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车,水城,彼之心愿——第13张倒吊人
第13张倒吊人  发于:2012年06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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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是这里了。像我这种平凡的人,只能呆在角落里,而你,永远出现在被大家瞩目的中心。

你不喜欢我混PUB。可是你一次也没有,一次也不肯屈尊到角落找我回去,或者只是阻止我一次也好,也算是

一种诚意。

都没有。注目焦点的你又怎么会在意角落的我。

东西丢了都会去找,可是我丢了,你就直接不想要了。

我在角落混了大约半年时间,只交朋友不发生关系,是因为无论你在不在意,我都不想背叛你。可是大三一开

学,我们同级的女孩一升上学生会长,你追她的绯闻就传得全校皆知。

戈南禹你玩够了!就想撤了?要巴结学生会长奔前途奔光明去了?

你TM要我怎么办?我还端着架子等你给台阶下呢!你丫就这么把梯子给撤了!

“对了。”这么一回忆倒想起来,“戈,戈……”

“操,谁是你哥?瞧你这点出息,舌头都不顺了?”戈南禹夸张地嘿嘿笑着骂我。

的确有点奇怪,今天没喝多少啊?

“操,你丫……别……别捣乱!”我扬起酒瓶子作势要砸他,被他一把钳住腕子,我没在意,继续我要说的话

:“当初跟你交的那个学生会长哪去了?她后来不是还来荷兰跟你圆房了么?”

戈南禹一愣,松开我的手腕。他酒后的反应还真坦率。

“大四毕业之前就分了。不是说她在学校哭得跟祥林嫂似的,逮谁跟谁说我把她给甩了么?你怎么会不知道?

“大四我都没去过学校,我怎么知道?”

“混PUB混野了吧你?大四你根本没白天起过床吧?”

“滚!我晚上不起床。”话说出来才发现我脑筋也混乱了。

“你24小时不起床。”

“卧床不起……你当我半身不遂?”

“哈哈……”戈南禹笑得越来越夸张,我怀疑他很久没这样笑过了。其实他这家伙也挺可怜,他要伪装一个严

谨优秀的自己,就必然会在同时丧失真实的人格。在阿姆斯特丹靠一己之力生活,压力不知有多大。那个真实

的、傲慢嚣张、鄙视万物的戈南禹,多久没有出现过了?

“所以你把人家姑娘当垫脚石,踩着人家出国就立马甩了?”

“靠,这女人烦的地方,就是她总觉得我拥有的什么都是她托关系给的。我搭上她只是我出国的双保险,后来

竞争名额的时候根本没用上她的关系,这边的学校已经选中我了。”

“你还能再不要脸点么?这么欺骗人家感情?”不错,这就是真实的戈南禹,他只敢跟我面前暴露。

“我给了她除感情以外的一切东西。她毕业论文都是我写的。我跟她交往的时候也没有染指其他人,更没有做

对不起她的事。她来荷兰的时候的确想跟我同居,但是我让她和上海妞住一块儿了,我可从没碰过她。”

“你是怕碰了以后甩不掉吧?”

“对,甭管我因为什么。我一点都不欠她的。”

“那你欠不欠我的?”

戈南禹被我问愣了,但很快释然一笑:“你说呢?”

我猛灌一口酒:“不欠。是我TM欠你的!我这种社会底层能攀上你就该感恩戴德了,还妄想你喜欢我,妄想你

在乎我,妄想你像我爱你一样爱我。呵,我……”

“好了好了,从大一在宣传栏底下见面时,我跟你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条件也不错。为什么到今天你还要贬低

自己?”戈南禹打断我的话,一边慢悠悠的灌酒一边表情淡然的说着似乎是安慰我的话。

这种话在四年前是受用的,可是我现在看的很清楚。

他说话时眼睛没在看我。

任何人,无论谁,如果是真心想安慰一个人,他必须要目光坚定的看着对方,这样才能抵消那个人心里的不安

戈南禹这种敷衍的话,一点诚意都没有。

可是现在的我对这家伙也一点要求都没有。他能安慰你就不错了。

“我自己什么样我知道。”我低声回答,自暴自弃的状态。

“唉。”戈南禹轻轻叹了口气,干掉他手里那瓶酒,丢在一边。然后边小声捣鼓了一句“真拿你没办法”边手

撑着地板转过来坐在我对面。我茫然的靠在床沿上看着他,看他那双摄人的纯黑瞳孔似笑非笑的盯着我,目光

坚定。

戈南禹不会有读心术吧?我有点懵……

刚在心里设定了一个安慰人的模版,他就一般不二的做出来。

“你是不是到现在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

“是不是因为我第一个向你表白的?”

“这玩意也有先来后到?”

“谁知道你图什么?”

“放松。”

“我没紧张。”

“我是说我放松。”

“你紧张个毛?”

“靠,我TM也没紧张!”

“没紧张你干嘛放松?”

“我……”戈南禹眼睛都瞪圆了,气鼓鼓的两颊,真想伸手去戳。

他到底在说什么放松?我看着他想这个问题时,手不自觉的向他脸颊摸去。碰触的瞬间,后脑突然被一只手控

制住,下一刻戈南禹的双唇压在了我的唇上。

我被他挤在床沿边,狠狠的蹂躏。他就像忍了很久,不是几天也不是几个月似的。湿润的舌立刻探进我的口腔

,几近疯狂的舔舐吸允,他竟然比E.N还急躁,这是我以前认识的戈南禹吗?那个总是温柔的进入我的男人,

总是技巧好到让我忍不住求他说出想要这种丢脸话的男人?

戈南禹的舌尖顶到最深处时我几乎要停止呼吸,心脏拼命狂跳。我们两人强烈的喘息声充斥着整个房间,无法

减小,无法停止。被他紧紧贴着的胸口地震一样时起时伏,可以感受到他T恤下滚烫的体温和V领里敞露出来的

那一片汗湿的皮肤。他仿佛要捏碎我。空出的那只手环在我腰上,推着我前挺起小腹,他的左膝盖顶进我两腿

之间,摩擦挤压。麻痹的快感传遍全身,过电一样。某物久违的立了起来。

躯体僵直着感受戈南禹带来的刺激感,力气仿佛全部被抽空。我只能用双手牢牢圈住他的脖颈,尽可能给与回

应。我轻柔的含吮他探进来的舌头,避开牙齿。胳膊配合着滑进他衣服里抚摸他的背,他的胸膛,两三下就褪

去了他的上衣。

戈南禹放开我的嘴唇,看着我的时候眼里除了情欲什么都没有。他猛地抱起我推倒在床上,扒掉我纯黑的高领

单衣,就栖身压下来。

……要跟他做吗?

……李延廷你想好了吗?

他是戈南禹……你现在……到底是爱他?还是恨他?

无论选择是什么,都不要后悔……

我绷着腰,仰起胸前两颗透红的凸起。戈南禹托着我苍白色皮肤的身体噬咬揉捏,疼痛刺激着我的兴奋点,全

身一阵颤栗。我的反应让他难以忍受,他急不可耐地扯开我的裤链,手从裆部探到后方,在臀上揉捏了几下就

毫无停顿地把中指埋进我柔软而湿润的隐秘之处。没有疼痛,没有难耐感,没有不适应,我能感到,我的身体

紧紧地含住他,大量液体流淌出来润湿了股间。

他的手指在我体内的这一刻,我睁开眼,看着戈南禹。他的注意力完全在我的下半身。我想这时候他一定觉得

很有成就感,我的身体还记得他,还接纳他。甚至契合度比4年前更好。可是事实并不是那样的。

我现在,可以与任何男人身上的任何部位契合,甚至手机、电池、玻璃球也可以。那年我只属于你,可是现在

我属于所有人了。

我向上缩了缩身体,表示我抗拒的意思。他手指退出来,抬头看我,一脸不解。我略一用力,坐起来,然后推

着他的肩膀,把他翻倒在床上,骑在他腰间。

他早就箭在弦上,刚才我若不阻止下一秒他就打算提枪上阵了,此刻被我反扑,露出憋得上火的表情,暴躁的

骂道:“你干嘛?”

“戈南禹,我憋死你。”我邪恶的笑着。

戈南禹根本懒得理我,握住我的腰打算将我推倒,直接强上。比力气我的确挣不过他。

但此时,我的手已经探进他的内裤中,掏出那坚硬的物体。只一握,他身体就剧烈反应,震颤了一下。真的是

最后一刻了,皮肤绷得紧紧的,要胀裂一般。我手指灵活地来回套了几下,略一用力,他立刻就积蓄爆发般喷

洒出了白色的液体,高潮了。

戈南禹喘息着把我从他身上拉下来,抱在怀里。这会儿火撒出去,气也顺了,心情不错地吻着我的眼睛和嘴唇

。我出了一身汗,觉得有点冷,拉过被子盖上。

半晌,还是我先开得口:“怎么回事这个?”

“什么怎么回事?”

“你干嘛上我?”

“呃?”戈南禹怔怔的一时没反应过来,想了想才记起刚才是怎么开始又怎么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谁让你总

是打断我说话。”

“这叫什么借口?说白了就是你这家伙酒后乱性。”

“酒是你买的,是你勾引我。你昨天夜里就勾引我。”

“靠……”他还真记得那事儿,这时候提起来我还真没话说。

戈南禹见我无语了,支着胳膊又压到我身上,若有似无地吻着我的唇,柔声说:“再问你一次,知道我喜欢你

哪儿么?”

我这回算明白了。他说的是设问句,就没让我回答。

“因为跟你在一起让我很放松。我不需要伪装,不需要掩饰,我的一切你都接受,你都喜欢。只有你,坦率的

爱着真实的我。”

我仰起头,含住那微微开启的唇,再一次抱紧他,纠缠在一起。

这次是我主动。

他的话丝毫不让人感动,那意思根本是只有在你李延廷面前我才能为所欲为,因为你爱我,你拿我没办法。4

年前,他如果说了这些话,我肯定会生气,会再跟他大吵一架。

但现在不用了。

我陪他做爱。就像被他说的那些话所感动一样。

其实我只是想做。想要重复我记忆中最美好的时刻,4年前。

又或者,我只是不甘心,对他的执着只是一种得不到的纠结。

所以再次与他肌肤相贴时,会产生和别人完全不同的快感。

第六章

戈南禹像E.N一样,没有追问我为什么拒绝他进入我的身体。

我是挺想说的,因为不干净。

升上大三,戈南禹同新上任的学生会长打得火热。我找他谈过,得到的回答是你可以与不同的男人混酒吧,我

就不能因为正事多接触一个女人?

我立刻火冒三丈:“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不混酒吧。但是你可以不接触那个女人么?”

他口气淡漠的斜睨我一眼:“你都混大半年了现在才后悔?你去夜店认识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是为了玩,我接

触学生会长是为了工作,你不觉得你是在无理取闹么?”

那段时间我们的对话基本就是这些事,来回来去的吵。说起来,吵闹动气的只有我,戈南禹一直都是那冷冷的

冰凌一般的眼神,那双眼看过来时,心口被万箭贯穿一般的疼。

为了缓和气氛,春节前我约他去南方旅行。怕被拒绝的我做了很多准备,知道他讨厌麻烦,我提前研究好了行

程、景区、住宿才敢跟他开口。

可是我还是被拒绝了。

他和某女组织学生会全体参加寒假校外考察。某女只是交个提案,考察地点、行程、景区、住宿全是戈南禹亲

自安排的,他一点都不怕麻烦。

那年冬天,我过上了“酒吧——宾馆”两点一线的生活。

陪着我的男人叫宁,从属于圈子里混得很出名的一群人。用女孩的话说,他是“贵族型”,举止优雅,言行绅

士。但对我来说,他只是……性格有点像戈南禹。

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就是这种人。

宁他们那伙人里有很多gay条件都不错,比如何炎。

何炎的特点就是装B。他跟人上床干到一半,对方哪句话说得不招听了,这小子就能抽刀回鞘穿衣服走人。他

常来夜场狩猎,却异常鄙视夜场的猎物。我何炎就是玩你呢,玩腻了就换。这话他一向都堂而皇之的说出来。

他眼光很高,性格又傲慢,敢去勾引他的人不多,但他也不在乎独身,宁缺毋滥。

“就这不招人待见的德行,要不是方刃罩着,我早堵丫抽一顿了。”宁很讨厌何炎,但他跟方刃关系特铁,兄

弟的兄弟不便动手。

“你们这帮人,要我说都一样。他只是把话提前说清楚。”我倒对何炎没什么意见,反正跟我没关系。

“谁跟他一样?他对人什么样你没见过?”宁一脸严肃的盯着我,“我对你是这样吗?”

“那倒不是。”我承认。宁对我很好,体贴周到。每次我和戈南禹吵架,心情不好来“角落”时,他都能很巧

合的出现。那种巧合,就像我最初与戈南禹的偶遇一样。

我心里全是戈南禹,他知道,并不介意。他表现出一副守在我身边等我忘掉负心汉的姿态,可是冯啸说,那是

因为你没跟他上床,他还没得手。

2月1日凌晨,东方渐渐泛起白色。

一辆大巴车从校门口自东向西驶过。司机后方第一排靠窗的位置,坐着戈南禹。学生会成员一一在列。

一辆计程车从校门口自西向东驶过。司机后方的双排座,坐着我和宁。

一晃而过,我看到他,他没看到我。

总是这样……

“阿宁,去宾馆吧?”

“啊?”

“去不去?”

“好。”

开学之前,我和宁和平分手。然后开始各自狩猎。

宁后来也很帮我。我跟他说戈南禹是和他一样的伪君子,他也不反驳,笑着帮我分析戈南禹的性格,研究挽回

的方法。

他劝我既然喜欢就别再意气用事了,使性子发脾气只会把事情越弄越僵。既然陷得深的是你,就不要指望在他

面前还能保有尊严。

我勉强自己,低三下四的去找戈南禹和解。可是对我来说下了很大决心的道歉,他听到却全无反应。

我恐慌了,我真的怕了。

我抱他,吻他,恳求他,眼泪不受控制的留下来。他毫不动容。

够了。他说。

……他受不了我了……

这几个月要着手准备出国的事情,会很忙,我打算搬回学校住。

……他要走了……

没事不要联系我。

……这次是认真要跟我分手……无法挽回了……

就这样吧。再见。

……我会死……我会死……

直到戈南禹踏上行程之前,我都坚持违反着没事不要联系他的告诫。我用各种方式联系他,跟踪,骚扰,自杀

……或者拿着刀去杀他。

我自己很清楚,我这就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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