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逍遥(穿越 女变男 第三部)+番外——西邻飞雪
西邻飞雪  发于:2013年08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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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碎了,碎得再也没有人能将它拼凑起来。于是我便死心塌地的留在红尘居,从此绝口不提离开。再后来,红尘年岁渐渐大了,不适合在风尘里来去,就把红尘居交到我手里,一个人翩然离开。”

“我从十五岁进红尘居,到现在已是二十又七,这档子生意干不了几年了。近年来有心的客人都在旁敲侧击的问我什么时候找接班人,眼巴巴的想着要娶我进门。今日他来,也是为了这事。”

“哦?”我有些疑惑,“既然已经不念旧情,又何必惺惺作态呢?”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即使的满腹相思,我也只是咬紧牙关不肯松口。谁知道我这一坚持,反倒知晓了他真正的目的,他真正的目的啊——”红尘自嘲的笑了,低低的笑声里回荡着感叹命如纸薄的凄凉。

“他的上头是个重情义的高官,最恨身边的人忘恩负义。当年我与他的事知者甚少,却还是传进了那人的耳里。他来娶我,不过是想洗掉薄情的名声,然后借着那人继续高升……他为了前程,官位,就这样将我尘封的伤疤揭得鲜血淋淋……在他心里,我到底算什么,算什么!”

红尘捶着胸口大声的向天质问,满面的泪水泛着清冷的光。

“红尘,你别这样,冷静点!”我连忙抓住他的手,轻柔的抚摸他的脸颊,将上面的泪水静静抹去。

“紫陌……”红尘顺势搂住我,埋进我的脖颈间低声呜咽。

我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温柔回抱他,忍不住低头叹息。

这世间情爱,总是这般伤人于无形。红尘……你就像高墙挡不住的一株红杏,火热,耀眼,永远散发着自信迷人的光……这样凄楚忧伤的神情,真的不适合你……

“紫陌,”红尘带着沉闷哭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跟我说说你的事吧!”

“我?”我一下子警觉起来,抚慰的手猛地顿住了,“我没什么可说的……”

“凤歌。”红尘冷不防突然吐出了这个名字。

“你怎么知道凤歌?你调查过我?”我几乎是立刻将红尘推出去,心中顿时满腹委屈,只觉得自己受了莫大的欺骗。

红尘泪眼未干,满面残泪的望着我。

“是那次你在泡澡的时候睡着了,我抱你的时候你自己说的,我不想你误会什么,所以才没有跟你提。我知道的,远比你能想象的多得多。紫陌,无论你以前是大家公子,还是文武大臣,我只觉得与你一见如故,即使满腹怀疑,却还是留你下来……若你不愿意说,就当我什么都没问过……”

“我……”

我沉重的叹了口气。

过去那些事,压在心底已经太久了……也该找个人说说了……

仿佛做梦一样,我将与凤歌、龙恩的过去娓娓道来,红尘也是很认真的在听。昏黄的烛光下,两个被感情伤透了心的人在这一夜坦白了自己,成为真正的交心知己。

一夜过后,一切又回到了正轨,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红尘又变回了那个娇美如花圆滑世故的当家人,再也没有提过关于那个人的事,只是与我日益交好,关系愈加密切了。那夜的诉说,成了两人心照不宣的秘密。

第九章:花隈的下场

朝风一百零二年夏初,花纤无视两国停战协议,突袭朝风边界,烧杀掠夺无所不为。逐日将军龙恩请命率兵前往,大败花纤贼子,并生擒其统帅花纤太子花隈押解回城,交由皇上修兰得霖处置。同时,花纤声称此乃花隈荒唐之举,与国事无关,花纤王已经下令废除了花隈太子之位另立储君,并提出要与朝风修永结之好。

花隈……终于被抓住了……害死青城的凶手……被抓住了……

凤歌的心里有种畅快淋漓的痛快,久积的怨气像陵墓的诅咒般一下子打开了。

不够……只是被抓住了远远不够……他一定要死……一定要……给青城陪葬……

打听好了花纤太子被关押的地方,他趁着夜黑风高,独自一人来到了天牢。

他暴戾冰冷的名声让天牢的狱卒不敢多问,战战兢兢的带他到关押花隈的牢前开了锁就连滚带爬的跑了,也不知道是去报告还是什么。不过他一点也不怕,就算修兰得霖知道了,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早就想杀他了,若不是处在那么一个高位上,花纤太子早已被千刀万剐。

这种事,只有他越凤歌才好做。

随手扯掉了牢门上的锁链,他“!”的一声甩开木质的牢门,峻冷的阔步进去。

花纤太子穿着脏兮兮的囚服端坐在地上头也不抬,一副落魄贵族的强硬。

他也不说话,只是站在那盯着花隈,颀长消瘦的影子挡住了他能得到的所有亮光。

他并不能久站,深夜的寒风凉露会让他全身发冷。以前身体好的时候倒不见得有什么,又有青城时时照顾着,可现在没办法用内力驱寒,那种凉彻心扉的寒意,好像自己已经躺进了坟墓,很快就要与青城的魂魄融为一体。

“你是来杀我的。”花隈平静的说道。

他轻眨凤目。“我想,我找不到不杀你的理由。”

“哼!”花隈轻蔑的瞥眼道,“我实在想不明白,不过是一个任人玩弄的玩物,居然会让那么多人惦记……青湖,龙恩,你越凤歌,还有醍醐……他跟了我十年,却为了他与我反目……因我而死的人何止千万,为他们抵命我一点不冤,但现在只是为了个小小的玩物,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他说得激动,猛然站了起来。“你们凭什么要我为他陪葬?让他死的明明是你,是你们!是你们逼他的!我不过要了张图纸,你们却要了他的命!”

“你说得一点也没错,”冷魅的凤目宛若流过的清冷月光,“所以我没想过放过自己。”

花隈愣住了,顿时僵站在那。

一个连自己都舍弃的人,还有什么可留恋呢?

他抬头看了看高墙上的小窗。弯弯的娥眉月正跃至正空。

“很晚了,青城不让我睡得太晚的,”他优雅的抬起了水蓝的长袖,纤细的手指间夹着一片薄如蝉翼的闪亮刀刃,“还记得这把刮刀吗?七年前我用它送走了霭,现在又要用它送你走,不同的是,我杀他是因为我爱他,我杀你是因为我恨你。”

“这里是天牢,你就不怕修兰得霖怪罪下来吗?”花隈尽管还是很镇定,但眉宇间已经流露出一丝惊恐。

“怪罪?哈哈哈……”凤歌低低的笑出声来,清越的嗓音竟带着丝丝凌厉,“你可能不知道,如果我杀了你,他不知道会有多高兴……只怕他,比我更想要你死……”

“什么?”花隈只觉得背脊一阵发凉,“难道修兰得霖居然也……”

“明年的今晚,就是你们的忌日……”

他伤感的看着手中亮闪闪的刀刃,给了花隈最后一抹冷魅的笑容。

素手翻飞,刀影憧憧。他的眼神从未改变的冰冷漠然。

在地上的干草擦掉刮刀上最后的一滴血,他对旁边一大滩血泊碎肉熟视无睹,仿佛这一切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寒冷的夜风顺着小窗吹进来,掀起了他白色的衣角。他有些畏寒的缩了缩脖子,双手不自觉的抱住了肩。

青城……我帮你报仇了,你能看到吗?

我知道,修兰得霖一日不死,你的大仇就算不得报,可是现在的朝风,再也经不起折腾了……请原谅我的私心……让我,下去陪你吧……

他的耳边仿佛还记得当年在天牢里青城脆生生的话语,那娇艳的面容还在眼前浮现。

“凤歌,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

“我说了什么?”

“就是,就是,你说我们是恋人……”

“你不愿意吗?”

“没有,我……我愿意!”

我愿意……愿意……

他像失去了气力一样突然跪坐了下来,捂着绝美的脸庞失声痛哭。

“青城……我的青城啊……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

朝风一百零二年夏,花纤败将花隈被俘回城后在天牢里染病身亡,享年二十八岁。

“紫陌今天做得不错!”

转眼又是十五,我照例一曲舞罢,轻盈的跳下舞台。候在一旁的红尘迎了上来,及时递上了毛巾和外袍。

接过毛巾,我边擦汗边疑惑的望着笑意盈盈的红尘:“以前也没见你夸过我,怎么,今天转性了?”

红尘娇嗔我了一声:“你这张嘴啊,得理不饶人!就当我转性好了,快回去沐浴吧,今晚说不定能有惊喜给你呢!”

“惊喜?”我眉头一扬,“什么惊喜?”

“你回去乖乖等着,我一会儿去找你!”红尘朝我抛了个媚眼,引得附近的客人一片惊艳,然后推着我往里间走去。

今晚的红尘真是奇怪哦!

我依言回去沐浴收拾,在忙碌之余对红尘所提的惊喜不禁有些期待起来。

眼看着眼前的蜡烛已快燃尽蜡泪,我哈欠连天,正欲换衣休息,终于迎来了久盼的敲门声。

“红尘!”

料想中应该笑容满面的红尘却是阴郁的站在门口,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红尘,怎么了?”我敏感的发觉气氛不对,雀跃的心情也冷了下来,“先进来吧。”

把红尘拉到房里坐下,我试探的问道:“红尘,你……有话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吗?”

第十章:龙恩失踪

“我,我……”红尘的眼神有些闪烁,“我把你给的玉簪卖掉了……”

“嗯,”我的眼睛暗了一下,“既然给了你,便任你处置,不必告诉我。”

红尘闭了闭眼,颇有些视死如归的悲壮:“好吧,其实……今晚我的一位恩客给我带来了朝风的消息。”

“朝风?”我一下子站了起来,抓住他的衣袖,“什么消息?是好是坏?”

“……花纤入侵朝风边境,逐日将军龙恩请命率兵破敌,大获全胜。可据知情人透露,在最后的那场战役里,龙恩将军被流矢所伤,落入乱军之中……至今下落不明……”

“流矢所伤……下落不明……”

我呆住了,抓着红尘袖口的手也僵住了,眼神迷离,仿佛穿透了时空,看到了那肃杀边关,龙恩稳坐马上,一把夺魄枪舞得银蛇乱舞,血溅三尺,一道流矢从莫名的方向射来,将他魁梧的身体射落下马……

“不会的,龙恩不会有事的……”我扯着红尘的衣袖,神情恍惚,“红尘,是谁告诉你的?我要去问他,他在撒谎,他一定是在撒谎!”我起身便要往外走,跌跌撞撞中绊到了桌脚,身体不自觉的向前扑去。

“紫陌!”红尘一跃而起,猛地搂住我的腰身,“你冷静一点!那个恩客已经走了,你找不到他的!对不起!我以为自己可以为你得到一些关于他们的好消息,所以才……对不起……”

“红尘……不怪你,真的不怪你……”我茫然的抱着他横在我腰间的手,娇弱的身躯止不住颤抖起来,“我怕……我真的好怕……要是龙恩出了什么事,我……我……”

温热的泪水顷刻间淹没了视线,顺着脸颊滚滚而落。

“紫陌……”红尘从身后轻柔的拥紧了我,娇嫩的脸颊也亲昵的贴住我的脸侧,“龙恩他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倒是你,若出了什么事,让我如何是好啊……”

“可是……”

“不要多想了,好好睡一觉,天亮了就没事了……”

“哟,刘员外,好久没来捧场啦!”

红尘依旧一身红衣,妖娆的媚眼四处乱飘。

“红尘老板,我这不就来了么?”刘员外色迷迷的往红尘腰下瞟,被红尘娇嗔的推了一把,“今天不是初一么?我特意来看紫陌跳舞的!你说这紫陌也是吧,只肯每月初一十五出场表演,他要是愿意接客的话,就那小模样俊得,绝对又是红尘居的头牌啊!”

“额——”红尘的笑容有些僵硬,但很快又调整过来,“多谢刘员外抬爱,紫陌命薄福浅,只怕是无福消受。至于今晚的表演,紫陌不会出场,我们还有其他的表演,包您满意!”

“喔,出了什么事了?难道是红尘老板刻薄了紫陌,让紫陌不满意了?”

“瞧您说的什么话,我红尘是这样的人吗?只是紫陌身娇体弱,抱病在身,不便出场啊!”红尘赔笑道,神情却有些黯淡下来。

当得知龙恩下落不明的消息,第二日他便病了。大夫说是抑郁缠身,再加上天生体弱,又受了风寒,这才一病不起;可自己比谁都清楚,他就是担心龙恩的安危,这才忧劳成疾。俗话说,心病还须心药医,这回,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这位想必就是红尘老板吧?”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将红尘的思绪拉了回来。红尘定了定神,眉眼含笑的仔细打量起来人。

散着丝丝寒气的银色面具遮住了来人大半个脸,下颔的轮廓刚中带柔,面相怕是不俗。身材魁梧却颀长,肩背宽阔有力,拳大如斗,下盘沉稳,尤其是那一双隐藏在面具后的眼睛,犀利炯亮,一看就是练武之人,而且武功不低。再悄悄他身后那位看似随从的同行,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红尘心下便有数了,将自己的笑容调的更为娇媚些,嫋嫋婷婷的迎了上去。

“这位大爷看起来眼生得很,怕是第一次来红尘居吧?若是没什么熟悉的倌儿,红尘自当为大爷介绍一二。”

红尘边说边暗暗留意来人,只见他举止尊贵大方,语调沉稳,面对红尘居里低调奢华的陈设时竟没有一丝局促,心里对他的评价不由得又上了一个层次。

“噢,我们是为了紫陌慕名而来,听说紫陌病了?严重吗?有没有请大夫?”

来人一连串的问话让红尘有些应接不暇,其中的亲昵和关切更是让他起了疑心。

“红尘先代紫陌谢谢大爷的关心,紫陌只是偶感风寒,倒不打紧,不过今日不能再出场表演,若是拂了大爷的意,还请您多担待。”

“这样啊,”那深藏在面具阴影里的瞳孔微眯了一下,“不知我能不能去看看他?”

“这……恐怕要对不住大爷了,紫陌历来不见客,更何况现在又是在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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