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番外——毒麦
毒麦  发于:2013年08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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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前台小姐定义为像兄弟一样的两人,已经抡起拳头在大堂里互殴起来。

“臭老头,不揍你一顿我真是不甘心。”

“你跟小东在一起根本就是错误的,男人只会继续伤害他而以,而且你也知道的,他根本是为了报复我才会跟你一起的。”

“你凭什么这么说?你根本就不了解自己的儿子。”

“我不需要了解他,我了解你就够了。”

一句话一拳,很快两张被前台小姐评价为外国人一般线条起伏的脸就被已经开始变形流血,在造成挽救不回的损失之前,酒店的保全人员姗姗来迟地分开了两人。

“他们怎么打起来了?”

“那几个保安一定是妒嫉,所以才这么晚出现。”

以上是前台小姐的后继播报。

“我不会放弃的。”

“他是我儿子,他会放弃的,在你回去之前。”

常延走进了酒店巨大的旋转门,对方的回答被门叶切断。

“祁董,你没事吧?”

“没事,财产交接的文件都办好了吗?”

“是的,随时都可以叫律师去办了。不过,祁董你怎么知道只要把财产给了少爷,那个男人就一定会离开?”

“男人都是有自尊心的动物。”

拍了拍秘书的肩膀,男人走开了。

“那为什么要用这么麻烦的做法呢?”

“我不想让他更恨我。”

番外:祁西

纯银的餐具抓在手上有厚实感,优雅的提琴声轻轻在桌面滑动,杯子里暗红的液体静静荡起涟漪。

祁西静静注视面前为她用小勺子和钳子努力跟蟹螯奋斗的男士,男士仪表端正,为她安排的一切也都到位得体。

不愧是祁南看上的大鱼,也难怪祁南不亲自赴约,这样的场合还是只有自己可以应付自如,档次的不同两姐妹都心知肚明。

小废物已经拿到了财产,本来反应剧烈的祁北竟然没有丝毫动作,祁南自然是孤掌难鸣,所以她瞄准了眼前这个男人,坐拥5星级大酒店和数座避暑山庄的镀金少东。

祁家姐妹花在这个社会主义城市里隐藏的上层阶级里也算小有名气,入幕之宾更是多不胜数,只是一人在明,一人在暗,一人在上,一人在下。

游戏总有结束的一天,姐妹搭档的游戏玩得实在有些腻了。更何况,祁西从来没有把祁南的优越感放在眼里,对她的配合,只不过是因为两个人毕竟还是比一个人要有趣些,现在尘埃落定,实在没有必要再藕断丝连。

男士抬头露出一个微笑,把盛了蟹肉的碟子递到面前,祁西扬起嘴角还了一个微笑。

“听说令尊把财产给了小儿子,这个决定似乎太草率了呢。”祁家的事在这个城市里从来不是秘密,祁家姐妹对小儿子的厌恶更是光明正大,全是祁南的功劳。

男士看到祁西脸上扩大的笑容,暗暗为自己找对了话题而高兴。他不在乎面前的女人之前有多少个男人,他只在乎她们以后是不是只能有自己一个,这样的征服游戏他乐此不疲。

“你对小东有什么看法吗?”祁西轻轻把蟹肉放进嘴里,只露出了尖端的舌头让面前的男人大大喘了口气。

“不过是个游手好闲的废物罢了。”男人握紧手指的动作很优雅,手里的酒杯端起的角度平整,不能不承认他喝酒的姿势无懈可击,跟他言语里暗藏的暴力对比强烈。

他丝毫不介意这有些粗鲁的发言,因为越强烈的攻击,便应该越能迎合眼前这个女人的心意。那样的废物独占财产,祁家哪个子女相信都是恨不能生啖其骨。

昂贵的红酒香味醇厚,冰镇过后口感更是苦中带甘,可是0距离从自己脸上闻到这样的香味让人无法高兴起来。

男人脸上一层暗红,有些惊愕地注视依然在微笑的祁西,祁西手里的杯子空无一物。

“祁小姐,你这是……?”

“你没有资格说他是废物,好了,谢谢你的晚餐,不过我想我该走了。”祁西起立,拎起手提包的动作一气呵成。

“祁小姐,你这样做,在和令姐的项目合作上,我觉得我很难办。”男人涵养确实不错,到现在说话都还能保持平静,旁边的琴声都早以停止,见多识广的提琴师都没有办法再拉下去。

“这些话,你应该跟她本人谈,拜拜。”

留下一个让人喘气的微笑,祁西大步走开。

“喂,小废物啊,你在干嘛呢?”

“睡觉?要不要出来跟西姐一起喝一杯?”

“没什么事啦,恭喜你嘛,不赏脸吗?好,那一回见。”

祁西合上手机盖子,心情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

果然,还是姐弟游戏比较好玩。

番外: 安宁

那一年的夏天格外的热。

“安宁,你帮我,我们一起。”

20出头的男人坐在椅子上伸出手,手里仿佛握着世界。

可是安宁看不到那个世界,男人身边的男孩子吸引着他的视线,什么都不在乎的眼神,那是另一个世界。

“为什么要我帮你?你一个人不够么?”

“不够,我爸爸一分钱也不会给我,所以我需要你。”

“那孩子是谁?”

“我弟弟,废物一个。”

“哦。”

安宁挑了挑眉头。

废物的眼神是那样的吗?

那一年的冬天,空气湿冷沉厚。

“北,我以后不会留在这里帮你了。”

“为什么?”

“我要去帮你弟弟。”

“那个废物?”

“没错。”

安宁很在意这样一件事,虽然每次都会叫那个孩子废物,可是骄傲的祁北从来都不会避忌两人的血缘关系,[弟弟]这个概念总是出现在废物之前。

祁北把转椅翻转180度,留下一个宽厚的椅背。

“你喜欢男人?”

“彼此彼此不是吗?”

决定离开的地方,不论多温暖,都不应该久留。

“对不起。”

安宁推门出去的时候,祁北喊住了他,跟夏天的时候一样,伸着手,手里的世界轮廓清晰。

“我等你回来。”

“哦。”

果然,下了楼,海岸边上带有盐味的冷风刺心冻骨,安宁没有回头,耸起肩膀逆风前行。

“我叫安宁。”

“我认识你,大哥叫你来的?”

少年整个人被拉长了一号,没有年前那种稚气,只是眼里那神气没有丝毫改变。

“欢迎。”

言不由衷,但是安宁想听这句话想了太久,交握的手掌间暖流涌动。

“来喝一杯?”

少年嘴角勾起浅笑,安宁终于发现那目光里的意思,从那眼波涣散的眼里看出来,这个世界里没人不是废物,所以他自己也是。

不过,挑衅的人竟然先醉倒,果然还是孩子。

安宁捏着酒杯看着趴在桌上的少年微笑。

那一年秋天,盛夏的热气延烧下来,没有任何的秋意。

“你们,都叫人恶心得想吐。”

“安宁,我们来做吧。”

“我要你。”

男人是生来就具有攻击性的动物,要毫无保留地伸展开来接受攻击,需要无上勇气,展平身子的时候安宁心里浮起淡淡绝望。

处于什么样的形式并不重要,有点累了,只是想追寻一个肯定,这种交合,是不是渴望已久的肯定呢?

不知道,安宁自己也不知道。印在身上灼热湿润的吻温柔得让人不能持续思考。

剧烈疼痛出现的同时,参杂在喘息里的两个字伴随疼痛一起灼烧神经。

“常延……”

“他已经不在了。”

摸上柔软的发丝,靠在胸口的头逸出平稳的呼吸,紧贴在一起的部分有着提醒存在的温暖。

这里的温暖,不属于自己吗?

这个没有防备的睡颜,不属于自己吗?

抚平他那让人心疼的眼神的,不是自己吗?

他从喉咙里挤出那两个字的时候,身体和眼神都同样火热,那是安宁没有见过的。

可惜那两个字不是……

安宁。

那一个清晨,没有工作,两个人的早餐,秋天的凉意在短袖衬衣的领口悄悄钻入,也许是错觉,但是安宁深信,秋天来到了。

“喂,油条凉了就不好吃了。”

安宁抬头,果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眼前少年的眼神已经不再迷茫。

“这个。”

安宁递出烫花的红色硬纸片

“是什么?”

“常延寄来的请帖,我刚顺手从楼下收发室拿上来的。”

看到对方停止咀嚼,心里有悲哀的快感。

“哦。”

少年眉毛跳了跳。

长大的幼鸟,是不需要引领就可以飞翔的。

番外:常延

常延点了只烟,身后高耸的大楼投射出五彩的光,30多年的光阴没有在他脸上刻出太多痕迹,鼻翼旁的两条浅沟勾勒出了这个年纪的男人独有的线条。

和周雷的订婚筵席正在身后的酒店里匆忙地准备着,常延不是太愿意呆在那华光喧闹的宴客厅里。

酒宴开始前2小时,常延掐灭烟头,把玩着手里的手机,却没有拨号。

他在干什么呢?

酒宴开始前1小时30分,常延收起手机,开始往回迈步。

迎面走来一对父子。

“爸爸,抱我。”

男人慈爱地一笑,把小孩抱起,在他脸上响响地亲了一下。

“爸爸吗……”

常延停下步子,点上第二只烟,干苦的味道让喉咙里燃起火焰。

14岁结婚生子,开创祁氏企业,大儿子祁东从20岁开始接手公司管理,一路所向披靡,震惊业界,38岁就宣布转交财产退休的传奇人物。自己竟然会被人拿来跟他比较,心里面可是一点都不高兴。

把香烟夹在指尖弹出,火星在冲力下飞溅开来。

“好好记住,我叫常延。”

酒宴开始前30分,常延站在大堂门口,面带微笑地接待来道贺的宾客。

“常经理,恭喜啊。”

“是啊,周小姐周围追求的人可以排队排到美国呢,你真是太有福气了。”

“软件马上就要上市了,在这个时候订婚,真是双喜临门,恭喜啊恭喜。”

这些参杂了不知道是妒嫉,羡慕或者是真心替他高兴的道贺词象机关枪一样四面八方扫射过来,常延只是保持脸上的微笑一一回礼。

福气?双喜临门?真让人忍不住想要大笑。

“周小姐是在里间准备吗?哈哈,女人还真是慢。”

“没,她没来。”

“啊……那可得抓紧了,马上就要开始了。”

“她不会来了。”

“?……你可真会开玩笑啊,哈哈。”

整了整领带,常延有些失望,她来不来他不在乎。

但是,他没来。

酒宴开始前5分钟,深蓝制服的政府专用暴力人员鱼贯走入宴客厅。

这种人,俗称警察。

“常延是吗?”

“是的,我是。”

“这是拘捕令,我们接到举报,你跟一起商业犯罪有关,我们现在要拘捕你。”

“请吧。”

面带微笑地举起双手,整个大厅里鸦雀无声,连敬爱的警察同志们一下都愣住了。

这家伙没有现在是作为嫌疑犯的自觉吗?

酒宴预定开始时间后10分钟,常延手上是银亮的手铐,旁边随行的警察分开人群,无法分辨出周围的人吵吵嚷嚷在说些什么,蓝白的警车象另一个世界,停在目光可以触及的一端。

“常延!?”

一个声音在各种杂音里转却地传递到耳膜,所有脑细胞在接收到这个信息后活跃了起来。

“祁东?!”

转头,少年站在那里,白色的衬衣,不合身的西装,蓝色的领带。

真是,穿得跟个小丑一样来参加什么订婚啊,小孩子一个。

今晚第一个真正的微笑在常延脸上弯起。

“常先生,请上车吧。”

车门关上,除了那句[常延],似乎窗外的少年还喊了些什么,车开远,终是听不到了。

“常延!!我不想你订婚!一点都不!”

丝毫不顾身上衣装有多怪异,旁边的人看着自己的眼神有多少含义。少年只是对着警车开远的方向大喊。

表达不出来的心情,叫做烦恼。

祁东,将近18岁,最讨厌烦恼。

常延,将近34岁,习惯了烦恼。

番外:祁北

一个人的名字,决定了一个人的命运。

这句话在各种地方以各种形式出现过。

没有人可以给出这个论题是真还是假的结论,但是在祁北身上,这句话是对的。

以人的主观定义的世界,形成了一个共识,上北下南。

祁北,从接受这个名字开始,无论给予名字的人是抱着怎样一个初衷,祁北自身都是以一个上位者的自觉在努力着,而他也确实地得到了他所努力的成果。

安宁站着,祁北坐着,长方的办公桌横在两人之间,祁北的眼帘低垂,安宁不由生出一种被俯视的错觉。

这个办公室里原来有两张桌子,现在只有一张,很大的一张横在室内。祁东就曾经以现在这张巨大的办公桌发过[我大哥真能摆阔,连办公桌都比别人要大一倍。]的厥词。

住在这个城市里的人都明白,祁北不需要摆就已经够阔了,一张大办公桌,他坐在前面嫌小都不过分。

到底是摆阔,还是身份的证明,这个问题没有讨论的必要,但是事实只有安宁一个人知道。

这是两张桌子拼起来的结果。

“我等你回来。”

那个冬天,祁北这么说。

春秋没有在四周停留,都凝聚成了威严刻在对面的男人身上,他只是坐在那里,空气就好像对了水的面粉开始变得浓厚沉重。

常延在订婚筵席上被拘捕,他的订婚对象周雷没有出现在现场,两人所属的IT公司即将推出的新软件在发售前夕资料外泄,开发部的经理周雷大概人已经不在国内了,常延身为发售部门的主管,责无旁贷地成为这次事件的主要当事人。

30分钟前安宁和祁东还有律师一同来到这个办公室里,祁东痛快地签署了一份财产转移合同摔门而去。

“小废物,现在你知道了,这些钱在你手上就跟纸片一样没有任何用处。”

“少TM废话,你真的可以把常延弄出来吗?”

“我骗过你吗?”

地球仿佛加快了转速,所有事情在安宁脑里来回地加快了播放的速度。

“北,你真的可以把常延弄出来?他现在几乎不用上诉就可以定罪了。”

祁北一直低垂的头仰起,似笑非笑。“你是在关心我还是祁东?”

这是一个不希望得到回答的提问,祁北用手指敲了一下桌面,靠到了椅背上。

“买下常延公司资料的人,是我。”安宁瞳孔放大的过程没有遗漏地被祁北捕捉到,“而且,我对他们公司的收购进程今天刚好成功结束,作为新老板,只要我放弃起诉,常延连保释金都不用就可以开开心心地走出警察局了。”

“收购……那么说你早就计划好了……”

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响打断了安宁的疑问。

“对不起,我接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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