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但好象摔的是屁股啊,你怎么会腰痛呢?让我看看。”说完就来解我的皮带。
这可不行!我最怕痒了,他这一动不就露馅了?我赶快用手挡住,“别——动!”我暗自佩服自己的演技。
“让我看看要不要紧,我这里有药酒,帮你擦擦吧。真不行,咱就马上下山去医院看看。”
“不用了。”我慢慢睁开眼睛,裘劲急切的目光就在眼前。
“韩翰,都是我不好,今天过年高兴,想和你开个玩笑乐一乐,没想到会搞成这个样子。如果你真把我当作大哥,就让我看看你的伤势吧,这可得抓紧时间,不能儿戏啊!”
裘劲很后悔,连声音都变调了,关切之情表露无疑。看着他着急的样子,我不忍心,真不该和他开这样的玩笑,搞得大过年的还让他心情那么难受。
“裘劲,你别急,我,我没事儿。”我坐了起来,挠了挠头。
“真的没事儿?”他瞪大了眼睛。
“真的,刚才只是和你开个玩笑。嘿嘿!不过,屁股可真是摔疼了。”我笑了一下,但不敢抬头看他。
好长时间没有动静,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我抬起头,裘劲正注视着我,目不转睛!眼光中越来越多气愤。突然,他跳下炕,坐在椅子上,不理我了。
我赶紧起身,站在他的后面。
“生气了?”我捏着他的肩膀,一下一下作按摩状。
“走开!别动我!”他摔开我的手,“操!你搞什么玩意儿?知道不知道这是哨所?你竟敢拿身体开玩笑?”
“报告大哥!刚才是我不对,请你原谅!”我马上立正,并敬了个军礼。
看我一本正经的模样,他想笑,但咬住了嘴唇,仍木着脸。
“大哥,别生气了,我知道错了还不行?”
“韩翰,不是我说你,这哨所离山下这么远,身体安全比什么都重要,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哭都来不及。我也有错,不该和你玩儿摔跤。但你更不该用身体吓唬我,今天可是大过年的啊,开玩笑也不选个时候。”他的语气慢慢和气起来。
“下次不敢了。”我仍然故意立正站得笔直。
“你还想有下一次?”
“如果你也想的话。”我小声的嘟囔了一句。
“好哇,你还是不认错。”
他忽然站了起来,吓我一跳,我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认错!我认错!我真不该让大哥担心。是打是骂,任凭发落。”我装出一幅可怜样。
我已经感到他不会真的生气,刚才只是故意作作样子吓唬吓唬我,所以,我干脆把玩笑继续开下去,看他到底会怎么样。
“是吗?”他斜了我一眼。
“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大声回答。
“那好,你就做一回君子吧。”
十一
真是迅雷不及掩耳。话没说完,裘劲就突然冲上来把我推倒在炕上,一个鱼跃扑到我的身上。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的双腿已经夹住我的腰,手象泥鳅般“歘”的一下窜进我宽松的棉袄里,冰凉的感觉让我顿时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接下来的滋味更加难受,原来他的双手使劲儿的在我腋下、胸膛、腰腹等胳肢我,我太怕痒了!当时就大笑不止,在炕上不停的扭动,就是挣脱不了他的束缚。简直是一场灾难,我全面崩溃,毫无还击之力。
“裘大哥——!劲大哥——!裘劲——!不,不,小劲!我最亲最爱的小劲——!你小点儿劲,行啵?你——你——饶了——我吧!”我上气不接下气,笑得一塌糊涂。
“饶你?我哪儿敢啊。”裘劲的力减小了,但没有停手,我还是动弹不得。
“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我已经有气无力。
“就得这样治治你,让你记住这个教训!”他还在继续。
“随——你——便——吧。”我只好任他了。
天啊,我无法形容当时的感觉,我真怕会笑岔了气儿。老这样下去也不行呀,于是,我咬紧牙关,绷紧肌肉,尽量忍住笑,不再向裘劲求饶。笑倒是忍住了,可眼泪却“哗哗”的往下淌。我不是哭,但却比哭还难受。
不知是我艰难忍受的模样让他于心不忍,还是他也筋疲力尽了,裘劲在我好长一段时间任其摆布的情况下,终于住手,闪在一边。
再看看我,狼狈极了。军装、棉衣、衬衣,全在挣扎中扯开了怀,袒露的胸膛上已是汗迹斑斑。腰带不知什么时候也开了,军裤、棉裤、衬裤,被拉到胯下,露出的绿色大裤衩都湿透了。躺在炕上,浑身象散了架一样。我哭笑不得,真没想到,平时挺严肃认真的裘劲,也会玩的这么疯狂。
裘劲满头大汗,他一边用毛巾擦汗,一边拿起本书使劲儿的扇,可能还是不凉快,于是解开棉衣透透气。
我真不想动了,第一次这么周身乏力。
“怎么,这两下就不行了?”
裘劲用毛巾帮我擦汗,我也不吭声,连眼睛都懒得睁开。
“不理我了?刚才还说什么’你硬我更硬’的,现在软了吧。”
我睁开眼睛,看着他嬉笑的样子。“你厉害,你是大哥。”
“知道就好。快起来换换衣服,别着凉了。”他还是关心我的。
“累死我了,我都动不了了,你帮我换吧。”我不想起来。
“真的动不了了?”
“嗯。”
“那好,我帮你。”
本来我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他真的来帮我换衣服,更没想到的是他一上来就把我的裤子拉下,顿时我就成了光屁股。
“你干吗?”我马上挺身坐起。
“看,这不起来了嘛。”他手里还拿着我的裤子。
“你要冻死我呀?”这时感觉有点儿凉。
“这么大声,哟,连’老二’都跟着发脾气啊?翘得那么高,还不小喔。”
我往下一看,不知什么时候我的’小兄弟’已经在行举手礼了。我的脸当时就红了,猛地抢过裤子,三下五除二先穿上再说。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看的?你又不是没有?没点儿老兵样。”看着裘劲得意的样子,我是又好笑又来气。
“才看一下都不行啊?你把我全身都画遍了,那要看多久?再说,老兵该是什么样?”他还在笑。
“’球’样呗。”我故意加重语气。
“你?算了,我今天心情好,不和你计较。准备睡觉!”
裘劲出去了,接着听到水声,原来他要煮开水。
我坐在炕上,也不知道干什么好。回想刚才的情形,好象挺痛快的。特别是与他身体接触的时候,有种莫明的兴奋,怪不得我会有那样的生理反应。
十二
“铃铃——”电话响了。
我赶紧去接。“喂?白石哨所。”
“韩翰,我是天麟。过年好!”他还是那么兴奋。
“天麟,过年好!”我也高兴。
“怎么样?在哨所过年?”
“挺有意思。你呢?”
“大家会餐后就看电视,还算热闹。对了,不是我手下留情,差点儿就把连长给灌醉了。
“看把你能的。在连部怎么样?”
“还行。连长、指导员等对我都挺好的,就是文书那婊子养的——”他又用武汉人常用的口头禅了。
“哎,你怎么又骂人?”我马上打断他的话。
“对不起,我一来气就……你不知道,他整天牛逼轰轰的,老是对我指手画脚,如果不是两人住在一间屋里,我早把他揍趴下了。”
“得,你越说越能,先管好自己。”
“是啊,我就是看他今年复员,所以懒得理他。”
“行了,说点儿别的。”
“好吧。在哨所过年吃什么呀?”
“年饭呗。还算可以,挺丰富的。”
“不热闹吧,又没有电视看,一定很冷清,都是我不好,让你去受罪。”
“怎么又来了?你再这样说,我就不理你了。不是说过很多次吗?我是自愿到哨所的,而且现在感觉还好。两个人是冷清些,但没有那么多麻烦,挺自由的,我喜欢自由!”
“好,你喜欢就好。哎?你怎么气喘吁吁的?不是因为我的一句话就这么激动吧。”
“当然不是。我刚和裘劲打完架,还没喘过气儿你就来电话了。”
“什么?打架?你没事儿吧?”天麟急了,声音马上提高了八度,从话筒传来震得我耳朵嗡嗡的。
“我现在是他的手下败将,你说有事儿没事儿?”
这时裘劲已经进屋,我对他做了个鬼脸,示意他别出声。
“操他妈的裘劲,他凭什么欺负你?叫他等着,明天我就过去揍他!”天麟声音太大,裘劲就在身边,不用说,他是听得清清楚楚。
裘劲做了个咬牙的动作,用力敲了一下我的脑袋,痛得我吸了口冷气。
“你行吗?他可是山东大汉,会武功的。”
“我还没怕过谁!正好在部队憋的难受,手早就痒了,就和他较量较量!”天麟似乎还气愤不已。
“算了,别影响你,我以后听话就行了。”我都想笑。
裘劲又敲了我一下脑袋。
“什么听话?狗屁!你这才刚去就这样,那以后的日子怎么过?不行,你绝对不能软弱!翰哥,我明天就请假过去,好好教训教训他。”
我一时间不知说什么才好,不管怎样,天麟对我的关心让我感动。
“你现在怎么样?有没有被打伤?今天可是过年啊,裘劲这婊子养的,他妈的简直不是东西。”他又骂人了,如果不是真的生气,他不会这样的。天麟的声音低了下来,听得出他很伤心。
裘劲第三次敲我的头。真不好意思,无辜的让裘劲被骂。
以前我从不开玩笑,没想到今天过年一开就是两个,而且都让我的好朋友难过,看来我是不能玩儿这种游戏。
“天麟,我没事儿,刚才只是和裘劲闹着玩儿。”
“真的?”他不太相信。
“真的。本来我是想和你开玩笑,没料到会让你那么担心,而且还拖累裘劲被你无辜的骂了一顿。对不起,我向你们道歉。别生气,好吗?”
“翰哥,你骗我呀?真没想到。不过,知道你没事儿,我放心多了。要有下次,我可不就不饶你了。”
“不会的。哎,春节晚会还没结束呢,你干吗不看了?”
“给你打电话呀。文书不在,不要看他的老脸。”
“你又来了不是?就不会说句好听的,这么会损人。”
“好了,不说了行啵。”接着他压低了嗓子,“翰哥,你想不想我?”
“想啊。”我回头看了一眼裘劲,还好,他正在拿换洗的衣服。但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哪儿想?”让我怎么回答呀。
“心里呗。”我的声音也小了。
“想哪儿呢?”不是吧!天麟的话怎么越来越——
“天麟,你想干吗?”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没干吗,问你想我哪儿?”嘿,他倒挺干脆。
“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兄弟就没得做!”口气十分强硬。
“没得做就不做!”我也不示弱。
“翰哥,你说吧,求你了。”他马上软了下来。
“一定要说?”看看旁边,裘劲已经出去了。
“一定。”
“你真恶心!”我把话筒用手捂住,嘴几乎贴在上面,“哪儿都想,全部!你满意了?”
“满意,不过,你也太勉强了。”他开心的笑了。
“我说你有完没完?让别人听到不笑死才怪。”
“谁敢?”
“好了,不同你疯了。”我看一下手表,“快十二点了,去听新年的钟声吧,希望新年有好运!”
“才说两句就不说了,真没劲。好吧,你也赶快洗澡,别冻凉了。”
“知道了。再见!”
“再见!”
挂了电话,我还愣了好一阵子。
“说完了?锅里有开水,快去洗吧。”不知什么时候,裘劲进来了。
“哦。”我赶紧找换洗衣服。
说是洗澡,其实就是用热水擦擦身子,这样,已经感觉好多了。
钟声响了,春节来了!
一切整理完毕,已经凌晨一点。
十三
没有关灯,我们躺在炕上。刚才还是热闹的天翻地覆,现在却安静的没有一丁点声音。裘劲看着天花板,我也没什么睡意。
“睡了?”我看了他一下。
“嗯。”他还是睁着眼睛。
而后俩人又不说话了。刚才折腾的太厉害,腰酸被痛的,现在让热炕一烙,全身舒坦极了。两个人睡觉也从来没有挨的这么近,两床军被不知什么时候也搭在一起,我们各自的一只手十指紧扣,他布满老茧的大手粗糙而有质感,传来阵阵暖流。
我转过身,裘劲已经闭着眼睛,只能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这么近距离的看他,还是头一回,这时我才发现一直很喜欢他的单眼皮儿上还有一道弧线——原来他是内双!有人说,眼皮内双最迷人,我也觉得很有味道。长长的睫毛象乌黑发亮的毛刷,高挺的鼻梁下,是短短的浓密而精致的胡子。好长时间没有理发,头发也长了,显得有些零乱。
我把手伸过去,想帮他梳理一下头发,突然停住了,手臂悬在半空。原来裘劲舔了两下嘴唇,顿时那微翘而有棱角的双唇变得红润而有光泽。我久久的凝视着,忽然想起临行前的那个晚上,想起了天麟,我竟然有亲吻裘劲的冲动!我终于明白了当时天麟的感受。
我脸红了,全身一阵阵的发热,收回手臂,心还怦怦直跳。
“小劲。”我轻轻的叫了他一声。
他没有吭声。我觉得挺没劲儿的,想睡又睡不着。
我想他肯定没睡着,于是我就往他身边又挤了挤,把头轻轻的靠在他裸露在被外的肩膀上,同时侧过身,一条腿搭在他的腿上,一只手放在他的胸膛。他还是没有动。
好,我叫你装!我决定采取更大胆的举动。
我开始慢慢的抚摸他的胸膛。一下、两下、三下……他的胸膛随着呼吸的急促而起伏变大,频率也快了,甚至连乳头都挺立起来。顺着往下滑,是他的腹部,没有想象中坚硬的凸起板块,手下是一片光滑而富有弹性的肌肤。当我的手停在他的军用大裤衩上时,触摸到的是一块隆起的禁地。我赶紧把手拿开,但只是一瞬间,仿佛被什么东西牵引似的,我又把手放下了,不过这次,手就放在了他的裤腰上,但我感觉到他的肌肉明显的紧张了。
我没有再动,也闭着眼睛,不知是在享受一种刺激,还是怕面对他醒来时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