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奴 下——莫笑为月醉
莫笑为月醉  发于:2012年06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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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病了?”殷子湮察觉阿丑的不适,再看看阿丑面色有变,眼中也无光,心中担忧,拉过阿丑靠在胸前。

阿丑仰起头,望着殷子湮,眼中只有这男子的存在,低了头言道:“王爷若要拿我的命,我也甘愿了。”

阿丑话落,下巴一疼,唇上压来温暖软柔,口中尽是熟悉的气息,只叫他沉溺了。

好一会儿,他才喘息气啦,双手紧抱着王爷的腰身,就想这样再也不分开。

“本王若再听见此话,可就真的不饶你了。”殷子湮拥着阿丑,双臂环在他精瘦的腰肢,直感叹怀里的这具身

子,越发离不开了,抱着他就觉着舒服,觉着温暖。

听阿丑应声,殷子湮缓缓笑了,在阿丑耳边低声道:“本王护你都来不及,你还不明白?”

阿丑沉静下来了,他怎会不明白呢?他只怕别人有心,王爷也有护不住他的时候。

冰雪还在飞飘,悠悠扬扬地坠在地上,风还是那样刺骨,冰寒冷冽。

马车停在王府门口,阿丑先下来了,撑起纸伞,正等候着王爷。

可阿丑也没忽略了大门口站着个清丽的少年,那少年裹着狐裘,只露出一张白皙明媚的脸。手上撑着一把伞,

雪花在他周围飘落,纯净得无暇,就像少年此刻的笑容一般,澄净清明。

走近了大门口,见那少年唇边扬着点笑,眼中明丽亮泽,怎么看都是个漂亮的玉人。别人许喜欢这少年,阿丑

对他喜欢不起来,少年并非像他面上的笑那样纯净。

“王爷!”少年一见王爷回府,立马迎上去,只是王爷和阿丑撑着一把伞,他近不了王爷的身。

眼光落到了阿丑身上,里头隐着些寒意,他明知这丑面的男子得王爷宠爱,还是心有不甘。这男子年岁太大,

看着也有二十了,哪里适合做男宠娈童?身子既不纤细,也不柔软,虽是修长壮实,可在床榻里能伺候好王爷

吗?

再者那丑陋的面,王爷怎喜欢了?不厌他么?

这男子若再床榻里呻吟,那嗓子恐怕也粗糙,哪里有像他们少年人这样细腻呢?

墨笙正寻思着,进了大厅,眼也还在阿丑身上,直到王爷命他去传饭,他才移开了眼。心有不甘地离开,到厨

房去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外头还飘着冰雪,甚是寒冷,屋里头倒是暖和,没有一丝凉意。

阿丑刚搬回来时,这屋子就整理好了,王爷吩咐穆总管打理的,也多得穆总管费心,如若不然这屋子哪里会这

样舒适暖和?

一想起穆总管,阿丑好几日都没见他了,府中大小事宜交由别人去做了。这穆总管去了何处,没人晓知,不过

阿丑记得自那夜王爷发怒过后,就没见穆总管了。

应是王爷让穆总管去办什么事了,不过阿丑也记得那夜王爷说了,他若探查不到究竟,也不用回来了。至于探

查什么,阿丑就真不知了。

那日从皇宫回来,阿丑心头不止有别的事,也隐约觉着太子之事不是那么简单。

皇后同阿丑说的话,阿丑不想记起,可无时无刻不涌上他的心头。皇后的话明着是好意相劝,实则意指王爷,

似在言说太子夭折与王爷有关。

皇后话里几分真几分假,阿丑还是晓得的,或许皇后真不愿看他没了命,言说了几句。然而皇后那话里可是真

真有着恨意,那恨隐了心底,让人难以察觉。

今夜已是子时了,王爷还没来,阿丑梳洗过后,脱了衣衫上床,没想等着谁,就是一时没什么睡意罢了。

屋里亮着灯火,阿丑看着书桌上的纸笔发愣,凝神一刻,阿丑披衣下床,来了桌边。看着笔墨心思就动了,提

笔落了白纸上,手腕滑动书写起来。

阿丑允他给那少年写信,他已写了一封,就不知那少年收到没有,只因那少年没有回信来。

天寒地冻,连皇城都是冰雪纷飞,那边疆定是更不好受了。少年可呆着习惯?异族叛乱只怕也不好平定,不知

少年一切可是顺利?

这次的信写得长了点,比上一封信的墨字多,信上尽是问候还有担忧。

落了自个儿的名,阿丑将信折好,心里还是盼着少年给他回信。

刚把信放回桌上,门外的脚步声离近,阿丑晓知是谁,几步上前就将房门打开了。

房门一开,寒风袭来,顿时身子就是一阵冰意,阿丑就披了件外衫,还是有些冷寒。

那人进了屋,见着阿丑披着件外衫,顺手将门关上,挡了外面的寒风。

阿丑伺候着他更衣,他的眼光从阿丑身上转到书桌上,见着那儿似乎动过笔墨,砚台下还压着折好的白纸,心

知阿丑又在写书信了。

“上回你写了信给他,他可是没有一点回音。”殷子湮微微笑着,收回了眼,盯着阿丑的面容。

阿丑就站在他身前,伺候着他,等他身上只有贴身的亵衣时,阿丑才回了话,“只怕他军务繁忙,故而没有回

信罢了!”

“明日本王亲自派人送了这信,你可要如何报答本王?”殷子湮勾着血红的唇瓣,眼中含着温情,低头轻啄了

一下阿丑的唇。

“上回的信……不也是从府里送出去的?”上回阿丑重写了一封信函,他没能出府,好像是王爷让邢风送出去

的。

想到这儿,阿丑抬头望着王爷,心里道王爷既是允了他与少年相交,就不会再拦了信函。况且还是邢风送出去

的,邢风的为人,阿丑信得过。

“本王亲自派人送去,可是快马加鞭,他能早些时候收到信函。”殷子湮伸手环过阿丑的腰身,隔着淡薄的衣

布抚摸着阿丑的腰背,手下柔韧的触感真叫人喜欢,令人不舍离去。

阿丑点点头,心头没有不愿,只觉王爷对他这般,他也该好生对王爷,不该为一些别的事就猜疑什么。

即便是那太子之事,即便太子夭折与王爷有关,那又如何?如今他已不能心软了,王爷要做什么,他只跟随。

他能跟着邢风学那些不好的手段,就是真的将心放在哪上面了,时刻记着不能太心软,若因此坏了王爷的大事

,那就不好了。

隔日,阿丑醒来已不见了王爷,那桌上也没了书信,阿丑晓得王爷将信函拿去了,该是派人送出府了。

王爷不在府中,阿丑一向呆在后院,无事是不会到前院去的。

今日也还得练武,不过不练拳练剑了,练着伤人的暗器。

阿丑的内力原本浅薄,自从邢风教导他之后,他日日练功,内力深厚了些。使暗器的手法也精准,只是有时太

精准了也不好,眼没注意身后之物,只凭双耳听着,指间的暗器就这么疾驰而出,听到闷哼疼痛声。

回身去,只见一少年手捂肩头,那衣衫染了血色,血水自他清瘦的指缝间溢出。那清丽的眉头纠结着,面上露

着痛苦之色,嘴里轻微呻吟着。

阿丑没想真会伤了人,听得响动只以为是枯老的树枝断裂了,正被风吹落了地上,所有手里的暗器也是朝那树

枝飞去的,他哪里晓得会有个人来?

阿丑也不是有心伤他,可一看他痛楚的面色,心下还是觉着先送他到大夫那儿才是要紧的。

可手还没碰到少年,那少年便退身几步,眼中尽是冰冷之意,双唇开启:“从不知你这人心狠至极!”

阿丑听言,心头一怔,他也不是有意伤他,怎就变成了心狠至极之人?

“还是先包扎了伤口要紧。”阿丑也不等少年回话,上前就点了他的穴道,背起少年就走。

那少年倒是愣住了,口中还有言语,这时硬是说不出来。

王府里有大夫,不必到外头去请,送少年回了屋,阿丑就喊来了大夫。

阿丑没有进屋,就在外头等着,大夫出来之后,说是幸而那暗器上没淬毒,那伤养些日子就好了。

大夫走后,阿丑进了屋子,见那少年似乎也没事了,开口道:“我不知你在身后,也无心伤你。”

换做以往,墨笙定言语还击,面上带笑,可今日对着这丑面的男人,倒不想说话了。

“我伤你之事也会同王爷禀报,你好生歇着吧!”言罢,阿丑转身就走,可走到门边又回了头来,“今日你到

后院是有何事?”

墨笙听言,刚才面上本来没什么神情,这刻又冷了眸子,“王爷不在府里,我不过是四处走走罢了!”

他有心寻事,不过没想到阿丑正在练功,也没想到自己会遭了暗器,寻事不成,还伤了身。这也罢了,还是这

男人背他回来的,叫他一时发怒不成。

“无事莫到后院去,再伤了你可不好。”话落,阿丑踏出了门槛。

身后一直有一道冰寒的视线跟随,阿丑心知这少年嫉恨他,心里厌恶他,也不想同他计较。自个儿一直在后院

,无事也不会到前院去,本来也遇不着这少年,今日他自个儿前来,也怪不得他误伤了他。

王爷已没宠爱这少年,阿丑明白,其他的人也不在王爷眼里。正因如此,阿丑才没理会少年的恨意,只当少年

是个王爷身边伺候的。

傍晚王爷回府了,同王爷进府的还有一人,那人也是多日没来王府了,今日也不知怎么会跟着王爷一道进府。

晚饭早就备好了,摆在了前厅,只是阿丑不知下午那被他伤了的少年竟也来了前厅,还告知王爷是阿丑伤了他

阿丑还没来得及禀告王爷,被他抢先了,眼睁睁瞧着他依在王爷怀里,还拉开了衣裳,露出被包扎的白布。

那白布上透了点血红,赫然昭示着肩头的伤,而且那伤还不轻。

林尚泽就在一边瞧着,眼光扫过少年的肩头,那敞开的衣襟下是纤细白皙的胸膛,光洁的皮肤真是耀眼。可他

没什么兴趣,这样的少年阴柔纤美,许多男子喜欢,他就看不上眼。要他喜爱这般男子,还不如寻个娇媚身软

的女子,那还不一样身软肤白,比这少年可温软香甜了。

下一刻,林尚泽就转了眼,目光落阿丑身上,只想着阿丑的身子该是怎的好看,那腰肢必定韧柔软滑,身下那

处定也紧致。

耳边没了少年的声音,传来了王爷的话语,林尚泽收回了目光,见那少年目中含情,站起身来,准备离去了。

“好生养伤,本王定会罚他。”

王爷的笑自然是美的,就是林尚泽也多看了几眼,那少年得了这笑容,王爷又对他说温情软语,他也得知些分

寸,一会儿就退下了。

眼前的男子真不要了阿丑,他是很想要的,可惜眼前的男子连语气都是那样清淡,对着那小男宠说的话连他都

不信。

厅里安静了,阿丑看着墨笙离去,心里平静得很,王爷会不会罚他,他也清楚。

晚饭过后,林尚泽与王爷有事相商,阿丑就在外头候着,待林尚泽出来时,阿丑送他出府。

两人出了苑子,林尚泽才同阿丑话语,阿丑自是没理会他,他挨近了阿丑也只是移开几步。

夜里的风有些疾驰,凛冽着,甚是冷寒。

瓦上还有霜雪堆积,路面倒是平缓干净,就是有些湿润,一不小心就会滑了脚。当然了,阿丑是没滑脚,身边

的倒是差些摔倒,阿丑手一急就揽了他的身子。

待想放开这人时,这人进搂抱他的腰身,手掌极不安分,揉捏着他的皮肉。

“你!”阿丑心下一冷,手上用力,环着他腰身的手自动松开了。那人站直身子,摸着自个儿的手腕,眼中满

是怨情,似乎阿丑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令他心痛手痛了。

“不过是玩笑,你怎如此狠心下手?”

“前方就是大门了,大人请吧!”阿丑无视他哀痛的言语,提着灯笼就往前走。

这林尚泽好些日子没犯浑了,今日是怎的了,又动起手来了,看来日后也得防着他。

“有些话本要同你说,你不听便罢了。”林尚泽跟上阿丑,语言清淡,听着似不悦。

阿丑不搭理他,继续往前走,谁知林尚泽又道:“夏将军走了快一月了吧?你便不想知他是否安好?”

这句话果然有效,阿丑听了脚步,回过身来,“你怎知了?”

“果真还是想着他。”林尚泽边说边靠近阿丑,笑道:“我本不知,可今日王爷说了,我就知了一些。”

“我要知这些,可去问王爷,定要你来告知?”

“王爷会不会说给你听,那还是另一回事,现如今我知的你要不要听?”林尚泽贴近了阿丑,眼巡视着阿丑的

神情,见阿丑面上有缓和之意,才言道:“异族叛乱可不是那么好平定的,他若败了,哪里有脸回朝?”

“你说他会败?”阿丑盼着少年早日平定叛乱,早日回来,可如今事态好像不顺利。

“谁说他会败了?”林尚泽轻声笑着,再道:“正因他不能败下,必是拼了他的性命也得拿下作乱的贼人,然

而正是迟迟拿不下作乱的贼人……”

“他如今在何处?”阿丑心中急切了,话语也急,就怕那少年真出了什么事。

“如今……下落不明……”夏梓晏下落不明,生死不知,派人寻找也没寻到。

阿丑担忧那少年,没想果真出事,心下一沉,开口道:“何时的事?”

“今日才得的消息,你莫担忧了,朝中自会再派人去。”

阿丑哪里听得进林尚泽的话,只晓得那少年身困险峻了,得有人去救他。

林尚泽一看阿丑这抚摸,呆愣着,漆黑的眼睛亮亮的,带些湿意,心下喜欢,凑过去就亲了。

阿丑睁着拿乌亮的双眼,一时没反应过来,只觉身子被人抱着,温暖袭来,耳边有着话语。

“夏梓晏不是泛泛之辈,你莫担忧他,他自能毫发无损地回来。”

林尚泽嘴上虽是如此说,心里却是没有一定,异族狡猾奸诈,并不正面对敌,往往引诱敌人暗杀。

若是敌对大军也好作战,敌对异族,只能同他们周旋,且还不能冲动,得有耐性。

林尚泽的目光里含着柔情,亮泽无比,正想再凑过去亲一下阿丑,胸口传来痛楚,接着人就摔了地上。

“此事我自会向王爷问个清楚!”阿丑冷漠言语,转身离去,留下摔在湿冷地上的林尚泽。

林尚泽盯着阿丑远去的身影,弯唇一笑,“王爷若告知你,你还不得去寻他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阿丑一心想到王爷跟前问个明白,可真正道了书房门口又停下了脚步,带听得里头多了人声,阿丑就没想进去

了。

里头说话的是穆总管,声音低着,阿丑也听不真切他在说什么,只听得了几字,好像还提到了太子。

阿丑就听得几字,里头就传出了声音,王爷喊他进去。

阿丑一听王爷唤他,面上赧然,推开房门就进去了。

他在门外偷听,以为王爷不知,一时忘了王爷是习武之人,哪里有什么动静比一般人敏锐,许是早就知他在门

外的。

一进屋就见着了穆总管,阿丑记得穆总管消失了几日,现今又回来了,那定是为王爷办好事了,不然也不会回

了王府。

“你已探得眉目,知了该如何行事,还要本王教你不成?”殷子湮淡淡语说,目光却转到了阿丑身上,倒没怎

么理会穆总管。

穆总管得了命令,就退下了。

阿丑听得他们方才提到太子,一时也诧异,穆总管一走,阿丑就开口了,“王爷是让穆总管去办何事?”

殷子湮微微一笑,看着阿丑手里还提着灯笼,接过来瞧了,问道:“送林大人出府了?”

阿丑没想王爷有此举,点了点头,拿回了灯笼,吹熄了放了一边,再言道:“穆总管提到了太子,太子夭折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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