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奴 中——莫笑为月醉
莫笑为月醉  发于:2012年06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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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丑也只是点点头,少年出了房门,一会儿打水去了。

梳洗过后,阿丑上床躺着了,后背的伤还没好,只能侧着身,要么就是爬着。后臀的伤说重也不太重,能坐着

,阿丑记着刚刚坐的凳子软软的,上面垫着软垫。

睡意渐渐来临,少年什么时候走的阿丑不知,可睡到半夜里,有人来了他床前,扶着他翻身,让他活动了筋骨

,再让他躺好。阿丑睡得迷糊,可也晓得是少年来了,也由着少年,没有睁眼醒来。

“我已知你是那人,你怎的不认我……”少年的话语轻轻淡淡,阿丑听得真切,可不敢回他的话。

见阿丑睡得沉,少年没多说什么了,起身离去。

隔日,夏梓晏又扶着阿丑出去,不过这次不是出去透气,是到后院看他和一群人玩鞠球。

“你觉着这宅子清冷,这些人是才来的下人,今日叫他们来陪同玩玩这东西。”夏梓晏扶着阿丑桌的凉亭里,

转而拿了个鞠球,对着阿丑笑着。

阿丑有好多年不见他玩这东西了,他晓知少年一向喜欢这玩意,今日天气甚好,是该玩乐玩乐。

“你伤若是好的,只叫你同我玩了。”夏梓晏眼中有着叹息,还有些隐忍的疼惜,只想让这男子同他玩,可男

子身上有伤,经不得太大的动作,以免伤更严重。

“你……喜欢便好……我只看着……”阿丑只说了一句,就看宽广的院子里,几人等候着少年而去。

“幼时你也只看着我,今日也好生看着。”

是啊!幼时三少爷玩这东西,每回他都看着,为少年捡球,并没同少爷玩耍。其实他并非喜欢鞠球,只是幼时

少爷喜欢玩,所以记忆深刻。那次在街市也是看着好看,才花钱买了一个。

少年不像幼时那样抱着个鞠球,短手短脚地跑,现今身子长成了,四肢修长矫健。那几人都抢不过他,圆圆的

球每回都被他拿到手里。

只玩了半个时辰,少年就回了凉亭里,天虽是秋日了,可还是有些热。少年的面泛了点红,衬着白皙的面,清

丽中带着点柔。唇也红艳了,两半唇色如花一般,嫣润无比。

阿丑的目光停留少年的面上,心想少年还是红艳着唇好些,不仅好看了,看着也精神着,再不像幼时那样苍白

淡淡——

第七十八章

阿丑的目光直直的,就没从少年面上挪开,少年轻轻一笑,优雅至极。离近阿丑,轻言着,喊了一声阿丑。

阿丑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却还是没说出来。

“我叫你阿丑,你怎不答应我?”夏梓晏笑得温和,坐了阿丑身旁,拿了布巾子擦了擦脸边的汗珠。

阿丑就这样看着他,眼中的少年与幼时的三少爷身影交错重叠,其实长大后的少年那眼角眉梢,脸型轮廓并没

变多少。就是再过许多年,阿丑仍然能认出这是三少爷。

“这天还是有些热,吃些冰镇的雪梨身子也好受些。”说着,少年拿过早已冰镇着的雪梨,用小刀切了小块,

挑出盘子里的冰块,整整一盘剔透晶莹的果肉推到了阿丑面前。

阿丑看着少年细心地切好果肉,每块大小不差,看着水灵冰白,只让人口舌干燥了。

“甜么?”夏梓晏只看着阿丑吃,见阿丑吃了好几块,眼中温柔更浓。

阿丑轻微应了一声,尝着口中冰凉甜腻的果肉,汁水四溢,清香淡淡,自是美味的。

两人在没言语了,都望着前方那几人玩着鞠球,追赶着抢球。这一下午就这么过了,天边斜阳西下了,少年扶

起阿丑回了房里。

“你且等等,饭菜一会儿就好了。”说罢,夏梓晏就出了房门。

阿丑晓得他是去做饭了,可他不明白宅子里已有了下人,怎还要亲手去做那些。

吃过晚饭,阿丑想试着活动筋骨,不能来时躺着,一人慢行着走到外头去。

秋夜的景致也是美的,夜空稀疏星明,月光淡淡优柔。微风凉凉,可没让人觉着冷寒,今日的夜比前几日都美

多了。

“明日我就回军营了,也不知何时再能见你。”阿丑凝神望了天边的月儿,忽然间听到身后的嗓音,慢慢地转

了身去。

算算日子阿丑这里呆了也有许久,差不多七八日了,身上的伤消肿了,流血的皮肉也结痂了。内里的伤每日都

服少年给的药丸,好得也快,再没胸闷疼痛了,五脏六腑也舒爽多了。

少年照料他这么几日,为他调理身体,自是费心不少。不管怎的说,他还是感激少年的。

“明日你也可回去了。”阿丑是他劫来此处的,也知阿丑一直想回王府,明日他一走,阿丑就不会留下的吧!

阿丑没作声,只看着少年英挺俊美的面容,那是他熟悉的面容,陪伴了他好几日。若是以往他只会对少年冷淡

着,可今日冷淡不起来了,少年也不过是想认他,只是他不能认了少年。

“我私自带了你来此,你可怪我?”他心知前几日阿丑是怪着他的,这几日才慢慢与他说话,回应他。

阿丑摇了摇头,低垂了眼睛,少年照料他的这几日,是无微不至,他又怎会怪他?

“日后你念我了,可到这儿来,即便我不在此,只要你来了,自有人告知于我。”夏梓晏弯着双唇,轻微笑着

阿丑点了点头,算是应了他,伺候也没言语了。

在外头站久了,腿脚不好受,夏梓晏察觉到了,立即扶着他进房里。

“腿上还有些肿,还需热水敷着。”夏梓晏扶着阿丑躺了床上,手指捏着阿丑的大腿,动作轻柔,指尖缓慢而

下,揉着阿丑的小腿。

阿丑没觉着什么,这几日都是少年这样照料他,他已习惯了。

少年去打热水了,阿丑只想他若回了王府里,王爷问起他这几日的去向,他要如何回禀呢?

要说同少年在一处,少年一直照料他么?不!不可这样说。为什么不可阿丑也说不清,只隐约觉得这样说了,

王爷必会怒的。

那该怎的说呢?阿丑一直想着明日回去要怎的回禀王爷,正沉思之际,少年断着热水回来了。

“你有何心事?”夏梓晏把布巾子浸入热水里,待布巾子湿透再拧干,随后来阿丑的床边。将阿丑的裤子往上

褪去,小心着把热巾子敷在阿丑的小腿上。

阿丑的腿上伤得不重,就是肿着,再者前几日也没好好活动,淤血散得慢些。

夏梓晏一边为阿丑敷着热巾子,一边为阿丑按摩着另一条腿,手上的力道不轻不重,恰到好处。阿丑也没觉着

腿上酸疼,倒是舒服了许多。

小腿用热水敷了许久,再来就是大腿了,阿丑的裤腿不能往上撩了。夏梓晏只好伸手去解开他的腰带,手指来

到阿丑的腰下,阿丑的身子一颤,最后还是沉默下来。任由夏梓晏解开他的裤头,褪下长裤,再脱了贴身的短

裤,光裸着下半身。

下半身暴露在空气中,有些凉意,阿丑不自觉得合拢了双腿。

“这几日还不习惯?”夏梓晏将热巾子敷在阿丑的大腿上,还是照着先前的做法,一会儿就完事了。

这几日都是他照料阿丑,由于阿丑伤重,不能沾水,洗身一事也是夏梓晏在伺候他。每回都为他擦身,也做得

细致,可就是太细致了,阿丑不时会面红。

今日还好些,就是为他按摩着,用热水敷腿,此外就没做什么了。

“可好受些了?”夏梓晏为阿丑穿了裤子,柔声问道。

阿丑应着声,面色平常,安静地爬着。夏梓晏再没问话,抬了水盆就出去了。

双腿不紧绷难受了,睡意也来得快,本来还在寻思着,明日该如何回禀王爷他这几日的去向。渐渐地眼皮合上

,入了梦中了。

梦里身子靠着温暖,有人楼了他的腰身,他与温暖贴得更近了。从前只与王爷贴得这般近,同寝时都是王爷搂

抱了他,他心头没有不愿,只觉得这般抱法,像极了在怜惜女子。可王爷又不让他动半分,他也只好任他搂抱

着。

这时也当了是王爷,只好凑过去,也伸了手去搂抱他,然而近日的王爷似乎不太一样。忽然勒紧了他的腰身,

霎时疼痛了,呼吸有些闷。

“王……王爷……”阿丑推拒着,不敢喊得太大声,生怕王爷不悦了。

可他这一喊,搂抱着他的人就话语了,“清王是待你如何好了?喊了他两回?”

头一回是阿丑醒来,在营帐里他为阿丑上药,阿丑醒来就喊了王爷二字。这回抱着阿丑,阿丑喊的也是王爷。

难不成清王真是宅心仁厚,待人这般好么?

夏梓晏松了手臂,放开了阿丑,阿丑感到腰身的手臂松开了,不禁睁着眼望向黑暗中的人。

“清王是待你如何好法?他会你上药,抱着你安寝?”这声音分明是夏梓晏,哪里来的王爷?

阿丑清醒过来,恍然大悟了,他现在不在王府,躺的也不是王爷的床榻。这与他同睡的人,自然也不是王爷了

“清王待你如此,怪不得你一直想着回他身边了。”少年的话语里有着落寞,有着叹息,轻轻柔柔的。

阿丑不知该如何回话,他与王爷的事,怎好说出来?对着少年,他是怎的也说不出口的。

“我……是清王府的奴……自该回了王爷身边……伺候王爷左右……”阿丑定了定神,对着黑暗中的人言道。

“只是如此么?”

少年离得他近了,气息都在他的颈边,阿丑撑着身子想要从他身上起来,还没动身,少年的手臂重新环了他腰

间。

“你是奴,清王是你的主子,只是如此?”少年再次问着,似在试探什么。

“王爷自是主子,我不过是个奴……”

“你别怪了我,谁让你喊了他两回,就算是……我也不信的……”少年紧紧抱着阿丑,阿丑也没挣扎。

这一刻,阿丑沉思了,少年只是想与他相认吗?只是这样?

“明日我就走了,所以才来你这儿,你莫赶我出去。”

阿丑没话语,只移动了身子,想要从少年身上起来,少年却不让了,紧紧扣住他的腰身。

“不知何日再见……你……别起身了……”其实他也晓得,他这一走,阿丑也不会到这里寻他,除非他去寻阿

丑。

明知是这样,他还是对阿丑说了,若念他了就来此寻他。

阿丑不认他也罢!总好过不理睬他,他知这人是阿丑且行了。

少年的气息就在阿丑的颈子里,温热无比,有什么落了他的颈上,亲吻细细。他的身子一震,终究没推开少年

柔软湿热移上来,印了他的嘴唇上,温情缠绕,他既没推拒,也没迎合。他不明白为何少年多次如此,对他做

了这事。

少年不是要与他相认么?这事不是喜欢彼此才会做的么?

“阿丑……可记得那日……那日在街角里……”说着,少年翻身压住阿丑,细细亲吻他的面。

阿丑只觉后背疼得厉害,硬是忍着没喊出声,少年压在他身上,说着那些令人羞愧的事。

那夜他虽不清醒,可犹然记得风凉凉的,侵袭着他的身子。是了,那夜他本来就是光着身子的,后来还是少年

脱了外衫给他披着。

与少年的一切,他怎不知呢?少年的身子,少年的唇色,暖柔温和。还有少年的那儿,他还记得手中的触感,

坚硬的滚烫滑了他手掌里,湿热的液体沾满了五指。那是少年的……少年的泄出的……

他是神智不清了,才会与少年做那些事,现今回忆起,实在荒唐。

“我知你记得,你是记得的。”少年的嗓音低沉了,透着情欲的气息,换做以往阿丑不知为何这样,同王爷在

一起久了,王爷也是这般,他也就懂了这些。

等他感到身子凉了,火热的硬物抵在他的大腿间,不时摩擦他的腿侧,他方回了神。也不管身上的伤,猛然推

开少年。

“你……”阿丑始终没说出什么气恼的话,对着少年他的怒气发泄不了,只能忍下了。

“那日且行……今日怎不行……”少年揽过阿丑,按下他的肩头,侧着身搂抱着他。

阿丑见他再没什么动作,以为是要歇息了,没想他拉了阿丑的手按在他的双腿间,“已是如此……像那日一样

……用手……用手就好……”

阿丑抽不回手,手中的温度炙热着,少年握着他的手上下套弄着,抚摸着。阿丑感到手中的长物似在弹跳,手

掌已快握不住了,手背上覆着温暖的指骨,正带着他如何安抚坚硬的长物。

暗黑里只听着少年微微的喘息,手掌沾满了湿热的水流,滚烫的东西慢慢滑动,顺着手指滴落。

少年翻身下床,拿来巾子为他擦干净了手,搂着他的身子,小声道:“你别恼我……”

“此些事……莫再做了……”阿丑叹息着,他不是恼了少年,是不想与少年在做这些事,那回事神智不清醒,

才荒唐了。

“可要我为你弄……”一只手摸向阿丑的下身,阿丑立马按住了他的手腕,“明日你要回军营,还是早些歇息

吧!”

少年再没乱动手脚了,轻轻搂着阿丑,闭着双眼。

夜里静得很,阿丑听着少年的呼吸,渐渐地,也有了睡意,再次睡了过去——

第七十九章

天蒙蒙亮的时候,身边的人起身了,有人推门进来,伺候他梳洗着衣。阿丑也是醒着的,只是没睁着眼,装着

还在沉睡中。

待那人着装完好了,再来了床边,撩开床帐,低声说了几句,亲了亲他的面颊,才退开了。床帐落下的那一刻

,阿丑睁了眼,隔着帘帐,隐约见着那英挺修长的身姿,最后见了那人出了房门。

阿丑晓得他是回军营去了,也不知何时再见,一时没了睡意,准备起身了。

今日要回王府,回去之后不知该如何跟王爷说这几日的去向,若说同少年在一处,少年照料他为他治伤。恐怕

王爷会怒,到时候会怎的罚他呢?

阿丑刚起身,外头就有人进来了,前头进来的丫鬟端着水盆,跟随在后的拿着梳洗的用具和一套整洁的衣衫。

阿丑没让她们来伺候,自个儿洗了面,束好发。拿过她们准备的衣衫,让她们出去,自个儿动手穿了。

过程缓慢了些,可好歹还是自个儿动手的,没让别人来服侍。

清晨的风淡淡凉爽,天边的金黄自云层穿透,洒下几缕,暖柔霞红。

“公子随奴婢来。”阿丑还没收回目光,身边的丫鬟一开口了。

被人这样称呼,阿丑才回了神,他哪里是什么公子,不过是个伺候人的奴,不比谁高贵半分。

“姑娘先请!”阿丑退开身子,让丫鬟先行。

那丫鬟看着阿丑行动不便,向来扶着阿丑,被阿丑推拒了。他虽行走得慢,可还是能自个儿来,不需别人来扶

一路上,阿丑打量着这宅府,四周静幽幽的,没什么人。就是领路的丫鬟还是昨日才进府的,前些天这宅子里

更空旷,只有他和少年两人。

来了前院,穿过厅堂,前面就是宅子的大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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