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造一双(穿越 生子)上——澜沧
澜沧  发于:2013年08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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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天双手背后,随意踱了两步,摆出十足的文人架势,慢悠悠地吟道:“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乱入池中看不见,闻歌始觉有人来。”

钟灵听了这诗,脸上的表情只能用“惊愕”形容。

稍微有些文化的人都听得出云天这首诗的意境之美,何况是钟灵这样饱读诗书的女子。她不甘地咬了咬嘴唇,无奈又做不出更加高明的诗,只得皮笑肉不笑地赞道:“嫂嫂才是真正的好文采,小妹佩服。”

云天正想效仿她的模样谦虚谦虚,却见门口走进一个玄色的高大身影。

钟灵一见那人,脸上立即绽开春花一般明媚的笑容,迈着轻盈的步伐像只蝴蝶似地扑了上去:“赵大哥!”

赵海倾对她点点头,转向云天:“方才那诗是爱妃所做?”

钟灵心里一紧,生怕赵海倾被云天的文采吸引,于是一把挽住赵海倾的手臂,不依不饶地娇嗔:“赵大哥,你说好了今日带灵儿游湖,怎么还不动身?太阳都要落山啦!”

赵海倾笑道:“还没到正午,它怎么敢落山?”

云天也害怕自己剽窃诗歌的事露馅,忙道:“游湖好啊,你们快去吧,别耽误了时间。”

赵海倾向他扫来一眼,默了两秒,淡淡道:“既然爱妃也喜欢,就一同去吧。”

云天和钟灵同时黑了脸。

云天本不想去,可他的伙食还掌握在宁王手里,为了自己的口福,云天只得暂时屈服于宁王卑鄙无耻的胁迫之下。

途中三人同乘一辆马车,钟灵跟鼻涕似地黏着赵海倾,一路端茶送点心,恨不得表现出她是怎样一个温柔娴淑的女子。

云天见她整个人都快扒到自家男人身上了,而赵海倾脸上也未见不快之色,反倒似乎很享受,于是云天感到有点不爽。

他不爽并非是因为吃醋,而是因为这两个人居然用这么拙劣的办法刺激他,简直是侮辱他的智商!

微凉的风从窗外吹进来,云天心旷神怡地端起一杯茶,以看戏的表情看着对面的二人,不时意味深长地点点头。

钟灵只顾着盯住赵海倾,压根没注意到云天笑而不语的神色,倒是赵海倾被云天瞧得心里很不舒服,竟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半个时辰后,马车来到风光秀美的月隐湖边。赵海倾率先下车,接着回头伸手想扶云天一把。可云天对他的爪子视而不见,自个儿“咚”一声跳了下来,十分干脆地把他晾在半空中。

钟灵却是没放过这个机会,含羞带怯地搭着赵海倾的手慢悠悠地下了车。

赵海倾无奈地看着云天的背影,心头闪过一丝遗憾。

第十七章:仙丹

月隐湖,听其名字,就知道它最为著名的是夜景。不过白天的月隐湖也别有风味,山水相映,杨柳垂下万千丝绦,游船画舫点缀其上,增添了不少色彩。

湖上有座拱形长桥,宁王府的船就停在桥边。

这次赵海倾的绅士风度没有对云天展现了,他将钟灵扶上船,二人便双双进了船舱,把云天晾在身后。

云天撇了撇嘴,后退,前冲,起跳,“咚”地落在船上,将船震的左右摇晃起来。

船舱里传来钟灵的轻呼,他撩开珠帘走进去,就看见钟灵双颊通红地偎在赵海倾怀中。

云天抱起双臂,满意地点头:“嗯~小鸟依人。”

钟灵心里更加甜蜜,几乎舍不得离开赵海倾宽厚的怀抱,就在她享受这片刻的温情时,赵海倾却客气地将她微微推开,道:“钟小姐,当心一些。”

云天嗤了一声,心想这对痴男怨女可真会演戏,要是他不在场,估计这两人早就抱到一块儿亲起来了,还装什么正经!

赵海倾敏锐地发现云天翻了个白眼,心中登时掠过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悦,而后他忽然察觉到自己这心情有些奇怪,又将那喜悦强行按捺下去了。

游船向湖中心驶去,帘外传来歌女悠扬的歌声。云天坐在船舱边,正左手持壶,右手持杯,自斟自饮。

赵海倾自己也没注意到,艳名远播的宰相千金就坐在身边,他眼里却满满地都是那青衣少年的身影。

这酒滋味甜淡,后劲微辛,每当云天咽下一口,再惬意地眯起那双漂亮的眼睛时,赵海倾便觉得有种将他拉在身边,二人畅快对饮的冲动。

如此一来,美景,美酒,美人,就再无他求了。

好巧不巧地,正在他出神欣赏云天的时候,钟灵却忽然喜气洋洋地说:“赵大哥,你知道么?湘姐姐刚刚生了一个小男孩,听说长得可爱极了!改天我们一起去看看好么?”

白湘是刘尚书的儿媳,素来和钟灵交好,赵海倾与刘尚书也有些那么一点交情,朋友喜得金孙,他的确应当送上祝福。

不过他与钟灵而今并非夫妇,若一同前往……恐怕不大妥当。

赵海倾忽地有些后悔,他明知钟灵倾心于自己,却没有拒绝钟灵一同出游的邀请,再看云天,从始至终都是一副自得其乐事不关己的派头,他怎么说怎么做,对于云天来讲似乎都无足轻重。

如果今天来的人只有他和云天的话……

此念一出,赵海倾忽地惊了一瞬。

……他是怎么回事?明明原本打算娶的人是身边这娇俏可爱的少女,为什么他的注意力却一直放在那欠揍的小鬼身上?何况,中皇云天前一晚才亲口要他休了他。

他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离开自己。

赵海倾并非不知道云天在暗地里攒钱,毕竟府中所有人都是他的眼线,包括明书和慧玉在内。云天的一举一动,事实上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原以为云天天性爱财,可现在一想,他才明白云天是在为以后的生活做打算。

……也对,他二人都是男子,并非只有他赵海倾想正大光明娶个门当户对的小姐为妻。

赵海倾胸中憋着一口闷气,默不作声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沈声道:“好。”

钟灵听他应允,顿时眉开眼笑:“太好了赵大哥!我们快商量商量给湘姐姐的孩子送什么礼物~”

云天听见钟灵欢声笑语,不由自主地回头看了看。

赵海倾正好把目光投过来,两人视线相接,彼此都怔了一刹那。

云天总觉得,他从赵海倾眼中看出了点欲语还休的味道。

片刻后,云天不自然地垂下眼帘笑道:“王爷,船上有钓竿么?我想去钓鱼。”

“……没有。”

“哦,那我跟别人借一支。”

云天出去后,钟灵看着船舱角落里的鱼竿疑惑道:“赵大哥,那里不是有么?”

赵海倾沉默不语,心绪纷乱,自己也无法解释自己的想法和行为,这是他从未出现过的状况——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渐渐地……失控了。

碧绿的湖水波光粼粼,十分耀眼。这本该是令人感到心旷神怡的情景,云天却觉得很不是滋味。

——赵海倾这家伙到底搞什么?明明跟那姓钟的丫头约定好出来玩,却还假惺惺地叫上他,现在又摆出一副纠结的样子给他看,当他是白痴么?

他眯起眸子,忽然瞧见旁边划过一艘小船,这船模样十分简单,只有个茅草搭起来的棚。船尾坐着一位披蓑戴笠的老翁,他手持一支鱼竿,正在专心致志地垂钓。

老翁旁边还有一支空余的钓竿,云天心念一动,喊道:“老丈,我付你五钱,借你这钓竿使使,行么?”

那老头也不知是耳背还是怎么地,云天喊了三四遍也没个回应。

就在云天打算放弃的时候,老翁竟忽然一把抄起鱼竿,当空一甩,那鱼竿便如利箭破空,笔直地朝云天飞射而来!

云天大惊,下意识地调转内息,几乎是爆发性地使出近日跟赵海倾学到的轻功,堪堪让那鱼竿擦着他的鬓角飞过,“咚”地钉在宁王的船舱上!

这生死一线的情形当即令云天汗流浃背,赵海倾听见声响后快步走出来,就见船舱赫然插着一支钓竿,而他的王妃正惊疑不定地望着不远处的小船。

赵海倾搭上云天的肩膀,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云天差点就丢了命,气急败坏地跳脚大喝:“喂,不给借就算了,你还想杀人啊?!光天化日的有没有王法!”

老翁哈哈大笑,声如洪钟,云天登时一滞,只觉得胸口气息翻涌,竟被这笑声震得无法呼吸!

赵海倾心中也是惊骇莫名,他见过高手无数,却少有内息如此浑厚之人,对方如果是友还好说,如果是敌,那就大大不妙了。

“——小子,你学了‘纵云诀’,却只有这么一点能耐,忒叫老夫失望啦!”

云天长大嘴巴,惊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去了——纵云诀,不正是段鸿方送他的那本轻功秘籍么?!这老头怎么会知道?难不成他是……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云天心中闪过,他猛地向那老翁遥遥一抱双拳,恭敬道:“小辈方才多有冒犯,向老丈赔个不是。”

“哈哈哈……冒犯?是老夫冒犯了你才对吧!”

云天一脸正直地说:“哪里哪里,老丈把鱼竿那么一丢,正好测试了我最近的学习成果,如果刚才我躲不开,那我也就没脸再活在这世上了。”

赵海倾不甚赞同地看了云天一眼,可他又不清楚那老翁的底细,不敢贸然行动,只好垂手站在一边,静观事态。若云天有任何危险,他必须第一时间出手护得云天平安。

老翁捋着胡须摇了摇头:“小子油嘴滑舌,不是个老实人。”

云天笑着挠了挠头发,“老丈真是火眼金睛啊,我只是好奇老丈的身份,绝对没有不敬之意。”

这时钟灵拎着裙角迈着小步跑出来,娇弱地依向赵海倾:“赵大哥,发生什么事了?你有没有受伤?”

那老翁一抬眉毛,指了指赵海倾对云天道:“他是你什么人?”

云天本打算扯个慌,但一想到这老头眼神儿忒精明,他若是说了假话,恐怕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于是老实地答道:“这位是……我家掌柜的。”

老翁大笑道:“哈哈哈哈……好,很好,很有趣!小子,老夫很欣赏你,既然你修习了纵云诀,那么也就算我半个徒弟,现在我将这枚凝元通神丹赠与你,你若有朝一日能靠纵云诀徒手登上天峰顶,届时老夫还有一物相赠!”

云天又惊又奇,只觉得这生活一波三折,前一秒还差点要了他小命的人现在却要送东西给他?这古人的思维也太跳跃了吧?!拜托你们做事遵循一点正常逻辑好吗?!

他张嘴正要说什么,就见那老翁抬手一挥,接着云天口中便“啪”地弹进一颗丹丸。

那丹丸入口即化,瞬间在体内蔓开一丝暖意,这温暖的感觉逐渐通遍全身,云天愕然地发现自己的皮肤泛起一层淡蓝色,就在他以为他要变成阿凡达的时候,那蓝色又迅速褪去,化作一团热流汇聚丹田。

当此时,云天的腹腔好似变作了汪洋大海,而那一道道强悍霸道的热流就有如江河般在体内循环不息。他脑中嗡嗡作响,眼前忽明忽暗,神智都不受控制了,整个人都像是轻飘飘地浮在半空中,什么也看不见、听不着、感觉不到。

待过了一个时辰,云天从赵海倾怀里悠悠醒转时,才发现那老翁早已不明去向。

云天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个荒诞的梦,他掐了赵海倾一把,看到赵海倾皱眉后,才确定刚刚的一切都是真的。

“我好像……吃了个很不得了的东西?”云天摸摸肚子,惊疑不定地说。

赵海倾点头,“本王虽不知道‘凝元通神丹’是什么东西,但你如今真气充沛,想必那一定是极宝贵的仙丹,足以抵得上你二十年的修行。”

云天大喜过望,一跃而起:“真气充沛?!我现在是高手啦?”

赵海倾莞尔:“不见得,你虽有真气,却不懂得怎么使用,这就好比将一个金元宝放在婴儿手里,他也只能当零食咬着玩儿。”

云天被他讥笑一顿,却无法反驳,于是恨恨地对赵海倾竖起中指:“法克。”

赵海倾疑惑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哦,这是我的家乡话,竖中指代表‘你最近好吗’,‘法克’就是‘我很想你’的意思。”

赵海倾点头受教:“原来如此。”

钟灵早在云天的皮肤变成蓝色时就吓晕过去了,此刻还在昏迷。赵海倾想到这小丫头就觉得浑身无力,不知道钟宰相看见女儿晕成这样,又会在心里怎么对他这护花不力的王爷破口大骂。

云天这次出门本是被赵海倾强迫的,可他吃了仙丹倒也算是因祸得福,此刻正乐不思蜀地在船上蹦躂。

赵海倾无奈地摇摇头,心想这两人倒是一个乐极生悲、一个否极泰来。

他对云天招招手,道:“过来。”

云天走过去,忽然被赵海倾一把捞进怀中,用力抱了一下。

赵海倾身上一向有种冷冽的气息,云天脸颊微微一红,道:“王爷,大白天的,这样不好,你的情妹妹还在旁边呢。”

赵海倾从鼻子里吁了口气,沈声道:“云天,我不能娶她。”

云天听见这句话,心中突然泛起微微酸麻的怪异感觉,“……啊?你娶不娶,和我又没关系。”

“怎会无关?你是本王唯一的妻,我对你……”

云天猛地一震,眼中流露出自己也没察觉到的期待。

……难道宁王要表白?今天天上下红雨了?他是不是该去摸一注彩票?不不不,古代没有彩票……

可惜现实和理想总是存在一定差距,赵海倾刚在心中拟好台词,那原本还睡的跟死猪一样的钟小姐忽然“嘤”一声哭了出来。

云天:“……”

赵海倾:“……”

女人不愧是水做的,钟灵哭的山崩地裂,连话都说不出来,只瞪着一双眼睛怨恨地盯着赵海倾和云天。

在这种情况下,赵海倾哄也不是,不哄也不是,云天见状叹了口气,坐在钟灵身边。

“妹子啊……咳,我跟你说,其实赵海倾这个人没什么好的,你没嫁给他,是你幸运。”

赵海倾:“……”

钟灵深深吸了口气,大叫:“住口!若不是你……若不是你,赵大哥又怎么会……!呜呜呜……”

云天哀伤地叹息:“我是说真的,他既没情趣又不懂温柔,整天笑里藏刀变着花样整人,王府还有个教导主……咳咳,宋副总管,会说你这个不对那个不好,你要是嫁进来,就会像奴隶似地,哪能像现在这样没事划划船赏赏花,过清闲日子……”

赵海倾:“……”

钟灵停止哭泣,泪眼朦胧地看向云天:“……真的吗?你不要以为这些话就能诓我。”

云天心中莞尔,暗想这小姑娘其实心地不坏,只是为了自己的爱情在作斗争罢了,爱情这回事,本来就没什么谁对谁错。

“真的,不信你自己问他。”

钟灵将信将疑地望着赵海倾。

赵海倾点点头:“本王确实……”

云天悲愤道:“还有呢?你在我床上放虫子,逼我吃红烧肥肉,让我大清早睡不成觉起来干活,这些你怎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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