之二)

方少阳从浴室出来,见冷渊站在敞开的窗前。夜风仍带寒意。冷渊洗了澡穿着单衣站在那儿吹风,也不怕着凉。方少阳走上前

,冷渊回过头来说:“可以看到麦田呢,月光很好,星星好多。”方少阳走到他身边往外看,淡淡的月华,远处一片朦胧的黑

影在风中微微晃着,大概是麦田吧。他垂下眼,无意间瞥见冷渊搁在窗棂上的手,抓得好紧。竟紧张成这样。他抬手轻抚着冷

渊的背脊,说:“当心着凉。”一边伸手拉回窗扇。冷渊松开抓着窗棂的手,有点无措。方少阳关好窗,低头说:“你眼里也

有好多星星。”俯下脸去吻他。

方少阳真暖。他的吻,他的手,他的怀抱,暖入心扉,暖入骨髓。冷渊放松,偎了上去。再意识过来时,人已经到了床上,方

少阳正俯视着他。

“为什么又吃药了?”方少阳抚着冷渊的脸问,刚才的深吻,他尝到淡淡的药味。他知道那药调养身体,只需早晚餐前吃,冷

渊显然刚才又吃了。

冷渊垂下眼,脸红了,半响说:“我怕心脏负荷不了。”

“冷渊,”方少阳说:“你不必为了满足我而勉强自己。”

“不勉强。”冷渊声音变小:“我也想的……。”脸又红了。

方少阳亲亲那滚烫的脸颊,在他旁边躺下。待冷渊转过来面对他,他握住冷渊的手放到胸口,说:“别怕,我是你的。你若想

停,我们就停。”说完,引导他一寸寸地抚摸自己。

冷渊摊开手掌,再次记忆这幅美丽的素描。方少阳麦色的皮肤光滑紧致,肌肉均匀结实,每一分每一寸,温暖流畅的线条充满

了力量。方少阳放开手,任他探索。冷渊的唇凑上去,跟着手的路径前行。胸膛中央,天突、华盖、玉堂,滑向侧边的灵虚与

膺窗,然后,他顽皮地伸舌舔了舔那棕红的突起,感觉到方少阳全身一颤,含住轻轻吸吮,耳中听方少阳舒服地叹息。他轻声

一笑,推方少阳躺平,继续亲吻爱抚。他的手抚过期门穴,贴向方少阳肋底的章门穴,掌心微微透出一股热力。

一股酥麻透体而入,方少阳控制不住呻吟出声,伸手抓住了冷渊的手。他本来没注意冷渊正沿着他的穴位走。冷渊的手温凉,

舌热烫,两者在他胸口交织舞蹈,令他迷醉。直到冷渊的手贴上他腰际大穴,劲力透入,他才突然明白过来,连忙翻身将人压

下。

冷渊满脸笑容看着他。

跟一个懂武学的大夫在一起,很有趣,也很危险。方少阳故意装得恶狠狠道:“明明说要保护我,怎么可以偷袭。”不等冷渊

分辩,吻下去。唇齿缠绵间,方少阳的手滑进冷渊薄衫的下摆,抚着流畅柔韧的腰线。冷渊顺从地抬起腰,抬起手臂,方便方

少阳脱衣。方少阳握住衣摆拉起,却在衣衫拉到冷渊肩头时,松了手,压下他抬起的肩膀,让衣服覆在他头脸上,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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